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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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重征天下- 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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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青天大老爷呀,您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把杀良冒功的秦兵绳之以法呀…”

    在镇守太监府的议事厅内,对秦兵“杀良冒功”的调查正在进行中。这会儿在堂上控诉的是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咬定是秦兵把他所在的村子全屠光了,只有他因为上山砍柴才逃过一劫。

    这人一边哭,温体仁一边吩咐手下从堂外拖进来十几个口袋,把袋口解开。顷刻间,数十颗人头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场面极为骇人。朱由检定睛一看,见其中竟有些是女子和孩童的,心中猛地一痛,赶紧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孙大人,这是兵部从秦兵报功的首级中挑选出来的。”温体仁似笑非笑地道,“您能否解释一下,里面为何有妇孺的首级?对这个村民的控诉,您又有何话说?”

    孙传庭却一言不发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一一检视那些首级。温体仁、周延儒二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说实话他们都被这些恐怖的头颅骇得不轻,只是强作镇定罢了。孙传庭却能把首级拾起,几乎是脸贴脸地检视,二人心想若换了自己,只怕早吓得尿裤子了。

    “温大人,学生刚才一一检查过了。”孙传庭全部看完后,不慌不忙地道,“秦兵向兵部上交首级是一个半月以前的事。现在是夏季,天气炎热,四十多天的时间,首级腐烂的程度一定会非常严重。而从这几十个首级的腐烂程度来看,遇害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试问秦兵有什么能耐,能把最近刚刚割取的首级混入一个多月之前已经上报的战功之中?”

    温体仁与周延儒均不自觉地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孙传庭心细如发,直接击中了问题的要害。

    “这位村民,我来问你,你是庆阳府真宁县长乐村的村民?”孙传庭又转向那控告秦兵杀良冒功的“证人”发问道。

    “正是!”那人倒也不含糊,理直气壮地答道。

    “说来凑巧,长乐村本官也去过。”孙传庭不疾不徐地道,“你且说说,村中有几家酒肆,都在什么位置?”

    “这…”那人哪知道撞到了枪口上,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才尴尬地道,“我不好喝酒,不曾记得!”

    “那你再说说,长乐村旁边有条柳河,这条河是在村东还是在村南?”孙传庭发问道。

    那人也觉得再说不知道有些说不过去了,只得瞎猜道:“是在村东…不,河水弯弯曲曲的,村东村南都说得过去…”

    “胡说!”孙传庭突然瞋目大怒道,“你是何人,竟胆敢冒充村民做伪证!实话告诉你,本官并没有去过长乐村,刚才是故意诈你。不过延绥各个府县的山川地形,本官在地图上仔细研究过,长乐村周围方圆三十里内,根本没有河流,‘柳河’纯为本官杜撰出来的!”

    那人早吓得面如死灰,孙传庭却不再理他,转身对温体仁慨然道:“温大人,审案须有人证、物证、旁证,三者相互印证,才能得出真相。如今秦兵杀良冒功一案,人证、物证皆不可信,必为诬告无疑。望大人严查幕后真凶,为秦兵将士洗刷冤屈,也为这几十个无辜惨死的百姓报仇!”

    “学生附议。”一直冷眼旁观的洪承畴也悠然说道。李钦却是面色铁青,狠狠地瞪着那个“证人”。

    温体仁与周延儒对视一眼,心里已如明镜一般,知道这两桩案子其实是一回事,必是有人栽赃陷害秦兵,而这人多半就是与洪承畴唱对台戏的李钦。

    不过温体仁老奸巨猾,不肯明确表态,只和稀泥道:“孙大人言之有理,学生自当据实奏报朝廷,朝廷应该会秉公处理,还大人一个公道的。至于追查真凶,并非学生职权范围,朝廷当会另案稽查,还望孙大人鉴谅。”

    朱由检心想孙传庭所料不错,这案子果然审成了糊涂案。虽然基本上洗脱了秦兵的嫌疑,可是谁放跑了高迎祥,又是谁杀害村民冤枉秦兵,温体仁却找借口不往下审了。

    好在温体仁和周延儒并没有偏向李钦一方,朱由检本来也没指望着借着这两人之力,将李钦扳倒。只要李钦背后的魏忠贤没有借口再动秦兵,朱由检也就满意了。毕竟现在还不是和魏忠贤摊牌的时候,等到自己的实力进一步加强,再慢慢收拾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也不迟。

    从镇守太监府出来,洪承畴执意要在总督府摆酒席请客,说一是为孙传庭接风,二是向温周二人秉公审案表示谢意,同时还要跟朱由检谈谈劳军的具体事宜。众人不好推辞,就吃了他一顿酒席。

