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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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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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仲大人”。

    那窃贼再怯怯的望望一旁的蔡一书:“蔡大人,我二人当时领了银子之后,还是留了个心眼,假装离去后,再次爬到屋顶,无意中听到付银子之人说了一句“反正我们还有王大人,他作为一个同提举””。

    好吧,除仲逸外,连蔡一书这个吏目都能‘对的上号’,更别说是二号人物的同提举王核了。

    这是两个熟悉一切的‘本地贼’啊。

    蔡一书似笑非笑道:“呵呵,说你们二人是窃贼,一点都不过为过”。

    众人的目光早已不在二贼身上,王核终于站了起来,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唯独脸上特有的表情,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撑不住了。

    “仲大人,他们血口喷人请你明察”。

    王核的举止,全无半点朝廷命官的举止,俨然一个‘小民’的模样。

    无人敢不服,只是不到软肋处。

    仲逸扬起嘴角,依旧没有说话,底下的班头小墩子立刻叫两个衙役将这二人摁住。

    ‘说,你们收的是何人的银子?’,小墩子的嗓门很大。

    才要举起一根木棍,那人便立刻几乎是哭诉起来:“大人,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付银之人的身份,干我们这一行的”。

    就这架势,都有些侮辱‘你们那一行’了。

    仲逸拍案喝道:“你说你们当时收了银子后再到屋顶窃听对方谈话,那你们可否记得那处院落的位置?”。

    堂下二人相视一眼,频频点头道:“嗯,知道,知道”。

    仲逸继续道:“若是本官将那付银之人带到堂上,你们二人是否能辨的出来?”。

    二人连对视一眼的必要都没有了:“回大人的话,我们——能”。

    仲逸猛地起身,吓得王核差点瘫坐在地,好在还有一旁的木椅一角相撑,总算是没有跌倒。

    抽出令牌,仲逸环视堂下而后道:“程默、肖大可,你们二人速挑选可靠一等衙役,分别去那处院落所在之处、还有知府衙门,请他们出兵相助”。

    程默与肖大可立刻上前,脸上都发出异样的光彩:仲大人此举,势必又会将盐课衙门提到一个新的高度、令人振奋的高度

    窗外月色蒙蒙,想必当程默带人来到那处院落时,里面的人恐怕还在睡梦中,只是这个好梦怕是要被打乱了。

    王核脑中快速旋转着,以至于自己这时才意识到之前的慌乱,慌乱所致露出马脚,无比的狼狈。

    “仲大人,既然案子审到这里,需要去外边拿人的话我们何不休息一会儿?毕竟大家一晚都没睡了”。

    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王核觉得自己所有的疲惫,都要在此刻全部释放出来了。

    仲逸已来到堂下,他向左右问了一句:“姜大人、蔡大人,你们二人呢?能否还能撑下去?”。

    这些人当中,蔡一书年纪最大,他本是最有资格说的:“方才还是有些困的,但撑过了这个时辰,现在反而没有睡意了”。

    姜军点点头,很‘精神’的样子。

    倒是一旁的小墩子,别人还没有问他,他却自己主动道:“仲大人,自从你来盐课衙门后,每次审案子都特别带劲,莫说几个时辰了,再审一天,兄弟们也毫无半点压力”。

    “兄弟们,你们说呢?”,这小子还开始鼓劲。

    ‘咚咚咚’,木棍撞击着地面,就是衙役们最好的答复。

第677章 这觉睡得() 
金鸡报晓、天微微亮,伴随着窗外阵阵寒意,屋内却是一片浓浓的睡意、掺杂着有些浑浊的气息。

    对一个贪睡和晚睡之人来说,此刻或许没有比一个温暖的被窝呼呼大睡,更有吸引力的了。

    原本是一个惬意和无比舒适的清晨,之后才是一天的开始。

    城西一片住宅,沿街面是一个个的店铺,只是大多店面还没有开门,只有门前微微摇曳的小旗子,上面是同样摇摇晃晃的‘招牌’。

    那些必须要早起的店家,已稀稀疏疏打开了门板,一边搓着惺忪的眼睛,不时还打个瞌睡,一副还有些留恋被褥而没有睡醒的样子。

    相隔较近的店家习惯性的打声招呼:‘早啊,今儿个天气不错,但愿买卖也不错啊’。

    “唉?你看到了吗?听说一群衙役去了任府,看样子很着急的样子”。

    一个中年店家说了一声,不时的用手指指不远处的那处宅院:“那个时候天还未亮,我内急来到门口,当时还吓了一跳”。

    对面那家店铺的店家懒懒的向任府望了一眼,却不见有多少兴致:‘你说是这样啊,那又有什么呢?人家任大掌柜,还会怕个衙门?莫说衙役了,就是知府大人,也去过不知一次吧?’。

