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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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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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成,等鞑子来攻吧。”李廷玉挥挥拳头:“多尔衮不会死心的,他带的兵那么多,不多死几个,他岂会干休?”

    “的确不少,听探子报来,有五万多人,一些各地的汉军还在陆续赶来,都算上的话,起码动员了近十万人。”马新田道,双手扶着膝盖,威严正坐。

    “大半个中原的清兵都过来了。”李定国道:“多尔衮真看得起大人啊。”

    “这样也好,起码姜瓖那边的压力要小很多,大同就不会丢。”王欢肃容道:“大同是一根饵,这个饵还在,多尔衮就舍不得离开山西,阿济格的主力也不会走,在山西围歼鞑子主力,比让他们逃到北直隶抱团据守或者奔出山海关外聚兵伺机打回来要轻松得多!”

    “在山西把建州八旗的精锐吃掉,附会的蒙古人和汉军就会树倒猢狲散,势单力孤的女真人如果还敢逗留在关内,首尾两顾的汉军就会把他们吃了,蒙古人则会抓住最后的机会抢上一把,然后丢掉他们自回草原,所以只要在山西抓住八旗兵的主力,整个北方的形势都会朝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灭掉女真人的有生力量,等于拔了他们的根!”

    “女真人本就人少,死一个就少一个,比不得我们汉人,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把多尔滚带来的两万人和阿济格带的两万人吃掉,他还剩下多少?五千还是一万?除了带着抢来的财物奴隶逃出山海关,回到辽东老家,他们还能干什么?”

    李定国、李廷玉和马新田三人静静的听着,思索着。这个计划王欢早就在之前就告诉过他们,此时提出,不过是加深印象而已。

    “如果天公作美,早一点放晴,就没这么多事了。”李廷玉叹道:“稀里哗啦的打过去,简简单单的多好。”

    “未必然!这雨虽然于我们火器不利,却也拖慢了多尔衮的节奏,如果早些放晴,草原上的人,也许就赶不上堵住鞑子的后路了。”李定国认真的说道:“堵不住,等于前功尽弃,只会把鞑子打溃,而不是消灭掉。”

    “只要堵住了,那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马新田开口道:“蒙古人的马很快,多尔滚残兵败将,跑不掉的。”

    “但是,蒙古人实在不可尽信,常言道,非我族者其心必异。得做好万一蒙古人不来的准备。”

    “能有什么准备?他们不来,我们就打呗!一直打,打到北直隶、打到山海关、打到沈阳去!”

    “但是如此一来,南边还要不要?整个大明难道就我们打鞑子、便宜南边那帮鹌鹑?”

    三人议论一会,都把目光落到了王欢身上,话里行间,仿佛与多尔衮的战争已经板上钉钉般的赢定了,争论的焦点,居然是如何才能把鞑子主力吃掉在山西。

    这在旁人听来,宛如天方夜谭,不过对这里的四个人来讲,却是天经地义。

    王欢在身边的石头上敲打着指节,双眼微眯,静静的看着地上燃烧着一团火,露出一个狡诈的笑:“会来的,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画饼,又送了个无法拒绝的礼物,以本塔尔汗贪婪的性子,他不会错过的!”

    嘴角翘起的角度,如狡狐露齿,让其余三人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本章完)

第452章 援兵() 
大明内长城宁武关以西两百里,顺着内长城残破的关墙,有一处名为丫角堡的隘口,修筑在吕梁山边上,城堡并不大,不过一座四面黄土夯就的小小土堡,周围沿着山势有七个火路墩,组合成一个完善的防御阵地。静静的关河从古老的城堡下流过,蜿蜒向西,最后注入黄河。

    内长城是成祖年间在战国赵长城的基础上翻新重新修筑的,黄土混合着糯米等物夯就,远远看去,黄色的土岭上黄色的长墙和碉堡,几乎与山溶为一体,宏大而壮丽,多少民工的血汗铸就了这一抵御草原游牧民族的工程,每一段土墙下面,都埋着无数当初筑墙人的尸体。

    丫角堡是外长城和内长城的交汇处,因此处有山名丫角山,城堡就叫丫角堡了。大明朝廷在这里派驻了一个千户所,由大同镇和山西镇共同守御。延绵的内长城到了这里,与外长城结合在一起,从天上看下去,就像三道黄色的线条集中在了一处,一条向北,延伸向宣府;一条向西,遥奔延绥;而最后一条,侧曲折向南,就是内长城了。

    南明永历四年,这里的千户所早已荒废,因为年久失修,土墙上坑坑洼洼,脑袋大的洞随处可见,一些地方甚至干脆就坍塌成了口子。土堡中杂草丛生,房屋破败,屋顶上的茅草被大风吹得无踪,空余歪歪扭扭的房梁;羊马的粪便堆了满地,堡内空无一人,就连竖立在土堡中间那根巨大的旗杆,也从中断成了两截,木质的刁斗摔在地上。

