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
甄乾担心自己这样做激怒了皇帝就得不偿失了,皇权之下焉有完卵,皇帝喜欢征辟隐士,看中的是隐士的名望,给自己刷名声,可不是让人激怒自己的,现在甄乾可没有什么名望,万一弄巧成拙就得不偿失了。
“甄郎担心皇上会暴怒?”
卢庆哈哈大笑,笑的眼泪水都留下来了,拍着桌子道:“甄郎大可以放心,很多科考之后没有授官的人,并不是什么职官都愿意接受的,推辞的事情时常发生,反而可以养名声为自己谋求一个更好的职官,这种事情非常稀疏平常,况且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想出仕为官,没有一个好职官怎么行!”
甄乾把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自己现在连唐代官场都没有搞清楚,稀里糊涂的往泥潭里跳,这不是找死吗?
王坚和卢庆的妹妹足足用了两盏茶的功夫才从洗漱间返回,王莺莺坐回自己的位子,还是那张欠了十万贯的死人脸看着甄乾,对于端到面前的点心和葡萄酒不屑一顾,冷哼一声道:“看什么看,一身铜臭味,还敢说自己是文士才子?”
甄乾瞧了王坚一眼,刚才几人的话,王莺莺显然事先并不知道,王坚好像也没准备告诉王莺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还真猜不出来。
卢庆见王坚和甄乾没有提授官的事情,朝着自己妹妹使了一个眼色道:“甄郎可以想在生意场上发展,卢家在范阳一带有点影响,两家如何合作想必对甄郎的生意大有帮助!”
王坚一脸的黑线,刚才王莺莺才讲一身的铜臭味,没想到卢庆就张嘴拆台了,干咳两声想出言阻止,便听见甄乾道:“卢郎能做主?”
卢庆有些尴尬道:“卢家身处北方,和胡人经常有来往,自然是沾染了一些胡人的习气,只要对卢家有利的事情,就算我不能做主,也可以先将事情敲定下来,绝对不会让甄郎难做?”
甄乾发现卢庆的话说完,王莺莺的脸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咬着牙狠狠地将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完全没有淑女的风度大嚼起来,鼓鼓囊囊的小嘴看得甚是可爱!
“原来是瞧不起商贾!”
甄乾有点明白王坚为什么一开始用言语讥讽自己,硬要逼着自己做一首诗,甚至连自己封爵授官的事情都没有告诉王莺莺,恐怕一开始也存着和王莺莺一样的心理,再想到王博一个王家旁支手里掌握了大量的王家产业,也就不难理解王家对商贾的态度了。
甄乾心里哀叹一声,士农工商,商业最末等同于贱业,对于看重名声的世家大族来说,不愿意去沾染也是能够理解的!
非常理解王坚和王莺莺的想法,和甄乾怎么做没有丝毫的关系,“卢郎既然想和我合作,可有什么什么想法,卢家家大业大,小小的甄家可比不上!”
“甄郎过谦了,我记得父亲当初说过,甄家能出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子已属少见,尤其是在经商一道更是无人能比,要不是父亲被凡事攀住早就想到恒州走一趟,没想到我会在扬州见到甄郎,所以我说的话也是父亲的意思,希望卢家能在酒楼和烧酒上和甄郎合作,不知甄郎有何意见!”
“酒楼、烧酒!”
甄乾一点都没有奇怪,卢家要是不盯上酒楼和烧酒那才是有问题!
(本章完)
第279章 请了庸医的倭人()
“前几天扬州的海商也想找我合作,我不用说也应该知道他们找我做什么,说实话,他们提出来的合作条件丰厚的让人难以拒绝,卢郎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他们吗?”
卢庆摇了摇头,卢家在南方基本上没有什么产业,所以根本不知道海商为什么要找甄乾合作。
卢庆不知道,但王坚却知道海商庞大的产业有多雄厚,眼皮跳了下来,冷哼道:“一群贪图暴利不知死活的商贾,不提也罢!”
从王坚语气中能听出深深的厌恶之意,如果说普通商贾让士人既爱又恨的话,那么海商这类人连看一眼都能让士人感觉浑身不舒服,提到海商的时候只能用厌恶来形容了,所以张天宝这些海商在扬州才会如此的低调。
可惜甄乾根本算不上是唐朝士人,骨子里对海商的冒险和勇敢有一种赞许,甚至是崇拜的心理,自然把王坚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卢家可以参股醉仙楼的生意,也可以从醉仙楼购买烧酒,至于更深一层次的合作,要视我们今后的合作再决定,这是我的底线,如果卢家愿意的话,可以直接派人和范阳醉仙楼掌柜直接接触,如何?”
