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军中,人品、实力和战功才能搏得大家的尊重。
曹洪十分尴尬,红着黑脸瘫坐在主座上,孤零零喝着闷酒。默默看着兴高采烈的将领和热闹非凡的场面,见到张辽意气风发、得意忘形的样子,他鼻子恨恨的“哼”了一声。
几杯闷酒下肚,曹洪越发烦闷,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快速怀疑是不是张辽让他坐在主位,是故意出他的丑,然后暗暗怪自己爱慕虚荣,不小心着了道。
最后,埋怨曹操不重用宗族兄弟,反而重用外姓人,诸如张辽、于禁、乐进、张郃、徐晃,还美其名为什捞子“五子良将”,出尽风头。甚至让张辽都督诸将,连自己也要受张辽这吕布降将的统辖。
真是岂有此理!实在是荒唐之极!
阿瞒哥,你也不想想,你当初是靠谁起家的。要不是当年我曹洪带几千兵支持你曹操,你阿瞒能有今天的地位、地盘和荣华富贵吗?要不是我在你兵败荥阳时,让马寻船渡河,你还有命风风光光地走到今天吗?
曹洪越想越气,一盅又一盅地干杯,头脑开始摇晃,两眼朦胧起来。
他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用想哪些心烦事,也不用看这些市侩之徒的脸色了。
细心的张绣看到曹洪有些不对劲,出于好意过来关切地小声问道“子廉,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曹洪一看是他,头也不抬,冷冷地哼了一声,就自顾喝下了一盅酒。
张绣以为曹洪喝多了,也不在意,举盅继续笑道“子廉,来,张绣敬你喝一杯!”
谁知道曹洪怪眼一翻,一扬手推开张绣,酒盅应声落地,酒水洒了一地。
曹洪卷着舌头,含混不清怒道“你张绣算什么东西?一介降将,也配叫吾的字号。难道你忘了当年在宛城做过的哪些事吗?还好意思堂而皇之地当什么破羌将军、宣威侯,心安理得地享受最高待遇两千食邑。你好意思,我还替你害臊呢。我呸!吾老实告诉你吧,主公对那件事念念不忘呢!”
张绣闻言气得浑身颤抖,呆立当场,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胸口一起一伏。
他双拳紧握,虎目寒光闪动,怒视着曹洪,就要作势扑去。
部将麹演、雷叙见势不妙,马上抱住张绣,劝其回座。
“张将军,请息雷霆之怒。曹将军也是醉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谅他吧。”华歆和蒋济赶紧过来好言安抚张绣。
然后,华歆走到曹洪面前,拱手严肃道“曹将军,吾与你奉丞相之命,令兵来救合肥,责任重大,不容有失。切不可胡言乱语,伤了和气。如因汝与张将军闹翻,导致军败,你我吃罪不起。张将军是主公亲自接纳,因功获封,那里轮到你如此这般折辱。只怕是主公知道,也会怪罪于你。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老华歆是曹操亲自安排的监军,如果张绣与曹洪打将起来,导致军队分裂哗变,他也要被治罪的。他是曹操重臣,资格老,连曹操也要礼让三分,故敢如此与曹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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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章 未雨绸缪()
听到华歆话里有话,软硬兼施,曹洪登时一惊,酒醒了大半,但是又不好意思认罪。
于是,曹洪继续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他,摇头晃脑傻笑道“呵呵呵,华监军言之有理,吾已醉酒,待酒醒便挥军去抓孙权,向主公献俘!来喝酒。”
曹洪这副胡言乱语撒酒疯的德性,气坏了华歆,华歆满脸怒容,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曹洪的部将吕虔、任峻、杨庸忙过来安慰华歆。
