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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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重征天下-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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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见卢象升没太听进去,也只得笑道:“如今夜已深了,兄长箭伤未愈,还是早点回营歇息。小弟本来就住在客栈中,如今那里还有不少同伴,就还回客栈去。明日一早,小弟就要出城赶路,只好与兄长别过了。”

    卢象升却笑道:“你去登州自然是向东走,这一路却不很太平。这样吧,左右愚兄也要率兵回大名,正好与你顺路,你我可结伴而行。等到了大名以后,愚兄再派数十骑兵一路护送你到登州,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另外,登莱巡抚袁公可立驻节登州,他老人家是愚兄的恩师,愚兄为官身不自由,已多年无暇探望,正好贤弟可帮愚兄捎一封书信给他老人家。”

    朱由检本来还担心这一路上再遇流贼,卢象升如此提议,自然大喜过望。二人挥别之后,朱由检即率领众人返回客栈。

    刚一进门,陈圆圆就哭着扑了过来,倒在他怀中梨花带雨,真是我见犹怜。边哭还边哽咽道:“王…人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朱由检只得温言宽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两天没见,你们也受苦了!”

    “我们只是没有饭吃,您可是在性命相搏啊!”陈圆圆心有余悸地道。

    朱由检忙命人取出卢象升赠与的饭食客栈中人先吃饱再说。众人断顿已经两天,饿得眼睛都蓝了,当即大吃起来。就连陈圆圆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度,来了个风卷残云,不多时便吃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朱由检又宣布明日就要离开洛阳,众人听了自是心花怒放。在洛阳困了这么久,他们真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既然要走,自然要盘点行装。这次朱由检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但代步和押运货物的车辆全部丢失在城外,随身物品也被官军搜刮去了不少。好在他把最的礼品、银票和燧发手枪等物藏在了福王府,如今已经取出。另外他还从福王府顺出不少好东西,变卖之后也差不多能抵偿损失了。

    最让他心疼的,还是众人的战马。特战队员的马匹自不待言,戚美凤和李贞妍的坐骑都是宝马良驹,自己的枣红马更是大玉儿所赠,承载了他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但这么大的战马实在无法隐藏,因此全被官军抢走。如今跟左良玉翻了脸,想要回来势比登天,很是让朱由检惆怅了一番。

    郁闷归郁闷,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特战队员中还有七八位受伤的,如今果然发起高烧,显然无法一起上路了。朱由检又想到这次洛阳被围,消息迟早会传回秦王庄,还不得把蕊儿等人担心死。

    因此他便留下二人照顾伤,待伤好之后就原路返回秦王庄报平安。正好红娘子要跟着自己去登州,她的马戏班子无处安置,朱由检也让他们一路随行。

    红娘子还怕他们去了泾阳后无法安身,朱由检却笑道:“放心吧,如今那里各行各业都有,就是没有娱乐大众的马戏班子。他们去了以后,只怕每天晚上数银子都数不过来呢!”

    由于前日城防吃紧,客栈的房子都扒了用来守城了,现在众人只得露天歇息。是夜朱由检与四位挤在一起,靠在残垣断壁上睡了一觉。虽然远不如在床上舒服,但一则是太累了,二则心中无事,他这一觉仍睡得十分香甜。

    甚至他还做了个不甚健康的美梦,梦到不但顺利地迎娶了戚美凤,还稀里糊涂地把李贞妍、陈圆圆和红娘子等人都拉进了洞房。

    正颠鸾倒凤之时,忽然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这货猛然惊醒,却发现卢象升已站在身前,其他人则早收拾好了行装,只等自己醒转了。

    朱由检老脸一红,刚想挣扎着起身,卢象升却笑道:“贤弟,你看外面是什么?”

    还不等朱由检张望,数声熟悉的长嘶已经传入耳中。他喜得一跃而起,大笑大叫道:“这不是我的枣红马么!”

第四百六十章 萧萧竹语() 
客栈之外,朱由检的枣红马正昂首长嘶,见主人出来,立即安静了下来,还亲热地拱了拱他的肩头。

    不但枣红马回来了,戚美凤的千里雪、李贞妍的黛云,以及特战队员的战马全都失而复得。朱由检简直欣喜若狂,对卢象升喃喃地道:“兄长,这…”

    卢象升则笑着为他解释了一切。原来宴席散后,朱由崧虽然感到窝火,但思来想去,还是要全力拉拢卢象升。虽然这次不能把他留住,但把关系搞好,说不定以后还能为己所用。

    但卢象升既不爱财又不好色,朱由崧还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能讨好他。后来想起他与那个名叫尤俭的百户似乎异常投缘,朱由崧便决定先收买这个“尤俭”,以达到影响卢象升的最终目的。

    于是他便找来左良玉一打听,才知道卢象升已经强行把“尤俭”要走了,只剩下没收他们的二十余匹坐骑。朱由崧一想送佛送到西,干脆让左良玉把这些马匹也如数奉还。

    这次卢象升果然颇为感动,因为毕竟是义弟的东西。为此他还亲自登门致谢,朱由崧又借机要送“程仪”也就是路费,卢象升则婉言谢绝了。

    “若非兄长,小弟这些坐骑可就真的回不来啦!”朱由检爱怜地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感激地对卢象升说道。

    卢象升却微笑道:“自家兄弟,有什么可谢的。时候不早,咱们启程吧!”