    一切迹象表明,这处当初蒙古人视为天堑的隘口,已经成了坦途,一些人马的脚印和大车的车辙在东倒西歪的城门里外隐隐若现,更证明了这一事实。

    风吹过,卷起漫天尘土。

    距离丫角堡二十里外,砂砾化的尘土里,一群黑色的人影拥着大车,顺着荒凉的土路,缓缓向着丫角堡走来。

    远远看去,人影并不多,不过一百来人,拥着十几辆板车,车上捆绑着麻袋货物,其中有三四十个大汉身形健硕,提枪携刀,在人群中很是打眼,观其面色,容貌凶恶,满脸横肉,不像善类,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商队。

    不过,正经商队,也没有走这条道的。

    不走大道,不过官家隘口,自然能偷逃一笔巨额的税,还可以躲过那帮兵大爷永远填不平的贪婪胃口,可不要小看这笔支出,它甚至高过一次远行的货物利润。

    但是小道自然也有小道的危险,野兽、响马、山贼、亦民亦贼的当地地头蛇,等等诸如此类,构成了走私贸易的种种危险,一个不慎,就要死人的,运气差点,一队人死光光都是常见的。

    所以世家大户或者良善商贾,没有完全的把握,不会冒险偷走小道,宁武关和雁门关虽然盘剥得狠,却胜在安全,图的就是一个稳字,所以这两年虽然丫角堡这边开了个口子,却是土匪横行,一般人不敢走。

    而这群人,恰好就是一群土匪。

    三四十人的汉子,押着两倍于他们人数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捆成了麻花,哭哭啼啼悲悲戚戚,衣衫褴褛面带菜色,蹒跚着在尘土里前行,而一辆辆手推板车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铁锅瓷碗、衣服鞋帽,甚至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精致的碗橱。

    领头的,叫做孟老二,是一个原大明大同镇威远卫的小旗军官,姜瓖反正后这厮偷跑出来,左右没了去处,仗着有些武艺纠集了一帮同样的散兵,在这吕梁山余脉中落了草,过上了刀口上添血的日子。

    这一趟出去,颇有收获。

    “大哥,这票肉猪可不少啊,瞧那几个娘们,虽然抹了锅灰,但还能看出几分眉眼来,洗洗干净水滴滴的,蒙古人一定抢着要!”一个壮汉凑近孟老二身边,溴着脸道:“卖了好价钱,咱们可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了!”

    孟老二一张黄面皮,骑在一匹骡子上,横着一把长柄大刀于身下,摸着嘴边的一撮胡须矜持的笑:“呵呵,少他娘的想偷懒!干了这票,还得再干上几趟大的,在山寨里积粮存货,多备些才能安心。这几日鞑子和明军在打仗,鬼知道会不会波及到这边来,万一来了,咱们还得跑,到时候没了存货,我们兄弟吃什么喝什么?”

    那土匪摸摸脑袋,想了半天“嘿嘿”一笑:“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当你们的大哥呢?”孟老二道:“还不看好肉猪?跑了老子抽死你!”

    那土匪屁颠屁颠的去了,另一个瘦子土匪又凑上来,一张马脸笑开了花,讨好般的道:“大哥,这附近的庄子越来越少,百里之内人都难寻见一个,再想抓肉猪运去蒙古人那边贩卖,愈发的困难。依小的看,最近走这条道的商队多了起来,听说前几天大虫岭上飞天雕的人还干了票大的,足足抢了十几车货,发大了去!这丫角堡左右无人,不如我们占了去,当个守关大将,专收那过关税费,又省力又有油水,何乐不为?”

    孟老二撇他一眼,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打得那瘦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里破口骂道:“老子抽死你个猪油蒙心的蠢货!丫角堡那地儿是好地儿,却是你我能占的吗?我们有多少人?才他妈三四十人!大虫岭上那帮杂碎就能灭了我们,他们尚且不敢去占、我们怎么就敢去?”

    那瘦子捂着脸,金星乱冒,支吾道:“大、大哥,我只是说……”

    孟老二又一个大嘴巴扇过去,那瘦子却站得有些开,没有扇到,差点闪了腰,于是又骂道:“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点!”

    瘦子眨巴着眼睛,不肯过去,被另外的土匪哄笑着偷偷推了一把,踉跄着过去了,孟老二一巴掌把他扇回去,教训道:“丫角堡是个好地儿,人人都看得到,为什么没人敢去?嗯?就因为那地儿太好了,每次蒙古人入关都从这里进,你他妈敢去收蒙古人的税吗?嗯?你他妈脑袋不想要了?”

