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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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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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看一旁都察院的衙役,不停的点着头。

    文博远微微笑道:“哦,原来是此事啊,看来他们错当老夫在知府衙门呢”。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一般朝廷来的人,大多都是在知府衙门的,盐课衙门此次倒是捡了个便宜。

    找文博远的就是找都察院,找都察院就离不开樊文予,这时他转身道:“文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过知府衙门一趟吗?”。

    文博远挥挥手,那名衙役便立刻退去,他再次转过身去,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此事既然是找我们都察院的,就让樊大人去一趟吧”。

    樊文予微微一愣,仲逸急忙提醒道:“对啊,文大人所言极是,樊大人也是佥都御史嘛,纠察官记、为民申冤,本就是御史的指责所在嘛”。

    每次有种“冲在前面”的感觉,樊文予这才反应过来:此事虽然棘手,但所处理得当,依然可算作出京后的一件功劳,付出必有回报。

    这么一安排,文博远又向仲逸说起昨日宴请灶户的事儿,他已与灶户代表林大团约好:到他们家中走走,看看他们的生活到底如何?

    本就将樊文予作为“另行安排”的,没想到知府衙门突发状况,这便省了不少事儿:不用再去大空寺找大师抽签了。

    钦差分开走,这是一步相当高的棋:走的地方不一样,看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了,若是有人想提前准备对策,那也只好使出分身之术了。

    谁也无法控制意外的发生,比如说如今乱哄哄一片的知府衙门大门口。

    本是奉旨来各地巡查盐务的,但如今人家有人亲自“点名”要见都察院的御史大人,那樊文予也只得跑一趟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阵势是几十个人的样子吗?”。

    再次拐过一条巷子,樊文予便看到了门口围着的人,足有百余人的队形,其中还不包括衙门的差役,一眼就能看清。

    坐的不是自己的轿子,也不是昨晚的马车,仲逸特意为樊文予准备的这辆马车是他经常用得,很普通那种

    “给你们说多少遍了,都察院的各位在盐课提举司衙门,你们要找的话去那里,围着我们知府衙门干什么?”。

    台阶上,一个中年发福男子,对着人群连连嚷道:“谁要是在这里闹事,老子锁了他”。

    这话说的,好像真能锁了一样。要锁早就锁了,为何还能等到现在?

    人群中的人那里能听的进去?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举着拳头大声说道:“我们不知道什么盐课衙门,反正,当时断案的就是你们的知府大人,都察院的御史来了我们大理,怎么会不来你们知府衙门呢?”。

    “对,就找你们知府衙门,让曹知府出来,让都察院的御史出来,我们要要话要说”。

    底下再次乱成一团,那知府衙门的衙役头头吹胡子瞪眼、指手画脚半天,最终也只是自己过过嘴瘾,没有将任何一个人给锁起来。

    “樊大人,你看,我们怎么办?”,一名随从向樊文予问道:“是不是叫曹春出来?”。

    樊文矛早已将这里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他微微摇摇头,撇撇嘴道:“这个曹春,真不怎地,知府当到这份儿上,哎”。

    “别看啦,从后门进吧”,樊文予放下帘子,‘众目睽睽’之下,无人留意身后这辆不起眼的马车

第689章 倒是救我一命啊(上)() 
“救命啊,樊大人快救救下官吧,兄弟今日实在是没辙了”。

    来到后院,樊文予的马车还没有停稳,就听到一个浑身带着哆嗦的身影匆匆走了过来。

    毫不夸张,此刻绝对是曹春做这任知府、甚至于做官以来最六神无主的一次:门口围观的人群固然可怕,而在大理府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文博远——更可怕。

    这两者交加在一起,便是最倒霉的了:被逼的太紧,又不敢驱散众人,副都御史那里又不好交代,就是个——死结。

    文博远此次奉了旨巡查盐务不假,但身为都察院的副都御史,老百姓都堵到门口了,岂有不管的道理?

    他们口中说的那些冤案,确实是出自他这位知府大人之手,朝廷有规制不假,断案需要逐级上报也不假,但就此刻门外的情景,御史大人闭着眼睛都可以管。

    “去去去,一边去,到门口把着,谁也不要叫进来”。

    曹春摒弃随从衙役,亲自将樊文予搀扶下马车,一脸的求饶,感觉立马就要背过去那种:“樊大人,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下官,兄弟给你下跪了”。

    这称呼该怎么论?一会一个‘下官’,一会儿一个‘兄弟’的叫着,这让同为正四品衔而又年纪相差甚远的樊文予几乎没有半点法子。

    樊文予的随从驾车离去后,院中就只剩他们二人,本来是安静倒是安静的,只是门口断断续续的喊叫声让人难以平复:这就是‘催命’的叫声。

    曹春的眼睛几乎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樊文予的身上,突然间,他猛地察觉到:文博远为何没来?却让一个正四品的左迁都御史来了?

