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有数不清的箭矢,从四面八方而来。
无法抵挡,无法规避。
毫无防备的骑士们,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除袁买外,尽数斩杀!”
满含杀意的命令,如死神的引魂曲。
四周埋伏一众将士,瞬间从藏身处杀出。
仅剩的骑士,已无力抵抗,倾刻便被斩杀,没有一人生还。
“你们是谁?”
望着周围的杀手,袁买已陷入绝望。可究竟是何人,竟有这等本事,提前在此埋伏,等着自己到来。
“你无需知道。”
今夜前来的人,全都黑衣蒙面,并未显露身份。官职最差的人,都是一屯之长。
为了截住袁买,可谓精英尽处,还是精英中的晶莹。
一只黑色的布袋,套在了袁买头上。
“你们打扫战场,我等先行回去。”
“好!”
剑光爆闪,光华四溅。
杀意沸腾,热血澎湃。
吕布和赵云在拼杀,宛如在以死相搏一般。在旁边的田丰,看的心惊肉跳。这若是一个不甚,那可是要见血的。
“图穷已见匕,刻木算签占扶乩,六十四卦一卜问泰否。”
手中长剑舞动,格开赵云的剑。吕布眼眸绽亮,旋即反攻回去。
剑势凌厉,锋芒尽显!
嘡啷!
伴随一声轰响,赵云连退三步。
“这一招妙!”
赵云口中轻喝,手中剑花转动,再次杀了上来。
叮叮当当,双剑碰撞,不绝于耳。
两人的剑,越来越快,快似流星。
“古来沙场谁完璧,枉算尽谁的心机,七十二人过无迹,今夜夜雨安步亦当车。”
两道身影,乍分乍合,身形矫健,步法灵动。
时至此时,两人已经过招一个时辰,却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看着两个人的快剑,田丰心中万分惊叹。
如此少年,如此武艺,如此狂放,如此潇洒,如此快意,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望着两者眼花缭乱的剑招,田丰根本分不清孰强孰弱。
“是说江山一局棋,繁华建前是断垣残壁,犹记那夜雪未霁,上演过一场夜袭。”
歌声就此断,剑光至此绝。
吕布和赵云,两个人的剑,都抵在对方的颈间。
若是再进一份,便会伤及对方。
可两人在那么快的互攻下,却仍能控制住出招的力度,在最后的那一刻停住剑锋,两人对自身的掌控已经达至臻境。
“精彩,厉害。”
田丰拍手,面色惊喜,眼中快意:“便是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是畅快淋漓。若非不会武艺,也得舞上几下。”
“田先生想学,布绝不藏私。”
吕布笑了笑,递出了长剑。
“哎,还是算了,在写就是说说。”田丰一推剑柄,看着两人说道:“英雄出少年,两位了不得。”
“还是大哥技高一筹。”赵云面色含笑,显得很是谦虚。
“哦?”田丰听闻,却是不解,“何以见得?在下刚才所见,可算平分秋色。”
赵云摇头,认真说道:“难道先生忘了,大哥在舞剑时,还在分神颂歌。如果大哥全力施为,恐云抵挡不了多久。”
“原来如此。”
看了看两人,田丰恍然道:“不过,子龙的武艺,也甚为精湛。在同龄之中,可难逢敌手。”
“先生谬赞。”
这个时候,吕布忽然探出手,拿过赵云的长剑,笑道:“三弟,带上你的人,去接应他们。”
“诺,云即刻动身。”
赵云抱拳,转身离去。
“速去速归。”吕布在后方,叮咛了一句。
不过片刻,便听蹄声隆隆,大队骑兵离去。
“曲已终,事已毕。”
吕布抬起头,凝望着天空,缓缓的说道:“冀州这片土地,是时候离开了。”
转过身,看着田丰,吕布笑问:“离开家乡,可有不舍?”
“男儿志在四方。”田丰的双手,叠放在胸前,“心有多大,天有多大。不知少将军,志又在何方?”
“志在天下”
田丰闻言,豁然转头,盯着吕布,眸光闪动。
“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瞥了眼田丰,吕布笑了笑,便回了大帐。
夜已深,有消息来报,皇甫嵩已收兵回营,在朱灵处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吕布早知道。
有心算无心,皇甫嵩再又本事,也抓不回来袁买。
同样,有心算无心,袁买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吕布的掌控。
天将破晓,赵云南下相迎,已带着众将士,以及被抓打袁买回来。
在一处偏僻的营帐里,袁买被绑缚在木桩上。
吕布扶剑而来,看着眼前的人,目中浮现杀意。
“袁买。”
“谁?”
