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次惹上吕府,可够他受的了。”
周围的议论声,吕布隐隐听到。瞥了一眼魏继,冷冷的讥讽道:“坏事没少干啊,还真是个人渣?”
虽然不懂“人渣”的含义,可魏继也知道这不是好话。
“他们是在诬陷我。”魏继目光一扫,眼中满含凶厉。
而周围的看客,立刻向后散去,但却并未离开。
咔嚓!
随着脆响传来,魏继痛哼一声,手臂又被卸下。
“这些淳朴的百姓,他们会来诬陷你?”吕布脸色一寒,冷峻的质问道:“魏续母亲的离世,要不要解释一下?”
魏续顿时一震,心中满是惊骇,自己从未说过,吕布怎么知道?
单膝跪地的魏继,正痛苦的咧着嘴,听到吕布的问话,神情却立刻僵住。
“她怎么死的,魏续很清楚,问我做什么?”魏继猛然惊醒,瞪着吕布骂道:“你们吕家仗势欺人,我要去县衙告你们。”
“呵,你就算不说,也要去县衙!”吕布转过头,看向了吕府:“来人,将这些人扭送县衙。”
随着吕布一声轻喝,顿时涌出十数人来,由几名家将统领着,将魏继的家仆扣住。
看到这个架势,魏继面色一变,转头看向魏续:“弟弟,你就任由外人,欺凌你的兄长?我可以答应你,让你母亲入坟。”
“兄长?”魏续呼出一口浊气,目光中充满了冰冷:“当初,我才离家半个月,母亲就突然辞世,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从父亲牺牲之后,我们母子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你以为我傻?”
“不是,弟弟,我那只是在磨砺你,你现在都当将军了……”
魏续冷声一笑,仇恨的打断道:“这是我自己的努力,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养不熟的狼……魏续,你敢构陷兄长,欲夺魏家财产,我娘饶不了你。”魏继目欲喷火,瞪着吕布怒道:“你们诬陷良民,我要告发你们。”
“事到临头,还想反咬,你才是狼吧?”吕布目光一冷,对吕恩招手道:“大哥,你也跟去县衙,就说是我委托,要将魏家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现今的吕布,颇有些名声。不论太守,还是县令,在他们的心里,都有不少分量。吕布做过的事,实在太惊人了,想不重视都难。
“喏。”吕恩应诺一声,开始安排人手。
“魏续,听你的意思,应该有证据,那就一并拿出,县令为你做主,吕家、高家是你的后盾。”
吕布转向魏续,郑重的嘱咐道:“你所有的冤屈,便在今日了结。”
“多谢公子,蒙受公子大恩,魏续此生不忘。”魏续屈膝一跪,便重重的拜下:“公子以后但有吩咐,续愿赴汤蹈火。”
“你怎么又这样?”吕布侧身躲开,上前扶起魏续:“男儿膝下千金重,怎么能说跪就跪?”
便在这时,一片掌声响起,道道雀跃欢呼:“公子英明,为民除害,公子威武,我等敬服!”
吕布转头看去,周围那些百姓,看到魏继被抓,纷纷高声喝彩。
“魏继究竟要做过什么,才有这么多人痛恨?”望着周围的人,吕布神色诧异。
“公子有所不知,魏继虽无极恶,但他大恶不断,小恶更是不绝。若是加起来,要更加可恨。”
一名百姓,瞪着魏继,咬牙切齿:“此人看似文雅谦和,实际上却性情暴虐。常因一点小事,就牵怒于别人。非打即骂也就算了,还反过来讹诈钱财,搞的别人倾家荡产……”
瞥了一眼魏继,吕布点了点头:“我已经见识到了。”
在吕恩和魏续的押送下,魏继以及他的那群恶仆,已经被送往了九原县衙。
在随后的几天里,由于吕家的关注,县衙以最快的速度,找齐了人证和物证。
魏续母亲的离世,的确是遭人迫害。而原因,则是魏续母亲,发现魏继母亲,竟然与人私通。为了不被泄漏出去,便谋害了魏续母亲……
在听到了供词后,吕布都懒得吐槽,这剧情够老套的。
再加上墙倒众人推,曾被魏继坑害的人,也纷纷跳出来指证。所有的事情加起来,谁都不可能保住他。
魏家的其他长辈,已经选择了放弃。
而魏继的母亲,自然也跑不掉,已经依律抓捕。
魏家的大地震,便是轩然大波,引来不少关注。甚至别驾从事王允,都亲自到县衙过问。
这些天以来,王允的事迹,吕布也听了一些,与后世所记载的,也的确相差不多。