    坏事?好事?

    脑中快速盘算着,曹春细细在‘好’与‘坏’间切换:樊文予的到来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大约是好事,最起码樊文予的品阶更底,但算起来,他也是都察院的御史,这似乎能说的过去”。

    曹春心中再明白不过:“什么佥都御史,副都御史,对老百姓而言,能知道有个都察院,都察院有个御史就不错了,而且这还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不得不考虑的事儿:就在昨晚,他与樊文予是见过的。

    樊文予连连摇头,二人再次客套一番,曹春这个知府终究还是没有下跪,御史大人也与他称兄道弟,门外的喊声让人颤抖,似乎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曹大人,你们说你也是一任知府,为何遇到这点意外,就如此乱了阵脚?有失朝廷脸面,有失官体啊”。

    樊文予倒是一身的轻松,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挑战,但就目前而言,他自信能镇得住今日的场面——今日的角度不一样。

    曹春点点头,抹抹还未掉下来的眼泪:“樊大人说的对,下官有失礼仪,请樊大人到里边说话”。

    一个大大‘请’的姿势,曹春身子弯的足够的‘有诚意’,樊文予若是再不进去的话,真是对不起这位‘虔诚’的知府大人了。

    屋中没茶,这次倒也不用客套:主人没有心思奉茶、客人也没有心思品茶。

    ‘我们要见知府大人、要见御史大人’,门外的喊声从来都没有停止。

    “樊大人,实不相瞒,下官今日确实摊上事儿了,明说吧,你愿意帮兄弟这个忙吗”。

    曹春开门见山道:“昨晚那两包‘青石桥豆粉’,大人是否品尝了?”。

    樊文予微微转过身去,脸上是一脸的不屑之情:太过明显的事情,即便事先知道,再被当面挑破,还是了令人有些隐隐作呕。

    “还没呢,你说那两包豆粉,估计还落在马车上吧?”。

    樊文予再次向门外望了一眼:“曹大人,还有别的事儿吗?本官奉命而来,文大人说了,若是对门口那些人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官就不用回去见他老人家了”。

    曹春脸上再次紧张起来:若是按照这样的说法,樊文予根本就没有‘接他的的招儿’,这可怎么办呢?

    佥都御史是如此,副都御史自然就更不用说了,文博远更不会理会这些。

    原本指望樊文予来办此事,至少是个桥梁的作用,现在看来:桥梁没有了,路也堵死了。

    关键时刻、孤注一掷?

    不由分说,曹春关起门来,别对着樊文予,有些颤抖的样子,而后猛地转身下跪道:“樊大人,下官最后求你一次,今日之事,你一定要替下官周旋,之只有你能帮下官了”。

    这次是真的跪了,与此同时,他还从袖中掏出一叠东西来、厚厚的感觉。

    没错儿,是银票,他毕恭毕敬的呈了上来。

    关键时刻,曹春坚信:“什么这兄弟、那爷的,倒头来还是银子最管用”。

    退一步讲,若是连银子都无法破解此局,那他也就可以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等死了。

    樊文予微微一怔,而后缓缓接过银票,只需稍稍一看便能知道大体数目——这次,这位知府大人确实足够‘诚意’。

    “哦,老天爷”。

    曹春长长舒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小了一圈似的,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樊大人,兄弟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兄弟这就放心了”。

    用银子换来的兄弟,与其说是见死不救,还不如说是‘不救你,我就会死’。

    为何?绑在了一起呗。

    境界这种东西,自然是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了,若是它与城府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要了血命了——玩死你都不知道。

    很明显,这位正四品的大理知府曹春还是差了些火候:他把银子看的太重了,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樊文予将拿到手的银票又放到桌上,自己也缓缓落座道:“曹知府,那你倒是说说,门口那些人围住你知府衙门,到底所谓何事?”。

    曹春一脸懵逼,才起身准备也跟着一起坐下的,结果还没站稳的双腿,又要弯曲了。

    “曹知府,你可千万不要再下跪了,这半天儿了,咱们有事说事,来直接点,好吗?”。

    樊文予没有继续搀扶,只是单手做出一个姿势:“请吧,坐下说”。

第690章 倒是救我一命啊(中)() 
知府衙门这排房间,寻常人是很难进的。此刻,知府曹春心急如焚、几乎就要背过去的节奏。

    一旁的樊文予气定神闲,不时随意来一句,便将他又吓得够呛。

    几次三番,曹春已完全不在状态:“樊大人,事到如今,瞒是瞒不住了,就实话实说了吧”。

    在此之前,早在门外这群人围住知府衙门时,曹春就想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挑逗,竟让这些人一下子都跳了出来?