    朱由检一行便纷纷上马,随着卢象升的大队人马开出洛阳城。朱由崧又亲来送行,还向卢象升赠酒三杯。卢象升自然不知朱由崧的真正用意,还道这位王爷与其他藩王不同,颇知体恤士卒及百姓,倒也十分感动,千恩万谢之后,才上马投东而去。

    不多时洛阳城已被抛在身后,众人便一路谈笑着向大名进发。朱由检等人被困城中多日,此时皆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尤其是红娘子,本来险些被福王朱常洵霸占,此时却可自由自在地随着救命恩人去看海,更是兴奋异常,一路不停地唧唧喳喳。

    戚美凤、李贞妍与陈圆圆也被她的直率与纯真所感染,本来这三人的性格都较为沉静,如今也变得开朗健谈了不少。四位女子无话不谈,没半天就如胶似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又增加了一个,那燕语莺声简直呈几何级数增长。

    朱由检被她们吵得不胜其烦,这也算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吧。好在还有卢象升在,他们兄弟二人便常常纵马走在最前,或谈论天下大事,或讲述奇遇轶闻,倒也十分惬意。

    尤其是卢象升,他见朱由检年纪轻轻,却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有些见识比自己还高明,更是对这位义弟钦敬非常。到夜间露营之时,他还要与朱由检同帐夜话,越谈越投机,直至三更才罢。朱由检虽也喜欢卢象升的直爽豁达,却不免心中有些埋怨,暗道本来可以与戚美凤先预习预习功课的,不想让这位大哥给搅和了。

    有了天雄军的保护,这一路上十分顺利。众人从洛阳东行至开封,又从开封折向正北,直抵直隶最南端的大名府。虽然行程有七百余里,但皆是平原官道,又人人骑马,因此行军速度非常快,一天至少也能走个一百多里。不过五天,就抵达了大名府。

    刚远远地望见大名的城墙,沿途就有不少百姓夹道欢迎天雄军的归来。天雄军的将士与这些百姓也极为熟悉,不时亲热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到了城门口,更有数千百姓聚集于此,见了卢象升的战马,一齐倒头便拜道:“卢青天回来了!”

    “乡亲们快快请起!”卢象升忙跳下战马双手相搀,众百姓却一定要给他磕过三个响头方才起身,又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各种食品衣物劳军。将士们起初不受,但百姓执意要给,最后卢象升不得不眼含热泪同意收下,他们才接过东西,却立即转交给军需官,没有一个揣进自己怀中的。

    朱由检一看便知,这些百姓均是发自肺腑地拥戴卢象升,拥戴他的天雄军。想是卢象升在此地为官清廉刚正,天雄军又治军极严,能做到保境安民、秋毫无犯,百姓才能如此感念。他不禁心中感慨,若大明官员皆如卢象升,官军皆如天雄军,国家又怎会沦于一个人口仅数十万的蛮族之手!

    及至进了大名府城,见街市上熙熙攘攘,做买做卖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比起西安、洛阳的闹市也不遑多让。朱由检不禁赞叹道:“兄长为官造福一方,难怪百姓如此景仰!”

    卢象升却谦虚地笑道:“贤弟过誉了。这大名府乃是千年古城,宋时还曾是陪都,曰‘北京’。其时城墙有内外两道,外城周长四十八里,城中还有宫阙,人口不下百万,真可谓城高地险,堑阔壕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

    “可惜洪武年间一场大水,老城皆在淤泥之下。如今的大名城乃是本朝新建,已经远不复昔日之繁华了。愚兄也很想让大名府重现唐宋盛景,惜乎海内不宁,匪寇纷起,实是有心无力呢!”

    朱由检这才知道大名府还有如此辉煌的过去,他在前世对大名的了解,也仅限于“大名府小磨香油”了。

    当晚众人宿于府衙,卢象升却一直忙到三更时分,才有功夫找朱由检谈天。原来他离开大名半个多月,全府大小事务已经堆积如山,都要他亲自处理。

    朱由检见他忙得眼圈发黑,心疼地道:“兄长太过劳乏了,还是要注意休息啊!列…那个谁不是说过么,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嘛!”

