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密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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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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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出于自救,或是还想找机会反击,阎二脑袋上虽覆盖着床单,但他假借看路,盯着地面在四下观察,沈砚白在他的身后,显然阎二无法观察到沈砚白的状态。

    来到暗房,沈砚白让阎二打开刚才说的那个抽屉,又让他把抽屉里的盒子取了出来,里面整齐摆放了很多的小纸袋子,每个纸袋子上都写有字,应该算是注解。沈砚白拿过这个盒子,她看到放在最上面的纸袋子上写的是“沈、南、天”。

    沈砚白问道:“沈南天,什么意思?”

    阎二回答说:“沈,就是沈砚研,这个袋子里装的就是你哥哥的底片,南就是南京的意思,天就是指天津,这个就是我的记忆符号。”

    阎二的回答与沈砚白猜想的差不多,沈砚白心想,这个阎二是挺狡猾的,他没有在小纸袋子上写上关系人的姓名,而是用关系人的特征做标识,用了两个地名,用的却还不是正规的简称。

    “沈、南、天”的小纸袋子里的确装有一张底片,沈砚白取出底片,显然这还需要验证一下,迎着暗淡的红色灯泡沈砚白将底片举起,就在她仔细辨认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回过头来想,沈砚白做特工这一行还是缺少经验的,她实际并没有完全控制住阎二,或许也是她忽视了阎二仍具有的反抗意识,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的话,沈砚白心想:自己起码应该用绳子,或者阎二的领带把他的手捆起来,就因为这个疏忽,给了阎二反击的机会,也让沈砚白付出了血的代价。

    沈砚白迎着红色灯光在辨认底片里的人,这时她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这张小小的底片上。再看阎二,他仍顶着床单,但他已经悄悄做了些准备,透过床单,阎二隐约可以感觉到沈砚白的位置,也基本判断出沈砚白正在辨认底片。

    阎二认为他的机会来了,于是他猛地将脑袋上的床单扯下,顺势将扯下的床单狠命地砸向沈砚白的方位。沈砚白没有防备,阎二的运气很好,床单正好罩住了沈砚白的视线,阎二顺势冲了过来,一下就把沈砚白撞倒在地。

    显然阎二已经想好了他的方案,或许是他更恐惧沈砚白手里的枪,见沈砚白踉跄的倒地,他却没有上前与沈砚白纠缠,而是直接奔离了这间暗房,出门的一瞬间,阎二还顺手把暗房的电灯开关给拉了一下,暗房一下子就彻底没了光线。

    沈砚白已经把床单抛开,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磕碰的疼痛,沈砚白把底片放进口袋的同时,也取出了手枪,左手则仍握着那把电工刀。黑暗的暗房里摸索着走了出来,紧张之中的沈砚白还是非常小心的,她尽量不发生一点声音,走出暗房,外面依然也是在黑暗中。之前客厅里的灯确实是关了的,但卧室的灯并没有关,可现在卧室里却没有一点光线,显然就是几十秒前阎二才关上卧室里的电灯。

    好在之前沈砚白已经留意了房间的格局,她小心翼翼走到卧房门口,向内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沈砚白最担心的就是阎二冲出这间房子,继而去外面找日本人报信,不过暂时还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沈砚白便决定立刻到房子的大门口守候,就在她转身离开卧室门口的时候,在黑暗中沈砚白听到了连续几声枪响,与此同时她的左上臂感受到了很大一股力量的冲击,左手上的电工刀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沈砚白只觉得左上臂热乎乎的,有疼痛感,尚能忍受,她知道自己中弹了,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中弹,只觉得这种疼痛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强烈。中枪后,沈砚白顺势挪了一步,她贴着卧室门边的墙壁,慢慢蹲了下去,左手显然不再具备战斗力,但她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她把手枪放进了口袋里,腾出右手,然后悄悄在地面上摸索刚才掉落的那把电工刀,只摸索了两三下,便找到了那把电工刀,然后握在手里。

    沈砚白又慢慢站起身来,依然贴着门边的墙壁,她只等着阎二出门查看时,便可以一刀割断阎二的颈动脉。

    事后,沈砚白很好奇,阎二的枪是哪里来的,想来还是自己并没有仔细搜过卧室,枪应该就在卧室里,事实也的确如此,枪就在卧室里的床垫下面,沈砚白当时扯开了床单,也掀开了枕头,还拿了枕巾,却没有掀一下床垫。

第190章 锁喉刀法() 
常在河边走,阎二深知这一点,他怕有一天遭人报复,所以托人在黑市上买了一把小口径的自卫手枪,枪很秀气,便于携带和隐藏,就放在床垫下面,大概为的是睡觉时能够抵御心底里的恐惧。