卢庆不过是充当卢家一个传话筒,两人并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深谈下去,更是避免王坚的尴尬,点到为止结束了话题。
甄乾找了一个借口走出雅间,王天行站在门口,跟着甄乾的身后来到了另一间僻静的雅间,低声道:“王坚和卢庆前天刚到的扬州,住在王博家中,王坚的母亲卢氏,两家人经常往来,没发现什么问题,其他的还在派人去查。这是今天跟踪我们人的画像,其中一人的确是恒州口音?”
看着王天行铺在桌子上的几张画像,每一个人自己认识,就抓起画像丢进旁边里的火盆中道:“刚才王坚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听见了,现在怎么办?”王天行躬身道。
“躲不过去就只能拖延时间了,实在不行就推辞不受,就只能静观其变了!”甄乾无奈道。
王天行实在想不明白密谍搀和其中为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道:“那这件事情是不是和监视我们的密谍有关?”
“现在看来两者应该有点联系,可能是因为我们献上去的琉璃宝镜出了问题,让人起了疑心,所以才会派密谍来监视我们?”
王天行挠了一下头道:“一块镜子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甄乾没好气道:“东西的价值不仅取决于本身,还取决于购买的人,我当时看封万年为朝奉之物烦心,就随便帮他一个忙,事后感觉有些冲动了,如果是给一颗琉璃珠,恐怕密谍探子也不会出现……”。
想起自己当初编造的那些瞎话,什么西边大秦胡人的琉璃宝镜落在自己的手里,用两座城池也换不来,这些话如果是说给一个商贾听,恐怕会乐得发疯的,问题是这个故事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再想想和氏璧,如果满世界都是和氏璧一样的宝玉,能让秦赵两国发生纷争吗?
甄乾也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鹿泉县县男也不错,有了爵位能让自己安全一点,只要把职官推掉,等到自己从安禄山视线里消失,天下之大岂能无自己藏身之地?
当甄乾真为职官的事情发愁时,却不知道还有一帮人正在费尽心思的帮助甄乾,谋求一个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的职官!
藤原刷雄脸色阴晴不定的盘腿坐在蒲垫上,听完吉备真备的话道:“什么?为甄乾谋求一个遣唐迎送副使,这件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和你商量!”藤原清河眼睛突然狠狠的瞪着藤原刷雄道:“注意你在和谁说话,这件事情本来是不准备告诉你的,告诉你是因为你把甄乾请来的原因,希望你提前做好思想准备,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见藤原刷雄一付难以理解的样子,吉备真备解释道:“张天宝这些海商拉拢甄乾,目的不过是想脚踏两只船,这么好的机会,甄乾竟然迟迟没有提出借用海商渡海去倭国的要求,你难道没有多想吗?”
藤原刷雄很快反应过来道:“甄乾不相信这些海商?”
“非常有可能?”吉备真备玩味道:“甄乾是大唐很少通晓海商到底是怎么回事之人,甚至比市舶司多年的老吏还要清楚海商的事情,这样的人当初准备通过海商离开大唐,遇见海商后有迟迟的不提要求,难道还不奇怪吗?”
“这么说甄乾已经知道了?”藤原刷雄大惊道。
“恐怕还没有怎么糟糕,现在是我们在扬州城逗留的时间越久,甄乾知道的可能性越大,如果甄乾不想利用这些海商去倭国,你说怎么办?”
藤原刷雄狠狠的一拳砸在木板上,原定正月低返航回国的遣唐使,因为去年大风造成很多海船损坏,不得不推迟到二月低返航,也就是说遣唐使还要在扬州逗留一个多月。
“可是大唐皇帝会同意指派甄乾为遣唐迎送副使吗?我们当初可是回绝了大唐皇帝派遣道士去倭国,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难道要答应大唐皇帝派遣道士去倭国?”
一直等藤原刷雄话说完的藤原清河道:“甄乾本来就有官身,阿倍仲麻吕又是本国人,被大唐皇帝指派为遣唐迎送使,说起来不符合礼仪,如果让甄乾担任遣唐迎送副使就没有这个问题了。至于大唐皇帝派遣道士到倭国的事情,我和正使商量过,此事万万不可行,不过下次再派遣遣唐使来大唐时,我们可以让一个皇族成员来大唐朝贡,想必大唐皇帝会同意让甄乾担任遣唐迎送副使的!”
藤原刷雄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派遣皇族成员来大唐求学?”
