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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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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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头简直要哭出来了:“仲少东家,这个兄弟真不知道,曾听罗管家说,各处来送礼单的人并不去严府,也不见罗大人,他们只是住在一个叫如家客栈的地方,在药材进京后三日内,必有人来取”。

    “你跟随罗龙文多少年了?”,仲逸突然问道。

    “毕竟沾亲带故,小的跟随罗大人十多年了”,大头一脸哀求状:‘不管少东家是何人所派,大家冒险无非是为了银子,只要放过我,兄弟给你一万两’。

    “一万两,你一个跑腿的,出手就是一万两,看来这些年,你没少捞啊”,仲逸调整呼吸,双掌缓缓抬起。

    “听说你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是也不是?”,仲逸最后一问。

    大头急忙求饶:“那都是姓罗的指使,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只要少东家说句话,小的”。

    “这我就放心了”,一阵风起,仲逸单掌霎时袭来。

    大头话未讲完,只觉头顶如巨石压来,却又似脑颅被生生劈开般,连声喊叫都没有发出

第163章 你就是个戴乌纱的() 
次日清晨,小六子早早起床出了房间,看着药箱完好无损,便唤两个随从为马添料添水,之后便向店小二点了几道饭菜,这才唤仲逸下来吃早饭。

    晴空万里,天际并无一丝云雾,昔日的北风骤停,旭日东升,阳光洒下,天气竟缓缓温和许多,这在冬日多北风的北方来说,还是极为罕见的。

    不用说,这一日,依旧是匆匆赶路,匆匆赶路而已。

    晌午十分,仲逸一行见前方一处酒家,看看日头,也该是吃些饭菜的时候了。

    酒楼门口围了不少人,午饭时间,吃饭的人自然多了起来,只是冬日之寒,人人皆在屋内用饭,此刻都围在门口,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再看看这些人的穿戴,简直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分明就是一群叫花子。

    “仲少东家,前面这家酒楼,饭菜口味还算过的去,之前我曾去过几次,只是这些乞丐,不知是否在此处用饭?”,经过一夜,小六子想的更清楚了:凡事都听仲逸的,到了京城后,一旦有什么事儿怪罪下来,那也就由这位仲少东家顶着了。

    “就在此处用饭,下一处酒楼不知何时才能遇到呢”,仲逸望着门口这堆人,吃饭的意思似乎倒是其次的。

    “公子,可怜可怜,给口吃的吧,小的这里给你磕头了”,仲逸才走几步,立刻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去,滚一边去,如今这年头,谁有那么多闲散的银子?连我自个都不够吃呢”,小六子一顿嚷嚷,两名随从担心药材,便立刻驱散众人。

    如此,这些人也只能围着这位书生模样的“仲先生”了。

    罗英见状,急忙站到仲逸前方,生怕有人突然扑了过来。

    “罗英,你与小六子先进店,点些酒菜”,仲逸转身向另外两名随从吩咐道:“你二人将马车牵到后院,好生看护,小六子会将饭菜带给你们”。

    “是”,众人立刻应着,仲少东家这领头的模样,确实名副其实起来。

    “各位快快请起,即将年底,你们这是作甚?难不成家乡遭了灾?”,话已出,仲逸却疑惑起来:“如今是冬日,大旱大涝都已对田间影响甚微,况且也不可能有涝灾”。

    莫非是当年在义中村时遇到的“瘟疫”?

