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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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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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兵已经开始冲锋了,白广恩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心中大骂着多尔衮真他妈混蛋!就这么把自己当成炮灰不要了,那骑兵直冲,前面的矮墙木栅当然挡不住,但是老子也在前面啊!骑兵冲起来可认不得人,只要站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撞成齑粉!

    “快、快、快!围起来、围起来!”白广恩叫道,拼命招呼临近的一架盾车:“掉过头来,你们向后我们向前,这样骑兵就不会从这里冲过去!”

    汉军们已经慌了,那架盾车急忙朝这边转过来,转动时难免会暴露侧面,从矮墙那边一阵箭雨飞过来,又倒下去一片人。

    但终究是过来了,白广恩带着几十个家丁躲在两架盾车之间的狭窄空间里,低着头弓着腰,面色苍白的一会望望前面,一会望望后面,两面都是杀机,两面都是地狱。

    “娘的!早知道前几天贺老三来找我反正,我就答应他了!”白广恩鼓着眼睛愤愤的想:“鞑子没把老子当人,又何苦为他卖命?姜瓖这么大官都反了,我还犹豫个屁啊?!”

    “将军,我们怎么办?”一个家丁横肉直颠的道。

    “将军,干脆咱们倒戈吧?”另一个绝望的说道:“鞑子这是把我们当人肉麻袋去填沟啊!左右都是死,不如投靠明朝还指不定有条活路!”

    “放屁!”白广恩没好气的吼道:“这时候倒戈、谁他妈信你?就算人家信,也必定要你马上回头去砍鞑子,你敢去吗?都给我蹲着,等着看看情况再说!”

    一群丧气的汉军不做声了,惶恐的藏身于两架盾车之后,活像战火中一群求生的老鼠。

    跟他们比起来,桑格尔就不一样了。

    作为科尔沁部的台吉,桑格尔这几年靠清廷的支持,过得非常的舒心,吞并了好几个小部落,在草原上的地盘越来越大,跟着清廷到南边汉人土地上征战,又俘获了数万的奴隶,部落就像草原上初升的太阳,越来越亮,越来越红火。

    这次奉摄政王命,来山西剿灭乱党,桑格尔也是满怀愉悦的心情来的,每次出征,虽然会损失一些部落的勇士,但摄政王从来都是很大方的,给予的赏赐和奴隶,一直没有亏待过科尔沁,常常一场大战下来,得到的远远超过失去的。所以桑格尔明白,唯有跟着摄政王,才会有好日子过。

    此刻骑在战马上,苍天黑云倒卷,迎面劲风刮脸,血腥的战场正是好男人立功求位的绝妙之地,桑格尔拉下头顶铁盔的护面,捏紧手中的长弓,踩牢马镫、在马上站了起来。

    手中长弓挽如满月,斜指长天,玉扳指轻轻松开弓弦,一臂长的劲矢发出“咻”的一声脆响,脱弦而去。

    簇拥着他的蒙古骑兵,都是一个姿势,凭借高超的骑术站立在飞驰的马上,用抛射的箭术,朝明军的方向射出了一波箭雨。

    长弓入袋,摘下挂在马鞍上的长柄大刀,桑格尔狞笑着喊道:“儿郎们,随我杀过去!”

    蒙古兵阵中爆发出一阵怪叫,呼喝之声乱起,马蹄下掠过汉军的尸体,顷刻间就到了第一道壕沟边上。

    刚才的那波箭雨抛出去,压住了明军的弩弓,射过来的箭矢明显少了很多,这等反应,让桑格尔和他的人很满意。

    就是这样,汉人的军队就该这个样子,汉人打仗依赖的就是火器,刚刚汉军碰上的火器爆炸也吓了桑格尔一跳,不过目前看起来,明军是没撤了。

    那道矮墙,完全不在蒙古勇士的障碍范围内,裹着铁甲的健马一冲就能冲垮那道歪歪扭扭的木栅,羸弱的明军当然也不会在冷兵器厮杀中占得上风,简单的说,对于摄政王交待屠尽关城下明军的任务,桑格尔一点也没有压力。

    壕沟就在前面,桑格尔一马当先,一提缰绳,战马四蹄腾飞,跃了起来。

    中间在壕沟中的一架盾车木板上点了一下,马儿再次腾起,恰好一道阳光从云层间照下来,映在桑格尔身上。

    从白广恩的角度回望过去,一副神兵天降般的画面出现在战场上,金色的阳光给人和马度上了一层金色的甲,雨滴覆盖的甲叶璀璨闪亮,宛如晨星,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滞,魁梧的人,矫健的马,组合在一起,加上雪亮的刀,在细雨里冲锋的骑士像飞在了空中,看到的人莫不呆了。

    如果没有壕沟中传来的爆炸声,一切都很完美。

    而一切的源头,又是矮墙后李廷玉猥琐的笑着,拉动一根麻绳引起的。

    (本章完)

