《南明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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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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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展闻声,再也坚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众将大惊,鸡飞狗跳的将他抬起,向营帐中蜂拥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郎中,郎中何在?军门受惊了!”

    (本章完)

第125章 分析() 
王欢领着数千民壮,压着成百的俘虏,还带着装满鸟统兵器的大车,轰隆隆的回到了万寿谷,消息传出,谷中留守的军民在马崇明的带领下,兴高采烈的聚在谷口关城处敲锣打鼓迎接。

    一队队穿着明军鸳鸯战服被捆成一串的兵丁,从夹道围观的万寿谷百姓中穿过,被劈头扔了不少石子烂菜头,受了许多口水辱骂,如果不是维持秩序的民壮极力拦阻,不少人就会叫骂着冲上去施以拳脚了。流民们恨官兵入骨,他们之所以背井离乡的逃到石柱,很大部分原因不是害怕流匪,而是畏惧官兵,官兵们凶残程度,有时候比打家劫舍的歹徒还狠。

    扛着竹枪木棍的民壮们紧随在后,百姓们立刻响起一阵欢呼,报以热烈的巴掌声,伸长着脖子在其中找寻自家男人的身影,不住的招手欢笑,民壮们也抬头挺胸,矜持的目不斜视,满心欢喜的跟着队列走入关门。

    原本是种地耕田的农夫,经此一战,就成了保家卫土的英雄,换来无数热切的眼神和仰慕的欢迎,强烈的自豪感爆棚,一种我为家园甘洒热血的感觉油然而生,民壮们心中,那万寿谷就是自己永远的家的意识,愈发强烈。

    走在最后的,是骑在马上的王欢等将官和徒步跟随的一百五十名白袍战兵,战兵中,又以马新田从石柱带来的五十名老兵走在前列。

    这些兵,与前面的民壮又有不同,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在地上砰然如一人,严格的队列训练所形成的严肃纪律,使标兵营的队伍排成行、竖成列,纵然在行进中也依然如此,他们一出现,关口处百姓们的欢呼声立刻大了几十个分贝。

    “王大人,王大人威武!”

    “王大人万胜!”

    欢呼声进入了一个高潮,无数人拼命的往前挤,从汗流浃背拼命拦阻着的民壮们肩头上、缝隙中伸着脑袋,只为让骑在马上的王大人能听见自己的喊声。

    王欢和祖边、马新田在马上不住的拱手微笑,回应着百姓们的热情,跟在后面的战兵,立刻就体现出了差距,前列的五十个老兵,仍然眼不歪头不斜的走自己的路,对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视若罔闻,而后列的百人队,则有些眉眼四顾了,咧着嘴巴笑了起来,偷偷冲人群中媚眼含俏的大姑娘小媳妇挤眉弄眼,虽然还是保持着行伍的队列,但浑然没有了肃然的军容。

    训练果然不是短短一个月就能达到目的的,要成为合格的白杆兵,还得抓紧苦练才行啊,王欢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在心中暗暗想到。

    马崇明显然对这一场欢迎仪式动了心思,居然还搞出了香案百果,有十几个走路都颤悠悠的白胡子老头领着童子,端着果盘美酒,在关口处迎着王欢就拜,弄得王欢好不尴尬,口中连呼不敢当不敢当,下马作亲切状,双手扶起老头们,豪迈的饮尽杯中酒液,百姓们被和谐的一幕感动得热泪盈眶,争先恐后的高声呼喊“王大人受得起!”“王大人不愧是我万寿谷保护神!”将整个欢迎仪式推向高潮。

    闹哄哄的仪式一直弄了近一个时辰,直到王欢灌下了五六杯米酒之后才告结束,民壮们各自散去,找到自己的家人欢天喜地的各回各家,牺牲的人,则由许铁柱挨家挨户的送去抚恤银两,王欢本想亲自上门,但苦于百事缠身,无法分开,只得颁下命令,万寿谷今后战死者,不论出身贫贱高贵,统一每人给予家属五十两白银抚恤,今后家属列为遗属,由万寿城官署每月给予定量粮食补助,家中田间事物,如家属忙不过来,可以向甲首保长申请帮助,保甲必须组织人丁上门扶持。

    这是万寿谷第一条涉及成军的法令,许铁柱按照王欢的意思,将它刻在一尊硕大的石碑上,摆在万寿城城门口,供百姓观看。

    石碑造成的轰动,王欢暂时没有时间去过问,他有更紧要的事情去做。

    回来的当天,连脸都没有洗,王欢就召集手下的大小头目,开会。

    现在他的手下,能够用得上的人物,计有马新田、马万年、马崇明、周成等寥寥数人,许铁柱和陈相,经过死里逃生的千里行程,意志无比坚定,对王欢的忠心更是没的说,这些日子以来,许铁柱在民政方面小露端倪,展示出管理方面的潜力,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李善长一类的人物。而陈相,王欢的想法是让他朝着特务锦衣卫方向去发展。

