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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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重征天下-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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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不禁暗赞,心想不管毛文龙用了什么手段,能把这样一个寸草不生的荒岛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此人还真是有些过人之处。

    正走着,忽听李贞妍惊叫一声,对路边的一小群工人说了几句朝鲜语。那些工人也认出了李贞妍,刚用朝鲜语对答几句,立即有扬着鞭子的明军恶狠狠地冲过来,骂骂咧咧地将众人驱回工地,李贞妍也只好前行。

    “贞妍,你认识他们?”朱由检诧异地道。

    “殿下,他们都是黄海商帮失踪的五艘船上的水手!”李贞妍小声答道。

    “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朱由检大吃一惊。

    “他们都是被驻岛明军劫上岛的!”李贞妍蹙眉道,“我们的船,以及船上的货物,全被守军没收了;守军还说他们公然走私,违反了大明律例,因此全部被罚在岛上做苦工!”

    朱由检听了不禁火冒三丈,刚刚对毛文龙产生的那一点好感,顷刻之间就被满腔愤怒所取代。心想没毛文龙这么玩的,大家都在走私,你比谁走私得都凶,怎么别的船你不扣,单扣我黄海商帮的船?看来这毛文龙已经不仅仅是纵容走私这么简单,他的行径已与海盗区别不大!

    五艘船加上满载的货物,价值至少在几十万两白银,这下黄海商帮可损失惨重。朱由检自从在秦王庄开创自己的事业,虽然一直磕磕绊绊,但总的来说不管做什么都是赚的,何曾吃过这种大亏,受过这种鸟气?他已经在心中不住地盘算,怎么能把这些损失连本带利地捞回来,再狠狠地把这个毛文龙教训一番。

    当然这里还有个的前提,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秦王的身份。毕竟观毛文龙所作所为,绝非正人君子,朱由检不得不防。不过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毕竟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只能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又走了半天,地势渐高,守卫也愈加森严。突然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出现在朱由检眼前,论起规模形制,比一般的王府也毫不逊色。宽阔的大门上高悬匾额,上书六个大字:东江镇总兵府。

    看来这里就是毛文龙的总兵衙门了。朱由检等人被押着进了大门,立即发现眼前是一泓十丈见方的荷塘!一座水榭从荷塘上飞架而过,荷塘正中则是一座凉亭。再看荷塘内,数百尾五颜六色的金鱼正悠闲地在莲间嬉戏,居然是一派江南园林的秀美景色!

    朱由检不禁心中暗骂:这个毛文龙倒会享受,可这些东西在海岛上是不可能有的,还不是千里迢迢地从大陆运来!袁可立辛辛苦苦地为他供应粮饷,他可倒好,在这里大兴土木,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正沉吟之时,忽听凉亭内一阵嬉笑之声。朱由检定睛一看,更是把鼻子都气歪了!

    原来凉亭之内,正有数名女子围着一名男子调笑嬉戏。这本来没什么,但这些女子全是赤身露体,寸缕不着!

    再看那男子,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捏捏那个,把几名女子搞得*连连,他自己也时不时爆发出银邪的狂笑!

    押着朱由检等人的孔有德倒似习以为常,隔着老远就躬身施礼,高声叫道:“总兵大人,今天末将俘获了一条船。”

    “一条船有什么稀奇,还要专门禀报?”那人玩得正欢,没好气地哼道。

    孔有德赶紧禀道:“可船上之人说他们是袁可立的手下,还有一名女子,说是朝鲜翁主…”

    “哦?”那人沉思片刻,阴阳怪气地道,“带过来,本总兵要亲自问话!”

    <;!……结束……>;

第五百二十三章 毛文龙() 
<;!……开始……>;

    朱由检被李贞妍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来到凉亭中那人面前。孔有德断喝一声道:“左都督、平辽总兵官毛总兵大人在此,尔等还不跪下叩头!”

    朱由检这才确定,此人就是东江镇的一把手毛文龙。只见他年约五十开外,头发和胡须都已斑白,面色却极为红润。一张胖胖的圆脸上,狡黠的小眼睛烁烁放光,正不停地打量着朱由检与李贞妍。

    由于对毛文龙和他管辖的皮岛第一印象极差,朱由检自是不肯给他下跪,只淡淡地一笑道:“总兵大人,非是末将不肯下跪,实因腿上有伤,根本不能屈膝。至于这位女子,她是朝鲜翁主,身份尊贵,与我朝郡主地位相当,自也不必给大人下跪吧。”

    “大胆!”毛文龙还没说话,孔有德先大声喝骂道,“你说她是翁主,她就是翁主了?你说你是登州百户,空口无凭,又怎能证明?我看你们分明是女真奸细,欲来岛上刺探军情!总兵大人,跟他们废什么话,拉出去砍了得了!”

