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极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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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极大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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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怔,这才注意到黑彪两眼白翻,身子软瘫。

    阿巴亥和贺耿放开黑彪,他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身体缩卷起来抽搐,其状甚惨。

    朱由校惊道:“他怎么了?”

    “他服毒自杀,凡是做杀手失败的都会如此,这是江湖规矩。”贺耿回道。

    “哼!什么江湖规矩,他死有余辜!”朱由校愤道:“不明国家大义,附会小人,枉做人!”

    骆思恭也伤感道:“臣察人不明,与豺狼为友,险些害了殿下。”

    朱由校念在黑彪曾教授过阿巴亥等人的份上,让人挖个坑草草的埋葬了事。他真是不明白,杀手所讲的江湖道义是竟然如此畸形,他们为了钱财能作出任何事来,却对z自己的生命如此轻薄,难道在他们眼里,性命比钱财更重要?或者是为了名声?做杀手还有好名声吗?

    真是猪一样的规矩!

    江明肚子不舒服,跑到一边方便去了,没有去参与刨坑。

    在这空隙之间,骆思恭一副不明的问朱由校:“殿下被皇上禁足在慈庆宫,怎么深夜至此?”

    朱由校自责的叹息道:“本宫识人不明,被小人所骗,唉;都怪我太大意了。”

    “是何人能诓骗殿下?”骆思恭疑惑的问道,他深知朱由校精明过人,别人要想蒙骗他还真需要下一番功夫。

    “是杜奇,慈庆宫原先的一个小太监。”朱由校神色微微一变,带着些怨愤的口吻说:“这小子一定是投靠了魏忠贤!他说他知道我母妃被弃的地方,我就信以为真被骗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骆思恭道:“殿下是大孝之人,是您盼母心切,不忍先妃尸骨被抛荒野,这是他们抓住了您的心理才有机可乘的。被骗也是情有可原。”

    “魏忠贤真是看透了本宫!”朱由校深深的一叹。

    宗二、阿巴亥等人草草的将黑彪埋葬,江明腹泻两次才有所好转,不过整个人十分虚脱,显得异常疲惫。

    今晚是有惊无险,还好骆思恭带人及时赶到,否则他和江明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宗二、阿巴亥、贺耿近前他才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一点酒味,再细看去,这三人脸上微微泛红,宗二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吓的他赶紧捂住了嘴。

    朱由校眉头一翘,“你们喝酒了?”

    三人不敢回答,都低垂下了脑袋,不敢抬头。

    骆思恭一脸怒色,指着他们说:“这几个不长记性的东西,我回去非要好好治治他们,趁着不当值跑外面喝酒,幸好刚回来报信的人就到了北镇抚司,要不然耽误了大事!”

    骆思恭数落三人也不忘江明,指着他大骂:“你小子就知道赌!输光了没钱喝酒喝水解馋,闹起肚子,幸好你小子机灵,要不然我非把你们几个人的脑袋砍下来不可!”

    几个人被斥责的抬不起头,朱由校却无心听骆思恭训斥他们,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回宫后面对的境遇,魏忠贤已经对自己下手,回去恐怕也没有安生的日子。

    短短的一个月,看样子是不好熬的,他只有化被动为主动,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否则,他有可能等不到朱常洛崩逝的那一天。

    “骆大人,”朱由校叫住正在喋喋不休呵斥他们的骆思恭,说:“回去后,你们去印绶监找到杜奇,要想办法将他带出来,他是今天唯一的证人,也是慈庆宫的知情者,只要他供出幕后主使,本宫就有办法对付魏忠贤!”

    骆思恭恭敬的应道:“是!”

    此时天已是黑夜,他们不能在这里再耽误下去,必须在天亮之前回宫,否则宫里发现太子不在宫内,又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在紫禁城内,一处偏僻的房间中,一盏油灯放在一张八仙桌角,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旁边一个面目狰狞,眼光犀利的人,正坐在桌前焦急的等待。

    这个人正是魏忠贤!他在焦急的等待着,今晚真是难熬的一夜,他策划的这一出诓骗太子的大戏,目的就是要趁此剪除太子,只要太子不死在宫内,明天一早谁知道太子的下落?想查找也无处可寻,就算是天大的案子也成无头案了,顶多慈庆宫的那一群侍候太子的人统统去陪葬!

    只要今晚成功,他将再无忧虑!

    “当当!”

    细小的敲门声惊起了魏忠贤的沉思。

    “谁?”魏忠贤小声的问。

    “厂公,是我。”门外的声音也十分的小心翼翼。

    魏忠贤急忙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东厂的一个探子,是他早早就安排在密林深处刺探情况的。

    探子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他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原本焦躁的他更显的紧张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魏忠贤一挥手,探子像是幽灵一样消失在黑夜之中。

    魏忠贤现在坐也坐不住了,他在屋子内来回踱步,额头上的汗也急的流淌了下来。

    太子没死,计划失败,他们的斗争已经推到了前台!

