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弱点,则是关宁铁骑本是典型的重甲骑兵,但此次来南京,保证行军速度,曹氏叔侄舍弃了全部重甲和重兵器,骑兵只穿皮甲配马刀,马匹则不穿护甲。本来关宁铁骑在战场上是“刀枪不入”的,如此一来,战斗力又打了个折扣。
王在晋对关宁铁骑的这两个弱点心知肚明,本不想把他们投入战场。然而南京卫所军虽有十万之众,却是畏敌如虎。当接到卢象升的飞鸽传书,知道流贼即将大举进攻南京后,王在晋必须派遣兵力去守滁州和扬州这两个江北门户。
但是这些卫所军他们守城还能勉强胜任,一听说要渡江作战,没一个情愿的。好不容易拼凑出五千人去守仅仅一江之隔的滁州,开拔那天乐子都大了:这五千人个个吓得脸色苍白两腿打颤,甚至还有人吓得哇哇大哭。这哪像是奔赴前线作战,倒像是上刑场一般。敌人还没来就吓成这样,真来了还不知会是什么状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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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王在晋试图再调些卫所军去距离较远的扬州时,这帮老爷兵打死也不肯去了。如果硬要调动,恐怕也起不到作用。王在晋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仅有一千骑的关宁铁骑身上。
曹文诏倒是欣然领命。对关宁铁骑的将士们来说,自从跟随家主李崇瑶投入抵抗满清的战场,这几年几乎一直在作战,没有闲的时候。这段时间,尽管三线战场上都打得非常激烈,关宁铁骑却在南京歇了两个月,渴望立功的将士们都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尤其是他们当中有一半人曾跟着祖宽与流贼多次交手,全是削瓜切菜般的大胜,也培养出了强大的自信心,根本没把流贼放在眼里。
当然这两个月曹文诏也没闲着,他每天都让曹变蛟带兵训练。因为没了重甲,战斗方式必须有所改变,接战时将以骑射偷袭和短促突击为主,曹变蛟重点在这几方面加强了训练。对其他军队来说,更改习惯的作战方式,可能会很不适应;但关宁铁骑的将士都是武林世家子弟,骑射技术是他们的基本功,现在重拾起来自是没有丝毫问题。
接令之后,曹氏叔侄立刻率军从滁州驻地出发,沿着长江北岸向扬州赶去。现在的长江北岸已是一片混乱,大批从北面逃过来的难民聚集在江边,把本就狭窄的官道挤得水泄不通。恐慌的流言在人群中迅速传播,无非是说流贼势大,有说几十万的,有说一百万的,甚至还有说二百万三百万的,越传越离谱,也更加重了百姓的恐慌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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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前王在晋已有严令,为防止流贼混在百姓中渡江,长江中严禁通航摆渡,除了官军的战舰外,无论发现船只,均以通敌论处。难民们过不了江,孩子哭大人闹,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曹文诏眉紧锁,尽管他十分同情这些难民,也不得不下狠心命令前锋部队策马驱散人群,呼啸着冲了过去。他心里当然清楚,一旦流贼大至,这些百姓要么会被杀,要么会被裹挟进流贼的队伍;可是如果不尽快赶到扬州,扬州城内人口稠密,一旦被流贼攻破,恐怕比这里惨十倍都不止。
关宁铁骑的行军速度是何等之快,仅用了三个时辰,便行进了一百多里路,即将抵达南京和扬州之间的仪真县。曹文诏也知道流贼兵力极多,他谨记临行之时朱由检对他的嘱托:“千万不要自恃勇猛,对叛军穷追猛打,以防落入重围”,一边行军,一边派出探马,在队伍的前后左右进行侦察。此时前方的探马回报:“仪真县好像已被流贼占领了!”
曹文诏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流贼竟会来得这么快。如果仪真失守,那么扬州也肯定很危险了。他赶紧命曹变蛟率领十余骑再前去侦察,须臾曹变蛟回来道:“禀叔父,仪真县城确已被流贼攻破,城头的旗子都撤换了。从旗上来‘改世王’许可变的部下。如今四面城门大开,城头并无多少流贼驻守,他们是刚刚占了城池,正在城中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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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诏沉思片刻毅然道:“我们虽可绕过仪真赶往扬州,但一则绕路耽搁时间,二则敌情不明。不如趁流贼没有防备,先冲进城去,把这股流贼端了再说。一可解救当地百姓,二也可从俘虏口中得知流贼的动向。”
其实这是个非常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冒险的计划,因为曹文诏连城中的流贼有多少兵力都不知道。但关宁铁骑的将士们连最凶悍的八旗白甲兵都不怕,遑论区区流贼。因此随着曹文诏一声令下,马蹄践踏大地的轰鸣之声立即大起,一千铁骑从树林中骤然杀出,如利箭般直扑城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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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经典突袭()
关宁铁骑的将士们此刻并不知道,他们即将发起的这场突袭,后来会入选大明武备学堂的课本,成为运用骑兵的经典战例。 。 。他们此刻只有一个信念,跟随着自己的主将,一鼓作气冲进城去!
