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保证,甄乾要是相信了藤原刷雄的话,这二辈子算是活到了狗肚子里了。
甄乾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既然你们藤原家愿意出面保证,我要是再不相信的话,倒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不知藤原君怎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说到了正题上,藤原刷雄放下手中的碗,擦了擦嘴道:“昨日我回去之后,和遣唐使使节把你的事情说了一遍,今日特意请甄郎过去一叙!”
“好!”
甄乾也不矫情,既然早晚要和遣唐使相见,自己也不会推辞,爽快的答应了藤原刷雄的邀请,“等我准备一下便与你一起前往官驿拜见!”
藤原刷雄见甄乾答应下来,心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越是到最后越是紧张,这中间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否则自己的心血就白费了。
正当两人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之时,有人来报,门口有一女子求见,甄乾倒是楞了一下硬是没想起来自己在扬州认识什么女人,一旁的藤原刷雄****了一声,好像抓奸似的拉着甄乾走到了门口。
一名女子站在门口,白皙的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似乎吹弹可破,细长的柳叶眉下面一双大大的眼睛,黑宝石般的瞳孔映出周围的一切,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上下飞动,小巧而不失细致的鼻子均匀地呼吸,如蔷薇般诱人的红唇可爱的嘟着。
“是她……!”
甄乾楞了一下神随即苦笑起来,自己竟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没想到她自己找上了门,看样子对昨天自己不辞而别有些不满。
“这位娘子……?”
藤原刷雄带着疑惑的口吻,心中似曾相识,但那个影子已经非常模糊,一时有些记不起来。
女子莞尔笑道:“小女子月容,甄郎不会忘记昨日之约吧!”
藤原刷雄目光从月容脸上扫过,暗暗的朝着甄乾挑了挑大拇指,“我当这位娘子是谁,原来是名满扬州城的月容娘子?”
“你认识我?”月容也是惊讶的看着藤原刷雄,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名男子。
“在下遣唐使藤原刷雄,月容娘子自然不记得我,不过去年大都督在飞仙楼设宴招待遣唐使时,月容娘子在宴会上献舞,我可是对月容娘子记忆犹新,没想到今日又再次相遇,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月容娘子的曼妙舞姿?”
月容的笑脸微微一笑,看得人不由得心醉神迷,“小女子记起来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藤原君,不知道我有没有打扰你们?”
“没有!”藤原刷雄眼眸中闪过异样的光泽,当年的匆匆一瞥,月容的舞姿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月容娘子可是来找甄郎,甄郎现在可是倭国的贵客,贵客的朋友自然也是倭国的贵客,如果月容娘子不嫌弃的话,可以随我们一起去遣唐使官驿?”
见藤原刷雄如此的主动,甄乾的话堵在了嘴边,摇了摇头道:“昨日之事非常抱歉,望娘子不要见怪!”
“昨日之事?”藤原刷雄好奇的目光一闪,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玩味的笑道:“月容娘子巾帼不让须眉,甄郎要是有得罪娘子之处,我带他向娘子道歉!”说着还向使了一个眼色,好像在询问昨晚发生了何事。
甄乾被藤原刷雄搞得哭笑不得,这不是越描越黑了吗?当下也不想再解释,“要是月容娘子无事,便随我去一趟官驿如何?”
月容点头应允,三人坐上马车来到了官驿之中,走进房间,屋内围坐着四人,见甄乾和月容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迎接,一旁的藤原刷雄给甄乾介绍道:“这位就是遣唐使正使藤原清河,这位是遣唐使副使吉备真备……”。
“这位是送遣唐使使节阿倍仲麻吕,甄郎不知道听说过没有?”
“阿倍仲麻吕,汉名晁衡,字巨卿,开元年间参加科举考试,高中进士。曾任左春坊司经局校书,职掌校理刊正经史子集四库之图书……,擢任门下省左补阙,职掌供俸、讽谏、扈从、乘舆等事……。”
阿倍仲麻吕当初还辅佐太子李瑛研习学问,不过李瑛已经是废太子,这件事情便不会有人再提起。
“没想到我的名声还这么大,连甄郎也知道……”,阿倍仲麻吕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位是海陵县主簿包佶,天宝六年进士,听说阿倍仲麻吕这次回国便从海陵县赶来送行!”
甄乾之前倒是不知道包佶为何人,不过阿倍仲麻吕名声可不小,不仅在现在,就是后世两国之间文化交流时,也经常摆出这尊大神,便顺带着了解了一下阿倍仲麻吕周围的人,包佶便是其中之一。
“玉树歌残王气收,雁行高送石城秋。江山不管兴亡事,一任斜阳伴客愁。包主簿的《再过金陵》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章完)
第234章 第一灵山(求推荐票)()
包佶没想到甄乾出口便能背出自己的诗句,这马屁拍的舒服,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过奖,和甄郎的《爱莲说》相比,拙作便不足一提!”