    魏忠贤在思虑着如何应对朱由校,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当当!”又是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先前大了一些,明显不是东厂探子所为。

    “谁?”

    “是我,干爹。”

    是杜奇的声音,他回来了。

    魏忠贤一惊,忙整理一下衣衫,故作镇静的前去开门,将杜奇迎进屋内,然后紧紧的关上门。

    魏忠贤嘴笑肉不笑的问道:“事情办妥了?”

    杜奇弓着身子嬉笑道:“按照干爹的吩咐,孩儿把他骗到了城东的一片树林。”

    “好,好!”魏忠贤故做开怀大兴,挽起他的手,礼让道:“来来,干爹为你接风洗尘,摆下庆功宴!”

    杜奇嬉笑的脸上看到桌子上的酒菜,登时脸色大变,惶恐不安起来。

    魏忠贤将呀推坐下,他在杜奇的对面坐下,为他斟满一杯酒,又为自己斟满一杯,笑道:“来,饮了此杯。”

    杜奇的脸色变的煞白,双目紧盯着酒杯不敢拿起。

    魏忠贤看出来了,他是在担心这酒里有毒。杜奇也算是挺机灵的,当年处置慈庆宫的太监宫女的时候,这小子一个扑倒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口喊干爹,魏忠贤见他机灵便收为义子,安排在印绶监供职。

    杜奇看着酒杯也明白了,这是要杀他灭口啊!魏忠贤真是太狠了,事前许诺他的事竟然不兑现,还要灭口!

    魏忠贤见他慌神不敢举杯,笑道:“我儿担心干爹害你吗?”

    说着,魏忠贤起身拿起杜奇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杜奇看到,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虚惊一场,杜奇起身跪地道歉,“干爹恕罪,孩儿不该怀疑您!”

    “哎,哪里,”魏忠贤将他扶起,说:“你小心谨慎是好事,干爹不怪你,来来,坐下。”

    魏忠贤又给他斟上一杯,拿起酒杯说:“干爹敬你一杯,你为干爹做的事,干爹一辈子不忘,将来荣华富贵全包在干爹身上了。”说着,他将手中的一杯酒饮下去。

    杜奇此时已毫无防备,端起酒杯起身笑脸相迎,“干爹折煞孩儿了!”

    话音刚落,便把这杯酒送下肚子。

    这酒是御用美酒,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杜奇只喝下这一小杯便是满口皆香,甚是爽口,美妙不可言,酒至肠肚,如清泉浴身,清凉爽快。

    杜奇正沉寂这御酒的美味,忽然,腹中绞痛,如烈火在烧烤他的肠胃,疼痛剧烈。

    这酒里有毒!

    “你,”

    杜奇扭曲的脸狠狠的盯着魏忠贤,狞笑的他哼唧一声,“别怪干爹,到了阴曹地府,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

    杜奇痛恨的想骂他,无奈这毒十分烈,已经说不出话来,登时倒地,挣扎一翻便气绝而亡。

    魏忠贤对这杜奇的尸体哼道:“给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随即他有端起酒壶,说:“这是鸳鸯壶,里面装的一半是毒酒,一半是没毒的,早就知道你会防着,第一杯给你倒的是没毒的,你却不喝,非要喝有毒的,哈哈”

    魏忠贤开门,叫来早就守候在暗处的两名东厂衙役,说:“死了个太监,去处理掉!”

    魏忠贤灭了杜奇的口,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他不能就此罢休,必须趁机再整治他一回。

    于是,魏忠贤急匆匆的向乾清宫走去。

    朱由校在骆思恭的帮助下顺利的进了宫,此时天色虽未亮起,但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已经早早起身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骆思恭让江明和鲁文护送太子回慈庆宫,他就止步在午门,不再向前。

    进了宫,朱由校低垂着头紧跟在他们身后,这个时候宫里来往的人多,他现在还穿着太监的服饰,不想让人认出他。

    到了慈庆宫门前,朱由校心里大喜,只要进了慈庆宫,他就安全了。

    “站住!”

    门口闪出两个守卫,拦住了他!