曹文诏的战术简单而实用。之所以说简单,因为这场战斗从头至尾都贯彻了一个字:冲。而说这个战术实用,则是因为流贼兵力太多了,是关宁铁骑的十倍以上都不止。一旦陷入对战的僵持局面,机动性全无,就会对官军大为不利。惟有一刻不停地冲锋,才能打乱敌军的节奏,把战场上的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上。
曹变蛟一马当先,这位辽东李氏的后起之秀此刻并未使用他最擅长的镔铁长矛,而是在马上弯弓搭箭,瞄准城楼上和城门处为数不多的流贼,如流星赶月般接连射出。曹变蛟的箭到哪,身后关宁铁骑黑压压的一片箭雨也就跟到哪,顷刻间便把这些尚未搞清楚状况的流贼射成了马蜂窝。
直到此时,关宁铁骑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全部收弓举刀,一往无前地向仪真西城门冲去。流贼一是刚刚攻破仪真县城,还没顾得上搜刮胜利果实就遭到偷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二是关宁铁骑来势太猛,而且控制城门及吊桥的士卒在第一轮箭雨中就全部丧命,竟然来不及关城门。转眼之间,曹变蛟就杀进城门,一刀把一个匆匆赶来的流贼脑袋砍得远远地飞了出去,随即大吼一声,向城内猛冲进去。
此时城内的流贼才蜂拥而来,然而已经晚了。在曹文诏的率领下,关宁铁骑就像一支杀气凛凛的铁矛,狠狠地插入流贼阵中。而流贼虽然平时多骑马赶路,但攻城时自然是要下马步战的,这时候也基本上都没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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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骑对步,就算是普通骑兵也会占据很大优势,何况是天下最精锐骑兵之一的关宁铁骑。虽然没了惯常使用的狼牙棒,但关宁铁骑现在用的马刀亦是又长又重。将士们仍旧使出“力劈华山”“斜飞入云”“横扫千军”这接敌三式,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没有一个流贼能在马前阻挡半刻。
在激烈的对战之中,曹文诏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知道,关宁铁骑的优势在于冲击力,而弱点则在于兵力过少,以及防具不佳。一旦在城内陷入巷战,被流贼分割包围,那就十分危险了。所以他把部下分为三队,分别从仪真城内东西向的三条大街上猛打猛冲而过,并不做半刻停留。
而现在盘踞在城中的流贼头领,正是“十三家”之一,绰“改世王”的许可变。许可变为人狡诈多智,他没有与老回回等人一起攻扬州,而是选择了自己攻仪真。因为他很清楚,扬州是一座大城,官军必然会有所防备,虽然流贼人多势众,也未必能马上就打下来。
可仪真只是县城,不可能驻有太多官军,但论富庶程度,也未必在扬州之下。所以许可变打了个时间差,先取仪征,打算独吞这个胜利果实,然后再去合攻扬州,两边的肉都要吃。
今天的战果也印证了许可变的判断。仪真根本没有官军常驻,听说流贼大至,仪真知县弃城逃走,倒是典史率领着一些衙役抵抗了一阵。不过许可变现在手下已有七八万人,其中能作战的就有四万多,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城池打了下来。
进城之后,许可变先把敢于抵抗的典史和衙役全部斩首,然后挨家挨户进行抢掠,抢到的东西一半归他,一少半归部下,还剩下很少的一部分,则随意丢在大街上任穷人争抢。过去这招可谓屡试不爽,很多吃不饱饭的穷人正是着流贼可以随意抢夺钱财,吃香喝辣,才会加入流贼大军。
哪知今天刚刚开始抢掠,突然城西门大乱,关宁铁骑分三路杀了进来。一开始许可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人争抢战利品而起了内讧。直到满城响彻喊杀声和战马践踏大地的铁蹄声,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占领城池,就反被官军攻破了!
