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汉考克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了,这样吧,您去的时候把范归祥带上吧,此行颇为凶险,英国人明的不敢怎么样,暗地里下手的可能性很大,带上他保护您我们也能安心些。”
富兰克林笑着点点头,说道:“嗯,看范归祥怎么说了,如果他不反对,我也没问题。正好带着小海平,可以继续他的学业。这孩子最近进步很快!”
过了没几天,在费城的码头上,富兰克林先生带着范归祥,范海平和其它一些随行的工作人员登上了开往法国的客船。为了保密性,富兰克林此行并未向外透露,只有约翰·汉考克和塞缪尔·亚当斯两人,穿着斗篷,遮着脸庞,在下面静静地看着他们登船。
等到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船舱里,塞缪尔·亚当斯一拉约翰·汉考克,说道:“走吧,我们还得为华盛顿将军筹措军饷和粮食,最近资金可是不太多。”
客船此时已经缓缓开出了港口,向着欧陆驶去。
目标,法兰西,出发!
第五十五章 在海上()
在富兰克林先生一行人秘密的乘坐着客船奔赴欧陆的时候,约翰·汉考克主席又安排了一群人第二天看似隐秘,实则处处让人注意到的离开费城,乘坐武装帆船“复仇号”向着法国挺进。
富兰克林先生的心情和精神状态倒是颇为不错,想来也是长久在外奔波,并不觉得乘着大船跨越大洋是件辛苦的活计,亦或是苦中作乐,要不然也太难熬了些。
富兰克林先生在那时候已经年过古稀,虽然依旧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但是身手确实不如从前敏捷,体力也是大大不如了。
上了船住进了船舱,富兰克林先生也就懒得动弹了,整天就待在自己的船舱里整理从前的笔记,或者是写写算算,研究些新的课题。
范归祥就在富兰克林先生身边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虽然范归祥实际的职务是保镖,但是对于富兰克林先生有着高山仰止般敬仰之情的范归祥,是把自己当成富兰克林先生的子孙来看待的。
“归祥啊,时间差不多了,这会我也没什么事,你就再去测量一下海水温度吧。”富兰克林先生一边翻着之前记录的笔记,一边不好意思的请求范归祥的帮助。
如果他还在壮年,肯定是会亲自动手,而不是麻烦别人的。
正在忙前忙后的范归祥应了一声,在身上擦了擦手,就拿着富兰克林先生的测温装置出去了。这事范归祥也干了好多次了,熟门熟路的,没什么问题。
范海平看范归祥走了,这才凑到富兰克林身边,小脸蛋上写满了好奇,稚声稚气地问道:“富兰克林爷爷,您为什么要测海水的温度啊?一路下来,都测了好多次温度了,这有什么用啊?”
富兰克林先生宠溺的抹了抹小海平的头,慈祥地说道:“我测海水的温度,主要是为了研究洋流。”
小海平满眼冒着星星的问道:“什么是洋流啊,听起来很神奇的样子。”
富兰克林先生抱起小海平,两人透过船舱的窗户看向外面蔚蓝的一望无际的大海:“小海平,你看,外面的大海看似平静,实际上海水在朝着不同的方向运动着,这就是洋流,也可以叫海流,借助洋流的推动,海上的船就能更快的到达目的地了。当然,我这只是简单的说法,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得从基本的物理知识开始学起了喔。”
小海平开心的拍拍手,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我觉得这挺有意思的,我要学。”
富兰克林先生也乐呵呵得把他放了下来,点点头同意了,“嗯,行吧,反正你学了很多基础的语文和数学,现在开始学些基础的物理知识也挺好的。”
这个时候,船舱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范归祥迈步进来了,他把这里的海水温度告诉了富兰克林先生,接着把嘴巴凑到富兰克林先生的耳朵边,低声说道:“先生,我发现了些不好的事情,刚才我去测量水温的时候,看到船尾漂浮着木桶。昨天和前天我也都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前有考虑是意外,所以没跟您说,但是现在可以肯定,我们,至少是我们所乘坐的这艘船是被人顶上了。”
富兰克林先生微微笑了笑,哂笑道:“预料之内的事,英国人哪会那么容易让我们到法国去呢。这事你看着处理吧,一来,我也确实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二来,我这条命之前就是你救的,现在还是麻烦你吧,我也放心。”说完,富兰克林先生朝着范归祥点点头。
范归祥也不推辞,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您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我来安排这一切。一定会保护您的安全!”