第445章 继续攻() 
堆在壕沟里的盾车,在惊天的爆炸火光中,如同沸腾的锅里扑腾的水,伴着硝烟在空中四面乱飞,断裂的木头速度骇人,飞起来跟弹片一样猛烈。

    桑格尔人在空中,瞬间被穿成了刺猬,他身为台吉,非常尊贵,穿戴的甲胄也极为精良,打底一层锁子甲,外面是铁叶绵甲,头上精钢铁盔,遮脸的护面也厚达半个指头,几十斤铁挂在身上,寻常箭矢刀枪根本不惧。

    但是此刻,埋藏在壕沟中的震天雷在狭窄的沟渠中被引爆,无形里增添了一重破坏力,喷薄的铁片钢珠顺着壕沟的断面向上,冲开了破败的盾车,然后裹着木头一齐迸飞,密集如虎蹲炮抵着桑格尔的马肚皮开了一炮。

    那道落在他身上的阳光,瞬间变成了火一样的热烈,随后在烟雾中鲜血纷飞,下一秒,激荡的冲击波紧跟在爆裂的后面,将这个身材健壮、武艺高强的蒙古贵族吹成了几块。

    与桑格尔一起,冲在第一排的蒙古兵基本上都消失在了这次爆炸中,原来埋在第一道壕沟里的震天雷,数量比壕沟前的还要多,也更为密集,整条壕沟从左到右全然都是火,一个挨着一个的明代地雷在地下咆哮,它们被拉索引爆,用火与烟发泄着愤怒。

    地面都在剧烈颤动,好比地震般凶猛,后面的蒙古兵纵然人没有吓破胆,马却惊了,人喊马嘶在巨响中乱做一团,整齐的队列被打乱,受惊的马儿在前后乱窜,带着身上的骑士恍如草原上被打散的狼群。

    清军后阵,多尔衮的脸色变了变,眼中狠戾的光芒越发明显,他的手捏着缰绳,青筋冒起,胯下的战马被远处的爆炸惊动了,不安的摇摇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视着空中的焰火,有些想往后退。

    多尔衮伏下身子,轻柔的摸着坐骑的脖子,附在马耳边说了几句,马顺服的踏了几下蹄子,甩甩亮丽的尾巴,镇定下来。

    抬起头,多尔衮又恢复了稳重自然的雄主之风,他一只手摸着战马比草原上最美的女人头发还要优美的长鬃,感受着那光滑柔顺的质感,脸上恬淡如看着一场大戏。

    但是心中,是怒火万丈的。

    熊熊暴怒的火焰正在狠狠炙烤着他的心,两次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爆炸,竟然毁去了一万多人的军队,而他的人连明军的边都没有摸到。

    正常情况下,哪怕对面的明军有红衣大炮般的利器,他也有把握一击而冲到城下,盾车结合重骑的作战方式,在对付明军的战斗中屡试不爽,几乎没有失手过。

    但是今天,却碰上了硬茬。

    汉军无所谓,死了就死了,官位再高的文臣武将,在多尔衮眼里也是个随时可以放弃的奴才,大不了以后给个谥号,赏赐家属一些东西,也就是了。

    但蒙古人不同,这些骑兵并不比女真骑兵差多少,失去就是损失,一个蒙古骑士及得上五个汉军的战斗力。更要命的是,蒙古人与汉人不同,汉人是奴隶,怎么捏都可以;而蒙古人是盟友,靠和亲和大棒拉拢的朋友,死的人多了,他们是要不管不顾的撤的。

    脑中急速的转动着,多尔衮看着远处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大股骑兵,紧张的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打。

    “令,葛达浑和叶臣的人先不要动,原地待命!汉军孙龙的炮营也不要动!”想了片刻,多尔衮抬起头来,断然下令道:“吹号、击鼓!令桑格尔的人继续前冲,务必要拔去明军的土墙,直抵关墙之下!”

    顿了一顿,他补充道:“有擅退者,皆斩!”

    几个传令兵大声答应着,打马而去。

    而围在周围的王公将领们却个个面色严峻,目光凛然,气氛严峻而压抑,葛达浑和叶臣是女真将领,带的兵是建州八旗,本来是准备当蒙古骑兵冲散关前明军阵地后接着攻关的,此刻多尔衮改变了命令,显然是因为事情起了变化。

    原因大家都知道,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局面的发展尽收眼底,明军两次规模巨大威力惊人的地雷伏击,打掉了近万人,伤者不计其数,不知道该死的明军到底在地下埋了多少火药,是不是已经把地下掏空了?