    席上洪承畴表示,孙传庭就留在总督府,陕西巡抚的任命下来即可。温体仁也说既然秦兵没什么嫌疑,孙传庭走马上任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显示自己确实认真调查了,他还要跟随周延儒去固原上任,沿途再调查一番。朱由检既要劳军,正好可以顺路而行。周延儒也连连点头称是。

    朱由检看温周二人之意,似乎是想和自己套套近乎。他一想也好,这两人并非阉党成员,周延儒又是新任延绥巡抚,搞好关系对自己也有好处。自己最大的敌人是魏忠贤,其他力量当然是能团结尽量团结了。

    于是他欣然应允,这顿酒也尽欢而散。孙传庭就在总督府住下,朱由检与燕凌出来时,已经是红日西垂。

    “殿下,要不要即刻出城?城门快关了。”燕凌小声提醒道。

    “刘全忠的一营还在城中吧?”朱由检警惕地问道。

    “殿下在此,他们当然不能先撤。”燕凌答道,“解胜和刘全忠都在附近。”

    “好!”朱由检微微一笑道,“你派人给府中送个信,今晚咱们不回秦王庄了。咱们去趟香榭丽舍,在那里换上便装。把解胜和刘全忠也叫上,我要先见见陕西商帮的李老帮主和李自诚,然后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结束……>;

第六百四十章 销金窟() 
在清幽淡雅的香榭丽舍后堂内,朱由检身着便装,接见了陕西商帮的老帮主李鹤年、少帮主李自诚。因为他王爷的身份只有李自诚知道,李鹤年并不知情,因而李鹤年对他还是以黄海商帮的帮主“尤公子”相称。

    “尤公子,一年不见,丰采更加出众了!”李鹤年爽朗地大笑道,“公子这一年去了哪里?”

    朱由检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只说去海外拓展新商路了。李鹤年由衷地赞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别看老夫虚长几岁,但比起尤公子的眼界来,可实在差得太远了。黄海商帮才成立不过一年,布匹和棉衣生意已经成为西安乃至陕西的一面大旗,天下客商纷纷慕名而来。而包括敝帮在内的几大商帮,却只是在吃老本。看来老夫还得多向尤公子请教!”

    李自诚也笑道:“这一年多亏了黄海商帮帮衬,自从去年商战之后,晋中、虎啸、榆林三大商帮再也不敢与我们恶意竞争了。贵帮专注于布匹和棉衣生意,将一些零散生意让给陕西商帮做,敝帮这才能勉力支撑下去。”

    “二位太客气了。”朱由检笑道,“合作嘛,就是要双赢,大家都有钱赚,市场才能保持稳定。对了,西安市场现在大体情况怎么样?听说自从洪总督上任,各家商户每月都要缴纳不菲的银两,实情如何?”

    李鹤年皱眉答道:“别的商品还算差强人意,就是粮价又涨上去了,现在是六两一石。虽然这次几大商帮谁也没有哄抬米价,但毕竟水涨船高,江南米价都达到四两多一石,大米是敝帮的一大项业务,我们也不能做亏本生意。

    “缴银子确有其事,洪总督名目繁多,大小商户都苦不堪言。陕西商帮每个月差不多要缴五千两;另外那三大商帮,榆林商帮去年本来已经遭到重创,现在不愿意缴银子,索性撤出西安市场了;晋中商帮和陕西商帮差不多;惟有虎啸商帮异军突起。听说李虎和洪总督交情莫逆,虎啸商帮的商户缴银子不到其他商户的三成,也不知是真是假。”

    朱由检边听边想,其实洪承畴不去刮普通农户,而是向这些商人摊派,还是颇具眼光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商品经济已经比较发达,商人的营业额远高于土地的出产,他们手中也控制着财富。经商要纳税,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些商人过去靠着与官府拉关系行贿,基本不缴或很少缴税,现在洪承畴只不过是矫枉过正而已。若换了自己,同样要向商人征税。

    不过洪承畴的做法也不可取,一是随意性太大,没个固定的标准。商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缴多少银子,当然会害怕亏本,甚至直接逃离,这样税源就减少了,时间长了肯定难以为继。二是做不到公平公正,有人多缴有人少缴,商人自然会有怨言,问题积累得严重了,甚至会发生恶**件。

    不过现在洪承畴对朱由检还算不错,甚至有投入朱由检门下的意思。朱由检虽然对他不够放心而没有答应,但也不愿意与他为敌,拆他的台。毕竟魏忠贤才是最大的敌人,而魏忠贤在西安的爪牙李钦,则是朱由检最直接的威胁。利用好洪承畴,可以牵制李钦不少精力,朱由检才好行事。

    因此朱由检对李氏父子微微一笑道:“毕竟洪总督保一方平安,我们做生意的,银子缴一些就缴一些吧,总比让流贼抢去要好。先不说这些了,好长时间不见,今天我想请二位吃个饭,晚上出去玩乐一番,二位意下如何?”

