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驻军的望远镜里，看到了一条条双层炮甲板的红毛番战舰鱼贯而来，军人们紧张地点数。
将近上百艘大舰！
五国联合舰队！
那些红毛番战舰没有攻打城市，甚至也没有炮轰，从城市边沿擦过，让华人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待红毛番离开后，赶快派出隐蔽港湾里的一条佛盖特快船走远一点的航路，把更确切的敌情消息传向后方，尽自己的一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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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节 北方胜利鼓士气（）
东南亚，邦加岛，槟港对出海域，战舰云集。
此时东南府的第一和第二舰队合二为一，计有48艘战列舰和18艘五级巡航舰。
都是大舰，它们的炮门虽然没有打开，但威势可怖。
旗舰“东南亚二号”上，一位清瘦的的中年将军的军装上肩板是四颗星（海军上将），他披着金色的绶带，各式勋章在胸前闪闪生辉。
他不怒自威，正是主将陈德，此人是颜常武的叔父辈，资历老，镇得住军队，忠心嘛，只要颜常武健在时是不用担心的。
指挥水平论上来他不算很出彩，但颜常武崛起太速，虽然疯狂造舰，采取月月火水木金金的训练方式及使用军校恶补，中低级军官、士官、士兵已经不缺，但还是缺乏镇得住场面的元帅级、大将级的将领，他们的成长不是训练能够达到的，还要经历大战，陈德算是其中之一，是颜常武阵营里卖少见少的高级军官。
他本来在大明那里指挥舰队以恐吓各方面的敌人，随着颜常武平定大明，将他派遣回来东南亚坐镇，正好赶上这场战事。
他刚刚赶回来，回来时风向不好，船行不易，颠簸不已，使得人很劳累，因此人变瘦了。
但他能回来，让舰队的军心稳定了下来。
一条条的交通艇向旗舰靠拢，送上了一批批的军官，他们是分遣舰队的指挥官和各舰的舰长，来到旗舰上开会。
人络绎不绝地到来，由于人多，露天甲板上，搭起了一个长长的遮阳罩，放上了座位，陈德亲迎诸将，听他们的介绍，抓紧时间多点了解。
又一条交通艇到来，不多时，第二舰队的司令洪熙官的魁梧身影从舷墙上冒出来。
他顺着绳网爬了上来，这是陈德给军官们的下马威，让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中高级军官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下象只猴子般地爬着上来，因此洪熙官觉得丢脸，上船后见着陈德，不是行军礼而是拱手道：“下官福建水师参将给侯爷请安了！恭喜侯爷！贺喜猴爷！猴爷升官发财，不给小的打个赏啊！”
洪煕官在大明的身份是福建水师参将，他提到的是陈德在大明挣到的另一份前途，他因指挥舰队袭拢鞑靼人有功，被封侯，世袭罔替。
只不过他根本没穿大明的官服，陈德威严，也只有洪煕官这样的官二代才敢与他开玩笑。
陈德摇头道：“洪小子，你真是三天不见，就上房揭瓦，讨打了！”
“长官，他能上房？我还没见过这么胖的猴子！”旁边的一个年青军官道，立即引起一片哄笑声，冲淡了大战前的紧张。
正是颜彰，洪煕官的死党之一。
洪煕官在第二舰队司令部驻地勿里洞岛的吃用很好，虽然运动减肥，但比起其他军官来还是胖了一些，招致颜彰的无情嘲笑道：“看，这位洪司令的双下巴都出来了！”
洪煕官朝他怒目而视：“小子，别惹我，否则我比你重，撞飞你下海！”
“嘿嘿，我真的有点怕怕哦，我这个瘦猴怕你这个胖猴子！”颜彰应道，军官们笑将起来。
见楼歪了，陈德道：“所以得做先锋，冲多一点，减肥！”
想来都是自己当排头兵，洪煕官先是拱手道：“谢侯爷恩赏！”这才双腿一并，行军礼道：“职部第二舰队司令官洪煕官，向长官报到！”
陈德回礼，问道：“你们第二舰队准备得怎么样？！”
“报告长官，第二舰队准备就绪，只待长官一声令下，即刻出发杀敌，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洪煕官响亮地回答道。
“很好！”陈德满意地道。
……
约定开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不是说笑的，陈德着人檑点将鼓，过时就是军事从事！