    朱由检见孔有德如此蛮不讲理,心中也有些后悔。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些兵痞本身素质极差,又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没准还真敢把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全杀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海上血战一番,好过现在引颈就戮!

    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最多也就是一死,可不能让这些混账东西小看了。想到这里,朱由检冷冷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我说她是翁主,她就是翁主!你现在可以一刀杀了我们,但我保证,将来你死的时候肯定不是一刀,而是一千刀、一万刀!”

    孔有德勃然大怒,掣出腰刀就要行凶。一直没吭声的毛文龙此时却慢悠悠地说道:“有德,急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孔有德不敢违抗毛文龙的旨意,只得恨恨地对朱由检呸了一声,匆匆退了下去。

    此时毛文龙才从那几名**女子的环绕中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凑到朱由检面前,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道:“你说她是翁主,她就是翁主,好大的口气!不过一个小小的翁主,本兵还真没把她放在眼里。别说是翁主,就是那朝鲜国王李倧,见了本兵也得客客气气的!你胆子倒还不小,说实话吧,你到底是谁?”

    “刚才不是说过了么,登州百户尤俭!”朱由检梗着脖子道。

    “我还没见过哪个小小的六品百户,敢在本兵面前如此桀骜不驯的。”毛文龙的态度突然和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本兵在从军之前,是做什么的?”

    朱由检不知道毛文龙为什么把话题扯远,只得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毛文龙便得意地笑道:“不瞒你说,本兵像你这么大年纪,就已经流落江湖,靠给人测字算命为生,直到三十多岁从军为止。所以我这双眼睛可毒得很,我看你根本不像百户!实话实说吧,你到底是谁?”

    朱由检见毛文龙似乎并无加害之意,心中稍定,同时在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看来这毛文龙毕竟与孔有德等兵痞不同,他身为一镇总兵,考虑的事情自然要多一些。不过朱由检还是不打算透露真实身份,心想毛文龙到底归袁可立节制,不如用袁可立的名头唬一唬他,再来个七实三虚,或可蒙混过关。

    于是他就淡淡一笑道:“总兵大人若想听实话,可先让这些女子退下。”

    “怎么,你不喜欢这些尤物么?”毛文龙狡黠地一笑道。

    “翁主在此,总兵大人此举未免有失尊重!”朱由检不卑不亢地道。

    毛文龙哈哈一笑,挥手让这几名女子退下。原来这几个女人也是来自不同的地方,既有汉人、朝鲜人,也有金发碧眼的西洋妞。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们却毫无羞耻之心,又与毛文龙打情骂俏了一番,才光着身子退入后宅,临走还不忘对朱由检抛个媚眼。

    这时李贞妍也对朱由检投来感激的目光,刚才她可是浑身不自在,仿佛没穿衣服的不是那些放荡女子,而是自己一般。

    毛文龙仔细观察着二人的神态,半晌才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朱由检心想这毛文龙心机深重,虽然不能透露身份,可也不能完全胡编,否则必被他看出破绽。于是他便掐头去尾,将自己的朝鲜之行大略讲述一遍。但是最关键的出行目的,他却撒了个谎,谎称是奉了袁可立的密令,要将妙香翁主李贞妍救回登州,借以破坏朝鲜与女真的结盟。

    毛文龙一字不落地听着,朱由检讲完半晌,他才不置可否地笑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你确实叫尤俭?袁公怎么会把如此的任务,交给你一个小小的百户去办?”

    这个问题也确实够犀利,好在朱由检在编瞎话时,已经料到他会有这一问,不慌不忙地道:“巡抚大人正是掩人耳目,才特意选末将来办这件差事。不瞒总兵大人,末将实是巡抚大人的门徒,大名知府卢象升是末将的义兄。”

    最后这一句朱由检倒没撒谎,他和卢象升确实是结义兄弟。

    “这就是了!”毛文龙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袁公的高足,难怪有如此从容的气度。不过…”

    他突然话锋一转道:“眼下军情紧急,女真奸细多如牛毛。为确保皮岛万无一失,本兵还是要将你们扣押一段时间。不日即有袁公密使来岛,到时自可核实你的身份。”

    朱由检听了差点气得翻白眼,合着自己说得口干舌燥,毛文龙还是不信!此人也真够狡猾的了!