    思来想去,唯独一个解释较为合理:大伙儿都知道大理来了个都察院的御史大人,借此机会,就将陈年冤案翻了出来。

    “都怪这个文博远,好好的,干嘛要请这些灶户吃饭,而且一下子请了那么多人,这下,别人要不知道都很难了——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众人:御史来了,是来办‘大事’的”。

    曹春心里骂了无数遍,后来听说文博远每到一处都是这样的风格,那种怨恨与不解也就慢慢变成了无奈。

    至于其他的,他不愿去想,也没有功夫去想:若是门外这些人另有高人指点,那怕是此事就彻底废了、连同他这个知府也都废了。

    好在来这里的‘御史大人’是樊文予,仅此一点,依旧是曹春最大的希望;好在这些御史们只是暂时来大理府呆一阵子,之后便走;好在此事还能有云南当地衙门最终接手,比如布政司、按察司。

    “若是老子死不了,定会让老子不好活的人——死的更惨”。

    曹春是铁定豁出去的节奏,哪怕孤注一掷,也要将‘宝’押在樊文予身上:樊大人这关能过,文博远哪里自然也就能过,剩下的只是忍耐、等待这些个御史们离开大理、离开云南就好。

    银票还在桌上,静静的躺在哪里,樊文予竟又问了一句:“门口所围之人,到底所谓何事?”,曹春也只能凭记忆慢慢‘捋捋’了。

    “回樊大人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曹春总算是站稳了,他再次望望樊文予的脸色,微微道了一句:“就是些邻里间的小案,你也知道哪些人大多是刁民哪些人蛮不讲理,常言‘清官难断家务事’”。

    脚是站稳了,可这思路还是没跟的上。

    樊文予淡淡一笑:“这么说,这些小案你都所断无误?倒是门口这些百姓们无理取闹了?”。

    曹春想也没多想,这便点头道:“嗯嗯,是的,是这样的,樊大人所言甚是”。

    这是个无赖,如果去称重一下,脸上肉之厚,远远超过常人数倍。

    “那,这些案子,是否与盐务有关?”,樊文予这是在‘例行公事’,他们此次来云南,毕竟是为巡查盐务的。

    灵敏的嗅觉在蔓延,曹春似枯木逢春,脸上立刻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这事儿倒是与盐务无关”。

    樊文予正色道:“确与盐务无关?”。

    曹春瞪大了眼睛,双眉一紧,慢慢说了一句:“如果说有关的话,那便是门外这些人,大多是灶户”。

    这一句,几乎快要将某个人、某个衙门关联起来,曹春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樊文予缓缓起身,似笑非笑道:“那还有什么说的?灶户们有冤情,又与盐务无关,当然是来你这知府衙门了,难不成去盐课提举司啊?”。

    樊文予与仲逸的交情,连刘通这样的人都能打听到,曹春身为知府,自然早已知晓,这不足为怪。

    曹春的计划很简单:樊文予只是临时来此地,很快便会离去,但仲逸却依旧会留在这里,至于到底要呆多久,那也谁也说不准,没准比他这个知府都要久。

    “通过樊文予再次结识仲逸,如此可以一举两得,若是顺利完成两人间的连接,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曹春的如意算盘打得多精,他自己从来都不吃亏:“尽管此棋有些险,但事成之后,收获也颇丰,值得冒险”。

    除了冒险,这位知府目前还真没多少选择,赌徒的逻辑:一次是冒险,两次也是冒险,没准一把可以翻过来呢。

    “樊大人英明,此事当然与盐课衙门无关了,仲大人才来几天?当然毫不知情了”。

    曹春看似提起仲逸,实则又似只字不提,恰到好处的来了一句:“这些灶户们也不容易,虽说有的时候不懂朝廷律法,但也是能够理解的”。

    这架势,想必他也有了应对之法。

    “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外边看看?”。

    樊文予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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