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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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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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那面巨大无比的认旗,也消失无踪。

    紧接着,无数明军骑兵大呼小叫的从后面追赶而来,这些骑兵非常精干,竟然能在马上开弓射箭,“邦邦邦”的弓弦声中,前面的关宁骑兵不断有人惨叫着翻身落马,被后面的马蹄踩在脚下,悄无声息的化为肉泥滋养了大地。

    不过仔细看看,就能发现,明军骑兵只有少部分人用的弓箭,大多人数人端的弩弓,一种很精致小巧的连弩。

    “军门,撤兵吧!”参将第三次叫道,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直白的喊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形势已经很明白,局面糟糕无比,王屏藩的关宁铁骑不知道着了什么道,貌似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整个辽东军,还成建制的,只有后军了。

    李本深瞪着铜铃眼,一声不吭,昂头左右望望,神情复杂。

    左右的亲兵神情惶恐起来,他们看到正面的明军步卒,似乎开始动了。

    一列列鸟统手在前,密如树林的长枪阵紧随在后,在震天的战鼓声里,呐喊着迈步向前,每走一步,军靴踏地的震响就通过地面传递而来,这震响似乎也踏在了每个清兵的心里,压得人心脏狂跳不已。

    李本深此时反而冷静下来,苍白的脸也逐渐正常起来,濒临绝境,竟然让他恢复了几分常色。

    “撤兵?撤到哪里去?”李本深自语般的轻声说道,他举目四顾,发现除了正面以外,那从山丘后面奔出来的明军骑兵,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最初的三千之数,这些骑兵分成两股,除了少数人继续追击亡命奔逃的关宁骑兵外,余下的,开始远远的向自己的后路包抄而去。

    自己剩下的都是步卒,步卒跟骑兵比腿快,自然是比不了的。

    李本深突然笑了起来,不过笑容凄惨无比。

    “一辈子打雁,今天居然被雁啄了眼!”他自嘲的摇摇头:“当兵为将,死在沙场上,也算死得其所。”

    他慢慢的抽刀出鞘,雪亮的长刀精钢锻造,刃口锋利,伴他征战多年,饮血无算。

    平端刀身,端详了一下,李本深突然单手挥刀,向毫无防备站在身边的后军参将怒劈而下,口中喝道:“乱我军心,当斩!”

    手起刀落,人头坠地。

    周围的清军大惊失色,看着李本深噤若寒蝉,无人敢作声。

    “我等叛逆,罪不容赦,如果落在明军手中,绝无活路可言,唯有拼死力战,方可博得一线生机!”李本深扭曲着脸、狰狞着面,恨声叫道:“想活的,都跟本将杀敌!”

    他长刀一挥,猛踢马腹,一马当先的率众向汹涌而来的明军大阵奔去。

    (本章完)

第352章 给你弟弟报仇() 
李本深死得很体面,他是战死的。

    跟他一起冲向夔州军大阵的,起初有两千人,冲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就只剩下两百人了,其他的,全都四散奔逃而去。

    李本深也没有去顾及逃走的人,逃就逃吧,他的眼中只有远处山丘上那面飘扬得很舒展的明军将旗,旗面上那硕大的绣金“王”字,如此的刺眼。

    他咆哮着,用力的挥舞着手中长刀,拼命的猛夹胯下马腹,恨不得一瞬间就跨越恍若天堑般的敌我距离,飞到山丘上砍下明军主将的脑袋。

    就是那个王欢,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没有他,辽东军就不会有今天的大败,一定要杀了他,否则此人今后必是大患,会成为动摇根本的劲敌。

    拥着他的两百亲兵,皆是精锐,也是他最为忠诚的部下,纵然战局败坏如斯,依然不离不弃,像一群扑火的飞蛾,迎着浩荡的夔州军撞了上去。

    李廷玉、马新田拥军前阵,冷眼看着一小撮悍不畏死的清军不退反进,在一员铁甲大将的率领下,踏着满地的尸首呐喊着杀了过来,那场面,就像一群蚂蚁企图挡住大象的脚步。

    三个千人队的鸟统手三轮齐射,就击碎了李本深杀一个明军够本、杀两个明军赚一个的梦想,两百多清军连人带马在弹雨中倒在了阵前,中弹多的,身上有十七八个枪眼,无人生还。

    而逃走的清军,则成了夔州军骑兵的猎物,纵横驰骋的骑兵们成了黄土地上的王者,杀鸡般的从背后赶上、刀劈斧砍的收获着生命,清军们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勇气,除了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没有别的想法。

    八千人的辽东军,最后活着从战场上逃走的,不过数百人,大部分都是腿脚快的关宁骑兵,他们的马好,马力悠长,不要命的狂奔之下,夔州军的骑兵追赶不上。

    追出去十里地之后,王欢下令鸣金收兵,召回所有肆意猎杀军功的人,重新集结,短暂的休息之后,就要再次出发。

    “王永强撑不了多久了。”王欢对营总们说道:“我们不动作快点,他们兄弟俩并高友才,就真的要成仁了,我答应要驰援他,不可无信。”

