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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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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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头领急忙上前回应:“可是?这是夏通判吩咐的,小的们很难做啊”。

    “我是奉安知府之命来的,此刻藩台大人(布政使)正在府里呢,想必他也是这个意思”,邢捕头摆摆手:“兄弟,你当差这么多年,该听谁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那守门头领犹豫片刻,之后马上向一旁的差役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呢?放他们过去’。

    “辛苦兄弟了”,邢浦头见状立刻告辞,或许此处风太大,他有些受不了,也或许要忙着回去巴结那位知府与藩台大人。

    小六子意味深长的对守门头领道:“官爷,眼下这人多眼杂,您可得看清楚了,小的这便告辞了”。

    仲逸见守门头领一脸的不悦,似乎心有不甘,只是他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看来,这或许正是夏通判故意为之:如此便可试探一番,谁来阻挡搜查,其心便可自现。

    当初夏通判说布政使司这边他不甚熟悉,经过今日这么一闹,便可看出个大概:投靠严氏的,安知府自不用说,此刻正在知府衙门的那位藩台大人也或许是他们一条船上的

第159章 我要成大事() 
太原府、阳曲县,街上行人众多,不过大多是赶路之人,年关将至,回乡走亲的人多了起来,路面上也热闹许多。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取财之道、人各有方,赶路的人多了,靠这些人来赚钱的也就养出两拨人:一是商、一是匪。

    每每此时,饭店、酒楼的生意往往能好一些时日,尤其是吃住两项兼顾的客栈,更是热闹不已:赶路之人回乡心切,对于饭菜的口味也无心挑剔,随便吃些填饱肚子就行,至于住的就更不用说,遮风挡雨、驱赶寒风即可。

    如此虽说是有些乘人之危发点横财的嫌疑,但毕竟是实实在在解决了吃住问题,也算是付出了成本,可若是变着法的想从别人手里抢些银子来,那便是一本万利了。

    来回行走之人,随身多少带些银两,若是遇到个有钱的主儿,那还真是不错的收成。

    行窃者有,抢劫者也有,其中的区别总是有的,不过大家无非也就是为了银子而已。

    当然,风险也是大了点。

    不过,风险越大,这收益自然也就越大,世道不好,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出了西安府,仲逸一行一路向京城方向而去。

    仲逸处事低调,大头倒是有些身手,至少样子挺唬人的。加上他的两个手下,还有仲逸带的罗英与西安府郭东家派的小六子,个个都是精明之人,一路之上倒是没有出什么岔子。

    当然,这一切还是得益于精心准备的药材:普通的马车,普通的赶车之人,药箱连锁都未上,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了。

    这年头,就是再缺钱,谁会对这些东西下手呢?除非是自己提前想得病。

    若是将这些药材截下换做银子,只是量又少了些,都是些普通药材,也卖不了多少银两,弄不好还被抓个现行。

    “仲少东家,太阳快要下山,看来我们只得在此处歇脚了”,小六子一直走这条线,一路上在哪住,在哪停,这小子把握的那是一个准。

    “走过的,路过的,快来看看,来盘家乡肉,来碗家乡面,烧肉肥而不腻,素面劲道口感好,再来一壶山西老陈醋,腹中暖暖房中热”,一家客栈门前,店小二卖力的吆喝着。

    见仲逸一行走了过来,小二便立刻迎了上来:“各位客官,再往前走就没人烟了,继续走就是荒山野岭了,何不在此歇脚?上好的酒,上好的菜,上好的客房”。

    “家乡小客栈?”,仲逸抬头看着那块微微发旧的门头,此处虽非住店首选,但既前面再无人烟,一路走来,确实疲乏,歇歇脚确实不错。

    “就这里吧”,仲逸吩咐罗英去柜台点些酒菜,看着其他桌上客人吃喝正欢,众人这才发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两盘大棒骨,一只烧鹅,六碗面,鸡汤奉上”,店小二边喊边上菜,听着都带劲。

    “小二哥,再来两坛好酒”,才填饱肚子,大头便向店家嚷嚷开来,今晚就住这里了,好好喝一顿,这么热的屋子,舒舒服服睡一晚,岂不是美哉美哉

    见店小二忙去备酒,仲逸急忙压低声音向众人制止道:“此处人多眼杂,吃完饭我们都楼上客房圆桌前再痛饮一番,省的你们嘴上每个把门的”。

    大头与小六子齐声应道:“行行行,还是仲少东家考虑周全,只要有酒喝,怎么着都行”。

    两间客房,自然是仲逸与罗英一个屋,作为这六人中的“少东家”,仲逸自然无须与他们共饮,用过晚饭后,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壁那间客房的圆桌前,罗英便与大头、小六子二人开饮,几味小菜,却有一坛老酒。

