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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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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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朕替李自成教训他() 
张广才闻言,脸上尴尬起来,勉强抽着面皮强笑一下,伪作镇定的干巴巴说道:“想好了想好了,我愿意反正,重归大明,其实蒋将军不知,张某本是大明山西总兵猛如虎军门麾下军将,在崇祯十四年因兵败事急,情急之下降了贼子,但张某胸中一直怀着一颗大明臣子的忠心,无时无刻不想着何时能回归官军,奈何身在贼营,无法如愿耳,如今幸得蒋将军指点,如拨云见日,终得日开之时,当然愿意配合王总兵和蒋将军了。”

    这些话很是慷慨激昂,但从张广才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听上去像在嚼蜡一般毫无诚意,蒋理宦海沉浮,锦衣卫中任职十余年,早已见多了这类口是心非毫无节操的小人,当下也不揭穿,反而很上道的接口喜道:“好!王总兵得张将军相助,又添一猛将也!成都虽坚城,旦夕可下,大事无忧啊,张将军定能立一大功,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张广才听着这些假意恭维实为讽刺的话,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如坐针毡,干笑几声,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不过蒋将军,小的那些书信,不知……”

    蒋理大手一挥,笑道:“那些书信,都是王军门从刘进忠军营里搜出来的,信上说的张将军里通鞑子,和刘进忠一齐共谋献土投降的事情,都做不得准,一定是刘进忠想要陷害张将军的离间计,明眼人一看就明,不必担心,王大人肯定不会交给朝廷的。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张将军也不过是反的贼军,与朝廷何干?不碍事。”

    话头一转,语气一沉,蒋理又阴测测的道:“不过呢,如果这些书信落到张献忠手里,张将军如今还在贼军阵中,如陷重围,下场可想而知啊。张将军可要下定决心,跟着王军门铁心反正,不然,这书信可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张献忠的案头上。”

    原来,王欢在击破刘进忠大营,搜罗大西军留下的各类物资军器时,在中军帐里发现一口大铁箱,铜锁高挂,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刘进忠的一些机密书信,其中就有与清廷何洛会的来往密函,信中白纸黑纸的写着刘进忠与张广才欲投降清廷的明白心意,当时王欢就觉得,这可是把张广才绑到自己这边作为棋子的绝好道具,有了这些书信,不怕张广才不投向明军。

    这时候张广才因刘进忠兵败,已经撤回了成都,张献忠怒其不争,没有带他北上,留他在成都守城。

    蒋理带着这些书信的抄录副本,潜入成都城内,略施手段,见着了张广才,将副本给他看,张广才当时就冷汗淋漓,吓得瘫在椅子上话都说不出来,他跟随张献忠多年,很清楚如果这些信函落在以杀人闻名的张魔头手里,自己怕是将会死无全尸,一定要被活剐了剥皮。

    所以当蒋理开门见山的提出条件,要想保命,就得乖乖的充当内应,做得好了,王欢贵为总兵,可以为他讨得一纸赦书,以往投靠贼军的逆举既往不咎,还能谋得一官半职,甚至官复当初在明军中的原职或者高上几分也行,这可比当个流贼政权的什么都督要强上许多。

    恩威要并下,蒋理也说了,如果不答应,这些书信就会在第二天早晨放到张献忠的御桌上,何去何从,张广才有三天的考虑时间。

    今天就是第三天,果然,这家伙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如意料中的一样,张广才厚着脸皮虚情假意的表白了一番对大明朝的忠心,述说自己投降张魔头是如何的不得已,如今深深懊悔,迫切希望回到天子的怀抱,蒋理此话一出,张广才立刻额头冒着汗珠断然答道:“蒋将军放心,张广才别的没有,信用还是有的,这条命就交给王军门和蒋将军了,今后怎么办,要我怎么做,全凭蒋将军一声吩咐。”

    蒋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想给自己也倒一杯茶水,这次张广才很懂事,蒋理手一抬,他就殷勤的起身抢先抓过茶壶,毕恭毕敬的倒了一杯水,递给蒋理。

    蒋理矜持的端着瓷杯喝了一口,笑道:“信用什么的就别提了,你我都清楚那东西不值钱,张都督明白人,咱们就谈点实际的吧,都督如真心要投靠王军门,只须如此如此。”

    他侧过头,把嘴巴凑向张广才,张广才也赶紧将自己的耳朵递了过去,蒋理压低声音,附耳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施施然侧回身子,低头端着茶杯吹一口水面上的茶叶,斜眼瞄着张广才。

    张广才维持着侧头倾听的动作,脸上惨白一片,孔武有力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恐惧,不过恐惧中,又透着一丝贪婪的色彩。

    “怎么?都督害怕了?”蒋理轻描淡写的说道。

    张广才吞了一口口水,有些为难的细声道:“这个,当内应开城门倒是不难,要干这个,我手头的兵力只怕不够,皇宫中……”

    “都督,富贵险中求,城门都敢开,还怕那几个虾兵蟹将么?”蒋理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只要办成这件事,王军门说了,可以让你到江南选一处风水宝地,做个富家翁,再不需上阵拼杀,娶几房妻妾,安度一生,岂不美哉?”