袁买猛然抬头,身子抖了起来:“你,你是吕布?”
虽然头上扔蒙着黑布袋,但还是听出吕布的声音。
“你对我很了解啊,这样都知道是我。”
吕布冷笑,摆了摆手,便有侍卫上前,摘掉了黑布袋。
当看清面前的人,果真就是吕布后,袁买便陷入了绝望。
落在了吕布手里,哪还有生的希望?
这一次,可没有人能再来救他了,因为没人知道他在何处。
“呵呵,袁买”
吕布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唯有一道命令,留在了营帐中。
“亲自斩杀他,怕会脏了手,给他个痛快吧。”
本章完
第525章 草原深处()
虽是一波三折,但吕布的目的,也终于达成了。
神不知,鬼不觉,让袁绍幼子,永远的消失,无人再能找到。
不数日,张宝现身于下阳曲,敛黄巾残部万余人,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皇甫嵩大军,便继续北上,进入了上阳曲。
吕布、韩馥、朱灵受邀,共同前往围剿张宝残部。
这一战,烽火连天,手段尽出,惨烈至极。
攻破上阳曲时,城内的黄巾兵,早已十不存一。
张宝伏诛,黄巾尽灭。
华夏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以宗教形式组织的民变,在皇甫嵩、卢植、朱儁三汉末位名将的镇压下暂时平息。
但,吕布知道,黄巾起义,只是开始。
在其后的几年里,白波黄巾军、黑山黄巾军、青州黄巾军复起,仍将造成更大的持续性的破坏,从而也导致了地方拥兵自重,诸侯崛起、军阀割据的汉末乱象。
乱世即将来临,汉室名存实亡。
并州,阳曲县。
吕布归来,已数月有余。
如今春暖花开,大地开始复苏。
而并州的百姓们,也在准备着春耕。
经过一番征战,吕布在冀州时,就迁徙了许多百姓,来到并州定居安家。
但大部分的百姓,多是在雁门郡和太原郡边界,也就是吕布所在的这片地域。
这一日,吕布正在院中,逗着怀中女儿,就听到有家仆来报,说是李敢前来探望。
李敢?
吕布一愣,心中差异。
自从“谭勇事件”,其子李肃背叛,被逐出先锋营后,便与李敢的往来,也渐渐少了许多。
即便是吕布大婚,李敢都未上门,只是派人送了礼物来。
上次见到李敢,也忘了是何时。
“他怎么来了,我亲自去迎。”
吕布起身,抱着女儿,便赶往前堂。
“李叔父,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看着堂中的人,吕布快步上前,微躬了下身子,“未能全礼,望请海涵。”
“无需多礼。”
李敢回礼,目光微转,看向吕布怀中,露出一抹笑意:“这就是少将军的女儿?”
“嗯。”吕布微微点头,心中颇为得意。
“模样真是俊俏,在那眉宇之间,还有一股英气。”
“随我。”
吕布嘿嘿笑道:“李叔父,快请上座。”
两人落座后,李敢又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吕灵祈。”
“哦?”李敢闻言,好奇问道:“可有含义?”
吕布点头,笑着说道:“有啊,是端午节出生的,就纪念一下屈原。屈原,字灵均,即为屈原祈福,也是为小女祈福,更是为天下祈福。”
“嗯,名字好,寓意好,真好啊。”
李敢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浓。可吕布却看的出来,李敢有些心不在焉。
“叔父,今次来,可是有事?”
看了看李敢,吕布试探道:“叔父,您与布并非外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哎”
听了吕布的话,李敢微微一叹,苦涩的摇头道:“叔父这次过来,还是为了犬子。”
“李肃?他怎么了?”
“许久没他的消息了,上次曾托人打听过,说是他随着董卓,往冀州平定匪乱。”
李敢目光殷切,看着吕布说道:“贤侄你也曾在冀州,不知可否遇到过他?”
“这”吕布心思电转,立刻就答复道:“虽说是见过,但没说上话。当时军务在身,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的错过。”
“这样啊”李敢神色一暗,又忍不住问道:“那身体如何,可否有受伤?”
