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淡淡一句:“就这样吧,你们暂先退下,没有本官的准许,谁也不准出城、带一兵一卒”。
“遵命”,众人缓缓退了出去,房中只有托托,连同的两名亲随护卫
“速将城中有奸细嫌疑的人秘密关押起来,本官要亲自提审”。
托托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此外,带可靠之人,去搜查魏申和阿帖木尔的房间,连同他们用过的东西”。
那两名护卫微微一怔,而后重重点头道:“遵命”。
第550章 疑虑重重()
“城墙上的,你们都是缩头乌龟吗?若是站着撒尿的主儿,就出城来一决高下,看谁怕谁?”。
次日,黄沙城门外,再次有大明军士在叫阵、骂阵。
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城墙上的鞑靼将士对此十分不解:昨日‘交战之时’,林宗武麾下兵马不是只顾着跑吗?怎么今日也又敢来叫阵?
“坚守不出,是怕那个乌龟壳丢了吗?嘻嘻”。
“嗖嗖”,一阵剑声,城墙上一批军士再次开弓搭箭。
很遗憾,若是开炮的话,距离太近,但射箭却还是远了些,毕竟人力是有限的。
“将军,请允许我带一队人马出城迎敌,实在受不了这窝囊气”,城墙上,立刻有人再次请战。
那名将领一脸的苦瓜相:“出城迎敌?我倒是更想啊,可是那位托托大人不许,人家早有定论‘坚守不出、相机而动’吧”。
‘可是?’。
那名军士话才说一半,却见前方有人过来,前呼后拥的那种。
“见过托托大人,末将正在奉命守城:无论底下怎么骂,末将都是‘坚守不出、相机而动’”。
那名将领向托托回禀,看似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样子,但细细听来,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怪怪的。
“很好,兄弟们辛苦”。
托托还是很欣慰的样子,相比之前有些将领动不动的顶撞,如今他们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
这都是因为那招‘杀鸡儆猴’的好效果。
“就这样,无论城下大明军士如何喊叫,我们就是不出战,等耗上他半月二十天的再说,到时看谁更着急”,托托继续说道。
“若是那样的话,恐怕我们的的粮草也支撑不了多久”。
那名将领双眉紧皱:‘如今,林宗武他们在城外,若是粮草不够,还可以从东沙城、驻军大营调取,甚至可以到更远一点南边的驻军去取,可是我们被围在城中,一旦粮草用尽’。
听着好像有点道理。
托托转身问道:“你觉得林宗武能等到半个月那么长的时间吗?他能等到,他属下的将士呢?恐怕早就闹翻了,到时围城之困自然能解除,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托托大人英明,我等一切听候大人的安排”。
那将领说了一句,而后拜道:“末将还有些军务要处理,暂先失陪”。
显然,他对托托的这个‘计划’并不苟同,只是迫于无奈而已:谁让人家是大汗派来的呢?
在这些将领看来:昨日一战,大明的将士也就那么回事儿,今日再次叫阵时,我们为什么要怕呢?为什么不出城决战呢?
打仗嘛,就得真刀真枪的干,如今这样,真没劲
城墙上将士的反应自然被托托看在眼里,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来叫阵的大明将士。
‘林宗武,你这是等不及了吧?’。
托托心中暗暗道:“常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前的战事,你是取胜了,如今你的将士士气高涨,恨不得马上攻下黄沙城,再好回京城领赏,但本大人就耗着你”。
托托的亲随护卫来到城墙,见到他后上前附耳一句:‘大人,经过兄弟们一番仔细搜查,发现阿帖木尔将军和魏大人都与同一人有书信来往,另有一些金银之物’。
当初托托想起魏申曾说过林宗武和仲逸的一些事情,据此他判断魏声应该掌握了这二人的情况,如今阿帖木尔和魏申皆被俘,托托只能出此下策:秘密搜住处,争取找到一些他想要的。
若是能成功离间林宗武与仲逸,托托是这样认为的:即便阿帖木尔和魏申回来知晓此事,也是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托托微微摇摇头,那两名护卫立刻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在这座黄沙城中,他最信任的,莫过于眼前这两名贴身护卫。除了忠诚与武功外,这二人的确实另有过人之处。
“本官想一个人待会儿,没有准许,其他任何人不得进入”,托托向门外的军士吩咐道
“大人,这几封书信,虽没有署名,但从封面字迹来看,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回到房中,那名护卫将几封书信推到托托面前,虽然没有被打开,但仅从信封外几个字,就能推出大概,足见心细之处。
“大人,除此之外,还有几样东西:玉器、金银之物、还有瓷器等”。
另外一名护卫将之前早已备好的东西展示在托托面前,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大人,这些东西,连同那书信的字迹,都像是大明的”。