    ……

    王永强的确有些顶不住了,从吴三桂抵达西安城下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天半的功夫,三座木城就被分割切开,人少的清军倒像把他们包围了一般。

    王永镇据守的木城首当其冲,坚固的木墙在铁弹的打击下像纸片一样脆弱,铁弹击碎木板,然后射入墙后,把躲在后面抵住木板的人打得血肉横飞,哭爹喊娘,这座木城里有兵三万,其实大部分是流民百姓,真正的战兵,不过一千人。

    看着横飞的铁弹贯穿人体如刀切豆腐一样轻松,流民们本就胆寒的心更加恐惧了,木墙边十丈内无人敢逗留,数万人龟缩在山丘顶上小小的地盘上挤成一团,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当初他们是听信了王氏兄弟的蛊惑,造大清的反、复大明的国,汉人的天下就该让汉人来坐,打到西安去,抢了官府的粮仓就有粮吃,有钱拿,大家伙才跟着王永强走的,但在大炮面前,天下谁来坐似乎不是现在该讨论的话题。

    炮子和铅弹似飞蝗乱舞,碰着就死挨着就残,比大刀长矛可怕多了,在这些铁弹面前,人数真的不是决定胜败的因素。

    大量的流民开始溃逃,拦都拦不住,正如王永强所言,克服死亡恐惧的一个办法就是更加令人恐惧的死亡,如今吴三桂做到了,他让流民们不再畏惧王永强战兵营的刀子,疯了一样从木城的后面拆开一道门,溃逃而去。

    王永镇的木城就这么破了,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

    辽东军冲上木城,在肉搏战中砍下了王永镇的头。

    王永强看得目眦尽裂,亲自带领人马企图过去支援,但横在两座木城之间的清军正等着他的到来,几番硬碰硬的拼杀下来,没有组织性的流民除了仗着人多在开初占了些便宜以外,就在辽东军的方阵面前碰了钉子,乱哄哄的人流像一道浑浊的河水,在坚固的大堤上碰得头破血流。

    更多的流民开始悄悄的溜走,对于逃走的人,清军们很大度,甚至故意将包围圈开了一个口子,放他们离去。

    “这些都是逆民,罪恶滔天的反贼,王爷为何不赶尽杀绝,反而让他们走呢?须知若不杀一儆百,今后大清在陕西就无人肯服了。”孟乔芳有些不满,他骑着马立于吴三桂身边,身边辽东军悍卒环绕,望着远处战局说道。

    哈哈木也站在头前,附和着道:“孟大人言之有理,太宗皇帝就趁说过,汉人头上都有反骨,越是对他们好,越是生出许多是非来,只有弹压,才能让他们规矩安生,好好的当顺民,王爷不若派一支劲旅,往复冲杀,将贼子尽斩于野地!”

    这话把孟乔芳和吴三桂带在一起骂了,两人顿时一齐变了脸色,哈哈木却浑然不觉,好像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将身边两位汉人大员一起得罪了一样,仍然肆无忌惮的左右四顾,挺着大脸指点何处可以派人派兵围剿。

    吴三桂面若寒霜,喉结上下动了几动,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了没有说出一些话来,默然了半响,待得脸色恢复如常,才开口缓缓说道:“两位大人说得有理,这些人都是乱民贼子,实在罪不容赦,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时候,不是杀人的好时机,兵法云:围三厥一、虚留生路。正是说得这个道理。”

    “哦~~!我明白了!”孟乔芳知兵之人,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刻击掌叫道:“王爷不愧人杰,这是要让叛军自行崩溃啊,一面是死一面是生,当然选择活路了,贼子们走投无路,见有逃生之机,当然鼠奔而去,如此一来,叛军自然崩溃,王爷妙着啊!”

    “不止如此,孟大人,哈大人,还有一条财路可走啊。”吴三桂笑了起来,他涵养极好,这么短短的功夫,似乎就将哈哈木的怂人言语忘掉了,面如常色的说道。

    “哦?愿闻其详。”孟乔芳和哈哈木兴趣来了,这时候战局占优,两人也不再焦虑。

    吴三桂竖起一根手指,道:“试想,此战之后,叛军虽败,但明里暗里支持过叛军的,都得查清楚吧?王永强不过一参将,能有多大财力拉起十万之众,必有世家大户慷慨解囊,今天逃出去的人,都割了辫子的,找出来,押他们去全省殷实之家去认人,不管认不认得出来,这消灾银子可大笔的进账啊。”

    听着的两人一怔,继而大喜,弹冠相庆,竖起大拇指冲吴三桂赞道:“王爷慧智,我等不及也!”