    瘦子被彻底打蒙了骂蒙了,缩着脖子躲到了一边去,一群土匪劝道:“大哥、大哥,息怒、息怒,李大侉子猪油脑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孟老二还在骂骂咧咧,瘦子李大侉子却躲到队伍尾巴上,隔得远远的,不敢回嘴,想讨好老大反而被扇了两个大耳刮子,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去了,黑着脸又不敢去找别人撒,一抬头看见了拖在队伍尾巴上的几个妇人,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你娘的,怎么走得这么慢?夹脚夹手的,还没被男人开过处吗?”李大侉子跳过去,拔出带鞘的刀劈头盖脸打过去,看着几个妇女跌倒在地惨叫,黑脸渐渐的发红起来,亢奋的神色从狰狞的表情里,如一头胆小又贪心的狼般流露出来。

    近处的几个土匪对他指指点点,笑道:“李大侉子又找肉猪撒气了。”

    还对他喊道:“小心点!打坏了肉猪卖不出好价钱,老大又要抽你了!”

    李大侉子把牙一咬,哼声道:“打得坏么?都他娘的装的,老子把脚跺一跺,这伙杂碎爬得比耗子还快!”

    仿佛为了证实自己说得不错,李大侉子勒了勒裤腰带,威猛的把腰一拧,大脚提起,吸一口气,朝地上跺了下去。

    几个土匪笑着,看戏一样看着他。

    脚落地,踏起一阵土。

    几个被打倒在地上的妇人,皆是色变,微微怔了一下,慌忙爬起,惊叫起来,不顾身上捆束的绳索,跌跌撞撞的哭喊着向前跑了。

    李大侉子大乐,然后奇怪的发现,近处那几个看着他发笑的土匪也掉头跑了。

    整个队伍都在跑,土匪们撒开丫子狂奔,顾头不顾腚,连肉猪和手推车都不要了,因为跑得惶急,撞翻了几辆车,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了一地。

    而那些所谓的肉猪,也就是待卖的百姓,则你扯我我扯你的彼此被捆绑的绳子拉成一串,哭喊着乱窜,偏偏又跑不了,有聪明的,开始朝路边的沟里跳。

    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李大侉子保持着踏地的动作,表情呆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便踏下的一脚有这么大的效果,不错,这一脚是很用力,但往常他跺了无数次脚,都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啊。

    地面都在发抖,微小的石子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黄土间颤动,蹦跳,想要飞起,耳畔顺着风声,能听到隐隐有什么声音在身后的远处响起。

    好像在打雷。

    不成吧,这雨刚停啊,又要下雨了?

    李大侉子转过身,看见了一片黑色的云,从天边压了过来。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在吕梁山和蒙古人生死间厮混过好几年的他立刻就看出来了,那不是他娘的云,是骑兵!

    黑压压的骑兵,如乌云蔽日般正在朝这边狂奔,哪怕隔得极远,从地面上传来的颤动已经可以让李大侉子脚板心发麻。

    麻痹从脚心一路向上,在双腿间打了一回颤,然后直冲心脏,梗得李大侉子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蒙、蒙、蒙古人~~!”撕心裂肺的叫声里,李大侉子转身就跑,仓促间在地上绊倒,摔了一跤,爬起来连粘了一脸的土都没空擦,又跑。

    身后的黑云,铺天盖地而来,如漫过黄土的潮水,汹涌澎湃。

    黑潮中,蒙古喀尔喀部扎萨克图分支本塔尔汗笔挺的端坐马上,俊朗的英姿丝毫没有黄土飞扬而有所黯淡,相反的,一种因为即将面临挑战和大敌的兴奋,跃然于脸上。

    战马卷过,如劲风吹遍,撩起冲天的烟尘。

    (本章完)

第453章 包抄() 
作为大明宁武总兵刘伟来说,遇见蒙古人,总是不那么痛快的事。

    镇守宁武关十余年,也跟入寇的蒙古人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期间黑着脸打过仗,红着脸送过礼,甚至还白着脸故意领兵躲在一边、放任蒙古人入过关,种种过往,不堪回首。

    所以提起蒙古人,刘伟又恨又怕,还有一点不便于对外人道的暧昧。他们骑马闯关,杀人放火,烧房子抢物,一点不给刘伟面子,每次进来都如同恶鬼进门,像掠过大地的蝗虫,不留一点余物。任何汉人,对蒙古人都有深深的怨念。但是呢,作为宁武关镇将,平日不打仗的时候,就很有油水了,跟蒙古人做点生意,把着隘口收点关税,日子很火红啊,为将一年,只要胆子够大,不比那些富可敌国的晋商差多少。

    刘伟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足够长的时间,也积累了巨额的身家,有了钱,自然惜命,所以当李自成攻下太原,与山西总兵周遇吉在代州、宁武一代大战的时候,刘伟很识时务的跑了。

    后来周遇吉战死,李自成也被打得很痛,筹措着不大敢继续往北进军,在山西太原一代驻扎盘恒。刘伟也不敢回宁武,干脆在大同城里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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