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王妃之嫣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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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王妃之嫣倾天下-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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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当然不是!”项羽摆了摆手:“虞姬……她美丽、善良、温柔,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好女人。”

    “那大王为何不喜欢她?”虞子期直截了当地道: “大王,实不相瞒,这几年,末将一直对妹妹心存愧疚。我总觉得,是我耽误了她,没有让她早些与大王相识。”

    他郑重地看向项羽,终于问出了憋在心中几年的话:“是不是,如果当年,大王先认识的是虞姬,所爱之人,就会是她?”

    项羽怔然。

    这个问题,怎么与那日寿宴后,紫嫣所说的话如出一辙?当日她说“如果没有我,大王和虞儿本该是一对”,那时他气得火冒三丈,根本无法去思考她的话。

    可是后来,静下心思,他也问过自己相同的问题。

    尤其是在与虞姬大婚后,尤其在他出征齐国后。他每日脑海中,所浮现出的那个女子身影,那唯一的身影,更坚定了他心中的答案。

    “子期,这个问题,嫣儿曾经问过孤王,孤王也曾经问过自己。但是今日,孤王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对嫣儿的感情。”项羽抬眸望着漫天星斗,缓缓道:“子期,你相信一见倾心吗?”

    “一见……倾心……”虞子期一字一字艰涩地重复着。

    “嗯……”项羽点了点头,沉声道:“初识嫣儿的时候,孤王正被秦兵追赶,一个不小心却被她撞入怀中,而她却以为那些人是刘邦派来抓她的。她向我求救时,我第一次看到了那双茫然无助的眼睛,在对我发出求救的目光时,却是那般的信任。正是那一眼,让我有了想要保护她的冲动。而后不知为什么,自那日分别之后,她的样子便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回忆起当年种种,他的面上不觉间已浮起温暖的笑容:“我曾经祈祷上苍,希望能再见到她。后来,我竟真的又再次遇到了她。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嫣儿,她是第一个走进我心灵的女子。没有原因,你就是愿意将所有的快乐,与她分享。”

    “……”

    项羽的这些话,让虞子期无言以对。

    “这个傻丫头,她看似外表坚强,可是内心却敏感柔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心里承担着不足为人道的巨大压力,让你总忍不住去呵护她,不忍心加诸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的声音渐渐感伤,却是字字句句都交织着对那个女子浓浓的爱。

    项羽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另一半的心事,他并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如果遇到一个女子,她——

    善良,清纯,柔弱,娇美,聪慧,优雅,高贵,妩媚……

    她充满了诱惑,却又自律矜持;有时咄咄逼人,有时柔情似水,有时脆弱敏感,有时万般风情,有时刁蛮任性,有时体贴温情,有时,又聪慧透彻……

    头脑中仿佛所有的词语都不够用来形容她的好,让他常常觉得,他明明娶的是一个人,却又好像娶尽了世上所有的女子。那份爱,无关容貌,无关出身,无关所有能附加之上的一切;没有原因,没有企图,亦没有动机。

    这个女子,近乎满足了他对爱情所有的幻想。是她,无数次温暖了他梦中的冰凉,爱一个人,不正是心底的那份动容吗?

    “她,是我魂之所依。”项羽昂首道。

    项羽一席话,让虞子期的心口犹如压了巨石一般沉重,二人静默无言。

    皓色千里澄辉,遥望着南方那片寂静的星空,那是家的方向,不知在那片夜空之下,彼此最挂念的人儿,是否安好?

    隐在虞子期心中多年的秘密,也渐渐清晰起来……

    十九年前的那个雨夜,他的父亲抱着一个不满两岁的女娃匆匆归来,女娃哇哇的啼哭声,吵醒了熟睡中的男孩。父亲想尽各种办法依然哄不平她的哭声,小男孩便冒雨出屋,折下院中一根树枝,在女娃面前以树枝做剑,轻快地舞了起来。

    没想到,女娃竟然破涕为笑,咯咯得笑了起来。

第172章 宫波(一)() 
父亲告诉虞子期,这女娃是与他们家有着几十年故交的世伯之女,世伯全家被秦军围杀,他赶去相救时为时已晚。后来在地窖的米缸里发现了女娃,才将她抱了回来。

    此后,父亲为女娃更姓为“虞”,那一年,虞子期六岁,而虞姬只有两岁。父亲将虞姬视如己出,兄妹俩的感情亦与亲生无异。

    几年后,秦军查到父亲窝藏反贼之女,父亲拼死抵抗,让仆人护送虞子期和虞姬逃走,临别前父亲曾交代他,不可将虞姬的身世告诉她,以免她弱小的心灵徒增悲苦。

    从此,二人相依为命,虞子期对虞姬更是怜爱有加。

    看着美丽的虞姬一天天的长大,他心里的悸动也一日日增加,即使过了及笄之龄,也不舍得将她嫁出。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不仅因为父亲临终前的忠告,更因为在他看来,虞姬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只是他从未想过,那世上最好的男人,早已情根深种在了另一个女子身上。