说话间,托托已打开书信,他边看边说道:‘不是‘像大明’的,它就是大明的,你们二人暂先退下,我想静静,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那二人相视一眼,而后点点头,只是说了一句:“那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窗外日光正亮,一阵风过,丝丝的凉意。但时值夏日,中午的天气还是热热的,站的久了,将士们不免有些困乏,只是一个不留神打个盹,也得小心挨骂、被训。
守卫松懈、触犯军法,是要挨板子的,这是才发生过的事儿,血的教训
屋内的托托却不用担心这些,他重重靠在椅背上,双眼微微合住,这幅懒洋洋的状态,感觉连呼吸都显得那么的无力。
桌上放着的那几封书信,他已经看过很多遍,连同其它金银之物,早已刻在脑中,根本就不用去看。
“从信中那个人说话的口气,不难判断:此信,正是出自之前的北征主将戎一昶,至于那些金银之物,也只是为了督促双方能更好的完成信中达成的‘计划’而已”。
托托心中再清楚不过:“想必,在戎一昶那里,也有阿帖木尔、魏申的东西”。
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这些其实与托托关系不大。
令他不解的是:信中提到林宗武与那套神秘的兵书,有着极为特殊的关系。而他与仲逸,也只是因为之前在一起办过差事,有些交情而已。
确切的说:林宗武与那位神秘的著书兵法者关系特殊,而他与仲逸在一起共事前,并无其他特殊交情
想到这里,托托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迷雾之林——越看越看不清
第551章 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沙城,城内与城外,托托与林宗武,两军阵前,僵持数日,倒也能‘各安其事’,颇为难得。
托托向守城将领吩咐的,似乎永远是那八个字‘坚守不出、相机而动’,城内将士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琢磨这八个字的真正涵义。
在黄沙城的守城将士看来:‘人家林宗武无论如何骂阵,我们就是做这个缩头乌龟呗’。
林宗武带兵驻扎在城外不远处,一万的兵力不多也不少,但比起那些远征动辄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兵马,这点兵力还是很好管理的。
以千人的千户所为单位,十个千户所再分以百户所,另有五个百户所负责在营帐与东沙城间运送吃食、饮水、保证供需。
营帐是那种厚厚的遮阳布所搭,以防午后炎热的暑气。
林宗武特命医官备好降暑、驱除蚊虫的草药,这都是离京时从京城所带,经过医官们精心调配制成。
北征以来,有这些草药的‘保驾护航’,将士才得以更快的适应环境。
说起来,这其中还有仲姝和仲逸的功劳:当初,也就是数年前,林宗武第一次来北漠,就曾对这一带的气候环境细心观察,回京后将这些信息告知仲姝。
在凌云山时,仲姝就曾学过医术,对一些医书颇有心得。后来仲逸因袁炜的身体缘故而请教名医李时珍,当时说起北征将士应做如何预防病疾时,被这位大名鼎鼎的李太医给予指点,并受赠一个方子。
后来林宗武更是亲自前去拜会李时珍:无论北寇南虏,无论南征北战,将士们易患的、要预防的,尤其大队人马中容易传染的疾病,都一一作了应对措施:对症预防、对症下药。
后来得到皇帝的准许后,朝廷备好大量草药及辅助之物,北征大军出发之时,林宗武亲自安排,所需草药由医官们统一调配,颇为重视。
时至今日,但凡军中将士,无不对李时珍等名医、太医感激万分,在他们看来:这些草药虽不像援兵那样助他们上阵杀敌,但绝对可以保驾护航。
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处
如此,大明将士不时来到黄沙城门外胡乱叫阵一番,有时一个百户所的样子,有时连百人都不到,数十人的样子:叫骂一会儿,便毫无压力的离去,次日再来。
时不时来点花样:推上一门火炮,象征性的放两声,也不向城墙打,就是朝天而响,如同放鞭炮似的。或者再来射几箭,俨然一副挑衅的姿态。
对此,起初黄沙城鞑靼方面的将士还吹鼻子瞪眼,只是无奈托托有令“坚守不出”,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林宗武命人天天前去骂阵,后来有时去两三个百户所、数百人的样子,无论上午、下午,无论白日、夜晚,都不停歇。
渐渐的,城墙上的军士也就对城门下的叫骂声没有了多少反应,有的时候,甚至都懒得去看一眼,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
黄沙城内的守军闲的蛋疼,而作为‘一城之主’的托托却忙的要死:自从他的两名亲随护卫查出那几封书信,尤其信中提到林宗武与仲逸有关的,他就更忙了。
一向老奸巨猾的托托对林宗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作为大明的将领,又是如此的年轻,怎么会与那个神秘的著书兵法者有这特殊的关系?