说罢,范归祥就走了出去。
在视距之外,距离富兰克林一行人乘坐的客船还有不短距离的地方,一艘英国皇家海军的舰艇正在海上急速前进。
“报告,前方又发现了浮桶!”一命英武的海军上尉向舰长报告。
“那么,纳尔逊上尉,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前进吧!”
第五十六章 怒海波涛(一)()
范归祥立刻行动了起来,当务之急有两件:一是加强富兰克林先生的警卫工作,之前在船上一直风平浪静,警卫工作有些松懈了;二是抓出隐藏在船上的奸细,不管是英国人的奸细也好,还是海盗的奸细也好,这个人的存在始终是个极大的安全隐患,尽早除掉了他,客船才能安全的不经历任何风险的抵达欧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与其面对敌人战而胜之,不如让敌人完全找不到自己。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不是传说中能上九天揽月,下深海捉鳖的神仙,挨了刀子会流血,中了子弹会丢命的。
这次因为是秘密行动,范归祥带来的负责保卫工作的人并不多,只有五个人,加上范归祥一共才六个人。不过这五个人也都是参加了多次战斗,上过刀山下过火海,闯过枪林弹雨的硬汉。
“你们四个,两个人守在门外,两个人去屋内贴身保护富兰克林先生,一明一暗,在船上这么狭小的空间,也基本能够保护富兰克林先生的生命安全了。安德鲁,你跟着我,我们去抓鼹鼠。”范归祥把安保人员集合在一起,分配了一下工作,“对了,还得注意保护两位小少爷的安全,让他们两个也都待在富兰克林先生的房间里面吧。”
说罢,范归祥就带着安德鲁向着船长室走去。他们两个人都是在左腋下放着一把做好激发准备的手枪,右腋下插着一把吹毛可断的匕首,穿着外套什么都看不出来,却实实在在的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船长室位于船尾,就在船舵下方,当范归祥和安德鲁登山甲板的时候,大太阳正高高的挂在天上,散发着温暖的阳光在这深秋时刻,给了人们极大的鼓励,一众水手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着海上的营生,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在传递着。
范归祥他们没顾得上这些,他们径直走到船长室门口,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门,在等侯开门的时候,范归祥低声跟安德鲁说:“刚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注意到有人在注意我们么?”
安德鲁也用同样低的嗓音说道:“我看到了有三个水手对我们似乎有不满,您呢?”
范归祥说道:“我看到了四个,等会我们回去的时候再看看,合计合计看有几个人是我们看重复的。然后找机会,做掉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回应范归祥的是安德鲁露出牙齿的无声笑脸,因为抽烟而变得肮脏的牙齿在此时显得份外狰狞。
这时候,吱的一声,船长室的门打开了。船长一看来的人是两位乘客,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下琢磨着是发生了什么事呢?船长不动声色得把他们给礼让进了房间,然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范归祥一走进船长室,就看到了一杯正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正放在办公桌上,在咖啡旁边正放着一张很精致的航海图,航海图上正放着的铅笔告诉了范归祥船长刚才在干什么。
船长走到壁橱旁边,拿出了一瓶白兰地和两个玻璃杯,给每个被子倒上大半杯,又把那瓶白兰地放回了壁橱,这才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
他一边把两杯酒递给范归祥和安德鲁,一边充满疑惑的问道:“喔,还请见谅,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两位的,只有这点白兰地,聊表心意了。嗯,不知道两位尊贵的朋友这次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呢?”
范归祥只是稍微品了一点,感受了一下白兰地的醇和和特殊的芳香,不禁感叹道:“果然是好酒啊!”安德鲁根本就来不及发表什么感叹,嗅了嗅那香气,他就一口干了。
船长脸上浮现了一丝骄傲的微笑,作为长期在美国和法国之间往返的人,他对葡萄酒还是有不少研究的,这瓶白兰地虽然算不上极品,但是也是干邑地区出产的精品,对于范归祥的赞赏,他感到非常的满意。
“呵呵,好酒算不上,嗯,只能说还算不错吧。这酒在法国只是寻常而已,等船到了法国,您可得去好好的品尝一下法国的美酒。”船长乐呵呵的笑道,“不知二位这次来有什么事是我能效劳的呢?”
范归祥凑到船长身边,低声说道:“不知道您是不是完全忠诚于新生的美国呢?”