    彭城,霸王宫。

    莫紫嫣和钟离昧回到宫中,已是西楚霸王二年十二月末。

    一回宫,钟离昧便命人去着手绘制地图。按照他所提供的图纸,做成两幅相同的羊皮手图。

    小雅和西西见到莫紫嫣归来,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围着她转,小雅一边诉说着宫中的趣事,一边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一整晚,紫宸宫的灯火不熄,直到天亮。

    雾霭朦朦,就连紫宸宫殿外的灯笼也暗淡了不少,却也增添了几分柔和之色。小雅不知何时已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莫紫嫣从屏风上取下披风,羊毛毯上的西西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铜铃眼。明明没睡醒,却也想跟着出去,生怕主人一走,又是数月不归。

    莫紫嫣食指掩唇,轻“嘘”了一声,走到它跟前安抚着背毛,轻声安抚一番。

    西西像是听懂了,知道她不会离去,才又躺下安然入睡。

    莫紫嫣悄声出了紫宸殿。

    一阵冷风袭来,寒气逼人,她紧了紧披风,径直向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内的灯亮着,许是听到了外面守卫和女子低声的谈话,亚父咳了一声,问道:“谁在外面?”

    “禀丞相大人,是夫人。”侍卫在门外应道。

    少顷后,亚父开了门,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数月不见,亚父看上去像是苍老了许多,额鬓添了许多白发,身骨显得更嶙峋几分,眼睛也有些浮肿得没精神。

    莫紫嫣眼眶一湿,几步上前搀扶住老人:“外面天冷,亚父快回屋。”

    “哦……丫头?”亚父眯眼细细打量了一番,才道:“嗯,除了瘦了点,气色还不错。”

    莫紫嫣扶着亚父回到西厢房才刚坐下,便听他抱怨道:“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去,丢下老夫数月不理,老夫就觉得这日子久的啊,一天数着一天的过,怎竟过得如此漫长?”

    人老了,就会特别害怕孤独,守在这偌大的霸王宫,不过是为了他亲如子女的项羽和紫嫣。

    “亚父,嫣儿回来了,以后会多陪着您。”莫紫嫣唤了侍卫,端进来一盒木匣子。

    在这霸王宫里,最爱喝茶的当属莫紫嫣和亚父,赢伯伯送的茶,被她借花献佛转手孝敬了亚父,父女俩又聊了好半响,哄得老人家一阵眉开眼笑。

    亚父不是多事之人,既然当日紫嫣闷声不吭地离开,就一定有她不愿说的理由。今日一早她前来探望,却未提出宫之事,那他也绝不会多问。虽然名义上,君王与夫人都敬他为“亚父”,可那是因为君王恩重。而他自己,并没有忘记身为“臣子”的身份。君王重恩情,他却不能不知礼数。

    亚父上朝后,莫紫嫣又绕道去了东厢房,见虞姬还熟睡着,便拦下了侍女的通传,她又转身去了上书房。

    一进上书房,那满张案几上未被处理的奏简,竟是堆了满满一小山,她的眉心倏然蹙起。

    担心项伯应付不来,离开彭城前,她特意把一些繁冗的公文处理得差不多。纵然项伯不是可用之才,但她也着实想不到,积压下来的奏简,会有如此之众。

    她压下情绪,一卷一卷翻看着。

    越看便越是心焦,几乎每日都有遗留下来,不做解决的奏简。更甚者,竟是三个月前呈报上来的,项伯却一直未做任何回应,搁置数月不批复、不处理。

    莫紫嫣逐一批阅,心中的怒火也一点点燃起。直到看到会稽郡守呈上的奏简,她压抑的愤怒,几乎要爆发。

    这份奏简竟是五个月前,也就是她才离开彭城之时送入宫中的。

    【三江之水骤涨,海水倒绝,大潮上溯。会稽山脉三十六路,洪水如猛龙直下,山洪暴发。灾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望吾王洪恩拨冗,恩予急救。】

    竹简被重重扣在案几上,莫紫嫣闭目凝眉,直觉心口一阵作痛,半响哑然。

    “山洪,山洪……”她纤柔的手指,紧紧攥着竹简,口中喃喃道:“项伯啊项伯,西楚国有你,何愁不败?!何愁不亡?!”

    沉默几息后,莫紫嫣扬声道:“来人!”

    侍卫闻声疾步入门,拱手道:“夫人有何吩咐?”