始终保持清醒头脑的刘铜,非常细心看着这出突如其来的好戏,计上心头,觉得有机可乘,接近张绣好机会来了。
刘铜小跑过去,嬉皮笑脸地对张绣道“君候大人,这曹将军也许是喝醉了,他这是无心之说,乃是酒后吐真言。”
突然,改口道“不,不,不是。哎呀,我说什么呢?笨嘴笨舌的,应该是他一不小心,就让您君候生气了,完全是无意的。”
然后,附在张绣耳边悄悄道“这种酒囊饭袋,不值得您君候大人与他一般见识,以后有机会再找他晦气。息怒息怒,别气坏了你万金之躯。吾看张辽将军会帮你出头的。”
“各位将军,没事了,请继续请继续喝酒。歌舞乐起来。”刘铜扭头看着张辽的反应。
想不到,张绣、曹洪都不约而同,感激地看着刘铜。
“停!如今大敌当前,当精诚团结,齐心协力,才能一举大败江东军的进犯。今日只管喝酒,休要胡言乱语,伤了感情坏了军心。如有人再犯,军法从事,别怪本持节督将不客气!”张辽拍案而起,神威凛凛,厉声道。
“谨遵都督将令!”众将怵然一惊,赶忙站立起来。
曹洪也被迫悻悻跟着,一齐躬身应道。
风波平息,歌舞又复起舞,丝竹之声依旧,大家又开始热闹起来,但气氛却始终有点尴尬。
“急报张都督,江东军发生大变故!”一斥候匆忙闯了进来,向张辽报告。
“什么大变故?!速速道来。”张辽手指斥候,十分兴奋问道。
“我军细作探知,孙权在席间讨论军机,文武发生争执,孙权犹豫不决。病入膏肓的吕蒙突然闯了进来,指着满帐同僚和孙权大骂不已,人皆以为其疯癫了。孙权大怒之下,让了收监候审,吕蒙气得当场吐血数升,竟然当场毙命。”斥候禀道。
话音刚落,大堂里炸开了锅,大伙议论纷纷,有的拍手叫好,有点的满腹疑虑。
“此事当真?!”张辽疑虑道。
“千真万确!如今江东军大营全军缟素,哭喊声震数里,高挂免战牌。”
“再探,有新情况随时来报。”张辽挥退斥候。
张辽坐直身体,看了众人一眼,严肃道“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吾以为江东军除了鲁肃、陆逊、吕蒙足智多谋,难以对付以外,其余皆碌碌之辈,不足为虑。既然吕蒙早亡,孙权定然惧怕,江东军必然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我们军正好趁机发起偷袭,一举灭之。”骑都尉吕虔先声夺人道。
“吾深以为然。”典农中郎将任峻附和道。
“吾以为此事必须谨慎行事,切不可鲁莽行事。万一中了敌人的圈套就麻烦了。”臧霸道。
“老夫认为,加派人手再探,如果此事属实,则乘虚偷袭,必败孙权。”华歆道。
其他人都附和华歆的意见。张辽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啪”的一声,曹洪借机拍案而起,指指点点,恼怒道“你们一个个前怕狼后怕虎,犹豫不决,首鼠两端,怎么能打败孙权。众所周知,孙权狼子野心,对合肥和扬州虎视眈眈,迟早要北伐。如果此刻不趁机攻之,必定后患无穷。”
“子廉稍安勿躁,容张辽想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张辽也不恼怒,示意让曹洪坐下。
张辽目视刘铜,问道“仲毅怎么看?”
刘铜对此早已胸有成竹,答道“吾随张都督来救合肥之时,吕蒙不敌都督抱头鼠窜落荒而逃,被吾三珠连环穿云箭击伤腰部。这是吾亲眼所见,肯定不假。”
“吾不是吹牛,刘铜自幼力大无穷,弓马娴熟,力打箭猛,吕蒙受的伤绝对不轻。天下能治快速治愈此伤者,唯有谯县的神医圣手华佗。如果孙权找不到神医来救,吕蒙必定凶多吉少。”
“吾闻吕蒙体弱多病,身患顽疾,又加上急功近利,被都督打得屁滚尿流,损兵折将,必定被孙权臭骂,精神和身体受了重创,性情大变甚至疯癫也未尝不可。急火攻心之下,命丧黄泉也是有可能的。”
“但也不排除孙权和吕蒙使用苦肉计的可能,须探清楚才能确定。我建议多派人手侦察江东军大营的情况,加强情报收集工作,根据情况变化做好两手准备。未雨绸缪方为万全之策。”
“有道理,我们确实要做好两手准备。这样吧,情报收集工作就由仲毅你负责,有任何新情况都要马上向吾汇报。”张辽道。
张辽看到于禁脸色严峻,心头一动,问道“文则,你有什么应对之法?”
