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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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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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什么笑?若是你们每人都能拿出来这么大一块银子,我都叫声你们是——爷,挨个叫都行”。

    那掌柜白了众人一眼,手里紧紧攥着银子,在一片笑声中缓缓离去。

    寻常之人,寻常之事,每天的日子其实也就差不多,忙里偷闲,也就是图一个乐而已

    “来,喝了这碗,待会儿有更攒劲的上场”。

    无名山寨中,一伙匪首、小头领正端着酒碗碰着杯,桌上丢了一大堆肉骨头,场景与客栈中那些人如出一辙。

    “大哥,这唱曲儿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个直接开始跳的,那才叫好看”。

    一个小头领端着酒碗,摇摇晃晃的向大当家说道:“小弟我不行了,要出去放水去了”。

    丢下酒碗,这便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只听身后一阵叫嚣声:“嗨,还没开始跳呢,这就不行啦?切孬种”。

    一阵夜风吹过,那个小头领一个机灵,之后便是很畅快的感觉,舒服极了。

    ‘嘿嘿,还说老子呢?有人都要尿裤子了,到底谁是孬种?’。

    那小头领将裤子提上,嘴里还哼着小调,却突然感觉眼前掠过一道身影,但很快便消失。

    “咦?这是什么?”,他不由的摇摇头,使劲眨眨眼睛,而后定眼望去,看到的却是那熟悉的草木。

    ‘他么的,难道老子真喝多了?看花眼了?’,嘴里这么说着,又朝里边走去。

    “嘶嘶”,一阵异动,那小头领只觉眼前一晃,之后便是身子一沉。

    弥留之际,他微微望去,却再也没有见到平日里门口把守的弟兄们

    “大大哥,不好啦,有人要端了我们山寨”。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山匪,进门便扑倒在地,一脸惊慌道:“门口,已经有几十个兄弟被被杀了”。

    “何人如此大胆?”。

    大当家的一拍桌子,瞬间将躺椅上的大刀攥在手里:“弟兄们,操家伙,和老子到门外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

    如此一说,众人纷纷举起各自的兵器,一副拼死的节奏。

    只是有人用力过猛,醉意上头,竟有些站不稳了。

    “大哥,要不要派人告诉九爷?看来来人有些来头,我担心”。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不过他的手里没有兵器,看样子是个出谋划策的角色。

    那老大摆摆手道:“那是你们的事儿,与九爷负责交接的,老子不管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

    那中年男子立刻点点头,带了两名随从向一侧过道中走去,匆匆离去的样子,完全就是在逃命。

    ‘这就是个窝囊废,不知九爷怎么会看上怎么个人?’,那老大已跳上酒桌,顺势就向门口扑去。

    众人纷纷举起大刀长毛跟了上去,叫喊声比身手强多了。

    灯光下,一柄长剑闪闪发光,手起剑落之际,连续的叫喊声变的渐渐消停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的应声而倒。

    ‘兄弟,是个什么来头?能否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鬼’。

    见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去,那所谓的老大也就成了光杆老大,再无人可供他差遣,只剩自己这比脚气还大的口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名号是你能问的吗?”。

    仲逸转过身去,冷冷的说了一句:“说吧,这些年,你背着老爷藏了多少银子?这笔账,也该算算了吧?”。

    那老大心中不由的一怔,竟瘫坐在地上:难道?是陈崔九派来灭口的?

    按理说,这不应该,老子都是给他卖命的,他陈崔九也就是为陈覃卖命的,为什么要动‘自己人’呢?

    一声‘老爷’而不是‘九爷’,让这个小山寨的大当家彻底懵逼了。

    ‘不管是谁,老子只认银子,不过谁要是要老子的命,老子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那老大快速盘算一番,立刻跪到在地道:“这位兄弟,你出来闯荡也无非是为了银子,他陈崔九今日敢对我动手,保不住明日就是拿你开刀,陈覃也例外,那只老狐狸”。

    豁出去了,这个大当家决定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说吧,你要多少银子,只要兄弟有的都给你,只求兄弟高抬贵手,饶过在下这条贱命,他日再报大恩大德。

    “一千两,够不够?”,那人已是跪求了。

    不得不说,能坐到老大的位置,多少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仲逸猛地转身,手中之剑再次旋转,看的那人一阵缭乱。