    三人相视大笑,如禽兽对视,表面和谐却各怀心机。

    远远的,西边有烟尘起,处在三人所站的位置,能看到一群人马正在接近,距离尚远,看不清来人是谁。

    不过只须一想便知,西边是秦岭方向,一定是派出去的辽东军马回来了。

    吴三桂心中诧异,李本深才离去不到一天,怎么就回来了,莫非明军羸弱,不堪一击?

    有吴三桂部下上前接洽,然后立即火烧屁股一般打马狂奔,向中军所在方向飞一样回来。

    (本章完)

第353章 炮打西安() 
“什么!?”吴三桂惊怒之下,随手猛勒缰绳,坐骑人立而起,差点将他掀下马去。

    左右急忙上前,扯住马笼头,几个人使劲,才将马儿控制下来,吴三桂灰头土脸,头上戴的八瓣盔歪向一边,也不管不顾的跳下马来,跳得急切,右脚在马镫子上挂了一下,踉跄了一回,好似扑到了那几个败卒面前。

    那几个败卒刚从与夔州军的战场上逃回来,失了两位主将,正在惊慌忐忑,此时看到大帅吴三桂要吃人一般扑过来,顿时脸色又白了几分,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你再说一遍!怎么败的?”吴三桂劈手揪住一人的衣领,他力气很大,生生将状如牛犊的败卒提溜起来,怒目圆瞪的吼道,喷出的唾沫星子溅了败卒一脸。

    败卒面如土色,全身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带着哭腔答道:“王爷,明军用了厉害的火器,我等从未见过,那火器一发射,打出来的炮弹能将方圆数十丈的物事全炸成飞灰,再厚的甲胄都不管用,王军门和李军门都力战身死,连明军的大阵都没摸着边,就败了!”

    吴三桂面色铁青,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败卒,眼珠子转了几转,随手丢开,又抓起另外一人,用带着杀气的语调又问:“你说,怎么败的?”

    这人早被吴三桂暴怒的样子吓得丢了魂,此刻被揪出来,更是心胆俱裂,勉强结结巴巴的应道:“回、回王爷、爷话,真、真的是明军火、火器犀利,那、那炮一打,天色都暗、暗了几分……”

    吴三桂耐着性子听了几句,不待这人说完,就撒手站起,板着脸吩咐左右道:“都带下去,关起来,休要让他们乱了军心。”

    亲卫们答应着,一拥而上,将这几人架起来,连拖带推的押了下去,那些败卒垂头丧气,任由摆布。

    吴三桂转过身,阴沉着脸看向了孟乔芳和哈哈木,这两人表情凝重,满面焦虑,跟刚才谈笑消灾钱的时候判若两人。

    “孟大人,这汉中明军的火器如此厉害,怎么之前没个提点警示?”吴三桂阴着脸问道,目光如毒蛇般幽怨,一字一顿。

    孟乔芳眉毛顿时皱了起来,浸淫官场多年,阅历深厚,他心头雪亮:吴三桂这是要找由头为败仗寻借口啊!须知清廷军法森严,但凡战败,损兵折将,一定会追究领军者的责任,削职去官、幽禁罢免,都有可能,八千人损失的惨败,都够得上砍头了。

    他立刻朝哈哈木的方向靠了一步,嘴上急道:“王爷这话可不对付,你刚到陕西,还未进城,在十里亭中我就说了明军火器凶猛,当小心为上,哈哈木大人也在场,座中诸位军将官员全都听到了,这事可不能怪我。”

    一边说,孟乔芳一边向哈哈木猛眨眼皮。

    这些日子在西安城内,孟乔芳可没少在哈哈木身上下功夫,为了交好这位女真贵族,金银宝石、珍宝美姬,那是络绎不绝的往清军营帐里送,天天宴请、****笙歌,城内的酒楼勾栏去了个遍,把个哈哈木乐得合不拢嘴,二人也结下了充满铜臭味的情谊。

    这当儿见吴三桂准备耍手腕推责任,要将孟乔芳弄来当作朝廷打板子时垫屁股的肉垫,哈哈木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不过顾及陕西战事还得靠辽东军来摆平,他还是和起了稀泥。

    “二位不必争论这个,明军火器厉害,朝廷早有耳闻,想必所有败绩也不会追责深究,何况我们军力依然雄厚,一战成败不能左右大局,陕西局面并未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等应当精诚团结,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方为上策。”哈哈木难得的说了软话,语气跟他外形极不相称的诚恳:“如果能振作士气,把明军一举消灭,这坏事就能变成好事,到时候我命书记官妙笔润色,你我三人不但无过,还大大有功啊。”

    哈哈木穿的锁子甲外面,裹着一层紫色锦袍,是上好的蜀锦做成,配上他粗壮身材,看上去不像一个武将,倒像个员外。

    吴三桂摇头,沉着脸低声道:“灭掉明军?两位大人,随我入关的辽东劲卒一共两万五千人,在河南折损了一些,留守开封也用掉一些,进入陕西的只有两万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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