    两名侍卫目光冷峻,面无表情,朱由校抬头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只见这两人身穿的是东厂的服饰,而不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糟了!朱由校的心紧绷了起来,江明和鲁文也吃惊了,原先的锦衣卫竟然换成了东厂的差役,说明他们已经是有备而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秘密消息() 
朱由校感到事情不妙,鲁文和江明也是面面相觑,紧张的握住刀柄,警惕起来,严肃的盯着这两个东厂的差役。

    “殿下,”其中的一个差役弓身敬拜道:“奉圣上之命,请殿下即刻面圣。”

    朱由校心里嘀咕:莫非皇上已经知道他夜出皇宫的事了?还是有别的事?若是有别的事,皇上怎么不派个太监来传旨,反而要用东厂的人,即使再不济也是派一名侍卫,东厂哪有这资格?

    这里面一定有事!

    朱由校不免心惊起来,东厂是由魏忠贤掌管的,这里面一定是他在捣鬼!虽然他被软禁在慈庆宫,但一直是锦衣卫看守,东厂的人也就一两个监视,但现在慈庆宫门口没有一个锦衣卫,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里的侍卫呢?”朱由校问道。

    “奉圣上之命,调走了,现在由东厂接管。”

    “笑话,”朱由校道:“东厂怎会充当宫廷侍卫,我大明可没这个先例!”

    那差役恭敬的赔笑道:“殿下息怒,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它的一概不知,还请殿下跟我们到乾清宫走一趟。”

    “这天还没亮,父皇还在休息吧,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见我?”朱由校怀疑的说:“你们快点让开,本宫累了,要休息了。”

    说着,他就要推开这两名差役进去,但两名差役稳稳的站立不动,脸色忽的严肃起来,“还请太子不要为难小的们,请到乾清宫面圣!”

    鲁文看到后十分生气,按刀斥问:“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太子无礼?!让开!”

    东厂差役回道:“大人勿怪,小人只是奉旨行事!”

    “笑话!”鲁文喝道:“我自十五岁入锦衣卫当差,就从没见过东厂充当侍卫,快快让开!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大人,你以为我们是假传圣旨吗?”差役正色道:“请太子随小的去乾清宫一切便知!”

    鲁文被他说的没话了,东厂的一个小小的差役的确没有这个胆子敢假传圣旨,这是真的。

    朱由校也猜到了,一定是魏忠贤先他回宫密告了皇帝,否则皇帝也不会让东厂的人来,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

    “本宫进去换件衣服就随你们去见父皇。”朱由校说。

    “圣上有旨,见到太子即刻面圣,不得延误,请太子这就随小的们走吧!”

    穿太监的衣服去见朱常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绝不能这么去见皇帝。

    朱由校怒道:“让开!”

    鲁文和江明也怒气冲冲,喝道:“太子发话,还不让开!”说着,两人上前,与他们对峙,手紧紧的握住刀柄,微微出鞘。

    东厂差役面不改色,斜眼看着鲁文和江明,说:“小人奉旨行事,还请太子和两位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说完,他大手一挥,从慈庆宫内奔出十数东厂差役,个个腰挂大刀,恶煞般的盯着鲁文和江明。

    两人吃了一惊,朱由校也是吃惊不小,看样子这是有备而来,他想换衣服也不可能了,魏忠贤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早早的就埋伏下这么多东厂番役。

    东厂和锦衣卫素来不和,鲁文和江明见到这么多东厂的人,登时大怒,“噌”的拔出刀来,东厂的人也都拔出刀,两方怒视,紧张万分。

    这里是皇宫,不能起冲突,否则鲁文和江明必死无疑,朱由校也难脱结党营私的嫌疑,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现在的事情已经很复杂了,不能再生事端,他无奈的平和的对两方说:“这里是皇宫,你们怎么可以拔刀相向?快收起来。鲁文,你们俩收起刀来。”

    鲁文虽怒,但还是很畏惧朱由校的,他和江明收起刀,东厂的人也收了起来。

    “走吧,本宫随你们去见父皇。”朱由校无可奈何的说。

    东厂的两名为首的番役恭敬的笑道:“太子请!”

    朱由校在一队的人的监视下向乾清宫走去,他们将他四面围住,不露一点缝隙,鲁文和江明在后面跟着,他们俩怕半路上出什么意外,绷紧着神经注视着。

    东厂的人毫不在乎鲁文和江明,反而他们还神气十足,锦衣卫跟在他们后面就像小跟班一样,何况是两个总旗官,这让他们很解气,总算让他们在锦衣卫面前神气了一把。

    朱由校十分忐忑,这一次面圣绝对没有好事,尤其是在这种极端下,他已被禁足,私出皇宫是抗旨的大罪,其次是在夜晚,在这么森严的宫廷之中没有别人的帮助是很难出去的,要是深究起来恐怕会连累多人,不知道会无辜的牵扯到谁,魏忠贤会利用这次事件怎么下套害他?

    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朱由校的心提了起来。

    来到了乾清宫陛阶下,他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看样子朱常洛已经醒了,或者一夜未睡。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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