话虽如此,包佶脸上依然挂着得意的笑容。
藤原刷雄在一旁立即笑道:“甄郎,包主簿刚才又做了一首诗,不妨一同鉴赏一下!”
一卷书卷缓缓的打开,上面的墨迹未干,看样子时间不长,没想到阿倍仲麻吕还真受唐代文人的欢迎,回国赚了不少的眼球。
“上才生下国,东海是西邻。九译蕃君使,千年圣主臣。野情偏得礼,木性本含真。锦帆乘风转,金装照地新。孤城开蜃阁,晓日上朱轮。早识来朝岁,涂山玉帛均。”
“好诗!”
“真是少有的佳作!”
“哈哈,过讲!”包佶怡然自得道:“有感而发矣,阿倍君这次远渡重洋归国,某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礼品,只有这首诗略表心意,望还见谅!”
甄乾摸摸鼻子,自己跟阿倍仲麻吕也不熟,只是知道对方在两国交流的历史上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但自己怎么看对这位历史名人都没多少好感。
也许是自己心里早就存在的偏见,甄乾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硬,好在自己演技不错,而包佶也成为了这场交流的主角。
“阿倍君这次回国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见,这杯薄酒略表心意,饮胜!”
“听闻阿倍君离开长安时,有数位好友作诗相赠,不知可否一阅?”
阿倍仲麻吕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从袖筒中取出一卷卷轴递给包佶道:“李白、王维等人十里长亭相送,留下几首诗句,我心甚是喜悦!也作诗一首,各位赏阅!”
听阿倍仲麻吕也有佳作,包佶连忙打开卷轴,轻声念道:“衔命将辞国,非才忝侍臣。天中恋明主,海外忆慈亲。伏奏违金阙,騑骖去玉津。蓬莱乡路远,若木故园林。西望怀恩日,东归感义辰。平生一宝剑,留赠结交人。好诗……!”
“有感而发,不登大雅之堂!”
包佶陶醉其中道:“文采斐然、词句优美,吟咏留千古,声名动四夷,传神文笔足千秋,如此佳作实在少见,当再饮一杯!”
这种场合甄乾根本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和这些人一笔,自己肚中墨水真不值一提,也就闭嘴不想献丑了。
众人欣赏完诗句,目光不约而同间停留在月容身上,包佶眼睛一亮惊讶道:“这位可是扬州城中《凌波曲》跳的最好的月容娘子?”
月容在这几人面前,少了一些昨日的清冷和高傲,刚才因为沉浸在诗句中有些怠慢了月容,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怨言,露出微微的笑容道:“小女子月容见过诸位郎君!”
阿倍仲麻吕捋着颌下的长髯,微微笑道:“早就听闻月容娘子歌舞双绝,不知今日是否有幸欣赏?”
“能为几位郎君献上歌舞,是小女子的荣幸!”
吉备真备拍着手满意道:“一年前路过扬州之时,有幸在飞仙楼宴会上见过月容娘子的风采,今日一见月容娘子风采依旧,乃人生一件乐事!”
“小女子今日陪同甄郎前来,仓促之间未做准备,就献上一曲独舞如何?”
“好!”众人立即点头应允。
月容缓步来到堂中,长袖轻舞,舞姿妙曼,灵动的双眸闪动,莲步慢慢的旋转,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入堂中,虽然没有丝竹之声相伴,却更加突显出佳人冰肤玉骨,随舞姿的展开摆袂展袖,飘飘渺渺,有凌云飞天之姿,精妙飘逸,让人如痴如醉……。
“妙哉!”
舞罢,众人依然沉浸再月容那灵动曼妙的舞曲之中,轻盈的舞姿让人恍如身处梦境一般,竟然在月容结束之后忘记了喝彩,见月容朝众人盈盈下拜之时才恍然惊醒!
“今日再见到月容的舞姿,又回想起当年初见月容之时,一晃竟然过去了一年有余,不知下次再见又是何年光景?”
听着藤原清河的感概,众人频频点头称是,如此美妙的舞姿的确难得多见。
见众人赞美之词不绝于耳,月容脸上略带红霞,这可不比平时在青楼中给那些土豪献舞,能得到遣唐使和大唐名士的赞誉,月容的身价又提升了几分。
不知不觉中众人又谈起了遣唐使的归程,包佶嘴中流露出对阿倍仲麻吕的挽留之情,更是对遣唐使凶险万分的归路感慨万分,听的甄乾唏嘘不已,差点有打算放弃去倭国的冲动!