    阎二从暗房里跑出来,顺手关上了暗房里的电灯,再跑进卧室,也顺手关上了卧室里的电灯,之后便奔到床边,把床垫下的手枪摸了出来。不多一会儿,阎二隐约见到卧室门口有黑影一闪,应该是恐惧使然,他朝黑影连开了三枪,紧张之中,他听到一个声音,也就是沈砚白手里掉落电工刀的声音,但他无法辨识那是什么,只觉得那不像是人倒下来的声音。阎二不确定沈砚白是否中枪,所以就一直蜷缩在黑暗中,他握着枪,随时准备再去射击。

    沈砚白贴着卧室门边守候着,却仍不见一点动静,她感觉到左臂在流血,如此下去显然不是办法,沈砚白心想:阎二一定是吓破胆了,像一个乌龟一样缩着头,短时间内怕是他不回走出卧室。

    刚才的枪声是否惊动了不远处的慰安所,沈砚白也不确定,但不解决掉阎二显然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守株待兔见不到效果,而且时间也耗不起,沈砚白便悄然走到了房子大门边,她拉开大门的门栓,发出一些声响,之后又把门打开,接着又关上了大门,沈砚白确定这些声音阎二是可以听到的,之后便又悄然回到了卧室门边守候,沈砚白觉得这应该是会有效果的。

    阎二确实听到了这些声音,他确实也误认为沈砚白已经逃离了这里。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贴在门边的沈砚白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缓慢的从卧室里摸索着出来了。

    沈砚白右手持电工刀,她还清楚记得在重庆军统的小别墅里虾子演示的锁喉刀法,沈砚白像过电影一样,将当时苦练了上百次的那个动作,也就是虾子所演示的那种刀法再次做了一遍,这次是实战,但动作与力量,沈砚白认为是能够达到虾子规定的标准。

    实战中,沈砚白的手上有明显的感觉,她的刀确实狠狠划到了目标,一刀下去,那个人影叫都没叫一声,僵持了也就二三秒的时间,便轰然倒地,沈砚白能够感觉到那个人影在地上抽动,只抽动了几下便没有了任何反应。

    沈砚白非常紧张,她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她丝毫不怀疑她的出手动作,退后两步来到了暗房门口,摸索着拉开暗房的电灯,一丝光线透了出来,沈砚白来到卧室门口,看清了趴在地面上那具尸体,没错,就是阎二,他的颈动脉处有一个很深很长的划口,那令人厌恶的眼睛却还睁着,地面上血仍在流动着,身旁还有那把小口径的勃朗宁自卫手枪。

    沈砚白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她知道自己没有空闲去害怕,捡起那把勃朗宁手枪,连同电工刀一起放进了随身的小包里。

    此时沈砚白听到屋外远处有一些嘈杂声,隐约有日语的叫喊声,沈砚白知道,刚才枪声应该是惊动了日本兵。即便这样,沈砚白也没有立刻就离开阎二的家,她快速回到暗房里,将刚才没有完成辨识的底片再次进行辨认,确定是宁开雷的底片后,便放进了小包里,暗房接触过的物品用地上的床单快速擦拭了一遍,之后关灯离开了暗室。

    大致回忆了一下,确定并无什么遗漏,也没有留下指纹,之后便来到房子大门,仔细听了外面的动静,近处无声,沈砚白便拉开门,又将门上的指纹用衣袖抹去,然后侧身走出大门,再将大门关上,顺手又用衣袖擦拭可能留有的指纹。

    沈砚白清楚记得在重庆军统小别墅时老金曾说过的话,“做特工的,首先要做的就是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要做一个有准备的人。”与阎二一同来到这里,沈砚白就做了必要的准备,她观察过这个巷子,当时进巷子十来米就到了阎二的家,顺着这个黑暗的巷子往前看,沈砚白看到了前方约百十米远的地方有马路路灯的亮光,显然这个巷子是贯通的。

    从阎二家出来,沈砚白没有原路从之前的巷口出去,因为巷口外的大街上的确如阎二所说,那里有一个挺大的慰安所,现在仍可听到那个方位有嘈杂声,所以沈砚白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朝对面的巷口快步走去,她的右手则握着枪揣在裤兜里。

    沈砚白左臂伤口的疼痛感依旧,血也并没有止住,她没有时间去处理,只能加紧步伐离开这个百十米远的小巷子。走了不多一会儿,巷口外路灯的光亮就越来越近,此时沈砚白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衬衣连同汗水紧紧贴在后背上,非常的不舒服。

    走到距离巷口也就四五米远的地方,沈砚白明显听到身后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还伴着快速的跑步声,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几个人影正端着枪朝巷子里奔来,没有疑问,那是日本兵,沈砚白清楚听到日语的叫喊声,他们在喊让自己站住。

    巷口就在前面,怎么可能站住让你抓呢!沈砚白立刻奔跑起来,几步就跑出了巷子,转到了大街上。巷子里的日本兵看不见了沈砚白,便朝天放了几枪,应该是示意更多的日本兵过来增援。

    大街上奔跑,沈砚白在寻找新的小巷子,她知道大街上这样奔跑下去,自己逃脱的可能性很小,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轿车开了过来,贴着马路边,沈砚白感觉不好,手枪也摸了出来,握在手里,扭头看了一眼轿车,同时枪口也对准了轿车里的司机,还没看清轿车里的人,就听见,“沈小姐,快上车!”