    “列子说过这话?愚兄倒不曾记得。”卢象升一怔,接着苦笑道,“我也想好好睡个大觉,可一想到还有事情未曾料理,有案卷未曾翻阅,打官司的百姓正等着衙门秉公办理,那可是千家万户都睡不着觉啊!与他们相比,愚兄少休息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恰逢一阵凉爽的清风吹过,后宅内种植的数竿青竹随风婆娑起舞。朱由检感慨万分,便一时冲动地道:“小弟有首诗赠给兄长,恰合兄长高义: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第四百六十一章 邪不胜正() 
朱由检一时兴起,赠诗嘉许卢象升,可把卢象升给高兴坏了。他拍案叫绝道:“贤弟此诗,正是愚兄心情之写照,可惜愚兄才情不佳,不能尽述。没想到贤弟不但可上马提枪,还可下马提笔,真是文武全才!可惜贤弟如今只是一名商人,不能出仕报效朝廷,实在是太可惜了!”

    朱由检老脸一红,心想这首诗本是清代的郑板桥所作,刚才自己一激动,又给整穿越了。有心向卢象升解释这并非己作,可转念一想,依卢象升这执着的性格,非得刨根问底探寻不可,岂不更加麻烦。

    于是他只好厚起脸皮,把这首佳作又记在了自己名下。卢象升还认为他诗作既佳,书法也必是一流的,又恳请他将这首诗写成条幅,来日挂在书房,可以每每观之自省。

    朱由检这回可说什么也不敢答应了,心想就自己这两笔歪字,连这个时空刚上私塾的小孩子都比不上,真要一写岂不贻笑大方。

    是夜兄弟二人又促膝长谈,直到鸡叫头遍方才睡下。第二日卢象升又盛情邀请朱由检在大名府多逗留几日,可朱由检心中惦记着提亲的大事,又见卢象升公务十分繁忙,便不肯在此叨扰。在卢象升的一再挽留下,他才决定只休整一天,明日赶路。

    白天卢象升在府衙忙碌,朱由检左右无事,便与四位在大名城内及附近闲逛。他们先是参观了城东的五礼记碑,又瞻仰了狄仁杰祠堂。这祠堂乃是唐代所建,现已破败不堪,只有一通残碑,上面的字迹还依稀可辨。

    朱由检费力地认着,大约有“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等字。他在心中将这句话默念几遍,细细品味其中涵义。

    几位却对这些残破的古迹不感兴趣,只顾唧唧喳喳地观赏周围的景致。朱由检不觉莞尔,心想她们的兴趣皆此,可不要只顾自己访古,把这几位给冷落了。

    于是众人便返回城中,顶着烈日酷暑逛遍了大街小巷,品尝了各色小吃,又买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小玩意。最后朱由检腿肚子都快转筋了,几位才心满意足地搂着大包小包回到府衙。

    因为第二天就要分别,卢象升特意府衙后院设下酒宴,款待朱由检一行。不过这酒宴比起福王府的宴会来,可就寒酸多了,无非是七八个冷热菜,一壶温酒而已。

    卢象升先将自己写给恩师袁可立的书信交给朱由检。朱由检收好之后,众人便把酒言欢。几位自然说着说着就开起了小会,时不时还贴在另一位的耳边说上几句悄悄话,又冲着朱由检一阵窃笑。

    卢象升却只拽着朱由检谈天说地,讲古论今。由于已是农历八月初,夜晚暑气渐消,天空上的薄云若有似无地笼罩着一弯新月,朱由检只觉浑身畅快,谈兴就更浓了。

    话题自然转到辽东战事,卢象升不禁切齿道:“近日朝中议和之论大起,还美其名曰‘款虏’。有人还胡说什么‘当年隆庆年间,俺答大举入寇,穆宗皇帝正是采用‘封贡’之策,才消弭边境百年兵戈’。真是糊涂!此一时彼一时,朝廷不论是军力、财力,都根本无法与隆庆年间相提并论,奴儿哈赤也绝非俺答!你要用款,老奴却未必肯受款呢!”

    朱由检自然知道历史的进程,也恨恨地道:“兄长说得对,建虏可不是一般的蛮族。他们的贼酋,皆是大奸大恶之徒,绝不会一点点小便宜就放弃扰边。他们的真正目的,是窃据我大明江山!所谓‘款虏’,无异于资敌,他收了好处照样翻脸打你!”

    卢象升重重地一拍桌子道:“可惜朝廷只知在宁远、锦州筑城,不敢前进半步。若愚兄得率军抗虏,宁肯血洒疆场、马革裹尸,也决计要直捣黄龙,与奴儿哈赤见个高低!”

    朱由检却没答话,心道你是没上辽东战场,去了你就知道了,鞑子没那么好对付!不过提到奴儿哈赤,他却猛然想起:当日自己炮打黄龙帐,之后不久后金军就退了兵,是不是正巧打中了这个老贼?

    他忙向卢象升求证,卢象升却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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