    这些人,组成了王欢的小圈子,他们有人擅长作战,有人擅长经商,有人擅长经营管理,虽然不一定是能力出众,却要么对王欢心悦诚服的钦佩,要么与王欢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成为荣辱与共的一体,拉都拉不开,他们对王欢绝对忠诚,是能够依靠的对象。

    他们都没有得到官身,连王欢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身份,仅仅是宣慰使司下面的一个参赞,连官都不算,遑论他们了,更不会有什么承诺,但这些人却觉得跟着王欢有奔头,有干劲,心甘情愿的愿意在这个年轻人手下,朝着那无人明说却好像高悬在空中人人都心知肚明的辉煌未来卖命苦干。

    万寿城官署的议事厅中,王欢居中而坐,左右分坐着众人。

    “曾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在最近卷土重来!”王欢劈头就是一句,起了个调子。

    马新田点头赞同,淡然道:“大人说得有理,我当初跟在秦总兵身边时见过曾英,此獠最是心胸狭隘,从来只有他欺人,无人能欺他,如果吃了亏,想方设法都要报复回来,去年他夺了重庆府和夔州府,有几个残余的原巡抚陈士奇的将领想仗着本是蜀中军兵,占了夔州府几个偏远的县城,杀了曾英派去的一个县令,赶跑了其余的,曾英闻之大怒,连张献忠都不管了,尽起兵马,几个县挨个转,一直把那几个川将赶到了遵化一带才善罢甘休,足见此人行事之张狂无忌。”

    “不过此人也有些本事。”马万年接口道:“我听祖母说,弘光朝的诸镇总兵,曾英算是能打的了,他带兵不吃空饷,手下都是实打实的军马,不过兵分三等,头等是他的家丁亲兵,拿的超饷,就是比朝廷定额饷银要高出一倍,第二等是战兵,拿的半饷,三等杂兵,拿的只有三成饷银。战兵和杂兵虽然得的不多,却比没有强,而且曾英从不欠饷,所以他的队伍很有战斗力,能够将张献忠从川东赶走。”

    马崇明摸着肥脸也道:“其实我听重庆府方向的客商谈论,曾英的粮饷,朝廷基本上就没给过,都是他自己弄的,此人打仗如何我不知道,弄钱的本事却是极大,打下的地盘,收粮征税就不说了,最恶毒的,就是编织罪名,搜罗富户,先将境内有钱巨室子弟抓去,逼迫其家人出钱捞人,不给钱就弄死,再抓一个继续逼,一直到其家无钱为止,手段令人发指啊!”

    王欢点头道:“这事儿我听说过,前些日子从重庆府投奔而来的皮货商张老汉,就是这样破家的。”

    马崇明一脸痛惜,感同身受的咬牙道:“曾英所为天怒人怨,人送外号曾扒皮,我等从商者莫不闻之色变,张老汉如此老实的生意人,也被逼得举族外逃,可见此人之毒。”

    他也是富商,腰缠万贯,最怕的就是当权者把自己认作肥羊,宰了吃肉扒了喝血,故而很痛恨曾英和流贼这般拿富户开刀的势力。

    王欢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道幸好我这个穿越者是不缺钱的,不然很难说我会不会也学曾英的样,打了土豪分田地、斗争地主抢财产。

    不过王欢很清楚,曾英这般作为,短时间内的确是可以积累起大批财富,足以拉起一支强大的军队,却不能持久,早晚玩火自焚。

    因为这个时代的中国社会,仍然处于大地主阶级占据统治地位的历史时期,公然与天下大小地主站在对立面,那就是作死,纵观封建时期的改朝换代,纯粹的农民军最后坐上龙椅的,几乎找不出来,李自成是最接近成功的,却也被地主阶级联合满清军队从北京城赶了出去。

    这样的错误,王欢不会犯。

    (本章完)

第126章 以备再战() 
马新田眉头微皱道:“既然曾英必会再次来犯,我们须得仔细准备准备。”

    王欢起身,来到沙盘前,环顾众人道:“大家都过来,我们一同参详。”

    厅上众人连忙过去,王欢单手伸向沙盘中,指点道:“黑山谷官道已经被堵上,要想疏通它,可能性不大,那处狭窄山谷中的土石量,没个小半年挖不完的。”

    众人点头同意:“大人所言极。”

    王欢又道:“但曾英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不可能就这么干等着挖山,以各位所说,此人性格促狭,受不得委屈,一定会第一时间就起兵报复,黑山谷不通,他会走哪条路?”

    他的手指顺着沙盘上表示长江的丹砂线条,一路游走,最后定在了用小楷书写着“西沱镇”的圆石上,沉声道:“除了水路,他别无他法!”