仓促之间,许可变也不知道官军有多少兵力。他被关宁铁骑极度骇人的声势所震慑,还以为是卢象升的主力部队到了,吓得赶紧率众从北城门逃跑。“掌盘子的”一跑,底下的流贼焉有不跑的,成千上万人争先恐后地往城外逃窜,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踩踏,也不知有多少流贼就这样窝囊地死在了自己人的乱踩之下。
关宁铁骑也并不恋战,很快就在县城中穿城而过,从东门杀了出来。虽然刚才的混乱局面对杀伤敌人很有利,但城内地形复杂,骑兵威力难以充分施展,尤其是暗箭难防,所以曹文诏还是坚决地率军冲出城去。
而此时的仪征城仍处在极度混乱之中,许可变摸不清状况慌着出城,竟没组织起反攻。曹文诏见机不可失,一拨马率部又冲了回来,仍是兵分三路,如同铁犁般犁过已经血流成河的仪真街道。有不少刚才侥幸未死,或是刚从民宅中跑出来的流贼,这回又被过了一遍筛子。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等到关宁铁骑再次从西城门杀出去,在城北稳住阵脚的许可变终于发现他丢弃了金银财宝狼狈逃跑的官军,居然仅有区区一千人!
许可变登时勃然大怒。他并不知道这支官军就是威名赫赫的关宁铁骑,只知道自己的兵力可是官军的几十倍!而且这股官军并非卢象升那样以火器为主,而是传统的冷兵器作战,许可变认为自己既能吞得下,又必须得吞下去,否则以后传扬开来,他在十三家中就没法混了。
所以许可变立即组织反扑,命令手下的两员大将薛飞田琦各率两千骑兵,从左右两翼包抄,自己则亲率标营五千精骑,杀气腾腾地向关宁铁骑冲了过去。
曹文诏见流贼来追,心道正合我意,当即下令:“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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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骑射杀阵()
崇祯:重征天下章
在书本记载的历史上,攻下京师后,因为手握辽东边军的吴三桂不肯投降,便亲率数十万大军讨伐吴三桂。请大家看最全!不料吴三桂不降李自成,却无耻地降了满清,在李自成的大顺军与吴三桂的辽东边军正在进行惨烈厮杀时,八旗军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采用猛打猛冲的战术,把毫无准备且已筋疲力竭的大顺军一举击溃。自此各路农民军一蹶不振,节节败退,次第被清军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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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那段历史中,农民军,也就是流贼,并没有到塞外骑兵真正的威力。而在今天的仪真之战中,曹文诏却复制了蒙古及满清骑兵的“放风筝”战术,许可变的部队不幸成第一个牺牲品。
其实这种战术说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敌军骑兵进攻时,我方骑兵有秩序撤退,边退边放箭杀敌;敌军停止攻击时,我方用弓箭远程袭扰;敌军撤退时,我方转为追击。虽然简单,但却暗合老人家“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
但要真正使用这种战术,必须满足苛刻的条件。首先,战马要好,既要承受得住长时间的反复的奔跑,又要速度比敌方快,否则这种战术就无法实施。单是这一条,就注定了过去中原地区的骑兵不能使用这种战术,因为中原并非战马产地,人工喂养的马无论是在速度上还是在耐力上,均无法与塞外骏马抗衡。
第二,骑兵要训练有素。必须要有高超的骑术,否则在撤退或是追击的过程中就无法保持有秩序的队型;还要有强悍的体力,才可以不停地开弓放箭;而最的一点,则是要有极强的自信心和严明的军纪,即使敌军兵力数十倍于己,也始终抱定全歼敌军的念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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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仇远独孙察接阳太球情第二,骑兵要训练有素。必须要有高超的骑术,否则在撤退或是追击的过程中就无法保持有秩序的队型;还要有强悍的体力,才可以不停地开弓放箭;而最的一点,则是要有极强的自信心和严明的军纪,即使敌军兵力数十倍于己,也始终抱定全歼敌军的念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第三点同样很,那就是地形必须是一马平川,最好是茫茫草原,有利于骑兵进行机动。如果地形崎岖或是河湖港汊密布,这种战术便难以实施。当年蒙古铁骑仅以区区数万人便横扫欧亚大陆,同样的军队攻南宋却花费了几十年时间,而攻打日本安南则惨遭失败,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这场仪真之战,却恰好是三个条件都满足。的战马均是西域汗血宝马与蒙古马的混种,速度耐力俱佳,否则也不可能负担重甲。而流贼的战马就参差不齐了,很多都是驿马拉车或是耕地的马,甚至还有不少是骡子,在这个环节上出现了致命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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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上的差距就更不用说了,关宁铁骑的战士自幼习武,单是集体训练骑战就有五六年之久;而流贼不过是乌合之众,能骑在马上不掉下来就不错了。
而第三个条件,本来是不满足的,因为仪真位于长江北岸,虽为冲积平原,但境内河流密布,并不利于骑兵大规模机动。但现在适逢寒冬,小河全部封冻,战马可以涉冰而过。关宁铁骑本就出自辽东,自然适应冰雪环境,马掌上都钉有抓地的短钉,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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