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声音震天响。
张良臣扭头问一旁的火夫,“老刘,饭做好了吗?”火夫是一个老兵,专门负责张良臣他们这一将士兵的伙食,他手下还有二十几个人。
老刘点忙点了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张良臣对众将士道:“现在开饭!然后继续训练!”“是!”众将士吼着应道。
张良臣端着几个馒头在点将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下,此时将士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树下、草地上,一边聊天一边吃着。
薛刚端着几个馒头来到张良臣面前,“大人,我可以坐这里吗?”
张良臣笑着拍了拍身旁的草地,“客气什么?坐吧!”接着开玩笑道:“我不收钱的!”
薛刚不禁一笑,在张良臣身旁坐下。望了一眼眼前充满活力的军士们,不禁感慨道:“我很久没见大家如此开心了!”
张良臣笑了笑,啃了口馒头。
薛刚扭头看了张良臣一眼,心有所感地道:“大人有一种气质,让人甘愿为之效命!”
张良臣哈哈一笑,“老薛,你这话让我有些脸红啊!”
薛刚笑了笑,问道:“大人打算下午如何训练?”
张良臣笑道:“就像你们平时做的那样,操演战阵和格斗术!”嘴角一挑,“不过我会加些料!”
薛刚不禁好奇起来。
张良臣吃完了碗里的几个馒头,感到意犹未尽,于是到老刘那准备再拿几个馒头,看见准备的食物基本上都光了,不禁惊讶地道:“不会吧!快光了!?”今天张良臣让老刘准备的食物比平时要多很多,就是考虑到高强度训练之后大家的胃口可能会很大,可是没想到依旧不够。
老刘撇了撇嘴,“今儿个大家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张良臣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馒头筐,很失望地道:“没馒头了!算了,不吃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老刘连忙叫住了他,咧嘴笑道:“大人,俺还藏了几个!”随即将身后的一个小竹筐拿了出来。
张良臣看见竹筐里还有两个馒头,呵呵一笑,“老刘,还真有你的!”
老刘憨厚一笑。
张良臣将那个小竹筐收走了,朝树下走去,不经意间看见不远处一个小士兵正看着身旁狼吞虎咽的同伴直流口水,他身材较为矮小,在刚才的训练中落在了后面,因此只得到平时一半的伙食,这点伙食对于刚刚经历了超高强度训练的士兵们来说根本就是不够的。
张良臣走了上去,那个小士兵见状当即站起行了一礼。
张良臣示意他坐下,从竹筐中取出一个馒头递给他。小士兵一愣,却不敢伸手来接。
张良臣将馒头塞到他手中,“这是我给你的,不算违反规矩!”
小士兵捧着馒头感动地想要流眼泪。
张良臣调侃道:“靠!你这什么表情!快吃吧!”
小士兵重重地点了点头,啃了起来。
周围的将士们见了,不禁心有感触,那些优胜的士兵们也都学着张良臣的样子,将自己的粮食分了一些给那些落后的士兵。
下午的训练就是平时大家进行得战阵操演,不过有些不一样,有一队士兵立在大家的正面朝他们发射箭矢,当然不是正对着他们发射,而是将箭矢抛过正在操演的众军的头顶,与此同时,四周被点起了火焰,还有人不时地发出吼叫声。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让将士们习惯战场的氛围,简单来说就是为了锻炼他们的意志和胆量!
胆子较小的士兵在突然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不禁显得畏畏缩缩,特别是看到对面的士兵朝自己发箭,禁不住心中发怵。
张良臣在一边边走边喊,“记住!你们是军人!不可以孬种!告诉我你们的信条是什么?”
“为了荣耀,血战不退!血战不退!”将士们用吼的回应道。
“很好!记住这一点!”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了,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吃过晚饭之后便趴在床上再也不愿意起来了,很多人连澡都没有去洗,就这么一身臭汗趴在床上。
张良臣做在油灯下写着给苏巧的书信,此时他的心中被这个女孩的倩影所填满,说不出的温柔情怀,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视线转到巢湖的一座湖心岛。
谢飞燕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这里,这是她师门所在地,她的师门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创始人据说是当年岳飞的一个儿子,这个秘密组织的宗旨是,‘匡扶朝廷,驱除胡虏’,当代首领名叫仇止武,五十来岁,是一个传说很神奇的人物。这个组织往往会使用暗杀的手段清除他们认为的朝中奸佞。
“师姐,你回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兴奋地道,同其他几个少年一道迎了上来,他们都穿着劲装,腰佩宝剑,显然都是习武之人。
谢飞燕笑了笑,问道:“师傅在吗?”
