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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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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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仲逸又取出一张纸,一张很大的纸,画的全是当地地貌。

    朱厚熜再次端详起来。

    仲逸继续道:“从当地地形来看,除山中部分相对平坦之地可以耕种外,尤其沟壑、斜坡处都是荒芜一片,可耕种的地,占不到四成,剩下的都是荒草。

    在这些可耕之地中,又分为阳面和阴面,因为干旱,相对而言,阴面地比较背光,收成能更好一点”。

    当地地形,仲逸已观察过多次,这个主意,他想了很久。

    “在可耕之地中,挑选阴面可耕之地,由精于农活的耕农耕种,其余荒地,可牧马、牧羊、牧牛。同时,由于当地光照充足,像高粱等,成色颇好,可酿酒”。

    仲逸补充道:“微臣仔细看过,荒地的杂草长势还好,草木不同于庄稼,生长条件更底。此外,五个人耕十亩地都费劲,但三个人可轻松放好五百只羊,不影响耕种。

    酿酒也可选农活不忙时进行,秋末、冬季几乎完全无事可做,正好可以互补”。

    末了,他叹道:“这只是微臣初步构想,具体还要当地衙门部署。只是如此一来,当地百姓将耕地、荒地合理利用,农忙、农闲之时妥善搭配,收成必能提高,民风更能改善”。

    “亲自去过当地,也不算纸上谈兵,想法不错。不过,就你方才说的这些,现在的榆林知府,怕是无缘了”。

    朱厚熜笑道:“听说,榆林府现在的五品同知,原先是蠡县县丞、知县,后来到了户部,和你是故交啊,此人如何?”。

    此人?说的不就是李序南吗?

    很明显,皇帝是要再次擢升:李序南为四品知府。

    这个道理很简单,一旦锦衣卫北镇抚司去查办大煤矿,现在的榆林知府康祺,必定锒铛入狱。

    到时,知府一职,必定空了出来。

    五品知府同知替补四品知府,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李序南才从户部六品主事,升为五品同知,不到半年时间,若再升一次,恐有非议。

    仲逸有些汗颜:尽管朱厚熜没有说出李序南的名字,但从蠡县县丞、知县,再到户部主事,以及如今的五品同知,说的一字不差。

    最为关键的是,他刻意提到自己与李序南是……故交。

    知道这件事儿的人,除了樊文予与外叔公文泰外,几乎再无别人,就连袁炜恐怕都不知晓。

    当然,以锦衣卫的能量,查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官员履历,在吏部有册可查,当年樊文予为知县、李序南为县丞,樊文予走后,李序南接任知县。

    这些都可以查,也不难查,问题是朱厚熜为何要查?

    又是什么时候查的?

    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这些都与仲逸有关。

    在他没有入仕之前,为何樊文予与李序南都没有升职呢?尤其樊文予,几乎从七品知县降为刑部八品照磨。

    后来,他们二人一起去博野县督办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回来之后,樊文予就被升为五品郎中。

    所有这一切均系仲逸一人,他不由的担心起来:莫非,是皇帝有意为之?

    此事用意不明,又来的太突然,但仲逸还是隐隐一层担忧:升的太快,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一旦摔下来,跌的更惨。

    想到这里,仲逸急忙上前禀道:“万岁所言甚是,微臣与李序南有些交情,但就事论事,他才做五品同知不到半年,若再次擢升,恐引起非议”。

    二人正说着,却见鱼竿有异动,仲逸急忙上前收紧。

    哈哈,果真有鱼上钩,还是一条……大鱼。

    服了,简直无话可说:若不是这位垂钓高手指点,这条鱼,是绝对等不到的。

第364章 悠闲翰林院() 
“还是翰林院好,惬意”。

    至少,在仲逸看来,是这样的。

    连日以来,都是好消息,怎能不令人欣慰?

    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已答应启用当地的锦衣卫校尉,暗中保护李序南。

    有了这层防护,恐怕严磬等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北镇抚司的人到榆林府不久,知府康祺和三边镇所在的神府县知县已被拿下,此事在当地炸开了锅,又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毫无意外,知府之职,还是由李序南接任。不过,是以五品同知暂领知府,品阶还是五品。

    显然,这是仲逸争取的结果:康祺突然被拿下,作为副手,李序南暂代此职,顺理成章。

    如知县突然空缺,由县丞暂主县衙之事一样,暂时代理,品阶不变,此举,在很大程度上,可减少外界对李序南的非议。

    仲逸曾想过:石成答应锦衣卫的校尉暗中保护李序南,与他暂领知府之职,两者之间似乎有一定的关联。

    或许,这也正是朱厚熜的意思呢?