    中间一家店铺的门板也被打开,一个老年模样的掌柜也听到了说话声,而他却不以为然道:“好好做你们的买卖,多余的事儿,不要管多余的话,也不要说”。

    众人连连点头道:“莫谈朝廷大事、莫谈朝廷的事儿”。

    晨光之下,众人口中所称的任府还是显得有些瞩目,仅从外形而言,这处宅院的院墙要比其他处高了些、门也宽了些,自然也就气派了些。

    这个地段不算城中最好的,但也绝说不上最差,能有这样一处宅院,足见这里的主人——还是很有些实力的。

    住宅规制,朝廷是早有规定的,尤其在大明开国之初,崇尚节俭的洪武皇帝作了严格的规定:朝廷命官的住处、商户的住处,民户的住处。

    大到院落、门窗,小到横梁、拱架、台阶,甚至于所用的漆色、铁环等,几乎无微不至。

    不过到了明朝中后期,这个规定也就慢慢的有些松了些,继承皇位的皇帝,不像他们的开国先祖皇帝那样受过那么多的苦难,自然也就体会不到那种不易。

    显然,这处宅院是有些不合规制的,若是他的主人不是朝廷命官的话。

    院墙外,已经站着一排衙役,从他们的服饰来看,应该是来自两个衙门,自然也就互不所属了。

    “人,我们必须要带走,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

    说话的是知府衙门的一个捕头,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对于知府衙门所在的府城,这种事儿也只能落在知府衙门人的身上,既轮不到县衙,也非布政司衙门直接插手。

    这么一说,肖大可自然不干了:“人,你们可以带走,但必须要先带到我们盐课提举司衙门,等我们仲大人问过话才行”。

    肖大可是负责去知府衙门‘叫人’的,到了门口,两拨人却掐了起来。

    说是这么说着,双方人马都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院墙内,一间硕大的主屋,几个衙役正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纱布帘子。

    帘子是粉红色的,宛若一层薄纱,窗外亮光洒进来,看的还算清楚。

    帘子之后,一个妇人正用被子紧紧挡在身前,脸上满是惊恐,不时发出求救的声音,还对一旁的男子充满怨气:“快,快让他们走,没用的东西”。

    这个名叫任小安的中年男子,长得有些肥硕,一副油腻的感觉,让人不免后退几步。

    “我我是有功名的,不信,你们可以到知府衙门去问”。

    任小安再次重复着这句话:“对了,知府衙门的人在哪里?我要见他们,我要报官”。

    程默指着身后的衙役微微笑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也是衙门的,不是那个无名山下来的匪”。

    就这么僵持着,帘子后面的两个人几乎是不动的姿势,帘子外的衙役们却看得仔细、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看什么看?快到门外看看,咱们的人到了没?’,程默飞起一脚,最边上那个衙役这才缓过神来。

    一溜烟,终于听到了匆匆向外而去的脚步声。

    院外站着一个男子,大约五旬的模样,看样子是这里的管家、管事之类,有些着急,不时的望着门外,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原本是来开门的,没想到打开门后,却被盐课提举司的人当场看住,这位管家连多走一步的自由都没有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知道我是谁吗?”。

    帘子后,任小安有些内急的样子,无数次重复着这一句:“也不打听打听,到时,有你们后悔的”。

    从京城翰林院而来的,程默也不是吃素的:“你对我说这些说不着,我们只负责抓人,剩下的你到堂上去说吧”。

    那妇人不时的抬抬头,确定任小安低头不语时,她总会频频向程默眨眨眼睛。

    大清早的,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让程默有些难以适应。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再次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程大哥,咱们的姜大人来了”。

    那衙役进门就是这么一句:“不过,知府衙门那边也来了一个推官,门口正说着呢”。

    盐课提举司的副提举姜军是从七品,而除顺天府、应天府外,其他府的推官则为正七品,差别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这种事儿程默见多了,而自从跟着仲大人后,就见得更多了。

