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密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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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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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哪里知道呢,你看不出来吗,这是日本人耍的阴招,太明显了。”

    齐联春想想也是,不用问,阴谋是肯定的。

    齐联杵说,他在考虑新闻报导之后,日本人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齐联春说,不管日本人使什么阴谋诡计,他就一条,不合作、不配合。

    齐联杵认同弟弟的态度,只说是不要再有过激举动,更不要再尝试甩掉日本人的跟踪,这没有成功的可能,更不能为了离开南京,去做很危险的事情。

    听齐联杵这么说,齐联春猜到刘妈应该给齐联杵打过电话,但他还是辩解说,自己有分寸,没做什么有危险的事。

    齐联杵说,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说了,总之,爬楼之类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如果摔断了腿,最高兴的一定是日本人,你就是有机会,你也跑不了了。

    上午齐甫诚给齐联杵打电话时,又提到把齐联春带回家去住,对此齐联杵现在谈不上有什么倾向,齐联春回不回家,看来已经不太重要了,日本人的所作所为,基本决定了齐联春没有机会离开南京。他问齐联春是不是要回家住,住在旅店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浪费钱。

    齐联春说:“浪费点钱不是问题,我也暂时不想回家,我想过了,因为这张报纸,我就更应该坚持立场,也让日本人,还有记者之类的人都看看,都想一想,我有家,但为什么不回去住。”

    齐联春的这个说法,齐联杵是认同的,但话里的意思却很不好听,不回家,指的就是汉奸家庭,对此齐联杵还能计较什么呢!

    至于应对日本人的办法,齐联杵确实也没有,弟弟的立场没有问题,也只能这样了,临走时,齐联杵对弟弟说,“战场你没有经历过,但基本的常识你一定知道,敌人火力凶猛,那你就应该就地卧倒,而不是上前去拼刺刀,真到了拼刺刀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你还有一个哥哥,他不会犹豫,一定会上的,明白吗?”

    听到齐联杵这样说,齐联春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哥哥,同时又觉得如果早一点有这样的觉醒,从一开始就拒绝当汉奸,何故有今天的局面。

    齐联春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齐联杵想想,觉得再没什么可说的,他就又嘱咐了一句,“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那我就走了,水果记得吃,不要放太久。”

    齐联春没有送齐联杵下楼,他在楼上的窗边注视着哥哥的离开,他看见齐联杵气势汹汹地走到日本特务所乘坐的轿车旁,齐联杵拍打了一下轿车前挡风玻璃,说了些什么,听不清楚,大概意思齐联春猜的到,齐联杵应该是在警告日本特务:齐联春少一根毫毛,他就不客气……

第94章 月夜遇刺() 
沈砚白答应过伊藤,要帮他去要一幅字。当时随口说,还要去宣传部谈一下新闻见报的后续问题,这只是一个借口,事实上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新闻稿见报后的第二天下午,沈砚白还是去了新政府的宣传部,也找到了古英成,说明来意,一是感谢宣传部的积极配合,说是新闻见报后效果很好,接下来就是私事了,她说伊藤也看到那幅“砥砺前行”,并表示很喜欢,言下之意古英成当然明白,架子都不端着了,直接就说可以再写一幅,赠于伊藤,也算是对中日友好的一种表示。

    至于写什么字,古英成迟迟不落笔,转而问沈砚白,“写什么,比较好?”

    “古先生的才学,我望尘莫及,你问我,我哪敢班门弄斧呢。”

    “哎,沈小姐客气了,我主要不太了解日本文化、还有他们的习惯。”

    沈砚白说:“书法上,不用考虑那么多,伊藤先生欣赏的是你的艺术造诣。”

    这话古英成很受用,于是便不再犹豫,写下了“宁静致远”四个字,显然这一次写的更用心,落款上少不了写上赠伊藤宏介先生。上次送给沈砚白写的是“柳体”,这次写的是隶书,笔力厚重,方劲古朴。

    拿到这幅字,沈砚白便要告辞了,古英成又问了一句,他问,家里的佣人林嫂工作是否符合沈砚白的要求。沈砚白说,很满意,又是说了谢谢。

    古英成没完没了,又说沈砚白一看就是知识女性,平日一定爱读书。

    沈砚白知道古英成的习性,于是说:“我比较忙,不大读书,有时间倒是要写书的。”

    “哦,沈小姐也勤于笔耕?”

    “谈不上什么笔耕,应该也算是工作吧。”

    “那,沈小姐主要创作哪方面的作品?”

