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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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重征天下-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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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心中也怅然若失,呆了片刻才深深一揖,沉声说道:“存棋,我走了,你多保重!相信我,我一定说话算数!”

    说罢他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刚走出几步,朱存棋却忍不住追到门口,哽咽着道:“殿下…您也保重!”

    朱由检喉头一哽,差点落泪,忙拱了拱手,匆匆地转身离开。

    不料还没走到大门口,陈圆圆却挎了个小包袱盈盈立在前面,鼓足勇气轻声道:“殿下,圆圆想和您同行!”

    “哦?”这倒是完全出乎朱由检预料之外。自从为陈圆圆赎身,她似乎是在有意躲着自己,一连两天都没见面。朱由检又忙着安排各种事宜,一时竟把她给忘了。

    可此时的陈圆圆却是特别勇敢,尽管紧张得娇躯都在微微颤抖。她急切地道:“圆圆得脱苦海,虽然庆幸万分,但夜间还总是做恶梦,梦见又被抓回了金陵烟雨楼。醒后回想起来,还是心悸不已。没有殿下的保护,圆圆真怕妈妈会再次上门要人!殿下您带着圆圆走吧,只有在您身边,圆圆才不怕那些坏人!”

    朱由检见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那娇柔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又一想此行又不是打仗,多带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笑道:“那就一起走吧,正好也可以到登州看看大海散散心!”

    陈圆圆自是千恩万谢,与朱由检并肩走出府门。躲在角落中的包玉怜与四姐妹目送着二人消失在视线里,均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万幸圆圆听从了几人的劝说,也万幸王爷肯带她同行!她在韶华之年飘零如此,愿今后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出了府门,朱由检将新情况简单对戚美凤和李贞妍说了。二女也对陈圆圆颇有好感,旅途之上多了一位名动天下的才女做伴,也是一大乐事,因此均是喜上眉梢。便将陈圆圆与冒牌的“朱存棋”扶进车厢中,接着一声令下,众人即护着车队向秦王庄外行进。

    车内的朱由检稍稍撩起布帘,深情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此时天还不太亮,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男人们洗脸刷牙,尽快地驱除睡意,准备投入工作;妇女们或洒扫庭除,或忙着为全家准备早饭;孩子们将课本背在身后,大声朗诵着昨天学到的课文;老人们则或是打拳踢腿,或是自发地打扫街道。不论是谁,人人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人人心中都充满了对新的一天的美好希望!

    这就是幸福!这就是我要保护和建设的家园!朱由检的眼睛不觉湿润了,他已在心中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定要让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也过上同样美好的生活!

    不多时,车队通过两道城墙,踏上了宽阔平坦的西秦公路。此时太阳刚刚钻出地平线,万道霞光将东方的天空染成了美丽的金色。而阳光的热度还没来得及烤热地面,公路两旁又是绿树成荫,因而众人都觉得十分凉爽惬意。

    朱由检也从车上下来手下牵过来自己的枣红马。这匹马还是大玉儿所赠,几个月来一直跟着朱由检东奔西走,依然神采奕奕。此刻虽被特战队员牵着,仍暴躁地打着响鼻,直到见了朱由检,方才安静下来,亲昵地低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朱由检飞身上马,爱怜地抚摸了一下马鬃,望着远方遥远的地平线,豪气干云地大喝一声:“驾!”随即一马当先疾驰而去。众人也紧紧跟随,脸庞皆被火红的朝阳映成红彤彤的颜色。

第四百一十四章 晓行夜宿() 
却说朱由检一行人黎明启程,不多时便到了西安城外。至此朱由检就不敢再骑马了,生怕人多眼杂,被东厂或锦衣卫的人认出来。

    好在李贞妍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黄海商帮的三十名伙计已经赶着运货的马车在东城门外等候。而在二人离开这段时间,商帮的运营就由朱存棋负责。每天都有专人将各店和各地的账本、情报送到秦王庄,朱存棋足不出户便可遥控全局。如此一来,她也好歹有点事情可做,不至于在王府中过于烦闷。

    队伍会合之后,朱由检就真正开始了全新的旅程。他们预定的路线是从西安一路向东,穿越关中平原后,从潼关河南境内。再沿着黄河南岸的官道途经灵宝、函谷关、渑池,抵达古都洛阳。再从洛阳东行至省府开封,由开封折向东北,沿黄河故道山东。至省府济南后,再折向正东,直抵登州治所蓬莱。

    这个旅程长达二千五百余里,虽然沿途皆是平原,但官道年久失修,到处都坑坑洼洼。众人又是赶着马车,马车上还有很多物资和货物,每天能走个五十里路就不错了。照此算来,就算路上一点都不耽误,抵达登州也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不过朱由检与陈圆圆都是久不出门之人,乍一踏上旅途,倒觉得十分新鲜,一点也感觉不到疲惫。而戚美凤与李贞妍等人,本来就常年习武,自是不会把这点辛苦当回事。