    他毕竟城府不深,心中有气,脸上就带了出来,语带讥讽地道:“请恕末将直言,总兵大人既知军情紧急,就该率军入朝,阻止阿敏大军南下。似大人这样高卧岛上做生意,若让朝廷知道…”

    “朝廷?哈哈哈哈…”毛文龙突然仰天狂笑,却并未被朱由检的话激怒,而是得意洋洋地道,“朝廷知道又怎样?本兵可不像宁远那个南蛮袁崇焕,拿魏忠贤那么当回事,还给他造生祠!实话告诉你,普天之下,本兵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袁公可立,另一个嘛…”

    他突然目光如电地死死盯住朱由检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就是那秦王殿下,朱由检!”

    <;!……结束……>;

第五百二十四章 纵论英雄() 
<;!……开始……>;

    当毛文龙的口中说出“朱由检”三个字时,朱由检吓得差点没尿裤子!心想这毛文龙也太厉害了,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但朱由检转念一想,也许毛文龙是在诈自己。因为此中干系实在太大,藩王擅离封地,不但自己是死罪,还要牵连的亲人,甚至卢象升、袁可立、戚显宗这一干人也难逃朝廷的治罪。因此他也下定决心,装傻充愣也好,矢口否认也好,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自己就是朱由检。

    因此他还故作不解地道:“总兵大人,天下英雄何其之多,为何您单单佩服这两位?”

    毛文龙狡黠地眨眨小眼睛,摇头晃脑地道:“先说袁公。他的先祖以武功仕睢阳卫,后代世袭百户。百户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正六品,算得上是个好差事了。是以武官之后多目不识丁,反正也有世袭的官做。袁公却能考中文进士,并从小小的七品苏州推官做起,可见其志向绝非常人可比。”

    朱由检认真地听着,心想难怪袁可立武功高强,原来人家也是武官世家。

    “当然如今重文轻武,如果单看这一点,倒还没什么出奇的。”毛文龙说道,“官场就是这样,你扶持我,我照拂你,你好我好大家好,在朝中落个‘会做人’的好名声,升官发财也就顺理成章了,此即所谓‘官官相护’。

    “可袁公却不如此。他以一个小小的七品推官,就敢因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冤案,与顶头上司应天巡抚当面对质,直斥其谬,迫得巡抚自劾去官。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这是何等胆色气节!

    “不仅如此,袁公执法如山,明察秋毫,刚毅持正,万口称颂。当时倭寇横行,官府常常缉拿‘通海’之人,其中也不乏冤案。最有名的一件,乃是无锡望族秦灯等三人,欲招募乡兵抵抗倭寇,结果在向富户劝捐钱粮时,得罪了这些富户,反被诬告通匪,全部问成死罪。

    “袁公本是调来监斩的官员,与此案无涉。但刑场之上人犯大声喊冤,袁公便觉事有蹊跷,以乌纱帽为担保暂停行刑,再三细审,终于洗清冤案。当时袁公将人犯从法场救回,天空突然无云而雷,人皆称之为‘雷鸣案’。”

    朱由检听罢,对袁可立的崇敬之情更加深了几分。心道谁说明末“文臣人人可杀”?像袁可立这样的清官能吏,未必只有他一个,只是朝廷不能尽其才而已!

    果然,毛文龙话锋一转,叹息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官场浑浊若此,袁公如此刚直,必遭小人忌恨。后来袁公升任御史,仍是屡屡直言上奏,终于得罪权奸,在万历爷面上谗言加害,终致袁公被削职为民,赋闲二十余年不得任用!

    “若是一般人,经此挫折早已垮了。可袁公不堕青云之志,终于再获起用,终成封疆大吏。辽东局势危若累卵,边军一败再败,如果不是袁公在登州运筹帷幄,恐怕朝廷现在连山海关都保不住了吧!若非阉贼当道,朝纲不兴,袁公就是做个首辅又有何不可!”

    停了片刻,毛文龙意犹未尽地道:“袁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想当年我毛文龙不过是个穷算命的出身,朝中并无亲友倚仗,投军多年虽屡立战功,也只做个小小的千户。后来因故得罪了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廷弼差点没砍了我的脑袋!幸得袁公搭救,我才免去一死。

    “再后来,袁公对我面授机宜,我才率领一百九十名勇士渡海奇袭辽东,并据有皮岛,开创如今这番规模。朝中有人嫉妒我,屡屡上疏参劾,又是袁公尽力维持,万岁才对我深信不疑。若无袁公,岂有现在的毛文龙!”

    朱由检听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心中却道:袁可立未必亲来皮岛看过你现在这副德性。如若看了,恐怕就不会死保你了!当然,袁可立可能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毛文龙虽然恃兵骄纵,但若换了旁人,恐怕连这小小的皮岛也保不住,袁可立只是两害相权择其轻罢了。

    正沉吟间,毛文龙突然对朱由检笑道:“当然,你可以说本兵敬佩袁公,是因为袁公对本兵有恩。但是另外一位秦王朱由检,我们素昧平生,你可知我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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