    “我是学社会学的,逻辑、心理,这些方面要做一些研究,至于写什么样的书,怎么说呢,打个比方,男人三妻四妾,却要让女人守三从四德,这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是不是可以写一本书呢,古先生,您说是吧?”

    “是是……”

    古英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可能说出来,只觉得沈砚白好像看穿了自己,一下子就弄了个大红脸,多余的想法便就都隐藏了起来。

    从宣传部回到特高课,沈砚白便把那幅字送给伊藤,伊藤说了谢谢,他的情绪波动远不及沈砚白的想象,此时她大致明白伊藤的心理变化,伊藤对人的品行是有要求的,显然伊藤对古英成有了更多一些的了解。

    不过,关于这幅字,伊藤也是认可的,隶书更显庄重、沉稳,他说:“古先生的确写的一手好字,有句话叫字如其人,我看也未见得吧。”

    关于齐联春的事情,伊藤并没有多说,沈砚白便也没问。

    沈砚白知道,针对齐联春的假刺杀即将上演,具体细节她一点也不知道。此时沈砚白在思考刺杀事件之后,如何让齐联春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同时又不让他对自己身份产生怀疑,大的思路是有的,当然,下面的工作沈砚白一个人完成不了,这还需要彭瑞东更多的参与。

    假刺杀计划伊藤交给松田浩雄,由松田负责细节设计,经伊藤审核,松田的设计已经获批,行动的实施也由松田负责,行动时间伊藤也已经确定。这个行动时间,沈砚白一点也不知道的,她只能是在等待。

    无助的齐联春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也许是因为有海伦相伴,时间也就不觉得那么的难熬,算是给自己散散心,更是给海伦好好介绍一下自己的家乡,齐联春带着海伦,当然还有如影随形的日本特务,一起游览南京的各处风景。

    中山门遭拦截的第三天晚上,齐联春带着海伦来到了夫子庙,他告诉海伦,到了南京,夜游秦淮是少不了的去处。特意在这里吃了南京的地方小吃。

    月色朦胧,晚风拂面,只觉得这才是人间烟火……

    夫子庙回去的路上,齐联春叫了一辆人力车,车上齐联春在说,明天要带海伦去菊花台,他说小时候去过几次,印象深刻,这么多年了,也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齐联春哪里知道,此时的菊花台早已不是看风景的地方,而是日本人的军营。

    人力车夫很正常的拉着车,奔跑在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同向驶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轿车开的不太快,在超越人力车之际,只见一支手枪从轿车车窗里伸了出来,还是海伦先发现了状况,她下意识的抱住齐联春,将身体向后仰,一颗子弹就射了过来。

    事后,齐联春猜测,应该是两车同处运动状态中的缘故,还有海伦的及时反应,这才让他俩躲过一劫。

    第一声枪响,没有人中弹,那辆轿车已经超了过去,枪声惊到了人力车夫,他双脚猛蹬地面,让人力车转到了人行道上,那辆轿车里的杀手又向后朝人力车射击,连开了三枪。

    跟踪齐联春的日本特务乘坐的也是人力车,发现“杀手”出现,两个特务便也掏出枪来射击,嘭嘭嘭的枪声连续响着。

    杀手发现有人朝他们射击,也就顾不上齐联春的人力车,轿车便扬长而去,人力车上的日本特务跳下车,一边向前奔跑,一边朝轿车连续射击,这也只能算是给杀手送行了,亦或是一种助兴。

    再看齐联春、海伦乘坐的人力车,车已经翻了,翻在人行道上,齐联春、海伦则滚落到了行道树旁,顾不得疼痛,都在问对方,齐联春有点不相信一样,在海伦身上找,又在自己身上摸,脸上、手上,包括有长裤包裹的膝盖都有不同擦伤,但显然没有弹孔。

    确定自己安全时,齐联春和海伦才发现,他们身前三四米远地方趴着一个人,是那车夫,虽是月夜,路灯的光线也非常微弱,却也能看见车夫身上,还有地面上的鲜血仍在缓缓流淌,海伦惊叫着,躲到了齐联春身后,齐联春则壮着胆子上前查看,“哎、哎”唤了两声,又拍了一下车夫的肩膀,没反应,这才去试了试鼻息,车夫已经死了。

第95章 借机软禁() 
两个特务显得很慌张,枪都没收,就跑过来查看齐联春、海伦的状况,“齐先生,你没事吧?”