船长听了这句话,一身冷汗就下来了,不管是什么事,开头来这么一句,就一定不是好事。
当然,从莱克星顿开始打仗,到现在美国都成立了,还在美国跑船运的,都是对美国衷心不二的人,毕竟游曳在大西洋上的英国皇家海军可不是吃素的。况且这艘船是约翰·汉考克先生安排的,他肯定会仔仔细细地把船长和相关的主要人物查了又查。
船长干净利落地说:“我是土生土长的费城人,我当然是忠于美国的。”说着,还右手握拳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范归祥笑道:“这点我相信您,但是您的船员,都是可信的么?”
船长愣了愣,反问了一句:“刚才您问了个问题,也该我问了吧。是不是您先做个自我介绍?”
范归祥嘿嘿笑笑,低声说道:“我是约翰·汉考克主席派往法国公干的,嗯,准确的说,我是塞缪尔·亚当斯先生的贴身护卫。不过,这两位先生的关系紧密,所以我听他们二位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指挥。”
船长点点头,说道:“船上的骨干人员都没什么问题,不过一般船员就不好说了,毕竟现在正在打仗,兵荒马乱的,人员流动太大,很多船员都是新人,只不过是跟我们签订了劳务合同,对于这些人,我们也不是很熟悉。”
范归祥说:“我发现有人在往海里抛浮桶,有三天了,估计是要引人过来袭击这条船。为今之计,最好能先抓到内奸,免去这一场灾难。”
船长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地问道:“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
范归祥沉声道:“我先把人抓出来,到时候可能要你配合,你按照我的安排来做就行了;然后,现在开始,你最好开始规划新的航线,等抓到内奸,我们就从新的航线走,争取摆脱敌人的追击。”
船长点头称是,答道:“好的,这个我听你的。”
范归祥笑了笑,跟安德鲁耳语了几句,就让他先出去了。
在英国皇家海军HMS伍斯特号,也就是年轻的纳尔逊任职的舰艇后面,一艘没有悬挂任何表明身份的旗帜的瘦长的大船正静静地航行着。
“大姐头,我们在海上发现了浮桶,看桶上的钢印,应该是属于美国的一艘客船,嘿嘿,这个年月敢出海的客船,胆子真是肥啊!”尖嘴猴腮,满脸胡茬,眼睛上带着一片黑布的小个子,跟一个气质特别彪悍的女人说道。
那女士一脚把小个子踹了个跟头,说道:“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船长,你个笨蛋。哼哼,看来那艘客船上有人手脚不干净啊。走,咱们也跟上去,看看有没有秋风可以打的!”
第五十七章 怒海波涛(二)()
范归祥等安德鲁走了之后,在船长室又盘桓了半晌,等到外面喧嚣的人声渐渐平息了,才走出了船长室。
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到午餐时间了,甲板上看海天风光的旅客和忙忙碌碌的船员,大多都去吃饭了,就剩下寥寥几个粗壮的汉子还在转来转去的值班,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在这个时候干活不是很上心,一颗心都放在了香喷喷的肉肠上了。
范归祥轻轻哼着小曲——在大清广泛传唱的*****摇摇晃晃的就往回走了。
在他身后,一个张着满脸络腮胡的水手把手上的清洁工具收拾了一下,就在后面跟上来了。
转过身往船舱里面去的时候,范归祥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络腮胡的满不在乎的继续往这边走过来,走着走着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根香烟叼在了嘴里。
范归祥也没在意,回过头继续往下走。
络腮胡还加快了步伐,越发跟得近了。
等范归祥下到他所住的那一层的时候,在走廊里面闪出来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脸上有个刀疤的水手,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范归祥一回头,络腮胡已经跟上来了,在他的手里赫然攥着一把手枪。
范归祥冷哼了一声,右手慢慢向自己的腋下摸去。
“噢噢,不要动,再动我可要开枪了!”一看范归祥的小动作,络腮胡连忙举起了手枪瞄准他,喝止了他行动。
范归祥耸了耸肩膀,把后背靠在了墙上,脑袋左右转着,看着两个人逐渐靠近。
“对了,黄皮猪,就这么老实呆着,爸爸等会儿会好好犒赏你的,嘿嘿嘿!”刀疤脸阴恻恻的笑着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说话的功夫,刀疤脸和络腮胡已经凑到范归祥跟前,刀疤脸把匕首压在范归祥的脖子上,嘴角泛起淫荡的微笑,笑嘻嘻的说:“乖乖听话,等会儿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去找富兰克林那个老家伙,要不然,就要了你的小命。哼哼,要说富兰克林还是挺让人尊敬的,但是我们收了人的钱,自然得办事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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