    所以众人每天都是不到卯时即趁着凉爽启程赶路,行进到巳时二三刻,天气炎热起来之时,便停下打尖避暑,还可以随意地躺在路边阴凉中打个盹。待暑气渐退,才重新上路,天黑之时便找村镇投宿。万一错过宿头也不要紧,众人便支起随车携带的帐篷扎营安歇。有二十名特战队员和三十名商帮伙计一路护送,等闲的蟊贼也绝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这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尤其是到了夜间,朱由检与戚美凤、李贞妍、陈圆圆三人肩并肩躺在散发着泥土芳香的草地上,一边仰望着深蓝色的天空,数着那璀璨的繁星,一边天南海北地聊天,别提有多解乏了。

    他们谈论的话题也是丰富多彩,一会儿是戚李二女谈论武功,一会儿是朱由检和陈圆圆探讨音律。当然大家都感兴趣、也最能聊到一块儿的,就是沿途的见闻。

    要知道他们走的这一路,正是中华文明最纯正、最为兴盛的中原大地,无论是自然风光,还是人文景物,都是美不胜收,令人叹为观止。比如在陕西境内,他们就依次游赏了西安的灞桥、骊山的秦始皇陵、杨贵妃曾经沐浴的华清池、临潼的鸿门宴遗址、华阴的华山等等。

    当然他们还是以赶路为主,如果路过就顺道赏玩,至于青山秀岭则只是远远地眺望一番。而夜间休息时,朱由检就会为几位讲述这些景点的历史和趣闻轶事。

    遥想前世,朱由检只不过是个穷学生,当然去不起这些著名的旅游景点,只好从影视书籍和百度百科上看看,过过干瘾。不过正因如此,他对这些景点的相关知识倒知道得不少,此时如数家珍口若悬河,把三位侃得一愣一愣的。她们谁也想不到朱由检做为一个长在深宫的王爷,竟对祖国的大好河山了若指掌。

    因此,她们也更增添了对朱由检的敬慕之情,一个劲地缠着他讲故事,直到朱由检困倦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众女才恋恋不舍地扶他回车中安歇。

    她们三人则同挤在另一辆马车之中,聊一些女人之间才会探讨的私密话题,还时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直至深夜才罢。不远处的朱由检想偷听又听不真切,只觉得众女的话题似乎总围绕着自己,心里自也又痒又甜。

    就这样,众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过了潼关再向东,就河南境内。这里已是关中平原的尽头,再向东走就是起伏不定的山峦,其中也不乏险峻雄奇之处。

    这一日车队来到灵宝县正北三十里的函谷关,朱由检见此处紧靠黄河,两边皆是高峻的山峰,关城正好卡在峡谷最窄之处,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禁啧啧称赞。

    恰好此时日落西山,众人便在关中投宿。不过这函谷关可不像京师、西安等大城市,城内居民既少,更没有像样的客栈,李贞妍只得率车队住进了一家大车店,做为今晚歇脚之处。

    所谓“大车店”,顾名思义,主要是为东来西往的行商所设。其主要服务对象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牲口,因此条件也极为简陋。

    朱由检进店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里面又脏又乱,臭气熏天,苍蝇蚊子到处乱飞,连端上来的晚饭上都落了不少。店伙计的态度也极为恶劣,反正这间大车店在函谷关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嫌脏没关系,爱住不住。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店里只有一间四处漏风的客房,客房里只有一张大通铺。按照通铺的长度,倒是可以睡下六七十个人,但车队中还有女眷,这该如何是好?

    朱由检正在犯难,陈圆圆却善解人意地主动提出,她们三人不住在店内,只还在车上忍一夜便可。

    “那怎么行,这一路车马劳顿,陈姑娘也该好好睡一觉…”

    朱由检话还没说完,戚美凤却瞪了他一眼道:“王爷是要我们三个陪你一起睡大通铺么?”

    “这个…”朱由检也没招了,条件简陋,也只能如此啊!

    倒是李贞妍关切地道:“我们三人跟前,王爷夜间还是要多加小心。请您和石彪挨着睡,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您也来得及脱身。”

    朱由检只得答应,胡乱吃过晚饭后,特战队员和伙计们纷纷爬上大通铺。这大车店里本就有二十多名客人,他们这一来,更是挤了个满满当当。

    除了几个特战队员在四周值夜外,其他人也赶路乏了,皆是倒头就睡。不多时,大通铺上鼾声四起,声如雷鸣。朱由检本来和一群大老爷们挤着睡觉就够别扭的了,听着这鼾声就更无法入睡,只得强忍着满屋子的汗臭脚臭,躺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孰料过了片刻,却听见身边不远之处,同躺在大通铺上的三个年轻人,不但也和自己一样不睡觉,还热烈地讨论起来!

