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吕布却踏步而出,绕过了父亲吕良:“肉眼凡胎,你又怎知,我非神佑?”
“胡说八道!”凌显冷面嘲讽,讥诮的说道:“你若有神灵护佑,又怎会受难于此?”
吕布闻言一笑,意味深长的道:“若是不信,尔等自看,我的救兵,已经来了。
在刑场的周围,观刑人群后方,数道身影矗立。
“这个孩子是谁,倒是颇有胆识。”
“王从事,他是吕布,吕良之子。”武士答了一句,却疑惑的问道:“难道他真有神灵护佑,不然怎知道我们会来?”
王允摇了摇头,盯着吕布说道:“不,他的鬼神之说,那是无稽之谈。至于他的救兵,或许另有其人,暂且看看再说。我们无兵无将,要等岩儿赶到。”
正说到这,武士惊道:“从事您看。”
顺着武士指引,王允立刻看去:“咦,吕布所说的人,难道就是岩儿?可他又怎么知道?”
刑场之中,凌显讥讽大笑,揶揄着调侃道:“你的救兵?他们在哪,我怎没见……”
“刀下留人……”
一声声呐喊,猛然间传来,将凌显打断。
随着声音迎风而来,凌显脸色瞬间大变:“是王岩?臧将军,他不是支援李敢了么,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
“这……”臧昱满目惊愕,皱着眉头说道:“竟敢违背将令,私自带兵返回,真是胆大包天!”
百余骑兵轰隆而来,瞬间便冲到了近处。
王岩翻身下马,向刑场内冲去。
看到王岩赶到,吕布却很惊愕。他说的救兵,是魏越等人,可不是王岩。
围观的百姓,让开了道路。王岩带着兵将,快步走到场内。
“臧将军且慢,我有证据表明,此案另有隐情。”王岩抱拳,朗声说道:“吕、高、秦三位校尉,皆是被凌显构陷,还请臧将军明察。”
“胡说,本官构陷武将?休要信口开河。”凌显眼眸一瞪,阴冷的呵斥道:“反而是你王岩,前方战火如荼,你却私自返回,可是畏敌怯战?”
“你有何话说?”臧昱寒声道:“没有我的将令,何故弃战而回?”
王岩凝视两人,却是怒极而笑:“哈哈……尔等蛇鼠一窝,构陷朝廷忠良,只为遮掩败绩,让他人来顶罪。”
臧昱目光一凝,可还未及说话,凌显便怒喝道:“王岩,你可知道,诬告上官,该当何罪?”
“怎么?想我把我也砍了?”
随着怒声诘问,百余兵将涌来,护在王岩周围。
“王岩,你想干什么?”臧昱面色一沉,愤慨的怒声道:“你想做什么,要劫法场吗?”
“天理昭昭,自有公道。你们肆意妄为,以为无人知晓?”王岩抱拳高举,肃穆的凝声道:“奉劝你们,俯首认罪,如果不然,自食恶果。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一阵大笑响起,臧昱厉声喝道:“败露?我们做了何事?来人,将这叛将拿下。”
哗啦!
数名将士,阔步上前,欲要擒拿。
而王岩的将士,顿时抽刀上前,杀意瞬间奔涌:“谁敢?”
便在这时,一道冷喝,忽然传来:“你们想干什么,当我不存在吗?”
众人转头看去,便见郭鸿走来,淡漠的冷声道:“在我的地面上,你们谁敢放肆?”
“听到了吧?还不放下兵刃,立刻束手待擒。”凌显神色得意,睨着王岩怒道:“若是俯首认罪,或可网开一面。”
臧昱的目光,转向了郭鸿,眉宇微微一挑,心中升起狐疑,握着刀柄的手,也握紧了几分。
瞥了一眼凌显,郭鸿唇角一勾:“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将其拿下?”
随着郭鸿的命令,下方的众多将士,瞬间调转了方向,朝着凌显、臧昱奔去。
“你……你们干什么?”看到这一幕,凌显惊疑道:“抓王岩去啊,怎么往回来?”
在凌显说话间,臧昱脚步一动,直奔郭鸿冲去。手中的刀,嘡啷出鞘,闪过一刀寒芒,匹练劈风而来。
“保住太守……”
“太守大人!”
数名侍卫,踱步而出,拦在前方。
可须臾间,刀光闪现,霹雳惊鸿,带起数道血线。
下一刻,臧昱的身影,便冲破防线,立于郭鸿身旁。手中的那柄利刃,压在了郭鸿肩头。
“郭太守,你想干什么?你也想反吗?”臧昱目光森寒,幡然醒悟的道:“原来,他们私通匈奴、鲜卑,都是得自你授意的吧?”