    “而且,只要你办好了。”蒋理顿一顿补充道:“可以让你先挑拣一些,只要不过分,王军门会假装不知道。”

    “真的?”张广才猛地抬起头,有些不相信的望向蒋理:“王总兵真的如此大度?”

    蒋理不屑的晒道:“当然,你是不知道,王军门大肚能容,曾英和杨展你知道吧?跟王军门对着干的傻蛋,兵败后军门也没杀他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如此仁义之人,你还担心什么?”

    张广才脸上阴晴不定,眼神飘忽,小眼睛眨巴眨巴连闪,显然在权衡利弊,想了半天,这壮汉把桌子一拍,赫然站起身来,咬牙道:“好!既然王总兵有言在先,我再不敢做,就显得张某胆怯,这事我干了,还请蒋将军转告军门,张某不贪,事成之后,只取足够麾下兄弟们安家费用就行了,不会乱来的。”

    蒋理欣然露齿一笑,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张广才,将手中茶杯与张广才的碰一碰,道:“如此极好,大事可期,来,你我为来日富贵,以茶代酒,共饮一杯!”

    张广才接过瓷杯,仰着脑袋一饮而尽,因为喝水,他的眼睛没有看到,对面的蒋理用杯子遮挡住的眼神里,饱含着戏谑、不屑,更有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残忍和毒辣,随着碰杯饮茶的片刻,尽显无疑。

    (本章完)

第221章 你凭什么() 
成都城里阴云密布,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汉中城外,同样是黑云压城的景象,张献忠带领大西军精锐兵马,在大明绍宗皇帝隆武元年四月初十这天,出现在了汉中城外的旷野中。

    旌旗招展,刀尖闪闪,近十万人的巨大营盘,就在汉中三十里开外的南郑县热火朝天的铺开了架势,上万名铺兵蜂拥入附近的树林中,伐木为桩,挖沟为壕,连营数十里,站在南郑低矮的土城墙上,只觉入目所见,各式营帐从城墙根下一直延绵到了天边,就连水波涟涟的汉水,似乎都为之一滞。

    清廷刚刚任命的南郑县令吓得魂不附体,早就弃城而逃,奔往汉中去了,城中百姓也散去九成,只有几个舍不得家业的土老财,抖抖颤颤的领着一群乡老担着几口肥猪,挑着几担粮食前来讨好****。

    张献忠随便派了个手下去打发掉这群人,自己则敲鼓聚将,在刚刚搭建的中军大帐中排开座次。

    西北边地,寒风呼啸,虽入了四月,天气却仍然带着寒意,不过没了四川那种湿冷,总算要好过一些。

    时近酉时,距离天黑尚早,但帐中已经架起了火塘木架,一只只肥美的羊羔肉和切成大块的牛肉被铁条串起,架在火上烈焰烧烤,“吱吱”的冒着油泡,空气里飘荡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让跋涉了上千里山路的大西军将军们一进帐门就吞起了口水。

    张献忠仰着一张黄皮脸,眯着眼睛靠着虎皮软榻,端着一只青花瓷大碗,一边瞧着鱼贯而入的麾下军将,一边小口喝着碗中酒液,他的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九条蟠龙龙张牙舞爪的绣在上面,活灵活现的模样显然出自巧匠之手,不过穿着龙袍,肩上却披着一条羊皮坎肩,毛茸茸的非常扎眼,让人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仿佛暴发户发了猛财就不知道怎么花钱了。

    他的头上没有戴冠冕,却包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这是早年的落下的毛病………头风痛,一遇冷风吹就痛,所以头上包着头巾的时候比他戴皇冠的日子还多。

    有从明军投靠过来的军将见了他这副模样,都憋着一股笑意,却不敢露出分毫来,唯有低头强制忍着,而跟着张献忠从草莽起事的老兄弟们却不以为意,因为他们也这么个打扮,怎么舒服怎么来,根本不理睬什么礼仪那一套,看到张献忠这身装束反而倍感亲切。

    将军们入得帐来,先向大西皇上跪地问好,军中甲胄在身,也没了朝堂中那些三跪九叩的大礼,大家随便得很,张献忠也粗豪的随意答应着,招呼着他们坐下吃肉。

    武夫最见不得肉食,特别是走了这么久的路,军中又不敢饮酒,喉咙里早就伸出了爪子,这会儿皇帝请客,当然不能客气,大家头也不抬,一阵猛吃,顷刻间就把架子上的肉扫荡了大半,伺候的亲卫连忙从外面又抬了些进来,赶紧烤上。