第四百一十五章 偶遇三大家() 
大车店内,在长一声短一声的鼾声伴奏下,三个年轻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声音又高了起来。朱由检不觉好奇,反正也睡不着觉,就支起耳朵静听。

    只听其中一人以略显稚嫩的声音道:“无论是太冲兄的‘气质人心浑然一体’,还是宁人兄的‘无其器则无其道’,在小弟看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讲述角度不同,二位又何必争论呢?再说值此漫漫长夜,身又在如此污浊之处,论经讲理似不妥当。不如轻松一些,每人各吟一首诗,再由其他两人评点,二位年兄以为如何?”

    另一个沉稳些的声音喜道:“而农贤弟此言最妙!既是你出的题,就由你先吟如何?“那稚嫩者便琅琅吟道:“悲风动中夜,边马嘶且惊。壮士匣中刀,犹作风雨鸣。飞将不见期,萧条阻北征。关河空杳霭,烟草转纵横。披衣视良夜,河汉已西倾。国忧今未释,何用慰平生!”

    “而农贤弟好诗!”另一个稍带高亢的声音道,“此诗可是指朝廷抗虏不力,导致国土沦丧?不过‘飞将不见期’这句,愚兄却不大赞同。今春宁远大捷,即证明我大明既有精兵又有良将,不过缺一好的统帅耳。”

    “太冲兄之意,我已知之。”那沉稳的声音续道,“如今朝中阉臣当道,直臣或贬或死。前些日惊悉太冲兄与尊翁同时下狱,令尊更惨死狱中,我等皆心如刀绞!”

    “此仇不报,我黄宗羲誓不为人!”那高亢的声音愤愤地道,“愚兄在出狱后吟得一诗,今日正好请二位贤弟斧正:锋镝牢囚取决过,依然不废我弦歌。死犹未肯输心去,贫亦岂能奈我何。廿两棉花装破被,三根松木煮空锅。一冬也是堂堂地,岂信人间胜著多!”

    “好一个‘依然不废我弦歌’,太冲兄傲然风骨,此句之中!”那沉稳的声音道,“与太冲兄相比,小弟的诗句就不免有些平淡,不吟也罢!”

    可那两人如何肯依,沉稳者只得徐徐吟道:“生平不拟托诸侯,吾道仍须历九州。落落关河蓬转后,萧萧行李雁飞秋。为秦百姓皆黔首,待汉儒林已白头。何意故人来负笈,艰难千里愧从游。”

    “亦好诗也!”稚嫩者击节赞道,“依小弟看来,为大道而历九州,宁人兄之风骨,也绝太冲兄之下!”

    这三人高谈阔论谈兴正浓,朱由检初听时倒也没当回事,认为不过是几个酸儒附庸风雅,吟诗作对而已。可细听这些诗句,却觉得字字珠玑,隐隐有大抱负蕴于其中,绝非一般的吟风弄月。听到后来,那高亢的声音自称“黄宗羲”,更是让他猛吃一惊!

    虽然朱由检历史知识比较贫乏,但黄宗羲的名,他还是听说过的。此人学问渊博,著述丰富,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从“民本”的角度反对君主**,这在那个封建帝制根深蒂固的年代,真可谓是领先时代数百年,故而有“中国思想启蒙之父”的美誉。

    正所谓“见贤思齐”,遇到黄宗羲这样的当世大才,朱由检岂肯放过。于是他便坐起身来,对三人拱手笑道:“三位先生诗意高妙,在下钦敬不已!不过这屋内空气实在污浊不堪,几位又睡不着觉,不如一起在院中少坐,于月下谈古论今,岂非快事?”

    这三人也正心情激动,见又有同好,纷纷喜道:“有劳兄台相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几人披衣而起,蹑手蹑脚地来到院中。此时万籁俱寂,惟有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空之中。清风徐来,使得这夏夜十分凉爽,众人也都感到心旷神怡,使劲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其实说“新鲜”,里面还是夹杂着浓烈的马粪味,比屋内的臭脚丫子味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这几人倒是不以为意,寻了处稍为干净一点的空地,便席地而坐,攀谈起来。

    首先是自我介绍。朱由检当然不肯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只说是行商尤俭。按理说这个时代重农轻商,所谓士农工商,“士”就是读书人,这几人的社会地位足可甩“尤俭”好几条街了。但这三人却一点轻蔑的神色也没有,反倒是以平等的心态和朱由检叙谈,更让朱由检对他们刮目相看。

    而对方一报名,朱由检就更是大吃一惊。原来那年龄最长、声音高亢者便是黄宗羲,字太冲;那年龄稍小、声音沉稳者,名叫顾炎武,字宁人;而那年龄最小、声音稚嫩者,则名为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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