这位神秘的著书兵法者就是当年的仲云寒。自从吴风将这个消息在东南福建一带传的天下皆知时,北漠的魏申也很快知道了此事。
无独有偶,比魏申还‘阴’的托托,自然也就嗅到其中不同寻常之处。
好在当初戎一昶并未将林宗武与仲云寒的师徒关系在信中说明,他原本打算是在与阿里脱木、魏申见面后再摊牌:借助对方的力量来找寻兵书的下落,之后各自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戎一昶死于乱箭之下。而他所知道的那个秘密,也就永远被带走了。
很明显,托托的思路与当初的魏申是一样的:既然林宗武有这层关系,你们只有查出那层‘特殊的关系’,就可以通过他来找到兵法的下落。
在京城,魏申有他的暗哨眼线,这是他多年在京城混迹后部署的结果,而同样为托托打探消息的人,虽没有魏申那么多,但还是有这样的角色存在。
数日前,他已秘密派出亲信南下,按照提前交代好的对接暗号,一路南下,去北直隶一带去找几个人
“大人,据他们打探道的消息:林宗武在入军以来从未听说过向何人学习过兵法,而且他的年纪与那位早已隐居的仲云寒相差甚远”。
那名亲随向托托禀道:“据咱们的眼线说:林宗武似乎不可能与仲云寒有任何关系”。
这是一个多么大的信息量?托托听的脑袋瓜子都有些裂了。
“入军以来没有听过?那入军之前呢?这个林宗武入军之前是干什么的呢?在那里?”。
经过一番思索,托托终于理出头绪:“你想想看,若是林宗武在入军之前有什么特殊的经历,而正是这些经历,让他与仲云寒有了一定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大人,这个”。
那名亲随面露难色道:‘林宗武真正名声大振是从他做了英勇千户所千户开始,可是谁又会在这之前去留意他呢?过去的事儿,如今实在没有办法查到’。
“哦”。
托托长叹一声:‘这倒怪我,这么多年前的事儿,查不到也不足为怪,不要为难弟兄们’。
他再次向那名亲随说道:“此次南下,辛苦了,本官有重赏”。
那名亲随立刻拜道:‘为大人效劳是属下份内之职,不敢居功’。
“那仲逸呢?他是如何进的翰林院?为何年纪轻轻,升迁如此之快?”。
一心要离间林宗武与仲逸,托托不死心道:“他与林宗武为何如此默契?如此信任对方?”。
那名亲随略作思索,而后说道:“据咱们的人打听到的消息:这个仲逸是捐纳进的国子监、再科举入仕,之前在京城开当铺,买卖做的大,出手阔绰,从不计较银子。
至于升迁,是因他在翰林院时,外出京城办过几个大案:去北直隶博野县查案,一下子牵出近二十名朝廷命官,轰动一时;后来查仇鸾怯战、东南抗倭时做监军协理”。
不用说,还有当年在京城外与鞑靼谈判,那个时候正是阿帖木尔和魏申参与的。
正是那个时候起,魏申才开始注意起仲逸与林宗武的
这个倒是让托托有些意外:捐纳入仕,却能在国子监脱颖而出,最后到了翰林院,匪夷所思
那亲随似乎看出了托托的神态,继续道:“属下也有这样的疑惑,但听说:这个仲逸是大明之前的皇帝极为看重的人,而他又曾在如今的皇帝府上做过侍读,可谓相当得势”。
托托一阵沉默,之后不由点点头:“既然是这样就不足为怪了,皇帝看重的人,其他人亲近来不及呢,林宗武如此信任他,给予重任,也就是让他得到更大的功劳而已”。
如此解释,那亲随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这样说来,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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