    然而,这些都已不重要。

    当初在西北了解民情时,李序南几乎是全程陪同,对于改变当地百姓生存之道:将无法耕种的荒地合理利用,同时在农闲时做副业,他们二人看法是一致的。

    好的想法,还要有好的做法,如今,有李序南亲自部署,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仲逸很清楚:这都是那次与皇帝‘垂钓’时,争取的结果。

    而就目前而言,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

    此外,关于对付鞑靼军‘人马分离’的计划,也有了回应。

    不过,朱厚熜将此事交给锦衣卫,同时,师兄宗武也参与其中。

    思来想去,仲逸觉得此举,主要有两个原因:有锦衣卫介入,是为隐蔽,而师兄的千户所先行,则是因为他………忠勇。

    看来,朱厚熜是极为看重此事的,绝非他当初说的那句“看看再说吧”。

    简直是好事连连,当初面圣垂钓时,几乎所有的奏请,都得到准许,只是关于严氏的消息,还没有传出。

    此刻,仲逸却淡定了很多,甚至说,他完全不用着急。

    若从垂钓而言,严氏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大鱼’。

    想起那日初见朱厚熜时,他突然钓上的那条鱼儿,起初,在石板上活蹦乱跳,后来渐渐放慢节奏。若非仲逸求情,最后必是翻了白眼、断了气。

    多宗罪证做实,此时的严氏,或许就是那即将上钩的鱼儿,即将开始活蹦乱跳,最后就是有气无力,翻了白眼

    此鱼非彼鱼,这次,仲逸再无慈悲心。

    再等等,再看看吧

    按说,自从西北回到京城后,对仲逸而言,几乎都是好消息,唯独不如意的,还是袁若筠。

    那日面圣后,仲逸如期见了石成,次日再去礼部找袁炜时,却被他的属下告知:袁大人有事外出,等他回来后,再转告。

    结果,这转告就没了下文,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得到袁炜的邀请,甚至于连个音讯都没有。

    袁炜如今做了礼部尚书,平日里忙碌些,也属正常,但接连数日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明显是有意为之。

    翰林院有别六部,但同为京城的衙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来往,非要说的话,还是翰林院与礼部交集更多一点。

    “默大哥,近日的安排,有没有去礼部的,或者礼部的人,来翰林院?”。

    问这种事,找程默是最合适不过了。

    首先换了一杯茶,这是他最熟练的动作,程默一脸的笑意,就是不言语:这个问题,仲逸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仲大人,你是想找袁大人吧?”。

    良久之后,程默终于打开话匣:“听说了吗?自从袁大人升为礼部尚书后,找他的人真不少,咱们翰林院,就有两三个”。

    要说是翰林院的百事通,程默完全可以胜任,无论什么事儿,只要找他打听,八九不离十。

    这不?连翰林院谁找过袁炜的门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找他,无非是借着门生故吏,自称一声‘学生’,来为自己的前程博一条新路而已。

    “好吧,我退出,暂时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就当没说”。

    仲逸笑道:“你可千万不要出去对别人说,否则,很快就有这样的传言:翰林院走袁尚书门路的,又多了一个人……仲侍读”。

    程默苦笑一声:在翰林院,我只认仲大人一人,怎么能乱说呢?

    不过,对于找门路,他还有其他办法:可去找吏部郎中袁若晗,

    袁若晗不是别人,正是袁炜的儿子,袁若筠的兄长。

    用程默的话说,这叫迂回之计。

    这小子,有些机灵过头了:简单的去拜见一下老熟人,顺便问问袁若筠的情况,竟被他理解为这么复杂。

    “今日不用去面圣,也不用去裕王府,翰林院也没有安排新的差事”。

    仲逸将茶杯放下,顺手一本厚厚的书册合上,笑着对程默说道:“闲来无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呵呵,程默一脸苦笑:“仲大人,饶了我吧,我真的再无新的故事了,说好的,这次轮你给我讲了”。

    上次那个盗墓贼的故事,他还欠仲逸一顿酒呢。

    “仲大人,今晚,地方你随便挑,我做东。不过,此刻要讲个有意思的,最好能把我逗乐了”。

    程默取出一块银子,轻轻晃晃:“哎,这块银子,该怎么花呢?”。

    “就看你这块银子,够不够花吧?”。

    仲逸再次坐到他那张大木椅上:“说吧,想听什么?推理悬疑?恩爱缠绵?恐怖惊悚?家长里短?”。

    有的听,还有的选,程默简直乐坏了:就推理悬疑吧,此次去三边镇,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大煤矿之事搬到朝廷,还惊动了万岁,这其中最主要的还是…推理。