    所谓有菜无酒不成席,有酒无菜也算款待,对于贪杯之人,什么都可少,唯独不能少了这陈酿。

    至于大头手下的那二人,只得带着箱子在一楼找个地方住下,只要有个火炉,便是极好的。

    一路上皆是如此:这些连锁都未上的药箱,若是无人看管,倒显得有些大意。可若是将箱子搬到客房中,难免此地无银三百两。

    对于寻常买卖人,几箱药材,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守护,倒也符合这些既不值钱,又不是特别值钱的“真正药材”。

    仲逸闲来无事,进屋后便懒懒躺在榻上,自从下凌云山后,他也是初次出远门,恰逢冬日,琐事千头万绪,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人,生来有别于他人,这就叫个性或者天赋:有的人天生能言善辩,有的天生相貌丑陋,而有的人天生喜武,有的人视财如命,有的人喜好浪迹天涯,有的人一生为情所困,有的人一生难有自由

    这是概率,也有巧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天下之事并非黑即白,近朱者也有黑者,近墨者也有赤者。

    世上本无两片全然相同的叶子,此乃大地万物各有所别,本无所好坏,只是人们往往将无法解释的规律都归结于“天意”或者“命运”之类。

    如此虽说并未解释万物的本质所在,但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为恰当的说法,于是大家就这样说来说去。

    说的多了,也就有人信了,有人信了,那便显得更有理,反而成了安慰,甚至教导别人的“真理”了。

    当然,仲逸对此并不完全赞同。作为从小在凌云山长大,深得师父凌云子教诲,当年陆家庄之事一直萦绕着他,后来一家得以团聚,身世之事,总算是有了一个了解。

    可是,如今他这样做,又是为何呢?

    显然,这不是天意,更不是命运:若没有当初陆家庄之事,他或许就是陆家庄一个普通的村民,有个刑部主事的祖父,顶多走着读书人之路,参加科考而已。

    若是没有当年那个神婆的诡异一笑,或许他就是义中村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永远的村民。整日与天地耕牛为伍,或许会娶义中村的小浵居家过日

    而正是因为有了陆家庄之事,有了凌云山的耳濡目染,有了蠡县的历练,有了师父与祖父、外叔公的指点,有了京城的经历。

    才有了今日的仲逸:他如今打算入仕,全力对付罗龙文、严磬,还有严氏一派,以及当年那位加害师父的后军都督府同知……戎一昶。

    当然,还有北方的鞑靼、女真,南方的倭寇

    也许有人会说:区区一个小民,想要扭转乾坤、指点社稷,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若一个人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他难道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吗?

    纵观古今,最终能得以成就大业者,他们当初是多么的渺小,又有谁知晓:姜太公一个垂钓者,刘邦一个小小的亭长,诸葛孔明:曾本布衣,躬耕于南阳,当朝洪武皇帝,儿时食不果腹,不得以而出家为僧

    想比这些人,好多人的出身反而比他们好许多,只是唯独缺了这番雄心与那千年难遇的契机

    雄心壮志有了,仲逸相信:就目前的经历,也算是百年难遇了,至于能否有千年的契机,那就看造化了。

第160章 非逼我出手?() 
“仲大哥,还没睡呢?”,正沉思的仲逸被突然闯进来的罗英所打断,寻声望去,这小子一身的酒气,看样子隔壁的大头与小六子也没少喝。

    罗英见仲逸还在那里发愣,他干脆晃晃悠悠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对仲逸附耳道:“那个大头是罗龙文的心腹,参与过不少他们的事,此人心狠手辣,是个十足的混蛋,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据小六子说他们还有一人从西安府出发,随身带的礼单,与我们分两路走”。

    “分两路走?”,仲逸立刻来了兴致:“快说说,那个人什么时候到?”。

    罗英立刻没了回应,仲逸再转头时,却见他已一头倒在枕上,嘴里还念念叨叨:“我只打听到这些,仲大哥,我这顿酒喝的还值吧,平日里老说我喝酒误事,其实,我脑子里倍清楚”。

    “清楚,你最清楚”,仲逸急忙为他脱掉鞋袜,盖好被子:这顿酒局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确实辛苦兄弟了。

    片刻后,罗英的鼾声响起,仲逸却睡意全无:果真不出所料,这礼单走一路,这些所谓的宝物另走一路,果真是好手段。

    仲逸知道,至于送礼单之人的具体细节,罗英是不可能打听出来,知晓此事的,恐怕就是罗龙文本人或者是严士番本人了。

    “大头是罗龙文的心腹,或许就是罗管家这样的角色”,仲逸思忖着:“既然此人心狠手辣,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那就借此次西北之行”。

