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华道:“可有表字!”
杨修道:“德祖,年前刚取!”
蓝华道:“此字不错,我当问你几问可否?”
杨修道:“世叔当问,我若见识,必会言无不尽!”
蓝华道:“若是两国相攻,一方势弱,你若弱方为臣,该当如何!”
(秦汉时封诸候,治地皆为国称,大的诸候可封一郡,小诸候封一县。)
杨修低头思考,蓝华又望左二人,见二人也望自己,点头示意:“你二人可先饮酒用菜,无休客气,我此人不讲凡尘俗理,随意便好!”
二人点头回应,蓝华端起桌上碗酒,示意二人。
二人端碗回应,喝完一口,酒碗放桌,用手抓起桌上小碗花生佐酒,花生倒是少有,蓝华自有办法弄来一些佐酒待客,黄豆蓝华吃不习惯,古人干炒不放油,蓝华若是炒豆就用猪油炸黄,再撒小许精盐,十分美味。
二人吃了几粒花生,俯首称赞,左一之人,讲道:“世叔,此物如此美味,我乃第一次食得,下酒正好。”
蓝华笑道:“我府上还有些,若是喜欢我便拿些给你等,此物也不算奇。”
左一之人应道:“当是感激不尽!”
蓝华笑道:“无妨,我等饮酒聊话,就当平辈论交。”
二人点头,心想:“此人讲话,如沐春风,和此人共事,心中也甚是舒坦,颇长见识。”
杨修打断:“世叔刚才所言,两国相攻,一方势弱,若我乃弱方之臣,必会远攻近交!”
蓝华道:“若你为使臣,如何去交?”
杨修道:“交好,许利,言其远景皆可!”
蓝华摇头,讲道:“普通一谋士也有其能!”
杨修道:“当道明利害关系,循循善诱之,观其弱点高调而论带入我方之略也!”
蓝华点头,“尚得其法,可还有补充?”
杨修又行思索,蓝华不急,只等杨修参悟。
蓝华又观左二人,继续和二人饮酒,空闲时间,蓝华也不问二人姓甚名谁,只待杨修策完,再策另外二人。
二人也知贾诩正在考校杨修,给他定位,安排其职,此领导之能当是全能,皆懂一些,管理皆是如此,若是一点不懂,如何服众,管理部下,若是全都精通,便也只算一个专精之才,领导之才皆是懂得如何教人,治人,识人,执行等等,再加以样样都懂得一些知识基础,知识基础从何而来,其一,与专精之人聊天论事而得,其二,习书知些皮毛便可。
杨修又道:“当交好其国一派话语人物几个,堂上言语,当有助手!”
蓝华道:“德祖当有纵横之能,可算得异才!”
杨修道:“世叔夸赞,我尚是年少,也只是纸上谈兵也!”
蓝华道:“无妨,实践出真知,假以时日,怕也是命世之才。”
杨修心喜,脸露笑容,“世叔,我等满饮此碗!”
蓝华道:“也好!”
蓝华端碗示意之后,一饮而尽,饮完碗放桌上,又满一碗,讲道:“德祖有才,也莫要骄纵,若是才能盖主,必惹杀身之祸!”
蓝华也应适敲打一番,历史上言,曹操床头一盒酥,杨修拿出分食,曹操问之,杨修巧辩,一人一口酥,曹操心中记恨,曹操带其攻战,又言鸡肋,弃之有味,食之无味,曹操觉其祸乱军心,拖出帐外斩之,不知道真实历史又是如何,杨修之死,显出曹操奸诈,不容才高于他之人,又道出杨修自作聪明,显摆其能,做死自绝。
此案例也被后世用于职场,道理也是简单:莫要以为自己比老板聪明,自待聪明,不服管教,善自作主,让老板失面,此乃做死之道,职场根本,古时杀头,后世怕也是升迁无望。
杨修点头称是,“我自当谨记教诲。”
杨修年少,骄纵之心也非天生,怕是后来,经验渐多,又晓识心之术,无聊便性起为之,人便如此,术有专长,又无用武之地,便喜摆弄出来,以供他人夸赞,自己心中便有成就,只有海纳百川,历经苦难之人,才会慎思慎行,掩其锋芒,以免惹祸上身。
蓝华望着杨修道:“德祖,你做我主薄如何?”
杨修道:“世叔高看于我,我自当尽心尽力。”
蓝华点头,“德祖自先饮酒,吃食,我再考校二位小友。”
杨修道:“世叔自便!”
蓝华头又侧向左手席位二人,问道:“不知左一小友,如何称呼。”
左一席位之人站起,大礼行拜,介绍道:“我阳曲人,姓郭名准字伯济,年方十五!”
蓝华惊道,“你便是郭准!”