可是是因为甄乾的存在,包佶并没有在官驿中多做停留,寒暄了片刻之后,约好再次相见之时便匆匆离去。
“包某还有公务在身,明日再到官驿之中讨饶!”
“难得和包主簿相见,不如明日邀请诸位在醉仙楼相聚如何?”
“那就多谢了!”包佶朝甄乾拱了拱手,倒也没矫情:“明日如果无事,醉仙楼不见不散,听说醉仙楼是甄郎家中产业,菜肴美味独特,在海陵已经有所耳闻,就不知道是否闻名不如见面?”
“包主簿倒时光临不就知道了吗?”甄乾也没有多说,这种事情文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喜欢亲眼所见,而且从包佶的话中可以听出带着一丝的嘲讽味道,经商的文人和李白的“五花马、千金裘”相比多了几分的俗气,如果不是那几首诗词,估计包佶都不会和自己说话。
想一想成名已久的李白,在人面前都很少提起自己经商的家人,就可以想像文人对商贾的轻蔑之心。
包佶离开之后,甄乾也想离开,却被藤原刷雄挽留下来,几人围坐在一起,先是谈了一些大唐的风土人情,藤原清河突然话锋一转道:“听闻藤原刷雄对甄郎赞许有加,不知甄郎诗词之外,对富国强兵有何见解!”
甄乾微微的一愣,没想到藤原清河竟然将话题转移到富国强兵上,这个话题自己倒是和藤原刷雄讨论过,不过也就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和藤原刷雄还没有深交到这个地步。
对于这个敏感的问题,甄乾抱歉的一笑道:“大使这话问的就有些让甄某不解,甄某不过一介布衣,对国家大事知之甚少,为何刚才不询问包主簿?”
(本章完)
第235章 游览大明寺(求推荐票)()
甄乾没好气的瞪了藤原刷雄一眼,不用想又是他搞出来的事情,不然这种问道于盲的事情藤原清河也做不出来,尤其是发现甄乾正在看着自己,藤原刷雄反而得意的笑道:“甄郎,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倭国来大唐学习文化政律经济管理绘画医术技艺等等,不就是想得到大唐强盛富足的办法,既然甄郎有自己的见解不妨说出来听听!”
藤原清河知道甄乾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谈论政事,还以为这是在自谦便道:“这次藤原刷雄回来将你很多想法告诉了我们,也让我们在大唐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对此我们非常感兴趣,比如你说的灭佛、工商兴国和经济强国等,这些都非常有独到的见地……”。
吉备真备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甄乾,“不要过谦,达者为师,两国依水邻邦、世代友好往来,相互交流经验,这样才能共同发展,还望甄郎不吝赐教!”
甄乾真没想到藤原刷雄是个大嘴巴,和他说这些固然有自己的目的,但同样也不希望过于的锋芒毕露:“几位为什么刚才不问问包主簿?”
“问了?”藤原刷雄脸上带着一丝的不屑道:“遣唐使来大唐学习,这个问题哪有不问之理,可是我们能听到的都是国家强盛在戎在祀,在于教化万民,士农工商各司其职,政治清明、轻徭薄役、重农抑商……等等,可谓千篇一律老生常谈,却和甄郎说的不太一样,我们想听听不同的见解?”
“那不知几位是如何看待这些话的?”
吉备真备一脸真诚道:“这些话也没有什么错的,一个国家的强盛反映在各个方面,官员的廉洁、政令的上通下达、百姓的教化和丰衣足食,社会安定仓禀充实,赫赫军威让四夷臣服、万国来朝,文化经济的繁荣……,但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一二百年的积累不行,可是时不待我,不知甄郎有何见解?”
看着大唐的繁荣强盛,倭国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恨不得一夜之间赶超大唐,有点饥不择食了。
当今世上也只有大唐能够让倭国仰视,对于大唐之内的任何东西,倭国照本宣科全盘接纳,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吸收?
“要想让国家富强,唯有改革这一条路,昔日管仲辅佐齐桓公成就春秋霸业,商鞅入秦说服秦孝公推行变法,纵观千年历史,固步自封无异于自掘坟墓,倭国能来大唐学习先进文化不就是最好的佐证吗?”
对于甄乾这番话几位并未满意,“不知甄郎口中的改革和学习大唐文化可是一个道理?”
“百年来倭国一直在学习大唐的文化,可是只学到了皮毛而已,却并不能让倭国真正的强盛起来,不知是何原因?”
甄乾笑道:“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水土异也”。
藤原清河略有所悟,肃然起敬道:“听闻邯郸学步、照猫画虎,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得不伦不类,甄郎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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