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密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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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密电码-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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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76号的小特务,他们护送的是一个中共叛徒。这个叛徒的被捕以及叛变,地下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所幸相关人员撤离及时,未有更大的损失。

    因此76号怀疑此人的价值,这个叛徒为了自保,又说,南京有他知道的地下联络点,联络办法和暗号他都知道。他说,只要到了南京,他一定能找到地下党。

    潜伏在76号里的中共特工立即将消息传递出来,经确认,这个叛徒的确与南京的地下党有过接触。除掉这个叛徒刻不容缓,只是在上海没有机会下手,经过努力,地下党摸清了叛徒前往南京的车次,于是制定了相应的锄奸计划。

    上海的地下党派了两位同志,一路跟随叛徒上车,以确定他们的列车上具体的位置。南京则派了一人在中途上车,也就是沈砚白在常州站看到的那个年青人,他叫“谭五”。

    候车大厅想要带武器进去是非常危险的,常州的地下党给了很好的配合,沈砚白看到的站台上那个手推车的小商贩就是地下党,他负责将武器带进站台,转而交给谭五。

    武器就在谭五买到了那份“糕点”里面,一共有两种:一是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另一件是一把短刀,这也是谭五的强项。因为一个人动手,要干掉四个人,所以谭五才选择用手枪,如果是对付一个或两个,他一定会选择用短刀。

    上了火车以后,简短与上海的同志交流几句,确定了叛徒的位置。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包厢是需要钥匙的,如果是敲门而入的话,怕是不会那么顺畅,所以谭五他们就去了下一节车厢的乘务员包厢。

    敲门之前,就确定了里有两个乘务员,敲门而入的一瞬间,谭五猛击一拳,乘务员当即昏倒,为了不让乘务员看清谭五的脸,上海的同志则将准备好的衣服掷向另一个乘务员的脸上,谭五立即上前用枪指着他的头,说:“喊一声,打碎你的脑袋。”乘务员不敢动,谭五接着击昏了他。

    将昏迷的两人反绑,再堵上嘴,取了钥匙便离开了这间包厢,转而去了叛徒的那间包厢。轻声用钥匙打开门,装配上消音器的手枪效果的确很好,连击四枪,个个命中。稍有不足,过程中有一个搪瓷杯被76号小特务刮翻在地,确认四人都已断气,谭五收好枪离开了包厢,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齐联春从厕所里出来,见没什么太大反应,便自个离开了。

    对于这次行动,上级要求必须成功,为防万一,在南京火车站还安排了一组人员,如果叛徒能够活着走出火车站,这组人员将会用狙击步枪完成这一任务。显然,谭五没有给他们机会,当然这也为他们避免了一次风险。

第36章 工作调动() 
地下党的一个叛徒,他明确说,来南京一定能挖出地下党。没想到人还没到南京就死掉了,21号的特务头子苏得诚感到很沮丧,他倒会给自己找安慰,他想幸好是死在了火车上,这要是在自己的辖区发生这种事,那就不只是尴尬和沮丧了。想到这里,苏得诚又觉得21号的人手不够啊,倘若再有这样的案子,忙都忙不过来,烦也烦死了。

    在中央执委特务委员会的会议上,苏得诚找到机会,很正式地提出21号人手问题,委员会副主任丁时默当时就表示支持,同时问警察厅长何举堂的意见,胖厅长说:“我们这边没问题啊,我们警察厅的兵,说到底就是新政府的兵,抽调呢,肯定没问题,我们的困难肯定是有的,但从大局出发,我们都支持,克服困难都要支持。”

    会后的第二天,特务委员会的调令就正式下发了。警察厅的保安处长刘克森,档案信息处长赵智光,还有督察办主任齐联杵正式调往21号。

    警察厅一下少了三位处级干部,这自然是要补缺的,赵智光、刘克森的继任者都是警察厅内部人员中提拔补位,督察办主任的位子则是外调而来的,新上任的主任叫“丁时钧”,听名字是不是能够关联到什么?