领头的那个少年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庭院,“师傅就在那里!”
谢飞燕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着问众少年,“你们的武艺练得怎么样了?”
众少年咧嘴一笑,正当为首的少年要回答时,同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撸了撸嘴。少年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相貌英群身着儒衫配着宝剑的年轻男子正疾步朝这边而来。
少年面色一变。
年轻男子疾步来到众人中间,冲谢飞燕很温柔地笑道:“师妹你可算回来了!为兄正在担心你呢!”
谢飞燕点了点头,神态显得非常冷淡,“我去拜见师傅!”说着便朝庭院走去。
这个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跟谢飞燕指腹为婚的莫少白,也是她的大师兄,谢飞燕对于这个婚事一直很抗拒,主要是因为她不喜欢莫少白的为人,她总觉得他是个小肚鸡肠的小人。
莫少白看了众师弟一眼,不善地问道:“你们刚才同你们师姐说了什么?”
为首的少年连忙道:“我们只是向师姐问好!”
“哼!以后没有事情不要接近你们师姐!听到了吗?”莫少白面色阴沉地警告道。
众少年连忙应诺。
莫少白面色缓和了些,追着谢飞燕离开了。
一个少年小声道:“大师兄也太欺负人了!”
“哼!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大师兄!师姐还没过门就这样,要是过门了还不得被他关起来!”
众少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谢飞燕进到大堂,此时两名中年人正坐在上首下棋,全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单就这个造型而言倒很有些武侠片中一代宗师的气质。
“师傅,师伯!”谢飞燕见礼道。
仇止武抚着长须呵呵一笑,“飞燕回来了?临安一行有何收获?”
谢飞燕有些惭愧地道:“原本打算刺杀了丁大全这个奸贼,却反而被其所伤!”
在场的人都不禁一惊,刚刚进入大厅的莫少白急忙上前来问道:“师妹,你受伤了?”说着便要去牵谢飞燕的纤手,谢飞燕秀眉一皱,朝一旁挪开了一步躲过了莫少白伸过来的手掌。
坐在上首的两位长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都不禁眉头一皱。
谢飞燕对师傅道:“幸而有一人仗义相助,徒儿才能够安然返回!”
“哦?这位义士是谁?”
谢飞燕却犹豫起来。
仇止武皱眉道:“飞燕,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谢飞燕抱拳道:“师傅,此人,此人是官府中人!”
第30章 师门()
这话一出,在场的都不禁一惊。谢飞燕的师伯皱眉道:“既是官府中人,那他是不是有所图谋啊?”谢飞燕的师伯名叫杨戈,是个喜欢过闲散生活的人。
谢飞燕连忙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徒儿回来的时候非常小心,绝不会被跟踪,而且他把徒儿安顿在客栈后便离开了!”随即取出当时张良臣交给他的那方官凭呈给仇止武,“师傅,这是他离开时交给徒儿防身的!”
莫少白酸溜溜地道:“他对你真是很不错啊!”
谢飞燕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仇止武看了看官凭,递给一旁的杨戈。杨戈接过看了看,笑道:“正将?!呵呵,官倒是不小啊!”将官凭还给了谢飞燕,“这既是他给你的,还是由你来保管吧!”
谢飞燕接过官凭揣入怀中。这样一个动作让一旁的莫少白嫉妒莫名。
莫少白和谢飞燕来到后院。莫少白一脸着紧地问道:“师妹,那个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
谢飞燕娇颜一红,这纯属羞恼的表情,可是看在莫少白的眼中确实另一番意味了,登时大受打击,瞪眼道:“我要去杀了他!”
谢飞燕吓了一跳,“你不要乱来!”
莫少白更加嫉恨,吐着粗气道:“他玷污了我的未婚妻,我不会放过他的!”
谢飞燕娇颜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嗔道:“你乱说什么?谁,谁玷污了我?”
莫少白气呼呼地道:“要没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这样一副表情!?”
谢飞燕气恼地道:“师兄,你不要胡搅蛮缠!再说了,我并不是你什么人,就算有什么事你也管不着!”
莫少白面色白了,颤抖着手指指着谢飞燕,“你,你难道要悔婚?”