在八点五十八分，所有的军官都到齐了。
除了陈德、洪煕官、颜彰之外，还有洋将考斯提特、西雷斯马以及肖长荣和施大瑄等，皆为一代名将也。
九点正，陈德宣布开会。
他首先简要地介绍了海那边大明的事情，指出道：“领袖高瞻远瞩，指挥淡定，他在前年（1644年）五月入主南京，掌握了大明政权，被大明封为东南公，当然，大家也知道他对于穿那样的戏服并不感冒！
去年北伐，大军北上，进攻鞑靼人，领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由甘辉打着半付天子銮驾吸引鞑靼人的注意力，屯兵于济南一线，两军对峙。
而领袖则来了招鲤鱼跃龙门，乘风入九重，率领舰队到达天津，指挥部队自天津登陆，里应外合，天津里的洪万霖是我们的内应，他和祖大寿打掉了鞑靼人在天津的防御，我们顺利登陆，急袭北京！
结果我们成功了，在领袖的指挥下，我们顺利攻进北京，杀死鞑靼人皇帝还有他们所谓的睿亲王多耳滚，留京的鞑靼人首领都被我们杀光！”
他说到这里时，“好！”诸军官们一起拍掌叫好。
虽然北边大陆也有消息传递到来，但不及陈德这么说得有权威。
陈德的开场白是为了用胜利来鼓励士气，他继续说完北方战事，我军战胜了鞑靼人，把祸害大明，损折我军民的在关内鞑靼人彻底消灭，我军尽复河山！
他还提到了鞑靼人的厉害，先扬后抑，这么厉害的鞑靼人，大明皇帝无论如何搞不定的，我们领袖不过是到来一年，就把他们平定了！
让军官们听得津津有味，深感振奋！
尤其是颜彰与洪煕官坐一起，想到别人去了大明是这么好玩，甘辉封公，陈德封侯，虽说大明的官袍子不值钱，但弄多个头衔来玩玩不是件坏事，特别是对闽南老家更是风光，毕竟那边是大明嘛，承认大明的官爵哦。
他被洪煕官“陷害”，不得不呆在东南亚里发霉，想到恨处，就给了洪煕官一手肘，洪煕官哪会怕他，正要动手时，听陈德喝道：“颜彰，你的手肘这么长吗？长到人家身上去了？”
颜彰讪讪地收回手肘充老实了，这里也只有陈德才能够镇住这帮刺头家伙。
“领袖有智有勇，马到成功，打得鞑靼人溃不成军！”陈德举起拳头，激昂地道。
“眼下红毛番来了，想抢我们的家园，领袖不在这里，大家说该怎么办？”陈德问道。
“保家卫国！”
“决不当孬种！”
“遇敌必战！”军官们高呼道，士气大涨！
第868节 上风？下风？（）
会议开完，军官们带着战斗部署回到了各自的军舰上，召集舰员们进行战斗动员。
当他们在下午四时左右开航时，士气是没得说的！
带着保家卫国（其实是府，东南还没立国）、保卫自己家人和土地的思想，还有为领袖效忠的思想，军人们精神焕发地出航。
和以前有所不同，军人们戴上了宽大的渔民式的斗笠用来遮阳，不过甲板上还是没有凳子，从司令到小兵都是站立。
我方是本土作战，后勤可找沿岸补给，因此所有战舰仅装载了七天的食物和食水，再不多装，吨位用在了炮弹、子弹和火药上，除了火药库给装得满满的，舰上各处也装了不少，压得比以前远航前的水线甚至还要低一些。
官兵们很明白自己的任务，与敌接战时，多打炮，打准点。
将红毛番统统送进海底喂鲨鱼，让鲨鱼宝宝长胖一些，来年再去割鱼鳍制鱼翅！
华人的舰队缓慢、笨重地向西，而红毛番舰队则向东，两支敌对的舰队在接近中。
在红毛番舰队的前锋旗舰“圣乔治”号上，甲板上官兵在忙碌着，他们根据风向而改变帆桁，抢风行驶。
主将萝卜头布莱克正在他的舱室读着圣经，为即将到来的恶战祈祷。
“主啊，保佑我们战胜强敌，让孩子们安全回家！”他虔诚地划着十字道。
不同于其余的狂热的红毛番，萝卜头布莱克很清楚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他曾经拜会过菲尼亚斯·佩特，英国造舰大师，助颜常武制作出三级战列舰，对东南府的战舰知之甚详。
这位佩特先生告诫萝卜头布莱克道：“对付华人，可以等同对付荷兰人，西班牙人都不如华人！”
西班牙已成尸居余气，而荷兰人风华正茂，与英国人你来我往地玩得挺开心，海战中，英国人并不能轻易轻胜荷兰。
因此萝卜头布莱克给已方下令道：“apture the eather gauge！”（抢占上风口）
不同于东方军系的东南军，喜欢长篇大论作动员，萝卜头布莱克就是一条很简单的命令，表明了他的决心！
假设您是一位舰长，作战时你喜欢上风还是下风？
什么？无所谓？
你会害了一船人！
在下风作战，如果打不赢，马上起锚，接着风势，拜拜您哪，对方追之不及。
下风口还有一个大好处，作战时战舰横摆，风一吹，浪打浪，所有的炮都在海面上。