王允少年成名,且是文武全才,为人刚正不阿,为官秉公无私,是难得的好官。得上一任刺史邓盛赏识,请他作为刺史府的别驾。
虽然官职一直没再升迁,但是他的名声却是极大,调任也只是在朝夕之间。而邓盛如今在洛阳任职,相信王允很快也会调走。
除了魏续的家事外,自然还有大事发生。
张修率领的援军,终于抵达九原县。也就在大军抵达时,鲜卑终于选择退兵。
而李敢、郭演所率的部队,也在第一时间退回九原县。
以不足四千的兵力,抵抗万余鲜卑骑兵,战果虽然显著,但损失也极大。
四千的兵力,仅剩下一千余。若是张修再不赶到,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本章完)
第127章 不要打阿布()
有了张修的援军后,五原郡的守卫力量,便得到了补充替换。原本的疲兵、残兵,也进行了休整调配。
而鲜卑摸不清状况,也退回五源县一带,与张修军南北对峙。
在五原郡重新布防之后,便是对臧昱的审查宣判。
结果自然是不出意外,臧昱、陈远皆判死刑。在行刑的那一天,可以说人山人海,九原县大半的人,都到了刑场观看。
在刽子手的刀,挥下去的一刻,令百姓大快人心,无数人热泪盈眶。
山呼海啸的欢呼,一浪盖过了一浪,整座县城都在沸腾,那些阵亡的将士们,灵魂终于可以安息。
那些牺牲的将士,多是五原郡人氏,是这里百姓的亲人。无数人失去了儿子、兄弟、丈夫和父亲,他们又怎么能不痛恨臧昱的昏聩和无能?
将士们的荣耀,在于保家卫国,在于开疆扩土,在于守护他们的家园和亲人。可是臧昱的指挥无措,却剥夺了他们的荣耀。
在行刑之后,五原郡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祭奠逝去的亡魂。
九原县的热烈气氛,很快从举县欢庆中,陷入了沉重的哀悼。
吕布随着父亲、义父,也参加了祭奠的活动。
这场战争中,吕布或间接,或是直接的,也参与了其中。更有不少将士,为了保护吕布,而遭敌军杀害。吕布当然要参加,以祭奠那些亡魂。
在祭奠结束的几天后,魏继母子也将被处斩。
但前往刑场的路上,忽然有人半路劫囚。
魏继母亲未能逃掉,被弓箭手当场射杀。而魏继却运气尚好,被那些人救了出去。
可是在随后的追捕中,那些人却似人间蒸发,竟是找不到半点线索。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吕布便皱起了眉头,将王老八找了过来。
可在详细询问之后,他根本一问三不知,对魏继是毫无了解。
“你是精明,还是糊涂?”
王老八满脸歉意:“对不起少爷,是老八无能。”
“行了,不关你的事。”吕布无奈,摆手问道:“对了,在吕府做事,你还习惯吧?”
“习惯,习惯,比我的那个小铺,好了不知多少倍。”王老八这句话,说的可是实话。
当初的确不情愿,是被吕布半胁迫。可自从进了吕府,才算是大开眼界,已经是诚心接受。与吕氏织染坊相比,他家的那间小铺面,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那就好。”吕布沉吟片刻,睇着王老八道:“你有没有做过甲衣?”
“甲衣?”王老八一愣,连连摇头道:“这我哪会做,私自造军备,是要杀头的。”
吕布双眼一眯,晃着手指笑道:“不,你会,我说你会,你就会做。”
噗通!
王老八当场跪倒,满脸苦涩的求道:“少爷,我是真不会做,我也不敢做啊。”
“你是不敢,还是不会?”吕布上前两步,将王老八扶起:“做衣服的人,我家可不缺。你若是想出头,就拿出真本事,让我见识一下。”
“啊?”王老八身子发虚,怔怔的看着吕布:“少爷……您的意思是……”
“我最近在做什么,想来你应该知道。”看王老八点头,吕布便继续道:“所以,我需要一些甲衣,适合孩子穿的,给他们做防护。”
听了吕布的话,王老八释然道:“可吓死我了,原来是做给孩子,这肯定没问题啊。”
“哦?”吕布闻言,笑着问道:“将士穿的甲衣,和孩子的甲衣,有什么不同吗?”
“这当然不同,将士的甲衣……”王老八说到这,猛然醒悟过来,立刻捂住嘴巴,脸色一片涨红。
“行了,别遮掩了。”吕布冷哼一声,不在意的说道:“你以后的任务,就是研制甲衣,包括铠甲在内,防护越强越好,明白我的意思?”