    吃喝一阵,张献忠碗中的酒也喝干了,他慢慢坐直了身子,放下酒碗,神色严肃起来。

    帐中都是些跟他日子长久的人,熟知张献忠的性子,见他动作,知道该说正事了,纷纷停下嘴巴,在衣襟上擦擦油手抹抹嘴,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板。

    “吃了喝了,身子也暖了,该议议战事了。”张献忠特有的粗哑嗓子响起,在安静的大帐里回荡着:“贺珍小儿,反复无义,咱们怎么收拾他,可望,你跟他打过交道,你来说说。”

    他点了孙可望的名,乃是因为去年的这个时候,孙可望奉命取汉中,在这里周旋了两三个月,被贺珍打得丢盔弃甲,围在了南郑,最后还是靠张献忠亲自领军来救,才解了围,得以归川。

    孙可望坐在左首上位,老脸略微红了一红,但立刻恢复了常态,长身而起肃容道:“父皇,贺珍乃明朝总兵,在汉中耕耘十载,熟知地理,深谙人文,其手下多门生家将,练兵有方,多计而狡诈,故而不可轻视之,儿臣以为,对付此人,须以堂堂军阵,正面攻之,以绝对的兵力优势碾压而去,方是上策。”

    他有心争得头功,洗去上次兵败的耻辱,所以功课做得很足,抑扬顿挫的冷静得很:“儿臣探知,鞑子梅勒章京何洛会已经奉调离去,离开汉中已经半月有余,如今留守汉中的,不过贺珍手下三万残卒,加上何洛会留下的八旗兵五千人,合计三万五千满汉人马,而我大西军锐卒十万,三倍于他,足以围城急攻,只要三军用心,定能一鼓而下!”

    众人听了,窃语声一片,不少人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都觉得汉中坚城,守城人数不少,孙可望为了争功,把话说得太满了。

    张献忠微微带着笑意,赞一声道:“可望我儿,威猛有加,好啊!”

    孙可望带着得色,欣然坐下,脸上却波澜不惊,保持着自己在张献忠面前成熟稳重的形象。

    张献忠夸了夸孙可望,有向众将问道:“平东王有意大军围城,急攻而下,抢在豪格那鸟人到来前拿下汉中,你们可还有良策?”

    他这么一说,不赞成的人就不敢开口了。

    帐中站起一人,大声喊道:“平东王说得好,贺珍小儿,怂货一个,只要我大军把那鸟汉中一围,定能让他俯首而降!”

    话语间声若霹雳,音似洪钟,震得火塘中的火苗都晃了几晃,大家一看,说话者原来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王尚礼。

    这人是个屠夫出身,长得五大三粗,魁梧过人,使得一手大刀,力可开山,是孙可望的亲信之人,显然是跳出来为孙可望撑场面的。

    听了王尚礼的叫喊,孙可望脸上压抑不住的露出笑意,王尚礼说的豪迈,带着不可阻挡的强烈自信,就连张献忠听了,也觉得很对脾气,嘴角的微笑列的更开了。

    “末将也觉得平东王说的好!”又一人站起身来,却是都督冯双礼,只听他说道:“不过末将有一计,可事半功倍。”

    他以手作笔,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兵法云,围师必阙。咱们大军浩荡,但也不可围死了,以免城中守兵觉得突围无望,生出必死之心,徒增攻城难度,不如放开东面,猛攻其他三面,然后在东边埋伏劲旅,待得城中守兵熬不住,从东门突围而走,可一击而得,如此,即能以最小的代价,击破贺珍。”

    众人听了都觉有理,张献忠也抚掌大笑,振声道:“不错,好主意,正合朕意!朕帐下都是良将,想出的办法与朕如出一辙啊。”

    他大笑之后,正要开口再接着说些什么,却听帐外有人高喊:“报!有紧急军报!”

    张献忠脸色一沉,喝道:“什么事?带进来!”

    有宿卫亲军掀开帐帘,一名背上插着小旗的斥候疾奔而入,在帐中跪下,顿首喊道:“启禀皇上,汉中逆贼贺珍,带兵而来,兵锋已入南郑境内,距我大营不足十里了!”

    帐中军将顿时全都站了起来,人人面带怒色,都觉得这贺珍不好好的缩在城内,居然还敢大刺刺的来挑战,活腻歪了吗?

    张献忠也怒气横生,一张黄脸都气出了一抹血红色,奋身站起,怒道:“好你个逆臣贼子,朕没上门找你,你却送上门来了,好,今日朕就代李自成,狠狠教训教训他!”

    (本章完)

第222章 杀个贼子祭旗() 
汉中地形平缓,北连秦岭,南接大巴山,四周崇山峻岭,高岗密布,典型的山中盆地,东西长两百五十里,南北宽五十里,四面高中间低,如一只倒扣的脸盆,四周高山挡住了西北风沙,为汉中留住了难得的良好气候,故而古有“西北江南”、“鱼米之乡、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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