    思维极度混乱中的齐联春已经遗忘了眼前两人的特务身份,只答道:“我没事。”

    看到齐联春、海伦都没有中枪,两个特务才收起枪,接着查看了车夫的情况,一个特务说:“死了。”另一个特务说:“这家伙运气真的太差了。”

    至于这名车夫的死,看似很偶然,事后伊藤还问过松田浩雄,“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松田知道伊藤的主张,伊藤曾说过,没必要、没意义的滥杀无辜是最愚蠢的做法。伊藤问他,松田一点也不回避,他说:“不见点血,怎么能让人知道军统的凶残,再说,不死人,怎么能让齐联春知道害怕。”

    伊藤没有斥责松田,也没有任何表示,这个问题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日本特务见人力车夫已经死了,就不再过问,转而又来到齐联春、海伦身边,他们似乎是很内疚一样,很关切的再次询问齐联春、海伦的伤情,齐联春脸上有明显一块擦伤,只是蹭破了皮,但疼痛感还是很强的。

    在特务的坚持下,齐联春、海伦被带到了陆军医院。这点伤情,医疗处理是很简单的,但日本人的态度却并不简单,齐联春只觉得他们好像在讨好自己一样,他想:也许是怕他们的长官斥责他们吧,指望着我能为他们说句好话。

    负责医疗处理的军医说,没有大碍,脸上擦伤已经及时处理,将来也不会留下疤痕,不用担心。接受完医疗处理,齐联春想要回旅店,特务说:“暂时先不要走,待会儿会有人专门开车送你们回去。”

    齐联春说不用。

    “军统,”特务话一出口,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一样,于是立即改口说,“哦,不,是反抗分子,他们神出鬼没,现在危险并没有排除,为了确保不再出现任何问题,你们还是在稍等一下,我们已经联系了轿车,一会儿就来。”

    齐联春没再说什么,也就等着了。

    特务问齐联春、海伦是否看清杀手的样貌,齐联春没看见,海伦说,只看见一个侧面,而且是一闪而过,路灯离的远,看的很模糊。

    特务又问海伦,“如果抓到了凶手,你看到他,还能指认出来吗?”

    海伦很为难,她说自己当时很紧张,根本也没留意。

    特务表示遗憾,实际却觉得效果很不错,这就为将来处理“凶手”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多一会儿,松田浩雄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同样是询问伤情,再是问到凶手,之后便让特务开车把齐联春、海伦送到了“东亚俱乐部”的楼上宾馆。

    特务解释说,原先旅店已经不能确保绝对安全,所以暂住在这里,齐联春提出质疑的时候,又来了两个日本兵,他们手上提着的是齐联春、海伦的行李,显然他们已经去过旅店,刚刚把行李带了过来。

    在宾馆房间里,特务让齐联春、海伦检查一下行李物品是否齐全,齐联春真个很不放心,尤其他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见齐联春在仔细检查,海伦也查看自己的行李,没错,一样不少。

    特务只给齐联春、海伦开了一个套房,齐联春要求再开一个房间,特务说:“你们不是夫妻吗,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开两个房间?”

    齐联春解释说:“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按中国的传统,我们还不能住在一起。”

    特务似乎不买账,齐联春说:“如果不再开一个房间的话,我们就不住在这里。”

    特务最终答应了齐联春的要求。

    出了这么大的事,齐联春想不明白凶手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跟那张报纸有关?日本特务说的是反抗分子,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悲哀了,自己会被当作汉奸,遭到爱国同胞的暗杀……

    齐联春不大相信特务的话,也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他抓起电话听筒,想立刻给齐联杵打电话,显然这方面齐联杵是有经验的,齐联春突然又觉得时间比较晚了,这个电话打过去,恐怕这一夜齐联杵都睡不好,想到这里,拿起电话的齐联春又放下了电话,他对海伦说,“明天再说吧。”

    经历了遇刺,还看见死了人、鲜血,身体上还隐隐作痛,惊魂未定的海伦还是觉得害怕,想着要到隔壁房间一个人睡,海伦更觉得没有安全感。齐联春说,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海伦不肯走,齐联春多少能够体会海伦的心情,“这样,你睡这个套房,我过去住那一间。”

    海伦回道:“这房子这么大,我有点害怕。”

    又看了看手表,快十点了,齐联春说:“好,都住这里,那你去睡床,我睡沙发,不用害怕了,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齐联春的一席话,海伦顿时感受到了暖意,她立刻跑到隔壁房间,抱来了被子、枕头,她说,她个子小一些,睡沙发比较合适。

    齐联春与海伦相互推让,最后齐联春说:“在中国,男的必须要谦让,这是品行,你要坚持睡沙发,那我就到隔壁去睡了。”

    齐联春的“威胁”收到了效果。

    “谢谢你,晚安。”海伦说着,就小跑着回到床上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齐联春、海伦下楼到餐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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