    那声音很急切,但沈砚白听出了出来,她有点不相信,车还没停稳,轿车一侧的车门便打开了,低头细看,果然是齐联春,沈砚白来不及多想,立刻跳上车。

    见沈砚白上了车,齐联春加大油门,但这辆老轿车的速度着实令人着急,好在一二十米远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轿车便转弯行驶到了另一条大街上,沈砚白回头观察,轿车转弯时,巷子里的日本兵尚未冒出脑袋来,显然轿车的行驶路线,日本兵是无法观察到的。

第191章 直面枪伤() 
目光所及之处,尚未发现日本兵追来,回过头来的沈砚白长出一口气,这才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也就是这个动作,沈砚白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枪,她怕惊到齐联春,便悄悄把手枪放进了口袋里。

    齐联春的余光看见了沈砚白的这个动作,也发现了沈砚白左上臂上有大片血迹。齐联春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受伤了,是不是去医院?”

    沈砚白忍着疼痛,看了一眼左臂伤处,“没事的,刚才不小心蹭破点皮,我回家包扎一下就行了,麻烦你送我回家,行吗?”

    “没问题,”齐联春又看了一眼沈砚白左臂,他又问:“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我看流了不少的血。”

    “不用不用,我回家包一下就行了,我没那么娇气。”

    齐联春点了点头,便专心驾驶。

    沈砚白忍着疼痛,缓缓抬起左臂,拨开左手腕上的衣袖,这才发现衣袖连同手表都染上了血迹,抹去手表上的血迹,时间八点半,沈砚白想着家里的林嫂,今天刚好是林嫂与老金的接头见面的日子,晚上八九点钟,林嫂应该还在老金的赌场里,沈砚白心想,回到家怕是要自己处理伤口了,伤的是左上臂,包扎、清洗想来是有一些困难的。

    沈砚白很好奇,为什么如此凑巧呢,生死攸关之际,却巧遇了齐联春,如果不是他,恐怕今晚自己难以走脱。沈砚白问:“哎,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外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没什么事,说起来真的巧了,我高淳的一个叔叔生病了,到南京来看病,住院了,本来我是要下午去看他的,后来知道我父亲、我哥哥他们也是下午去,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去,所以我就吃过晚饭才去的,回来的路上刚好就碰上你,我说过的,我有感觉,这就是命运,我知道,不用刻意去安排,我就会遇见你。”

    沈砚白没有说话,但心里却也又无力辩驳齐联春的说法,没有人去刻意安排,危难之际,就有这么一个人及时出现了,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同志,也不是军统的战友,他只是一个拉小提琴的音乐家,似乎与残酷的战争无法联系到一起的一个人。

    轿车开到了沈砚白的家门口,齐联春能感觉到沈砚白的疼痛和虚弱,停好车便立刻下车,跑着绕过车头,沈砚白已经打开车门,齐联春便要伸手搀扶,沈砚白微笑着说:“我没那么娇气,今天谢谢你了,要不然你就回去吧。”

    “别说这么多了,快进去吧。”齐联春说着抢过沈砚白提着的小包,沈砚白似乎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表示拒绝或是客气,于是两人快步进了小院,打开房门,屋内没有灯光,显然林嫂不在家。拉开电灯开关,进了家门,关好门,齐联春便问:“你家佣人怎么不在家?”

    “她走亲戚了。”沈砚白应了一句,便去客厅的半截橱上拿了一瓶白酒。

    齐联春连忙帮着拿过酒来,沈砚白没有多说什么,之后就去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房间,沈砚白让齐联春稍坐一会儿,她自己又去了林嫂的房间,齐联春不放心,也跟着去了,沈砚白也没反对,在林嫂的房间里,沈砚白的手不是很方便,便让齐联春在林嫂的柜子里翻找,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针线、剪刀,还有纱布、棉花……

    拿着这些东西,两人又回到了沈砚白的房间,齐联春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呀?”

    沈砚白没有回话,又在自己的写字台抽屉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之后就缓缓脱去外衣,受伤的沈砚白动作迟缓,齐联春明白这应该是要准备处理伤口,他连忙帮助沈砚白脱去外衣。

    男女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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