    王欢的沙盘,用朱砂为河捏土为山,至于一个个城池,就用的大大小小的圆石头代替,大的石头表示大城,小一点就是小城了,西沱镇这种千把人居住的小镇,用的是一块最小的石头,写在上面的字,几乎要用放大镜来看。

    众人纷纷点头:“曾英唯此一途,没有其他路可走。”

    “曾英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扯下最后的遮羞布,恼羞成怒之下,再也不会顾及义母的威仪,悍然从水路直接攻击土司城。”

    “这么一来,义母那边压力陡增,她的兵马数量,可能跟我们这边差不多,只是不知两位副总兵大人练兵练得如何。”王欢有些担忧。

    马万年也焦急起来,脱口道:“那我马上回土司城去,禀报祖母得知,也好早作打算。”

    王欢将手指在沙盘桌上轻轻敲动,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凑感,这是他在思考时的标志性动作,在后世就养成的习惯,改不了了,穿越而来也保持了下来。

    指节敲击木桌,发出轻微的“咄咄”声,王欢边敲边字斟句酌的慢慢说道:“杨展被堵在黑山谷,得退回重庆府城报与曾英得知,然后再准备下江的船只,重整旗鼓顺江而来,一来二去,没有十天半个月弄不妥当,你今天就走,义母有十天左右的准备时间。”

    马万年立即抱拳,向王欢和厅中人等团团一揖,告声罪就窜出门去,火烧屁股般在在门外大喊:“赶快给我最快的马,我有事要走先!”

    他一走,厅中的气氛更显压抑,打了胜仗的欢乐劲头从大家的心中如大风吹去,换上一片忧愁的惨淡。

    “下一次曾英攻来,带的人也许比这一次更多,以他的个性,不把石柱土司城烧成白地,将万寿谷拆个精光,不会罢休,那土堡寨银矿,和我积年家业可就难保了。”马崇明脸色白了几分,从他的商人朋友处听得的一些传闻,让这个视钱财如祖宗的胖子非常害怕,很自然的联想着如果曾英大军占了石柱,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马新田和许铁柱鄙夷的看了看他,马新田不说话,许铁柱就要直率得多,撇着嘴撺掇道:“那不如你干脆向他投降吧,说不定还能保住产业家财。”

    马崇明满脑子的想法,下意识的回答道:“不行不行,那曾扒皮可是出了名的残暴,对富人可不讲仁慈,除非一开始就投靠他,现在投降,已经……”

    说了几句,他猛地回过神来,一脸惊慌的看向许铁柱和王欢,口中惊叫:“啊?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投降,我可是一心向着万寿谷和土司城的,王大人明鉴,我马崇明家业全族都在石柱,不可能做那通敌卖主的事情,万万不可能啊!”

    许铁柱笑嘻嘻的道:“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慌张做什么?莫非心里有鬼?”

    马崇明怒了,大喊起来:“你胡说!我有什么鬼?本人行事光明磊落,对万寿城一片赤心,日月可鉴,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明白,我跟你没完!”

    王欢哭笑不得的看着二人吵吵,皱眉向许铁柱道:“铁柱休要乱说,马头人为我谷中买卖粮草,功不可没,怎么会投靠曾英?”

    他眼神意味深长的瞧了马崇明一眼,森然道:“而且马头人家业俱在石柱,投降了那专扒富人皮的曾英,能落到什么好?到时候,下场一定比我等还惨啊。”

    说话听音,王欢的话听上去是劝解,落在马崇明耳中却满满都是警告啊,胖子浑身一颠,表情尴尬的强自笑了笑,却比哭着还要难看,嘴里呐呐道:“是极是极,王大人说得在理。”

    刚刚他还在寻思如果石柱顶不住,自己怎么才能保住万贯家业来着,被王欢这么一吓,立刻就没了。

    王欢吓唬吓唬了马崇明,又用眼神阻止了许铁柱的进一步冷嘲,敲敲桌子沉声道:“既然黑山谷来路已断,从正面威胁我万寿谷的通道已然没有,那么除了矿山和屯田,我们必须尽快练出一支军马,以备急需。”

    马新田刚才冷眼看着许铁柱和马崇明斗嘴,这时才开口道:“大人所言极是,只是练兵非一朝一息所能成的,纵然按照大人练兵的法子,恐怕没有个半年左右,也不敢称作能战之兵。”

    这个良将种子,看问题的确一针见血,王欢的军训方法,在后世也是三个月新兵期练队列纪律,再花上一年时间训练才能称作兵,他说半年成军,都是夸大了一些。

    “半年时间,曾英都把整个石柱都打下来了吧?”马崇明又忍不住了,白着一张脸开口道。

    “那倒不至于,这得看曾英肯投入多少人了。”王欢冷冷一笑道。

    “不是刚才说,曾英下一次进攻,一定会比这次带的人更多吗?”马崇明急道:“这回是一万人,下次怕是两万人,或者更多。”

    这话是刚刚马崇明说的,众人也都引以为然,曾英面对只有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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