    没错,的确有关联。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也就是76号前任特务头子丁时默,这个丁时钧正是丁时默的胞弟。

    这个丁时钧说不上来的味道,你要说他耿直,的确也差不多;没有心计、心直口快,也差不多。你要说他没有头脑,那也不尽然,比如说,这次齐联杵、赵智光调往21号,这就是他向丁时默提出的建议,丁时默果然就采纳了。

    丁时默想想弟弟的主意的确不错,齐联杵、赵智光的能力不用怀疑,关键这两人与胖厅长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的丁时默虽然是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但是他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76号的掌控,不仅如此,内部人谁都知道他是被人踢出76号的。

    这种屈辱如何化解呢?身在南京的丁时默对上海的76号似乎是鞭长莫及了,而南京的21号就在眼前,如果把21号掌控于手,并把它做到位,那自然是可以在特工总部,甚至是特务委员会里谋得半分天下。

    但是,21号现任特务头子苏得诚则是76号里出来的,这个苏得诚显然不是丁时默的人,所以,丁时钧建议想办法从警察厅里搞几个可靠的人过去,当然需要有能力的人,否则怎么把水搅浑呢。警察厅长何举堂与丁时默的关系很好,丁时默认为,达成攻守同盟,那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在丁时默看来,眼前的局面大体有个站队问题,或者说是阵营问题。谈到阵营,这就突出丁时钧的与众不同,他算哪个阵营呢,好像很模糊,这是为什么?简单看,丁时钧属于那种性情中人,脑袋里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表达,一吐为快的确是痛快了,可有没有后果呢,丁时钧似乎不在乎,他多次说,“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一死,做人就得有骨气!”

    丁时默还在上海76号主事期间,丁时钧就常常表达不满,甚至有时不注意场合,总之不要把他惹急了,否则他真会不顾后果的乱来,丁时钧就质问过丁时默:为什么要做日本人的帮凶?为什么不能有点骨气?

    可以看得出,丁时钧非常厌恶日本人,但他也明白,自己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当得知丁时默被调往南京,并在新政府里谋得个还算不错的官位,丁时钧非常高兴,他也不管丁时默的心情怎样,便兴奋地放声歌唱,也许在他看来,离开了76号,就不再是日本人的奴仆,而去南京情况就不一样了,那是效力于新政府,不管怎么样,新国民政府也是中国人当家。实际上丁时钧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不过他觉得名义上要好很多,最起码不是直接给日本人当狗。

    丁时默也清楚弟弟的为人处事,他觉得性情中人大多都这样,他们更容易成为矛盾的集合体。

    满腔的热血,看起来很有骨气的样子,丁时默心想:我要不管你,不知道你是去抗日呢,还是被饿死,或是直接就被几个日本兵撂倒了,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都很难说。丁时默也拿他没办法,顺毛驴,哄着他也就行了。

    警察厅保安处长刘克森调离,位子空了出来,保安处行动队长冯进晋一直是有想法的,此前从齐联杵的口中得知这个动向,他也的确也是按齐联杵说的那样,好好工作、积极表现,结果呢?冯进晋很失望,保安处长的位子不属于他,或许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在胖厅长的心里,实际上早就上过秤了。

    冯进晋心里很不舒服,刘克森什么人!他心中的好大哥,却自始自终有没透露过半个字,按冯进晋的话说,屁都没放一个,那还能指望他帮助自己晋升!那也是见了鬼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克森真就没有注意冯进晋的情绪,他还兴奋地对冯进晋说:“老弟,放心,等我到21号把关系捋顺了,我就想办法把你调过来,咱们兄弟到时候又一块儿喝酒、一块儿吃肉。”

    冯进晋依旧的大哥长、大哥短,但心里却又多出了一个解释,他想:难怪不扶我上位呢,原来还准备让我当你的跟班!

    赵智光、齐联杵就要离开警察厅了,胖厅长自然是要有表示的,他倒不用出面,夫人就是一张最好的亲情牌。何夫人给弟弟赵智光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吃晚饭,顺便把齐联杵也叫上。

    晚饭呢,当然吃的很好,也是家宴,比较自在,重点肯定不在这儿,而是晚饭后的聊天。

    何举堂切入主题,“这次人员调动,你们也应该清楚了,这是上面的意思,原先呢,21号铁板一块,这可不是上海,21号忙好忙坏,好像跟南京不搭界,这怎么能行!你们俩我知根知底,所以我也不瞒你们,这次调你们去21号,这是丁部长钦点的,他对你们是寄予厚望啊。”

    “厅座放心,这个呢,我们明白,我跟智光兄有过沟通,总之一点,21号是南京的21号。”

    赵智光实际不用表态,毕竟是一家人,听着齐联杵的表忠心,他也显得很有热情,“对,老齐说的对,别的先不说,到了那边,起码信息互通是没问题的。”

    齐联杵又说:“我有个想法,最好有个什么由头,如果21号换个人来当家,那再好不过了。”

    “喔!”何举堂好像很惊讶,问道:“换个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有好的人选啊。”

    “唉,怎么会没有人选呢!”齐联杵说:“论资历、论能力,再论职位吧,厅座是特务委员会的常委,兼任这个21号,那再正常不过了。”