“这……”王老八放下手,小心的探问道:“少爷,您不会是想……”
“你想多了。”吕布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如今鲜卑入侵,你不能上战场,那就研制甲衣,装备我方将士。这也是做贡献的一种,难道你不愿为国出力?”
王老八一愣,拍着胸脯道:“想啊,老八当然想了,这件事交给我。老八我一定会尽力研究出,能防备弯刀和弓箭的装备。”
“那好……”
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让他离开,便听到一声呼唤:“少爷。”
“怎么了?”吕布循声看去,就见小希走来,脸上满是喜意,灿烂的像朵花。
这些日子以来,小希身上的伤,经过精心调养,已经渐渐好转。只是相比以前,变得更加沉默。不论是对谁,都没什么话。脸上的神情,也很是木讷,好像失了魂魄。
“你今天很开心?”诧异的打量小希,吕布疑惑的问道:“你今天回魂了?”
“什么回魂?”白了吕布一眼,小希指着外面:“小姐回来了,还有你弟弟。”
小希的话,让吕布一震,随即望向门外,只见三道身影,带着两个孩子,已经走进院中,朝着自己走来。
“小月,表弟。”吕布面露惊喜,随即跨步而出,朝着几人迎去:“侯成、李黑、陈未,真是辛苦你们了。”
“阿布!”任月一路小跑,扑倒吕布怀中,紧紧抱着吕布,好像害怕失去。
黄叙跟了上来,站在旁边笑着。他的气色似乎更好了,不再是病怏怏的模样。
侯成、李黑对视一眼,随即对吕布躬身拜道:“我等幸不辱命,保护任小姐、表少爷安然返回。”
“好,好,二位劳苦功高,我会禀明父亲,给予二位重谢。”吕布感激的说着,便看向了王老八:“老八……”
老爸?
怎么这么别扭……
吕布嘀咕一句,便接着吩咐道:“劳烦,请你帮忙通知一下堂舅,告诉他黄叙已经回来了。还要派人去任府,将任叔父也找来。”
“喏,老八这就去。”王老八应诺一声,便快步离开小院。
(本章完)
第128章 你是我的心()
在王老八离开后,吕布又看向陈未。
正准备说两句时,却发现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些伤。回头看向侯成、李黑,他们的脸上也有淤青。
“你们这是……”
吕布皱了皱眉,这些都是新伤,难道在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什么麻烦?
听到吕布询问,三人相顾苦笑。
李黑尴尬的揉了揉脸,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未:“他带人找来的时候,我俩还以为是敌人……”
侯成神色愧疚,无奈的叹息道:“这些天以来,我们的神经,绷得太紧了。虽然听到一些消息,可我们害怕是陷阱,所以始终不敢相信。”
“不过,这位陈未兄弟,还真是够厉害,根据蛛丝马迹,竟找到了我们。”李黑抱了抱拳,敬佩的恭维道:“我们虽说打了一场,但也算不打不相识。若是再有机会,还请指点一二。”
“不敢当。”陈未回礼道。
看着几人融洽,吕布便放心了。
李黑、陈未,再加上秦谊,便是诛董三人组,他们若是不和谐,还真是个麻烦事。
在诛杀董卓的事上,他们能得吕布信赖,必定是吕布的心腹。
几人聊了片刻,便传来脚步声。
当先赶来的人,自然就是黄忠。在看到黄叙的瞬间,黄忠的眼圈便红了。
“叙儿!”黄忠大步飞奔,径直迎向黄叙,将其揽入怀中:“你怎么样?”
“父亲!”黄叙亲昵的叫着,抱着黄忠的脖子:“叙的病好多了,表兄的药很好。”
“是吗?我看看。”抓起黄叙手腕,黄忠开始诊脉,随后便惊喜道:“真的好多了。”
而这个时候,吕良两夫妻,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黄叙:“这就是堂侄?”
黄忠转过身,对黄叙说道:“这两位是你的姑姑和姑父。”
等黄叙问好后,吕黄氏便笑道:“好孩子,才刚到这边来,就吃了不少苦,真是难为你了。”
“若是不到这里来,叙的病也不会好。”黄叙说到这,便看向吕布。
吕布面色微变,朝着黄叙摇头,意思让他别说。
可黄叙却会错意,笑着对吕布说道:“表兄不用谦虚,治好叙儿的病,全靠表兄的药。”
完蛋了!
听着黄叙的话,吕布心中一沉,随即垂下脑袋。家里可没医书,自己开的药方,又要怎么解释?
其实黄叙不说,黄忠也会说的。
这一关,怎么都过不去,可是药方的事,真的不好说啊。
吕良夫妻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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