蓝华吃惊原因,此少年便是魏国后期名将,阻蜀国兵伐三十年不得进的郭准,郭伯济。
第五十八章 蓝华许职,入高陵治政()
三人一脸疑惑蓝华,一个无名少年,贾诩何故如此失态,令他三人百思不得解,蓝华也知自己失态,笑道:“我闻你父守雁门关,数十载不失,当是了得,其子必也有不凡之处。”
蓝华不知郭淮父亲,姓甚名谁,只略知有一人姓郭,守雁门关。
三人点头,心中了然,郭准见贾诩(蓝华)知其父之能,心中也是欢喜,讲道:“我常随我父左右,耳闻目染,习得守城,治军之法。”
蓝华坐下,讲道:“伯济,我等座下聊话!”
郭准坐定,等待蓝华发话相考,蓝华思考几息,讲道:“伯济,我知你善领军守城,治军攻杀,我也无兵可许,我封你个军曹或功曹如何?”
蓝华所许官职皆为副手,并非百石正职,三人少年并不经验,当先历练长得经验,再着情安排其职。
郭准道:“世叔无需考较一番?”
蓝华道:“人名树影,即然你善于军事,此职倒也合适!”
郭准道:“我无此经验,此位我如何担得?”
蓝华道:“无妨,去到高陵治政,叫你与原来功曹或军曹习得一二载,便有经验,我也可慢慢指教于你!”
郭准道:“多谢世叔!”
蓝华道:“我等饮酒!”
三人端碗饮上一口,放碗上桌,继续聊话,蓝华看向左二之人,左二之人站起讲道:“我乃钟华,字康启,年方十六,钟元常乃我二叔。”
蓝华道:“甚好,无休多礼,你且座下,有话相问!”
钟华座定,蓝华又道:“你有何长?”
钟华道:“我善记事,理政务,常帮二叔整理折子,有一目十行之能。”
蓝华叫道:“好!”
钟华知蓝华高兴,心中也是欢喜,只待蓝华许以职位。
蓝华道:“康启,你做个户曹如何?”
钟华回道:“尚可!”
蓝华道:“现在才人缺口甚大,我等去得高陵后,怕也只能求救本地士家,大族,我一人精力有限,只掌全局,若是无法寻得善人管理,怕你等也要辛苦一番,身监数职可否?”
几人同声道:“无妨!”
冯翊治下十三县,人口待查,管理此地若无百人,怕也不易,若是皆为好手,也得十几人,现在治政几乎停滞,怕是也多为无能之辈,若是治好一郡,怕也非容易,只能先搭起框架,边做边看,慢慢寻找人才共图大事。
蓝华又道:“你等若是无事,便先回家中准备,后日一早,你等与我一同出发。”
几人起身,行礼告别,时间尚多,到了高陵之后,再作议事,蓝华也有些头昏倦意,聊话也过一个时辰,蓝华还需午休。
蓝华叫家丁入来,收拾一番,自己起身回屋午睡。
三日后,蓝华领军往高陵去,五日便达,高陵令许帽,县尉李刚城外迎接,不到三丈蓝华伸手止军下马,带杨修,郭准,钟华,胡车儿四人快步向前,许帽,李刚迎上。
许帽,李刚不及一丈便停,许帽大礼行拜,“高陵城县令许帽见过左冯翊。”
蓝华走近,托起许帽,讲道:“无需多礼!”
李刚抱拳行礼,“县尉李刚见过左冯翊。”
蓝华还礼,“客气!”
李刚三日前接蓝华书信,知今日来左冯翊今日到来,便带县尉及数十名差役出城相迎。”
许帽道:“我等入城再说,我已在府衙摆接风宴召待诸位!”
蓝华道:“有劳前方带路!”
高陵城算是大城,三辅治所之一,高二丈,二公里见方(墙高5…6米,面积4公里左右),后匈奴,鲜卑入侵城毁墙烂,后魏将冯翊治所改为临晋。
蓝华与许帽并肩往城里去,蓝华问道;“卫道,城中可有营地,安置五百兵士。”
许帽表字卫道,古时皆称表字,以示尊敬,若无表字也只能直呼其名,胡车儿便没有表字,蓝华在少人场合只叫车儿,在外面场合便称胡车儿。
许帽道:“城中尚有一营地,可置千人左右!”
许帽看向李刚叫道:“李文则,你带左冯翊兵士去城中安扎!”
李刚应道:“遵命。”
李刚讲完便领着胡车儿和众兵士往城中先行,蓝华几人和许帽边走边聊,往城中府衙去,蓝华又问,“卫道,前日我运送过来之粮草可曾入库?”
许帽回道:“已入库中!”
蓝华又问,“你与我讲讲冯翊之地情况!”
许帽整理思绪,几息功夫之后,便开始讲话:“冯翊十三县,暂由小人代管,户数三万有余,人口尚有十万有余!”