    ‘啊,我的腿’,片刻之后,一阵哀嚎声起,满是救命之声。

    ‘好好好,我们山寨所有的藏银都在’。

    那老大举起一双血手,有气无力道:“都给你,都给你,饶过小的一命”。

    山腰一侧,那名向陈崔九报信的中年男子正着急忙慌向山下奔去,却被脚下杂草一绊,抬头时却不见了两个随从。

    再次转身时,看到的是眼前一柄长剑。

    “老爷这么信任你,你竟然背着陈崔九,与那小小山寨的当家私藏银子,好大的胆子”。

    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将长剑再次向上顶去。

    中年男子立刻跪地求饶:“冤枉,这真是冤枉小的了,小的怎么敢?”。

    眼前之人立刻制止道:“少废话,想活命的话拿银子来”。

第752章 听师姐的() 
当初在东南福建时,那倭贼头领放出话:愿出万金悬赏献上兵书之人。之前在北漠无名山下,吴风更是得戎一昶授意,为兵书几乎追到了凌云山。

    从此之后,关于凌云子当年神秘兵书之事风云再起,闹得沸沸扬扬。无论军中、衙门,还是民间,皆已不对此不再陌生。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此事之所以传到大理府,并非针对仲逸而来,而是消息恰恰传到这里而已。

    北漠鞑靼、东南来犯的倭贼,外有京城用人蠢蠢欲动,消息传到西南的云南之地,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算起来,大理府的陈覃如今才知道此事,还算晚了很多。

    关注此事者,每人都有自己的考虑:为银子者居多,不管是向何人脱手,只要银子能到手,都值得去冒着险。

    而对身居高位之人来说,银子倒是其次,若真有此书,他日飞黄腾达、加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

    当此情形,这件事儿的真假反倒无人去追究了。

    谣言一旦被驾驭,其势之猛、其势之凶,堪比刀剑、远胜刀剑

    仲姝终究还是看出了师弟兼夫君的仲逸,她断定这个小小的山寨因打乱眼下的探矿计划,被灭掉是迟早的事儿。

    而仲逸之所以如此快速上山,还是因师父兵书一事:如同当年事关自己的身世,一旦有人要动师父,仲逸也就不是原来的仲逸了。

    仲姝来的还确是时候,二人再次完美协作,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那匆匆忙着向黑金山陈崔九报信的中年男子,此刻与山寨老大是同样的心思:不管因什么原因,不管陈覃还是陈崔九的意思,他们唯独先要躲命才是真的。

    至于银子嘛,该舍得是时候还是要舍出去,再说了,这些又不是全部,总归是会为自己留下一点的。

    常言‘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发横财不富’,专靠巧取豪夺所得的银子,来的更快,压根就不能用日积月累、辛劳勤作来对比。

    “放心吧,这个报信的上山后见到那大当家的,二人很快就会明白了”。

    仲姝淡淡的说了一句:“尽管他们目前还想不出陈覃或陈崔九为何要杀人灭口,但他们绝不会冒着险去核实,这也是恶人所等带来另一个有利面”。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用不了几日,这一带的其他山匪头领很快就会得知此事,人心惶惶之下,难免就会想到自保了’。

    仲逸笑道:“到时,陈崔九就不会再真正可号令他们了,内讧之事,就看他们自己”。

    夜色不错,月光轻轻、夜风微微,犹如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二人为了一只蓝翡翠鸟而做了一次夜行之人。