    “去前殿请左尹大人,让他下了朝会后,速到上书房。”莫紫嫣道。

    “诺。”侍卫领命退下。

    霸王宫前殿,散朝后,众大臣出了大殿。

    殿外飘起了雪花,片片落下,地上一片霜白。

    亚父一脚溜滑,钟离昧疾步上前搀扶住老人家,关切地询问:“丞相的旧疾可是又犯了?可有用太医令配的药吗?”

    “不妨事。”亚父拍着钟离昧的手以示感激,笑笑:“人老咯,就会一身的毛病,每到入冬天寒之时,这腿疾就会发作。”

    身后传来侍卫急迫的声音,亚父和钟离昧顿住脚步,双双回头。

    “左尹大人,左尹大人留步!”侍卫边追边急唤着。

    项伯闻言,很没好气地转身,皱眉道:“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侍卫抱拳行礼:“夫人请左尹大人,入上书房。”

    “夫人?她为何会在上书房?”项伯的疑惑中明显带出反感。天气骤冷,早上出门前他特意命下人熬了补汤,顿了锅羊肉,准备回去之后大补一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属下不知,还请大人您快些过去吧。”侍卫道。

    “上书房是大王处政之军机重地!岂是一个女人,随意去得的?哼!”项伯甩着宽袖,怒气冲冲地向上书房走去。

第173章 效仿商纣妖妃() 
甩下一声直冲着亚父而去的冷“哼”,项伯拂袖而去。

    “走,咱们也去瞧瞧。”亚父隐隐觉得,项伯这盏燃油灯,怕是要燃起一场战火。

    霸王宫,上书房。

    项伯一入殿门,便看到莫紫嫣正坐在上座上翻看着案几上的奏简。他心头顿时一紧,莫非这女人发现了什么?心中油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臣见过夫人。”项伯拱手道。

    莫紫嫣放下竹简,抬手示意:“左尹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项伯大甩衣袍,尽显他王亲国戚的尊贵之相,才一落座,话语里就带出质问的气势:“不知夫人来这‘上书房’所为何事?方才侍卫通报时,老夫还直道是听错了,夫人不是应该呆在您的紫宸宫吗?”

    项伯的能力虽然不佳,可是一张利嘴却实在是叼得狠。当初能在鸿门宴前夜为刘邦说情,从而改变项羽次日出兵霸上的决定;又能在分封时,帮刘邦要下“汉中”之地,足见这嘴上功夫,绝非一般。

    莫紫嫣面色无波,颌首淡笑道:“若是无人进这上书房,左尹大人压下这厚重如山的奏简,自然也就无人知晓吧?”

    项伯怔了怔,她这么说,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项伯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道:“恕老夫直言,自古女子不得干政,这奏简乃是国家机密大事,关系西楚的军机要务,夫人如何看得?”

    “女子不得干政,是因为担心某些女子心怀不轨,乱了朝纲。可若然女子忠心爱君,又有何不可?相反,那些身为臣子,却不履行职责,严重贻误朝政,以致酿成不可弥补之后果的‘重臣’,如何担得起君王之恩?”莫紫嫣一针见血,直戳项伯贻误国家大事。

    项伯倏然起身,昂头负手道:“休拿君王压我!即便是大王在,也会敬老夫三分!何况,我如何贻误朝政?”

    莫紫嫣垂眸翻着竹简,缓缓道:“山洪暴发,致使数万人无家可归,身为国家重臣,这算不算贻误朝政?”

    “原来是此事,”项伯复又坐下,故作镇定道:“每日政务繁冗,偶尔漏批一两个竹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人命关天,火烧眉毛的大事,大人您漏批得好坦然啊?!”莫紫嫣一瞬不瞬地看着项伯。

    项伯“啪”得一掌,重重拍在身侧的方几上。

    殿外的钟离昧听到里面气氛凝重,担心夫人吃亏想要进去帮劝,却被亚父拦住。

    莫紫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曼声道: “在族,我敬您为叔父;在朝,您是西楚的左尹大人,身负国家社稷的重臣。大王出征前,将国事相托,便是对您的倚重和信任。若这些奏简,您处理不了,可否与丞相相商?纵然您不愿与亚父商量,为何,不报于大王?”

    “不过小事耳!” 项伯扬手一挥,满脸的不屑之色:“大王在前线做战,岂能让他为这点小事分心?”

    “小事?”莫紫嫣拿起一卷竹简,从上座踱步而下:“洪水猛于虎!多少难民无家可归,多少百姓死于这场洪灾,你自己看!”

    说着,她将竹简丢在案几上。

    项伯淡淡瞥目,上面的数字,让他心口为之一跳。

    当初,他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会稽郡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山洪,一看到催促的奏简就心烦,所幸只要是会稽郡呈报的,他干脆看都不看,堆置一旁。几年前,他们也曾经在会稽郡生活过,那里夏季入汛后,时有洪水爆发,但每年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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