    “哎,”何举堂连连摆手,说:“这个不好乱说,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有什么私心呢。”

    “这不是在家说说嘛,外头不可能去说的,”齐联杵接过何举堂递来的香烟,点燃后,继续说道:“我呢,就是这么个想法,后面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恰当的时候,换人也是有可能的,这个呢,还得要看丁部长的意思,我想只要是做足了文章,换人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齐联杵的话应该是说到何举堂的心坎里,但他却没有明确态度,既不支持,更不反对,只是说,先踏实扎下根来,这是关键,至于以后的事情,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第37章 职务任命() 
丁时默与76号头子李士群之间的微妙关系,苏得诚当然是心知肚明,他是李士群的心腹,显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作为21号的现任特务头子,苏得诚也时常感到为难,正如胖厅长所言,这是南京,不是上海。

    李士群在上海,丁时默在南京,而自己是李士群的亲信,却又在丁时默的眼皮子底下,想来处境是尴尬的,谁也不好得罪,所以丁时默指派来的人,苏得诚也不敢有异议,好在把自己的心腹刘克森也一同调来了,这是个好帮手。

    苏得诚心想,偌大的中国却被一个小日本欺负成现在这般模样,说到底跟内斗脱不了干系。人微言轻,还不敢说什么,只能是捏着鼻子忍着。

    至于齐联杵、赵智光的到任,苏得诚内心里也不全然抗拒,毕竟这两个人能力没有问题,而且还是伊藤宏介间接把过关的,伊藤认可的人当然差不到哪去。苏得诚心想:只要有能力,办好差事,再想办法收拢人心。

    拉拢也好,腐化也罢,这方面苏得诚还是很自信的,他甚至畅想不远的日子里,在庆功宴上,与齐联杵、赵智光,当然还有刘克森,一起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21号的会议室里,齐联杵、赵智光、刘克森正式成为自己人,苏得诚带头鼓掌表示欢迎,随后宣布了任命决定:刘克森任行动大队长,赵智光任情报处长,齐联杵任政治处处长。

    职位任命算是专业对口了,事后三人开玩笑说:这就是换了东家,干的还是老本行,就像长工一样,凭力气吃饭。

    会议上,苏得诚重点提到前日列车上的刺杀案,虽然事发地点不在21号的辖区,但是,地下党的这个叛徒原本是来投靠21号的,现在人还没到南京就死了,还有76号三个垫背的,你要说跟21号没关系,那是自欺欺人。所以这个案子要查,至于怎么查,苏得诚也没说,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苏得诚又说:“一次清场行动,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如果这样想,那可大错特错了,中共、军统、中统,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以为把人按到水里淹死了,人家那是潜水,只要你一不注意,他们就冒出头来,咬你一口,他们又潜水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游击战术,防不胜防啊,所以,时时刻刻提防不管用,那就得想办法,他不是潜水嘛,关键就在于水,你把水抽干了,你看看他们还能藏得住,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是水?又怎么能把水抽干?”

    苏得诚抛出的两个问题,谁能回答?在座的都不直视苏得诚,显然没人作答,想来也不好回答,不过苏得诚就是要考察一下手下有没有战略家,遗憾的是,他的手下与中共、军统、中统的特工一样,也都潜水了。

    苏得诚有些不信邪,这不是有三位新援吗,也都是老手了,没必要客气吧,先从谁下手呢?刘克森!当然不要问他,万一支支吾吾,弄个大红脸,那丢脸的可就只是刘克森一个人了,毕竟是心腹,这点关照还是有的。

    赵智光?苏得诚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是胖厅长的小舅子,万一受了委屈,回家又是哭鼻子,又是打小报告,那脸面上也不好看。

    这样看来,也可剩下了齐联杵,齐联杵当然也是有来头的,他老爹职位也不低,教育部次长呢,不过这个还好,至少离权力中心远了一些。那行,就齐联杵了,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环顾众手下,没人出头,苏得诚停顿了有半分钟,然后说道:“齐处长,你在警察厅是搞政治的,对于这个问题一定是有见解的,这方面我们21号还是比较欠缺的,齐处长你说说看,也算是给他们上上课。”

    齐联杵显得有些紧张,他站起身来,说道:“苏主任,你这话说的我诚惶诚恐,我头一天来,也就算是一个新兵,哪有什么资格给大家上课啊。”

    苏得诚摆手示意齐联杵坐下,“哎,客气话就不要讲了,已经是一家人了,对你,我是很了解的,你就不要谦虚了,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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