    次日清晨,匆匆用过早饭后,仲逸吩咐众人出发,天气寒冷,年关将至,早日回京,既可向罗龙文交差,又可与家人团聚,马上回京倒是众心所望。

    这一点倒是大家共同的心思,所以仲逸的快速赶路,并未引起他人的猜疑。

    果真如客栈的店小二所说,出了城后,朝京城的方向皆是一片荒凉,此时正值冬日,山野间花草树木全然无色,呼呼北风吹过,寒风卷地。

    确实不是个赶脚走路的天气。

    “仲少东家,再过十几里地,前面有个叫老林山的地方,往年都有山匪出没”,小六子向众人指引着:“大家要小心才是,我们此次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含糊”。

    仲逸刚欲开口,却听大头不以为然道:“这有何妨?不就是区区几个山匪吗?能耐得住爷这双拳头?还有”,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刀,刀柄处轻轻一按,却见刀刃瞬时延长一倍之余,杀伤力可见一斑。

    小六子急忙摆摆手:“小心总归是无措的,只是大头哥多虑了,往日里我与这些人打过交道,无非就是使几个银子罢了,我们只是做药材买卖的小客商,人家不会当真的”。

    罗英见状补充道:‘对,即便是他们将药箱打开,又能如何?看到的只是那些干巴巴的药材而已’。

    毕竟仲逸才是此次出行的领头人,可这话都让别人说了,自己也总得表态才行:既然如此,就听小六子的,他经常在这条路走,到时我们使些银子,只要能对付这些人即可。

    “大头,你千万不要使那利刃,我们六人当中,有能动武的,可也有像我这样一个书生,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我们”,仲逸刻意提到不要大头动手,其实这话细细品来:或许是在提醒他千万不要忘了那手中的利刃。

    寒风下,六人同行,却是三种心思。

    “站住,此山由我开,此树由我栽”,小六子说的没错,才走了一会,刚到这个叫老林山的地方,却见前面十几个壮汉横在路间,摆明是要劫财的。

    “要想过此路,早就备好了过路银,请豹哥笑纳”,还未等对方的话讲完,小六子便接过话茬:‘各位兄弟辛苦了,这是此次的过路银子,天气寒冷,兄弟买杯热茶总是应该的’。

    为首的山匪是一个彪形大汉,绰号穿山豹,不过听小六子的话,确实之前见过面。

    果真是熟人,熟门熟路,看来小六子没少为这些人送银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看来是有惊无险了。

    穿山豹熟练的接过银子,用手掂掂分量,脸上立刻不悦起来:“兄弟,你也不是第一次与大爷们打交道,这数目?不对吧?”。

    小六子听闻此言,立刻凑上前去,一脸陪笑道:“豹哥,每人十两,我们六个人,刚好六十两,每次都是如此,兄弟并未坏了规矩啊”。

    “六子兄弟倒是好记性,这一人十两的过路银不假,可是最近山寨添了不少新弟兄,他们总得要吃饭才是”,穿山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况且,这年关将至,你们回去过年,我山寨的弟兄们也要过年不是?”。

    “那你说,如今是怎么个说法?每人多少两银子?”,大头有些不耐烦:“别得寸进尺啊,行走江湖,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吆,这还有个耍横的?看不出来啊”,穿山豹紧紧捏住手中那柄大刀,立刻防备起来:“原先打算每人二十两可过路,现在老子改主意了,每人五十两,若是少了一文钱”。

    穿山豹将剑头插向药箱,双目立刻发怒道:“老子就一把火烧了这几箱破药材”。

    果真是个合格的山匪,凶的很哪

    小六子急忙准备银子,不时的朝大头挤眉弄眼,那神情似乎再说:你可千万不能动手啊。

    “二百四十两,加上刚才的六十两,刚好三百两,豹哥你点点”,小六子果真是机灵,小小的药材商,如此拿出三百两银子,总得要心疼一下才行:“兄弟,这运送一次药材能挣几个钱?三百两真的不少了,我们也只是为了年关前回家孝敬爹娘才是”。

    穿山豹顺手将银子扔到随从手里,嘴里却再次念叨起来:“方才是五十两,可是老子又改主意了,那位兄弟出言不逊,再加一百两”。

    只见大头脸色一阵煞白,气的直哆嗦,离京之时罗龙文再三叮嘱:遇事一定要忍,这个差事本不难,主要是忍。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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