    当初在东南福建抗倭,还有漠北对付鞑靼时,那场面才叫一个‘惊心动魄’。

    ‘告诉弟兄们,给我把这个门看住了,除了咱们的人,其他人休想靠近半步’。

    程默再向门外望望,特意叮嘱道:“还有门外那个管家,也看好了,向那两窃贼付银时,他也在场”。

第678章 知府算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挡我们知府衙门的道儿?”。

    任府门外,两拨人马僵持不下,却见几名陌生的面孔走了过来。

    为首之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虽是一身布衣,但还是能看的出来:此人,是有些来头的。

    那瘦高男子环视四周,一副轻蔑的样子,连同他身后的随从,似乎并未将知府衙门的人放到眼里。

    肖大可欲上前辩解,却被一旁的副提举姜军拦住了。

    “你们这里谁管事啊?”。

    瘦高个说了一句,还不时用手拍拍肩上的尘土,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知府衙门的推官立刻上前道:“本官是本府的推官,不知几位是?这是怎么个说法?”。

    这时,肖大可也跟上了上去:“我们是盐课提举司衙门的,这位是我们副提举姜大人”。

    那瘦高个微微点点头,示意身后一名随从拿出凭证。

    那名推官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道:“哦,原来是都察院的各位兄弟各位大人,失敬失敬”。

    都察院在京城,倒也有平日里来地方办案的,但当他们这些人出现在偏远的云南时,还是令人有些意外的。

    面对这些客套,那瘦高个丝毫没有近乎一点,依旧爱理不理的样子。

    那推官望望姜军,得到的却是一个连连摇头,他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不知各位大人来云南有何公干?与我们目前的这件案子,是否有关联?”。

    这么一问,所有人都有些着急了:这位都察院‘大人’的答复,将直接决定院子里任小安和他的管家被谁带走?

    高高在上从来都不是一天养成的,对久在京城都察院的人来说,哪怕是差官,早已习惯了这种姿态。

    “你说呢?我们来这里有何公干?是你该问的吗?与本案无关,我们又来这里做什么?”。

    瘦高个望望身后的随从,又向一旁的盐课副提举姜军说道:“奉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樊大人之命,将里面的人全部带到盐课提举司衙门”。

    末了,他又重重说了一句:“听候发落”。

    “这个?”。

    那名推官怯怯道:‘这个,是否容下官请示过知府大人之后,再’。

    瘦高个将手一扬,一脸的不悦:“还请示什么?这会儿,你们知府大人应该已向我们樊大人请示了吧?”。

    他身后一名随从补充道:“难道,我们还要告诉你:一起来你们大理府的,还有我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大人吗?”。

    一个冷颤,那推官急忙上前道:“不不不,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快,告诉所有的弟兄们,我们的人都撤了吧’,推官再打声招呼,知府衙门的人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那管家等了半天,却看到一群陌生的面孔,不容分说的将他带走,连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里屋中,程默正与几个衙役说着什么,见到瘦高个后,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立刻笑了。

    “宋大哥,原来是你啊,樊大人他们几时到的?”。

    早在京城时,与仲逸来往最多的就是都察院的樊文予、锦衣卫北镇抚司石成,远在西北榆林府的李序南也是见过的。

    瘦高个笑着点点头:“才到,这会儿估计正与仲大人说话呢。为免招摇,我们省去了仪仗,轻装而来”。

    不怕来的早,但愿来的巧,不愧是好兄弟,樊文予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来人,将任小安带走”。

    这一声命令,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喊出来了。

    “能不能放过我的小妾?”。

    慌乱的穿好衣服,都这个时候,任小安还不忘向一旁的女人扔件衣服。

    程默与瘦高个相视一眼,心有灵犀的样子:真你么多事,谁说要带走她了?

    “各位大人,任小安做的那些事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妇人边穿衣服边向任小安埋怨道:“早就给你说,不要做盐”。

    这时,程默几乎要笑了:‘来人,将这个妇人也带走’。

    什么叫自作孽?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看似无端的一句话,不说会死啊?

    “好的,我来吧”。

    一名衙役急忙上前,却见前面已经有两个人抢先了。

    这一刻,任小安感觉头发都绿了,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天早已大亮,阳光洒下,又是一天好光景。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日出一日,总归是要活下去的

    才经历过一夜的忙乎,盐课提举司衙门几乎要‘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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