    “就像大唐的狄仁杰、大宋的包龙图。听说书人说,他们的推理故事,简直神了”。

    程默笑道:“仲大人,就看在这一两银子的份上,你也学他们一把?”。

第365章 这也叫推理?() 
“有必要向你解释,狄仁杰是大唐武周时期的风云人物。而包龙图,这个称呼是因‘龙图阁直学士’的头衔,人家真名叫包拯”。

    仲逸开始‘教导’起程默来:喜欢推理,就要严谨,一出口,感觉就是桥头边说书的。

    “呵呵,我听这些故事,就是为图一乐,别的也没想过”。

    程默一脸虔诚的说道:“不过,此次三边镇之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严谨了”

    其实,说了要‘严谨’这句话后,仲逸就后悔了。

    “算了,你还是别较真儿,图一乐,才有人听,太严谨,都把人吓跑了”。

    仲逸笑道:“你看看,那些茶馆说书的,总能逗得台下满堂喝彩,而那些教书先生呢,学生们都听得打瞌睡”。

    都是讲故事,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如此一说,程默反倒不知所措。

    “仲大人,我懂了:替朝廷办差时,理应严谨,但闲暇无事时,能图一乐的时候,还是要乐的”。

    程默瞪大了眼睛:“仲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孺子可教也。

    “仲大人,门外有人为你捎来一份书信”。

    二人正在交谈之际,却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连门都未敲,直接就进来。

    连看都不用看,除了费思应,还会有谁?

    这小子,在国子监时,二人就是同窗,到了翰林院,自然要比一般同僚亲密些。

    这也不是什么事儿,反正在衙门,又不是私宅,闯进来,又能看到什么呢?

    “真服了你,没事不到外边走走,天天呆在屋里”。

    费思应冲程默瞅了一眼,没好气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与你们仲大人有话要说,难道你也要听啊?”。

    “是是,费大人请,小的告退”。

    程默满脸陪笑,连连为费思应请坐、备茶,片刻之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上下有序、高低有别,能奈何?

    才到门口,他心里早就骂骂咧咧开了:“牛什么牛?不就是个无品无职的庶吉士吗?我们仲大人都是六品侍读了,他做庶吉士那会儿,可从来不把我们这些下人……不当人”。

    不难理解,程默为何对仲逸言听计从、忠心耿耿了吧?

    “先声明啊,信封完好无损,我可没有打开。不过,送信的个女子,长得有几分模样。路过大门口,守卫正欲进来通禀,我就自作主张替你收下了”。

    费思应将信封递了过来:“这种传递的方式,简直就是面对面嘛,”

    不用说,这小子不是奔着信来,是冲着送信人而来。

    还未开封,仲逸也无法立刻查出送信之人,更不知内容为何,但先支走费思应这个闲人,倒是真的。

    “对了,听掌院学士说,咱们翰林院要整理一套书册,要作著、编序、归类,庶吉士中,我第一个推荐的就是你”。

    仲逸笑道:‘这可是掌院学士亲自要过问,你要抓住这个机会,虽然也就忙一个月,但也值得’。

    “那个,仲兄弟,仲大人,兄弟我还有别的事儿,这种机会,你还是交给咱们国子监,当初一起读书的那些个兄弟吧”。

    费思应连杯茶都未喝,急忙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却又微微笑道:“今晚,咱们再一起喝酒去?”。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仲逸也懒得去想那么多,直接打开信封。

    只有一句话:言而无信,今晚有约,能否守信一次?

    不用说,这字迹,再看看语气,还有费思应方才说起的,那个送信女子,仲逸立刻猜出了大概。

    “默大哥,进来一下”。

    仲逸将信封装入袖中,一脸无事人的样子:“怎么样?故事还想不想听了?”。

    程默一脸的‘不悦’,为仲逸换了一杯新茶,却将费思应方才坐过的椅子使劲挪了挪,而后又拿起布巾擦拭一番。

    “想听自是想听了,就怕那个费大人又闯进来”。

    程默嘟囔道:“你是六品侍读,他无品无职,怎可如此随意进出?”。

    这算不算是告状呢?

    “行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他是我国子监的同窗,大家都在一起读书,平日里有外人时,他们也能遵守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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