最爽的就是船在下风口，因为炮口朝上，可以专打敌人的桅杆和横杆，用链弹用得是那一个爽，把敌人船上的帆与缆绳都打落，剩下桅杆象无毛的某物。
没有帆，还叫风帆战舰？
动都动不了，叫做海上的木头。
因此欧洲各国舰队，只有英国人喜欢占上风，其余舰队都喜欢抢下风。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未战就想跑，官兵们自然有机会就跑，都不抱着打赢仗的心理，打得赢才怪。
如果换过来，您在上风口，撑不住想溜，往哪跑呢？一起锚，风一吹，直接送人家炮口前了。
上风口呢？如果浪太大，下层的炮口还不能打开，结果是火力骤减。
英国海军怎么做？英国海军作战坚持抢占上风口，整个舰队一心一意抢占上风口，开战后，官兵们只有华山一条路，险中求胜！
而英国海军，是华人海军的老师，从作战模式到军舰制造，乃至于铁制的舰炮，东南府海军无一不模仿，并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英国海军作战时抢上风，华人也喜欢抢上风！
华人仿造英舰，并推陈出新，首创了风帆时期的战列舰，英国人反过来学习，也推出了自己的战列舰。
英国乏铜，他们制造铁炮充当舰炮，而东南府则铜炮、铁炮一起制造………家大业大，成规模的好处就在此。
这次进攻东南府，英国战舰打头，萝卜头布莱克坚持抢上风，其余各国舰队也同意了。
而对于特罗姆普的不打城市，直取对方舰队来分胜负的作法，萝卜头布莱克也满口的赞成。
双方舰队都在前进，终于在大年初五的清晨，两支舰队于马来半岛的东南尖角处的林加岛附近海域展开了会战。
这个时间段算是冬天，但天色非常好，一大早就满海撒遍金光，看来太阳公公也精神抖擞地想看场大戏。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打，别太丢脸。
风不算很大，两支舰队接近，不约而同，各船上都响起了祈祷声。
“主啊，保佑我们吧！”红毛番道。
“大慈大悲的妈祖娘娘，愿您保佑我们胜利，我们将把您的荣光带到各大洋！”华人官兵们则道。
“为领袖而战！”各舰舰长振臂高呼道。
部下们也踊跃应和道：“为领袖而战！”
中军编队序列里的“东南亚八号”上的黑武士西雷斯马望向旗舰“东南亚二号”，心忖道：“士气可用，但敌方占了上风口，数量也多，就不知道大帅采取什么对策了，上风？下风？”
旗舰上的陈德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他问旁边的副舰长施琅道：“你怎么看？”
施琅年纪轻轻，但因随洪熙官进行了环球航行而镀上了一层厚金，他曾经在好望角的风暴中指挥军舰通过，这份资历扎实！
回国后坐上了晋升的快车道，如今成为了战列舰的副舰长。
他的军职是少校，只待打过这一战，活下去的话，中校肯定跑不了，甚至上校都有可能，而上校军衔可以当战列舰舰长了。
见大帅考究自己，施琅雄纠纠气昂昂地道：“自然是遇敌必战，我们抢上风作战！”
“不！”陈德摇头，下令道：“各舰下风作战！”
代表了下风作战的旗帜在风中蹭蹭蹭地升上去，所有的战舰也纷纷升旗应和，西雷斯马点头道：“果然如此！”
陈德保守了，他以“保船”为上。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保住战舰。
存在就好，对方在没有消灭我方舰队之前，什么大事都干不成。
坏处是这样战术，与已军的光荣传统悖离。
我方是遇敌必战！
攻坚克难，轻伤不下火线！
现在也只有陈德敢下令这么做，也只有他才能让那些桀骜不驯的舰长们听令行事。
换作是洪熙官说下风作战，他的副司令程玉就敢不鸟他！
什么？追究程玉抗力不遵的责任？
程玉会放声大笑：“合理的命令劳资接受，不合理的命令劳资不接受！历次海战中，敌人打得劳资眼瞎、断手、跛脚，成了个半人，劳资的生命已经托付给领袖，谁敢说劳资不忠！”
更有甚者，洋将西雷斯马敢对洪熙官说：“应当光荣地战死，你敢后退一步，劳资就向你开火，以你胆怯不敢战的名义枪毙你！”
但无论是谁，都不能对陈德说硬话，陈德一句话：“劳资与领袖父亲一起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就能把他们顶回去。
红毛番舰队占了上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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