    不管怎么样,很明显,明军必然还有后手,此刻推女真八旗军上去显然不符合多尔衮的利益,而蒙古人呢,反正已经这样了,就让他们多趟趟雷吧。

    心里这样想着,人们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女真人无所谓,蒙古人愤懑不平,汉人如丧考妣,精彩缤纷,不足以道。

    苍茫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密集的鼓点压过雨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刚刚停歇下来不到片刻,从清军阵地上又传来了进军的信号。

    蒙古兵们惊讶的回头望着自己出发的地方,有些茫然,桑格尔已死,队伍里没了主心骨,大家相互看了看,有些不甘和无奈的策动战马,呐喊着向前冲去。

    白广恩在泥巴地里抹了一把脸,擦干净了眼睛上的泥沙,方才爬起来。

    第二次爆炸波及到了他藏身的盾车,因为距离太近,坚固的木头车如纸片般在冲击波形成的大风中颤抖,白广恩只觉眼前一黑,身子飞起,撞到了身边盾车上的某个角上,浑似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地面还在抖动,不过他能分辨出来,这不是爆炸在持续,而是马蹄在接近。

    仓皇中站起身来,但是没有直起腰杆,恐惧让他低着头,猫腰从盾车残余的护板上方看出去。

    大队蒙古骑兵踏着袍泽的尸体,沿着桑格尔死掉的路线漫了上来,黑压压的马影拉成一条直线,在第一道壕沟前汇聚到被填起的十余处通道前,越过壕沟,向自己这边冲来。

    蹄声震地,虽不如明军火器爆炸那般凶狠,却别有一番震撼感,数千骑兵似汪洋大海无边无际,又如惊涛骇浪不可阻挡。

    该结束了吧。

    白广恩伏在盾车后面,自己的兵早就完了,逃的逃死的死,这场战斗应该结束了,明军不会再在第二道壕沟里埋火器了吧?应该吧?

    白广恩只求这场如僵梦一样的战斗赶快完结,不管是清军退还是明军退。

    (本章完)

第446章 弗朗机炮() 
恍惚间,白广恩看到眼前的矮墙里,那一个个预留的孔洞中,伸出了一门门铁炮黑洞洞的炮口,炮口光滑铿亮,放射着精铁特有蓝幽幽的光泽,很显然,这些炮新打造出来没有多久,并且保养得非常完善。

    矮墙后面有人大着嗓门在喊着什么,纵然隔得有些远,却一点也不妨碍的落入白广恩的耳朵里。

    他听到有人在喊:“开炮、开炮,轰他娘的!”

    要开炮了?但是在下雨啊,怎么开炮呢?火药不会被打湿吗?

    白广恩好奇起来,有心想探头出去看一看,刚一露脑袋,一根箭就“嗖”的飞过来,扎进他嘴巴前面的盾车木架上,入木三分,吓得他立马缩了回去。

    身后蒙古骑兵的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不用回头看,白广恩就能听出来,大批的骑兵已经从盾车填好的十余处简陋桥梁上跨过了明军的第一道壕沟,正在直冲这第二处壕沟而来。在汉军的努力下,第二道壕沟同样也被填起了几处可以纵马而过的地方,顺着这些汉军用人命填起的路,蒙古铁骑可以直接冲击看上去不堪一击的矮墙。

    最前面的马,可能就处在白广恩身后几丈远的地方。

    的确是这样,李廷玉藏身于矮墙后面,倚着木栅,眯着眼打量着在他的视野里迅速放大的人马身影。

    马是健壮的蒙古马,虽然及不上伊犁马那般高大魁梧,却也是极优良的马种,长途奔袭和短距离冲刺能力都很均衡,马鬃优良光滑,马尾飘逸闪亮,就连马蹄,都是厚实而有力的。

    马上的人,强健又灵活,一身的铁甲很显然是从某个汉人身上剥下来的,连肩膀上明军显眼的红色衬布都没有换过,至于头盔,则是明军制式的八瓣铁盔,一抹红缨飘扬在风中,如果不是戴着它的人宽额细目,带有醒目的草原人种标记,会让人认为这是个中原汉人宿卒。

    宽额头的铁盔下,那人舞着一把亮晃晃的钢刀,刀刃极好,开锋锐利,刀柄可双手握持,刀身宽阔,厚背高粱,让人一看就能联想,这人一刀下去,碗口粗的木头都能一刀而断。

    事实上,蒙古兵也是这么想的,他踢打着马腹,纵马驰骋,注意力放到了矮墙上竖立的木栅上,一刀砍断它,冲进去砍瓜切菜,纵使这个过程中蒙古兵的视线和李廷玉偶然的碰上了,也不能阻挡他。

    在蒙古兵恶狠狠的目光里,李廷玉再次笑了笑,如果白广恩能看到他的前两次这种笑容,一定会从心底感到一股寒意,因为每次这种略带猥琐的笑容出现,都会带来毁灭生命的爆炸。

    这次相比前两次,要平淡一些。

    李廷玉把对准那冲在最前面蒙古兵的小号弗朗机炮炮口略略调整了下,然后挥手开炮。

    一斤重的小铁弹咆哮着从炮口冲出去,带着火药味直扑前方,厚实的甲与坚韧的肌肉在速度和质量面前,就跟空气一样被撕裂,铁弹不大,连成人的拳头都比不了,却从马脖子下面一点的地方钻进去,在血肉经脉中一路推进,直接射进蒙古兵的肚子,在血肉横飞中从后背穿出,飞向后方广袤的原野,留下一人一马四个洞。

    健马去势不减,跑了几步,哀鸣着倒地,在泥地中滑了几尺远,骑士从马上栽下来,人的脑袋就搁在白广恩身前不到三尺远的泥泞中,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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