于禁沉默了许久,才慢条斯理道“吕蒙被仲毅的大力神箭所伤,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吾闻此吕蒙出身贫贱,性格粗暴阴险,为人急功近利,善于投机钻营,为尽快出人头地名扬天下,追求富贵荣华而不择手段。他为了早立功勋,不惜代价拼命进攻合肥,最终折戈沉沙兵败身损。而孙权在攻或者退的问题上,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气得急于立功的吕蒙发疯也不奇怪。”
于禁话锋一转,叹道“但是也不能排除吕蒙为了引我军上钩,而不择手段,甚至牺牲一世英明,用苦肉计装死。他与孙权配合得天衣无缝,听说整个大营到处都布置得象真的举丧一般,瞒过了几乎所有江东军将士。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用计,这个吕蒙实在是太可怕了。证明其志不不可不防啊。”
“走了,说当没说。竖子不足与谋。”谁料到,于禁话音刚落,曹洪就气冲冲地带着吕虔、任峻、杨庸拂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张辽却当没有看到一样,闭目养神,默默思考着。
良久,张辽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对此事,必须慎之又慎,仲毅要多派斥候去刺探江东军的动静,有事马上汇报。其余人等,各自坚守岗位,严禁轻举妄动,为令者斩。”
众将轰然领命而去。
刘铜回到营帐,马上召集王山、向条,向他们布置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三人商量了半天,王山和向条分头行动去了。
一日无事。到了傍晚时分,骑都尉吕虔领了一个樵夫到了曹洪的大营,半晌以后,樵夫拿了一袋子钱乐滋滋地走出城,径往合肥郊区的一个村子去了。
樵夫不知道,他后面有两人一路悄悄跟踪着,一直看到他融入了村子里,才折回合肥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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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章 互相挖坑()
夜幕终于降临,无尽的黑暗无情地吞没了天地间的一切,只有天幕上闪耀着寒光的星星,眨着明亮的眼睛偷窥着人间的一切。
一阵夜风吹来,合肥城楼上的旗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夜空下,持枪伫立的哨兵沉默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泥塑雕像一般。
城内刁斗之声相闻,一队接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卒,手举火把,神情严肃,全神贯注地巡逻着。
曹洪的住处内灯火通明,有几个人影在窃窃私语,摇曳晃动的明黄色的灯光下,映出几张猥琐、兴奋的脸来,曹洪正与吕虔、任峻、杨庸几名心腹亲信商量着大事。
“将军,那个樵夫还真的是本地人,我的两个探子一路跟踪,确凿无疑。放心吧。”司马杨庸眉开眼笑禀道。
“既然那个樵夫真的是本地人,那么他无意中听到的情报也是准确的。这些情况与我们派出的探子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吕蒙真的是死了。明天江东军就要拔营撤退,今晚是最佳的机遇,最后的进攻机会。时不可失,失不再来。请将军早早定夺。”典农中郎将任峻劝道。
“吕蒙新死,江东军丧胆,将无斗志,兵无战心,此乃破孙权之天赐良机。如能将那碧眼贼一举擒获,将立下不世之功。然而,张辽和华歆等人都胆小怕事,缩头缩脑,不敢出战,如之奈何。”曹洪紧锁眉头,叹道。
“将军乃丞相兄弟、宗室重将、起兵元勋,多次救丞相于危难之中,深得主公信赖。天下人谁不知道,当今天下都是曹家的。主公令张辽都督诸将,其实是作给外人看的,岂有不信任自家兄弟之礼。今日大败孙权之盖世之公,将军不取,必遭天谴。如被他人取去,到时将军将后悔莫及。”骑都尉吕虔道。
但是曹洪还是闭目养神,拈着浓密的胡子沉吟不语。
接着,吕虔压低声音道“将军,华歆一介文弱迂腐老头,不过是滥竽充数老头而已,他管不了将军您的。至于张辽哪里,他也节制不了将军,何况你的资格比他老,封候拜将比他早,食邑比他多。吾以为到了夜深人静的三更时分,让守门官打开城门,我们就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出城去,到时睡梦中的张辽能奈何得了将军您。”
一席话下来,曹洪终于心动,眼睛一亮急道“如此甚好,如果守城官不放行,怎么办?”
“杀之!”吕虔冷凛凛道“将军明鉴,欲成大事者,必须杀伐果断,豪不容情。”
“行!就这么干!你们都去分头准备,二更造饭,三更出发!”曹洪兴奋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
黑暗吞噬了合肥内外的一切,残酷的战争摧毁了无情原有的繁华,到处关门闭户,一片清凉萧瑟。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人走过,也是行色匆匆风尘仆仆。
臧霸、臧艾父子二人也走在这条街上,他们是专程来登门拜谢刘铜的救命之恩的。
在紫蓬山上,臧霸被毒箭所伤被刘铜救治,回到合肥臧霸过来后,臧艾向他详细描绘了当时的情形。
粗豪大气的臧霸感动得差点哭了,尽管手臂还没有好利索,要登门当面拜谢。
臧艾劝臧霸等伤口稍有好转再去,但他不顾臧艾的劝阻,坚持马上要去刘铜的住处,
臧艾扭不过他,只好一路陪同他。
父子二人再三拜谢刘铜的救命之恩,还送上一大袋金银珠宝,但刘铜婉言拒绝,给臧霸留下了良好深刻的印象。
在回去的路上,臧霸对刘铜赞不绝口,叮嘱臧艾要多与刘铜亲近。
刘铜送走臧氏父子后,看看四下无人,便三拐五折地悄然进了另一处密室。
密室里,王山、向条已恭候多时了。豆大的油灯跳动着通红的火苗,三人一边品着香茗,一边低声密谋着。
“仲毅,按照您的吩咐,下午我去合肥郊区找了一个家徒四壁、老婆卧床的樵夫,讲好了一万钱,先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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