    李鹤年受宠若惊道:“怎敢让尤公子破费,晚上老朽做东公子在醉香楼吃酒如何?”

    朱由检知道醉香楼是西安城中有名的清楼,当即笑着摇摇头道:“那里脂粉气太重,在下消受不起。不知有没有好玩的耍钱去处,最近有些手痒了呢!”

    李自诚听了笑道:“原来尤公子想赌上几把。巧得很,城中新开了一家赌场,名字起得霸气十足,叫‘销金窟’。里面除了掷骰子、推牌九等老玩法以外,还新添了一种玩法,名为‘麻将’。而且赌注颇大,全城赌徒都趋之若鹜。公子想不想去瞧瞧?”

    朱由检心中暗笑,知道他说的必然是林佑坤新开的赌场了。其实他哪是想赌博,而是想借机看看赌场的经营情况。一来最近王府开销巨大,也该从赌场往回收银子了;二来他也要看看林佑坤是否遵从了自己的约法三章,将赌场的危害局限于那些为富不仁的人。

    因此朱由检拒绝了李鹤年去酒楼吃大餐的建议,只是让手下从街上买了些烧饼和小菜,在香榭丽舍简单吃了。

    吃罢晚饭之后,朱由检在燕凌及特战队的严密保护下,与李氏父子步行着来到销金窟。

    这座销金窟就在西安城的闹市区,原本是一座酒楼。林佑坤出手不凡,将整座楼买下并粉饰一新,此时从远处一望,果然灯火辉煌,奢华无比。门口处车水马龙,不少达官贵人或骑马或坐轿赶来,将原本十分宽阔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朱由检等人好不容易挤到大门口,见上面高悬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上书“销金窟”三个大字。他们刚要往里进,几名彪形大汉伸手拦住,恭敬地一抱拳道:“几位贵客,这里的规矩是进门先预交一百两银子,并登记在册。一会儿出门之时,这一百两银子如数退还。”

    朱由检知道这就是自己与林佑坤约法三章中的第一条:禁止普通百姓了。旁边的李自诚忙递上四百两银子,朱由检与燕凌及李氏父子这才进了赌场。至于其他特战队员,则在门外警戒。

    进了赌场,朱由检眼前一亮。只见宽敞的一楼大厅之内,布置了几十张桌子,稀里哗啦之声响成一片。不用问,这是赌徒们在“垒长城”呢!

第六百四十一章 日进斗金() 
朱由检等人刚一进销金窟,就被林佑坤认出来了。因为还有李氏父子等外人,林佑坤也未现身,只是请手下把朱由检与燕凌让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李氏父子则掏了五百两银票买了筹码,兴致勃勃地打麻将去了。

    “林指挥使,生意不错嘛!”朱由检见林佑坤身着华丽的便装,俨然一副赌场老板的派头,不禁哑然失笑道,“你办事还真挺利索,没半个月就把赌场建起来了。

    林佑坤也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道:“末将有了殿下的五万两银子,当然做什么事都方便。按照殿下的吩咐,末将先在城中心最好的位置租了一座酒楼,然后抓紧时间装修一下,七八天就齐备了。同时末将雇了一百多名工匠,昼夜刻制麻将骨牌,并且在闹市中派人演示玩法。牌刻好以后,招牌一挂一开张,立刻门庭若市。您看现在场子里又是爆满,其实今天也不过是开业的第六天而已。”

    “收益怎么样?”这是朱由检最关心的问题。

    林佑坤忙取出一个账本,一边为朱由检指点一边介绍道:“殿下果然目光独到,什么生意也不如这生意赚钱快。您看,楼下大厅有五十张桌子,其中三十桌是麻将。要在这三十张桌子玩,每人白天收五两银子的筹码,晚上收十两银子。麻将是四个人玩,这一昼夜就是六十两,三十张桌子就是一千八百两!末将租这间酒楼,年租金一共才八千两银子,照此计算,五天就能收回本钱了。”

    朱由检也被如此高的暴利吓了一跳,心想这些赌徒可真是闲得难受,有这么多银子去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来赌博!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正好狠狠地榨光他们的银子,投入到真正需要的地方去。

    不过他想了想又不无担心地道:“林指挥使,现在你是靠着麻将这个新鲜劲,才能吸引这么多的赌徒。但是玩的人多了以后,其他赌场也会添置麻将,到时候只怕就没这么多收入了吧。”

    林佑坤却信心满满地道:“殿下勿忧。赌场讲究的就是个气派,越气派来的人越多,人越多就越能吸引赌徒前来。西安的大小赌场末将了如指掌,像咱们销金窟位置这么好、装饰这么奢华的,顶多也就是两三家而已。而且除了麻将之外,一楼还有掷骰子、推牌九等玩法,这些玩法就不光是抽头了,赌场还要坐庄,和赌徒们对赌。这个比抽头还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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