吕布却心中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到他之时,并没有受伤,身体也很好。骑着高头大马,在发号施令,很是威风呢。”
“是啊,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李敢放心下来,吕布却是深感歉意。
在冀州的时候,并未见过李肃。甚至是董卓,都不曾去见。
当时的自己,是秘密前往广宗,准备刺杀张角的,哪能想起李肃这么个人。
闲聊了些家常,李肃便离开了。
李敢这一门,乃李广之后。可那个李肃,却毫无遗风,就是个官迷。
将来遇到李肃时,将是怎样的光景,吕布也有几分预料
并州极北,草原深处。
冰雪融化,大地复苏,万物生长。
轰隆隆!
草天一线,视野之极,出现万马奔腾。
“呜嗷嗷”
狂野不羁的吼叫,随着隆隆马蹄声,一并回荡在草原上。
金发碧眼,隆鼻薄唇,须发发达,身材高大,他们是典型的西方人种。
“大汉国,如今正值民变内乱,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黄金,粮食,还有美人”
“对,汉国富庶,天朝上邦,遍地黄金,粮谷满仓,美人无数!”
“我们要征服那些懦弱的家伙,让他们成为我们忠诚的奴仆,霸占他们的领地,掠夺他们的财富,抢走他们的女人。”
“吼呜呜”
“杀光,抢光”
“大头领,前方发现一群牧马人。”
“弄清楚没有,他们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
“是我们的死地鲜卑人,大头领。”
“杀光男人,留下女人,夺走他们的马匹”
“呜吼吼杀”
轰隆隆!
无数铁骑蜂拥而上,正牧马的鲜卑族人,却只能仓促应对,瞬间被屠戮一空。
女人哭喊无助,孩童惨遭杀害
并州边境,云中郡以北,轲拔大穹庐。
此时的轲比能,已经得到消息,有一部分族人,在草原中遇袭。
男人、孩子惨遭虐杀,但那部族中的女人,以及他们的马群,却都不知所踪。
“吕先生,您怎么看?”
轲比能的目光,朝着旁边看去:“这种残忍的手段,究竟是什么人?即便中部鲜卑的魁头,恨不得将我噬骨啖肉,也不会这般虐杀族人。”
“将人分尸虐杀,确实过于残忍。”
皱着眉头,吕良说道:“如此残忍血腥,若非怨恨极深,哪能做的出来。”
“鲜卑各部相互征伐,不过是权利的争夺。”轲比能也满面苦笑,“像这种行径,实在想不出,是何人所为。”
“这样,不如先派轻骑,进入草原深处,探查一下情况。”
吕良思索片刻,便制订了策略:“至于各部族人,别让他们走远。”
穹庐:古代游牧民族居住的毡帐。用毡子做成,中央隆起,四周下垂,形状似天,因而称为穹庐,也是蒙古包。
本章完
第526章 寻弩()
闲日无多,看似轻松的日子,实际上更加忙碌。
许多的事情,都等着吕布来处理。
若非有田丰在帮忙,这些民事以及政务,会搞的吕布晕头转向。
事务繁琐,而且杂乱,每天对吕布来说,都像是一场折磨。
可是田丰说了,这是必经之路。
这既是磨练,也是在学习,即便将来不愿入朝从政,但也必须懂其中的学问。
于是,从这时候开始,吕布便多了第三位师父。
文从蔡邕,武从黄忠,政从田丰,这三位便是指引吕布的领路人。
跟随田丰处理政务与民事,便是吕布这些日子以来的必修课。
这一日,刚处理了一件令人很枯燥的民事案件,便有驿卒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县衙。
信件,送到了吕布手上。
当快速浏览过后,表情就瞬间凝固,吕布紧蹙眉头,眼中戾气翻腾。
察觉到吕布神色的变化,田丰便放下手头的文案,直接抽走信件查看了起来。
“这”
看过信件之后,田丰满目惊骇,旋即怒意浮现:“究竟是什么人,这般禽兽不如?”
“若所料不错,该是丁零人。”
吕布深吸口气,强压胸中怒火:“草原雄主檀石槐,少年时有勇有谋,所以被推举为首领。在檀石槐的领导之下,很快统一了鲜卑各部。然后,东退夫余,南侵诸郡,西退乌孙,北拒丁零。最后完全占领了匈奴曾经的土地,东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
“那也就是说,丁零人对鲜卑人,早就是恨之入骨?”
听了吕布的介绍,田丰便幡然醒悟:“若是这样说来,的确很有可能。”
“草原广阔无垠,骑兵来去如风,想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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