“呵呵,我这五原郡,还真是厉害。从上到下,所有将官,都私通匈奴、鲜卑,竟还没被他们吞并,他们也真是无能啊。”郭鸿目光轻瞥,淡淡的冷笑道:“还有什么罪名,不妨一并说来?”
刑场内的变化,令围观的百姓,全都目瞪口呆。如此一波三折,究竟谁对谁错?
(本章完)
第110章 不可救药()
看着眼前这一幕,吕布才幡然醒悟。在来到刑场前,郭鸿的每句话,竟都暗藏玄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变化无常,谁知道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
今晨虽然下过雨,但总会雨过天晴。这一路上不好走,但总会走到终点。
太守郭鸿的暗示,吕布才明白过来。看来这些日子,郭鸿看似沉寂,却只是在蛰伏。
毕竟,五原郡是他的治下,郭鸿才是最高长官。
凌显、臧昱频频越权,完全无视了太守郭鸿。将郭鸿的沉默退让,全当作了软弱无能。
可他们又怎能想到,郭鸿竟在暗中布局。
灰渣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铺到路上去,将湿滑的地面清理,将肮脏的污物埋葬。
可此刻的局面,似乎有些被动。
五原郡太守,竟被人挟持,那其他的人,谁还敢妄动?
踏踏踏……
急促的蹄声,从远处奔来。
焦急的大喝,宛如惊雷般,传到了刑场。
众人的目光,也循声望去
只见一行十数骑,风风火火的赶来。场外的百姓们,立刻退后让路。
吕布目光一凝,随即跃下刑台,直奔臧昱摸去。这些人的忽然出现,则成了吕布的掩护。
骑兵们毫不停留,直奔刑场中奔来。
待到近处时,为首那个人,才一抖缰绳,马匹人立而起,在长嘶中停下。
马上之人,怒目横扫,转过全场。看到臧昱、郭鸿,这才停顿了下来。
一双剑眉,轻轻挑起,朗声喝道:“臧昱,是什么人给你的胆子,用刀压着太守的脖子?”
看到此人到来,臧昱手掌一抖,随即稳定心神:“张从事,你来的正好,五原郡上下,竟沆瀣一气,与匈奴私通,与鲜卑勾结,意图夺取五原。”
“是么?”张涛点了点头,却疑惑的问道:“可我听到的,却并非如此。”
目光悄然一转,淡淡的轻笑道:“呵,这场面可够大的,估计九原县百姓,都过来看热闹了?”
“张从事,这些蛀虫不除,我五原郡不安,还请先行回避,等我处理了正事,再与张从事详谈。”臧昱面色肃然,看着张涛说道:“速度很快,用不多久。”
“哦?然后与我谈什么呢?怎么样将并州上下,都诬陷成通敌卖国?”张涛一扬马鞭,指着臧昱怒道:“臧昱,放下手中的刀,不要一错再错。”
臧昱一愣,咬牙怒道:“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他们。”
“你……你不可救药!”张涛猛然扬手,对身后众将道:“来人,给我拿下。”
“谁敢?”臧昱一压钢刀,目光瞪视周围。
可就在这时,一道童声轻喝:“我敢!”
话音刚落,便见矫健身影,从兵群中冲出,直奔臧昱扑去。
众人定睛望去,竟是一名孩童。
“吕布!”从张涛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在吕布扑出瞬间,绳索悄然间脱落。而吕布的手上,则多了一柄刀。
那是一柄小刀,是小希的小刀。
刀光闪烁,银芒横空,宛如瑰美的长虹。长虹掠空,旋即猛劈,只听“嘡”的一声,便磕开了臧昱的刀。
吕布去势不减,身子猛然一缩,朝着臧昱撞去。
“嘭!”
臧昱脚下趔趄,连退五、六步,才稳住了身形。
“混蛋!”看到对方是吕布,臧昱便眼眸一红,扬起手中的钢刀,便朝着吕布扑去。
而张涛的后方,黄忠竖起长弓,已经弓如满月。
可就在这时,又一道声音,在刑场中响起。
“凌显、臧昱,你们知罪否!”
随着这道厉喝,众人目光瞬转。当声音的方向,百姓让开之后,便见一名男子,带令数名武士,昂首阔步而来。
“叔父!”王岩目露惊喜,刚才赶到之时,还在心生疑惑。收到了叔父传信,却未见叔父在此。
“王从事?”张涛一愣,随即下马,躬身拜道:“卑职见过王从事。”
吕布心中一跳,随即转头望去。
这个中年人就是王允?
后世的记载中,王允勤政爱民,是位文武全才!