蓝华问道:“如此少人?我来之前人口计数三十万有余!”
许帽答:“战乱四起,十室九空,十万百姓也算不错!”
蓝华叹了口气,“也罢,你继续讲!”
许帽道:“良田一万八千亩,水田三千亩,次田五万三千亩,均产三百斤,十五税一可收三万斛(三万石,一石120斤)左右。”
(斛同石,后面皆用石表示,以便理解。)
蓝华问道:“现仓中有谷几何?”
许帽道:“不过三千石!”
蓝华问道:“为何如此少?”
许帽道:“每县皆要维持运转,小县千石足以,大县尚需万石,勉强维持!”
蓝华皱眉着:“怎么如此少田,往年如此吗?”
许帽道:“乱前冯翊人口三十万,良田数千顷(一顷等于100亩),尚有数万石余粮,供一半给朝廷也还余万石。”
蓝华道:“若是大旱又该如何?”
许帽叹气,“这两载倒无旱灾,若像灵帝在朝之时大旱二年,怕是人相食!”
蓝华沉默不语,又过片刻,蓝华道:“大族,士家良田几何?”
许帽道:“冯翊大族三十余家,士家二十多家,良田五千顷有余。”
蓝华道:“可有向我等纳粮?”
许帽道:“未曾!”
蓝华点头,心中了然,开始计算,养一万精兵足供,年需数万石谷物,钱千万株,尚不计肉食,衣物,棉被,死伤等等。
北方谷物一年一熟,产量也低,不像后世,一年两熟,亩产千斤,后世皆以工,商业为主,开放之前,农民也只是尚且饱肚,何况千年之前,怕是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一有灾年怕就会如此,形成恶性循环,士家,大族越发有财,农民则无食也,要么饿死,要么揭杆寻活,推翻朝廷,历史轮回便是如此。
许帽见左冯翊想事,也不打扰,前面带路,杨修,钟华,郭准跟在蓝华身后,当是见识,只听不讲,眼睛在城中到处乱看,当是新鲜。
蓝华正在思索,先招流民二十余万,垦荒屯田,再发展手工,商业等等,此用治政精要之法,若是顺利,怕是不用三载便有万余精兵,百姓富足。
蓝华抬头看着许帽,问道:“卫道,我等广招流民垦荒屯田,你看如何?”
许帽思索片刻回道:“我等无粮相济,招来怕是乱起,治安不好维持,大族,士家怕也殊多意见。”
蓝华又道:“我当去拜会一番,道明力害,或许可行。”
许帽道:“若是左冯翊觉得此事可行,我无意见!”
蓝华道:“卫道有劳,尚需你引荐一番,今晚你去支会他等一番,明日巳时一刻叫大家族长前来府衙议事,你看如何?”
许帽皱眉,他知蓝华要对大族,士家下手,借钱,借粮,如此做事,怕是自绝后路。
蓝华想的和许帽相反,民为根本,只需渡过眼前之困,三载便可,此地便是一番盛景,不出十年,必会有兵可出,不过前提是不遇灾年。
许帽答道:“我自当尽力,来与不来,我也无法!”
蓝华道:“有劳!”
几人已至府衙,古时府衙乃一大院,数千平方,府前一牌坊石架,上有一匾,上题三字冯翊府,旁边四人兵差站守。
高陵城治所也在其内,院中有房数十间,分别置户曹,法曹,仓曹,兵曹,尉曹,督邮,金曹,计曹,待曹,集曹,辞曹,议曹。。。。。。。等等办事场所。
设宴之所在一议事厅中,五丈见方,最多可容百人坐议,厅中有八人治吏,见许帽领四人入来,便起身相迎。
蓝华打量一番,有六人年龄三十岁有余,剩余二人五十岁上下,三人着颜色麻袍,五人着棉袍,汉时为吏皆士家读书人,家族颇有产业,上官由朝廷指派,主薄,从事,曹吏大多由地方举荐充当。
几人走近不足五尺便行大礼,“见过左冯翊!”
蓝华道:“以后需仰仗诸位,我等坐席饮酒议事!”
上首一桌尚是空着,许帽将蓝华引入上座,几人治吏纷纷找位座下,厅中又有服待佣人两人,候着等叫。
蓝华坐首,许帽侧右,上首之位乃置一尺高石台之上,石台一丈方尺寸,置有三桌,蓝华望向许帽,“卫道,你叫待佣(服待佣人)加桌二张,我几位小友皆与我台上同座。”
许帽叫道:“与我在台上加桌二张!”
待佣得令,搬二张木桌,二张草团放在石台之上,左右各再放一张,倒也不挤,(汉时文人谈话,饮酒,议事,一草团盘座,前面放一小桌,方形四角,高1尺(20cm),长3尺(60cm),宽2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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