    今夜,亦是如此。

    “我们这就去陈府,务必要在今晚将此人除掉”。

    仲逸已不再是多年的他,宝剑中血迹未干,却又要再次拔剑而出。

    多少有点煞风景,仲姝微微摇摇头道:“不行,我们今晚不能动手,这个陈覃必死,但不是今晚”。

    对眼前之人再熟悉不过,甚至于多年前那个叫‘难难’的小男孩,仲姝心中再清楚不过:说起剑术,师弟确实差了点,但论起谋略,三人当中,他当之无愧。

    而一旦牵扯到诸如身世之事,亦或将自己的家人牵扯进来,他的这位师弟就变得与常人无异。

    毫无疑问,凌云山就是仲逸的家,是他们每个人家,凌云子自然就是这个家的灵魂所在。

    文武兼备的仲大人,甚至于不如常人,这是一种特殊的存在,正如任何人都有软肋,真正的刀枪不入、毫无破绽之人,那便是非神即佛了。

    仲逸同样有些惊讶,眼前之人是他的夫人,也是师姐,她的意见务必要慎重考虑,这也是多年以来二人形成的默契。

    这一点,连同远在京城的师兄也是一样,没有例外。

    见仲姝断然否决了他的计划,仲逸直言道:“为什么?这个陈覃私开铜矿,草菅人命,视苦力为草木;染指盐务,参与贩卖私盐,而如今又插手兵书之事”。

    仲逸不愿再说下去:“此人必除之,我已有铁证在手,何惧之有?”。

    仲姝不再说话,只顾默默向前走去,一种担忧再起:师弟如此思绪,对一个真正的谋者来说,是犯了大忌的。

    仲逸立刻上前追上她,从他神情来看,依旧没改变主意的意思。

    ‘总之,你今晚不能动陈覃,务必要听我的’。

    仲姝不容置疑道:“这是以你的师姐身份在对你说话,不必在议”。

    当初在凌云山时,凌云子曾叮嘱过:但凡与仲逸在衙门职衔无关之事,无关衙门、无关朝廷时,二人有争端,以仲姝的意见为准。

    就目前而言,表面来看,仲逸对陈覃动手是为他私开铜矿、染指盐务,实则是因此人插手师父兵书一事,这才是他的催命符。

    “师父兵书一事,既与你这个朝廷命官无关,也非朝廷委你的差事,与你是否为翰林院侍读学士、盐课提举司提举,皆无关”。

    仲姝上前轻轻抚住仲逸的双耳,微微摇头道:“按照师父之命,你得——听我的”。

    一阵风过,仲逸只得无奈的抓住仲姝的双手,长长叹口气。

    ‘师姐,听你的’,仲逸不由的打个冷颤,有些冷的感觉、能让人冷静下来那种。

    仲姝原本是想劝他几句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正如方才所说:她不仅是仲逸的大夫人,更是他的师姐,来自凌云山的师姐。

    “好久没有收到师兄的来信了,上次我们去信,好像还没有收到回信吧?”。

    月色不错,二人相依而坐,别有一番感觉、在欣赏着难得的夜景。

    “师兄如今身为京为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又兼有防护京卫之责,或许是差务所致,过些日子会来信的”。

    仲姝很享受当前的夜景,转而微微道:“今晚,我们不说师兄,就说说你,说说我们”。

第753章 东边太阳西边雨() 
自朱载垕继位后,朝廷内外发生诸多变化,相比嘉靖一朝,有些变化还是较为明显的。

    不得不说,当初抗倭大捷起了很大作用。当初在裕王府时,朱载垕就曾与翰林院侍读仲逸说起过开放海禁、重建海贸的计划,而如今这一点得以实现。

    嘉靖一朝,最令人头疼的莫过于北虏南寇之患,而东南开通海禁,不再‘片帆不得下海’后,倭寇的活动也得以很大的控制,倭患已基本得以解决。

    对北方鞑靼的策略,朱载垕首先任名将戚继光为都督府同知,领京城与东北防务,军事部署卓有成效,后与鞑靼的通贡互市协定,也在很大程度上缓和了北方之患。

    此举之后,北方再也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硝烟,为各地百姓赢得了难得的一片安宁,但顾此及彼而没有区分对待,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东北女真的渐渐壮大,为日后的北方战事埋下了不小的隐患。

    若从眼前而言,解决了北虏南寇之患这个大难题,以至于一段时间以来百姓们不在谈虎色变,日子也能就这么过下去。

    这其中得益于俞大猷、戚继光等名将的治军有方、能征善战,也有王崇古、谭纶的多方功劳,多年的隐患总算得以控制,倒也是事实。

    对仲逸而言,他似乎离这些文臣武将的距离还很远,但他在东南抗倭时用兵之道,漠北与鞑靼的多日决战,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朱载垕的决定,进而促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

    以至于至今在两地都有关于这位‘文官’出身的仲大人的顺口溜,也算是深入人心了。

    人们常有‘内忧外患’之说,边疆之患暂时得以控制,但‘内忧’之患却悄然升起,以至于当人们发现时,已到相当严重的地步。

    朱载垕继位之初,内阁由徐阶掌管,但徐阶似乎并不能驾驭内阁其他成员。或许他做一个内阁次辅更为合适,由此也就引起郭朴、高拱等人的不满,加上后来的张居正等,情势就变得更加复杂。

    说起来,高拱也是徐阶举荐起来的,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接任徐阶的李春芳为人宽厚而气魄才力不足,内阁再次引发揣测。

    而徐阶掌管吏部,又有与朱载垕在裕王府多年的交情,复出后的他雄心勃勃、以天下为己任,大有直奔首辅之势。

    而细细想来,就目前而言,除了高拱,似乎还真没有这个更为合适的人选,而张居正此时已入阁,他虽不能一步执掌内阁,但私下里与司礼监的冯保交好,而这个冯保又偏偏对高拱不满

    据此,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因此而引发诸多争端,一个小小的变故,就会使多日的矛盾一触即发。

    暂时解决‘外患’的朱载垕,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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