谢飞燕叹了口气,皱眉道:“师兄,我一直想跟你谈一谈这件事情!”顿了顿,抬起头来,正准备说话却看见莫少白一脸阴骘的神情,不禁心头一惊。
莫少白冷冷地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语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飞燕紧皱眉头,她感到自己的这位师兄一定会弄出事情来。
大家也许非常好奇谢飞燕和莫少白究竟是什么关系,其实很简单,就是过去常常会出现的指腹为婚现象,当时,谢飞燕的父母和莫少白的父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巧的是双方妻子同时怀孕,于是双方父母按照当时的习俗约定,将来出生的孩子,若是同性则为兄弟姐妹,若是异性则结为夫妇,不过当孩子出生后没多久,双方的父母都因为蒙古人南下而死于兵祸之中,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幸得仇止武所救才免于一死。
从小到大,谢飞燕对于莫少白的感情都很淡,她看不惯莫少白小肚鸡肠的为人。不过即便如此,如果莫少白不同意解除婚约的话,谢飞燕最终也只能嫁给莫少白,这就是古代的道德。
谢飞燕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吊儿郎当的面孔,心头一惊,使劲摇了摇头,显得非常苦恼的样子。
视线转回到张良臣方面。
张良臣站在点将台上对着下面的将士们高声道:“今天我们要进行一场比武,优胜者出任前队指挥一职!”
有志于此的士兵们都不禁流露出跃跃欲试之色,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机会是极为难得的,要知道在宋军中是没有这种提拔方式的,底层军官也需要长官的提携,这对于那些不善于溜须拍马的士兵来说简直难于登天。
张良臣笑了笑,“比武采取挑战方式,直到没有人挑战为止!有问题吗?”
“没有!”众将士吼着应诺。
张良臣被这惊天动地的吼声震得耳膜发麻,抠了抠耳朵,调侃道;“奶奶的!这会儿声音倒是够大!”
众将士呵呵一笑。
张良臣笑道;“好了!我也不说废话了,现在开始!”
张良臣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士兵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擂台。先朝张良臣行了一礼,随即朝台下抱拳道:“谁愿与我一战!”
“我来!”另一名士兵跳上了擂台。
张良臣离开了擂台,在旁边的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坐了下来,几位队长及副将薛刚也都在座。
张良臣喝了口茶,朝擂台上网去,此时擂台上已经打斗起来,非常激烈,不过并不像武侠片中那种打斗场面,倒有些像散打擂台。张良臣问一旁的薛刚道:“老薛,你认为谁会赢?”
薛刚摇了摇头,“说不好!这两人差不多,胜负只在一线之间!”
张良臣点了点头。
擂台上打得热闹,擂台下也是群情激昂,不时爆出呐喊声和叫好声。
台上的两人一直打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分出胜负,胜利的兴奋异常,失败的一脸沮丧。
接下来上场的是王猛,他本来是打算第一个上场的,可是却被别人抢了先,刚才他一直在底下郁闷着呢!
体格魁梧的王猛一上场便赢来一片叫好声。
王猛朝对方一抱拳,对方回了一礼,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也难怪,单就体格而言,两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数,要是过去他一定会立马认输,不过现在他绝不会就这么认输,多日来的训练让他的心中不知不觉生出了一种信念,宁可战死也不退缩!
两人拉开架势,王猛并没有立刻发动,就站在那里注视着对方。对方只感到一股强烈的气势扑面而来,最终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只见他嚎叫着朝王猛扑了上去,借着冲势抬脚朝王猛腹部猛窜过去。此时台下都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
千钧一发之际王猛双手接住对方这虎虎生威的一脚,随即大吼一声,双手用力猛地向台下一甩,对方竟然被他甩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擂台下。
众将士愣了好片刻,随即爆出热烈的叫喊声。
王猛这一出手便震慑全场。
薛刚点了点头,感慨道:“难怪大人如此看重于他,他确实是一员难得的猛将!”
张良臣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比武简直就是王猛的个人表演,接连上台的九个都不是他一合之将。随后再也没有人敢上台了。
张良臣见状走上擂台,扬声问道:“还有人要挑战吗?”
扫视了一眼场下,见无人应答,于是扬声道:“既然没有人敢应战,那这一次比武的优胜者便是,王猛!”
台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王猛走到台前朝台下将士们一抱拳。
视线转到临安。
这天,柳月茹像往常一样来到花园的小房看望苏巧。只见苏巧正坐在窗户边捧着一封信函,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
“巧儿!”柳月茹唤道。
苏巧吓了一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