“天皇陛下其实早就有意让一位皇族来大唐学习,我们不过是拿这件事情作为交换条件而已!大唐皇帝为了面子也会答应此事……”,吉备真备哈哈大笑起来。
(本章完)
第280章 缝衣服的治疗方式()
甄乾回到雅间,见王坚和卢庆正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诗文,郁闷差点的要吐了出来,说到剽窃后世名家的诗词,百八十首大作应该不成问题,可要是说到讨论诗文,自己那里能比得上诗书传家的两人。
勉强应付几句,急忙把话题东拉西扯,冒充自己第一次外出游学,询问两人游学的经验,一脸羡慕的表示自己有机会也准备游遍大江南北名山风光。
突然醉仙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喧闹声,接着听见呵斥声、叫骂声、婴儿的啼哭声,隐约见有兵器的碰撞声传来,很快便有人敲着锣大声的喊叫道:“扬州城戒严,闲杂人等不得外出,违令者杀无赦!”
雅间里众人不解,伸头朝窗外望去,发现楼下刚刚跑过去一队手持长枪身穿盔甲的士兵,头也不回的朝着东门方向疾驰而去,紧接着一群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出现在街道上,将坊市中的坊长找出来说着什么,样子颇为慌张。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连军队都出动了?”
甄乾也很想知道发生了,第一个念头便是安禄山造反了,可想想时间有点不对,元日大朝刚刚结束,安禄山这时候应该还没有离开京城,难道是流民?
从鹿泉县到扬州一路上,流民的数量不少,少则五六人聚在一起,多则百八十人到处流窜荒野,想进入城市乞讨谋生,立即被守城的官兵拦在城外,很少看见城外有人施粥救济流民。
“来人!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甄乾立即吩咐店里的伙计到门外打听情况,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伙计便回报道:“甄郎,出大事了,运河货栈遭到了暴民的侵扰,听说烧掉了很多仓库,还死了不少人,扬州都督已经派兵镇压了,让城里的百姓没事不要外出上街,晚上从酉时到辰时宵禁,城门已经全部戒严了,不许任何人进出,违令者斩!”
王莺莺和卢媛吓的花容失色,瘫软在座位上哭泣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王坚也没了主意,把目光投向卢庆道。
卢庆脸上看不见丝毫的慌张之色,朝窗外继续张望道:“现在没有出动官兵全城戒严,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些暴民而已,用不了很久就能镇压下去,明天一觉醒来恐怕就没事了!”
甄乾也点点头,关闭城门是为了防止暴乱波及城市,如果城市里已经不安全了,恐怕现在早就看不见衙役了。
“运河乃是京城钱粮运输通道,尤其是扬州,更是重中之重,恐怕现在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扬州上下的官员,只要城内平安无事,我们又何必去操心呢?”
“正是!”卢庆朝着甄乾拱手道:“既然扬州城已经开始戒严,我等现在还是尽早赶回府中,以免被人留下话柄?”
王坚也感觉现在回府更加安全,“今日多谢甄郎款待,来日有机会再与甄郎把酒言欢!”
“好!”甄乾也没心情继续喝酒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先看看风向再说。
甄乾把王坚四人送上马车离去,这时坊市中已经多出了很多衙役,在坊长的带领下,身后跟着一群帮役维持着市面上的秩序,醉仙楼中早已经人去楼空,甄乾叹了一口气,今日没有想到能在茱萸湾见到王坚等人,看来今天如果没有暴民之事,王博会很快出现……。
詹和跑进甄乾的房间,有些担心暴民道:“甄郎!城外运河上发生暴民烧毁货栈之事,会不会影响醉仙楼?”
甄乾心里也没有底,不过还是安慰道:“放心!一群暴民而已,不会闹出多大乱子的!”
詹和欲言又止道:“真的不会出事?”
见詹和还是不放心,甄乾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记忆中,盛唐前后就没有发生过大的流民起义,也就是说这次暴民事件不会动摇盛唐的根基,连史书上都没有留下一笔的暴乱,能有多大的规模就可想而知了。
甄乾记得光宅元年,徐敬业等在扬州起兵讨武后,后兵败被杀,历经两个月叛乱就平息了。事情已经过去快百年了,这座城市未有任何的战事发生,至少说明扬州城现在还是安全的。
“你希望扬州城出事?”
詹和胆怯的看了一眼门外道:“甄郎有所不知,我是对驻守在扬州的军兵不放心,这些军兵早就荒废了,要说吃拿卡要是一把好手,真要是上战场杀敌恐怕会不战而逃!”
甄乾想了想,发现詹和说的很有道理,便道:“让人去打探一下,不要怕花钱,越详细越好?”
詹和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房门,王天行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从目光中看见了激动和喜悦,甄乾怒道:“很开心吗?是想帮助官兵去杀暴民,还是想协助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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