也正是王允的引领,吕布才诛杀了董卓,算是走上一条正路,是吕布很重要的领路人。
如果王允后来未死,吕布在他的指导下,或许会有不同的人生。
“无须多礼。”王允伸手虚扶,随即看向凌显:“凌显,你贪墨公款,还私吞军资,已经证据确凿,你有何话可说?”
凌显沉着脸色,无辜的辩解道:“王大人,这可是冤枉啊,吞掉军资的人,可是那位吕良。他用那些军资,收买诸多将领,面对匈奴劫掠,故意不予抵抗。不然以我大汉的军力,怎会挡不住区区匈奴?”
“事已至此,你还狡辩?”王允转过头,看向了张涛:“张从事,我曾有所听闻,你在收集证据,不知可否带来?”
“既要惩处于他,自然是有带的。”张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身后,让一名下属,送来了证据。
看了一眼之后,王允也转头道:“我们收集的,也都拿出来,进行比照一下。”
“喏!”
武士应答一声,便将证据取出,与张涛对照后,便对众人说道:“两份证据,略有互补。仅凭这份证据,便可凌迟处死。”
“凌迟?”王允冷然一笑,随即转头望去:“这两年以来,你没少贪啊。”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凌显满目阴沉,头上冷汗直流。
王岩笑了笑,揶揄着说道:“不明白?那赃物的事,你肯定明白。阿飞,将阿根带上来。”
听到阿根的名字时,吕家的人顿时一愣。纷纷转过头,看向了阿根。
而阿根本人,也呆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对周围低声道:“我叫阿树,都别看了。”
阿根的这句解释,让众人猛然想起,吕布先前有交代,阿根要改名阿树。
这个时候,门童假扮的阿根,已经被带了上来。
“他是谁?”凌显瞥着门童,他根本不认识。
“他是什么人,这要问厉风。”王岩抓着门童,看着凌显说道:“阿根是吕府的家仆,曾被厉风暗中收买,将大量的金钱珠宝,藏到了吕府当中,用以诬陷吕校尉。”
看了一眼阿根,凌显不置可否:“你红口白牙,可做不了证。”
“各位大人,那个人的确叫厉风,他给了我五两银子。哪见过这么多钱,我就一时没忍住,然后……”
吕布目光一沉,随即冷声喝道:“然后你就卖主求荣,害了我们吕氏一家?”
门童看向吕布,随即垂下了头,愧疚的点点头,语声哽咽着道:“我……我知道错了,还请各位大老爷,给小的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
(本章完)
第111章 生命诚可贵,自杀可不好()
在这样的年代,家仆背叛主家,后果非常严重。家仆是主家的私产,即便处死都不过分。
一双双眼眸,注视着吕布。想看看这位少年,会如何处置“阿根”。
而此时的门童,也是很忐忑的。万一假戏真做,他不就完蛋了?
注视吕布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恳求。这恳求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戏。他是真的很害怕,吕布会临时变卦。
“你害了我一家,还想求取机会?”
这句话一出口,门童双腿一软,若非王岩拽着,已经趴地上了。
“少爷,你……”
门童苍白着脸颊,便想将真相说出。可吕布面色一寒,立刻就打断了他。
“不过,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会不会把握。证明了我吕家清白,也算救了我们一家。但你以后滚出吕家,永远别再让我看到。”
听到吕布这句话,门童才放心下来。滚不滚出吕家,根本就无所谓,他是任家的人。
但在表面上,却谄媚至极:“是,谢谢,谢谢少爷宽恕,小的将功折罪,一定好好表现。”
“少废话,快点说。”王岩眼睛一瞪,便沉声大喝道:“若有半句虚言,当场砍杀了你。”
“是,是……”
随后,门童便娓娓道来,将秦城教过的话,全都给倒了出来。。
其实这些说辞,都是吕布教的,再由秦城转述。门童所述的经历,也并非都是假的,而是阿根的经历。
当门童讲完之后,凌显却拒不承认:“他红口白牙,如何能取信?而且,厉风并不在这,又要如何对质?即便他在这,他所做的事,与我又何干?”
“谁说不在?稍等片刻,厉风便到。”
黄忠越众而出,瞪着双眼骂道:“便是你这贼人,害我堂姐一家?哼,是否与你有关,到时自有分晓。”
看到黄忠之时,吕黄氏惊讶道:“是堂弟?你怎么会……”
“堂姐,我们稍后叙旧,有堂弟在这里,谁都动不了你。”黄忠跨前几步,自有一股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这位壮士,倒是非凡。只是站在那,便如猛虎般,威风凛凛,霸气尽显。若能应召入伍,便是一员虎将。”
看到黄忠英姿,王允眼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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