    为首人中,有一名老者,见仲逸如此发问,立刻向众人挥挥手示意安静,自己则凑上前来:“这位公子,见你眉清目秀、举止优雅,一看就是读书人,一路车马,想必要远行,而前方正是去往京城的方向”。

    哦?仲逸后退几步,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老伯:尽管衣衫褴褛,但看人的本事却是厉害,才片刻间的功夫,观察如此之细。

    老头见仲逸疑惑不解,继续说道:“小民都是当地的耕农,今年春夏山西一带遭了大灾,我们村农户颗粒无收,原本家中还有些许陈年存粮,没想到当地县衙还要税赋,庄户人家,田间无粮,又何来银两?最后县里传话,就用征粮来替之”。

    如此一说,仲逸倒想了起来:在京城时,就曾听刑部的袁大头说过大牢中关了一批因贪墨赈灾粮款的命官,而这赈灾所指之地正是…山西。

    此事,外叔公也曾说过,定不会有假。

    还有一事,仲逸终于想起来:“按照朝廷的旨意,山西遭灾之地免了三年的税赋,还有,朝廷不是为你们拨发了赈灾粮吗?”。

    老头早已泪流满面:“此事我们也听说了,只是朝廷的旨意到了县里,早就变了味,皇上日理万机,天下那么多事,又如何盯的过来?知县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岂有此理?真是天理不容”,仲逸立刻怒道:“朝廷不是查出了一批山西的官员吗?就连刑部大牢也关了不少因为此事而获罪的京官,怎么你们知县还敢如此胆大妄为?”。

    这时,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愤愤不平道:“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所查处的都是些没用根基的,像我们的知县周文龙,是当朝严阁老的远方亲戚,谁能查的了?”。

    “哦?果真如此?此事你们是如何得知?”,这倒是没想到,仲逸心中疑惑不解:严氏做事一向隐秘,怎么此事弄得沸沸扬扬?

    人群中立刻有人再次插嘴:“这还要问?人家周知县自己说的:老子与严阁老沾着亲,就是告到京城又能如何?”。

    原来如此。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多了,难免底下人为虎作伥,大胆妄为起来。

    草木尚有良莠不齐,更何况人呢?

    有个好亲戚,再庸碌也能衣食无忧,只是可怜了这些贫苦百姓。

    仲逸朝酒楼里望望,见门窗紧闭,这些人着实有冤,但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逢人便说知县的不好,确实有些不妥。

    “诸位如此议论朝廷命官,只是”,仲逸故作神秘道:‘难道?诸位就不怕在下就是严氏的?’。

    “公子说笑了”,老头并不惊慌:“公子对我们小老百姓没有呼来喝去,还能听我们说这么多,换做别的官,莫说与我等说话,早就打出去了,你怎么会是严氏一派呢?”。

    “方才公子身边还要一个年轻人,一直护在身边,看那举止必是衙门之人”

    “还有,方才公子说严氏,而非‘严阁老’,怎么会是他们的人呢?”。

    这群人中,果真都有些本事。

    想必这些可怜的人为了讨个公道,向不少衙门告过状,也见过不少戴着乌纱之人。

    真是三宗官司缠身,变成半个状师。患病卧床三年,便是半个郎中了。

    仲逸笑道:‘老伯果真心细如发,在下钦佩不已,只是恐怕要让你老人家失望了,方才你也看到,在下只是一个客商,做些药材买卖’。

    老头连连摆手:“公子对朝廷与山西之事如此了解,要么是京官,要不便是家中有人在京做官,至于这客商一说,想必是为了防身,还请公子定要帮小民这个忙”。

    “帮忙?”,仲逸正欲解释一番,却见老头已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

    “各位青天大老爷,小民是孟县小谷村耕农,孟县知县周文龙横加盘剥,村民被饿死、逼死”,仲逸打开布匹,却看到歪歪斜斜的大字。

    血书?

    “在下在京城倒是认识几个朝廷命官”,仲逸小心翼翼将布巾收好。

    事已至此,只能请在刑部的樊文予,或者袁若筠的老爹礼部侍郎袁炜了。

    仲逸甚至想着:万不得已,也可请外叔公帮忙,毕竟是一方嗷嗷待哺的百姓啊。

    “多谢大人”,显然这群人并不相信眼前的这位公子:只是个运送药材的客商。

    仲逸顾不得其他,他上前一步,特意叮嘱道:“你们当以农耕为主,日后万不可到处告状,更不得随意托人向朝廷递这些血书,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孟县的知县仗着与严氏沾亲带故便肆意妄为,可若是此事让严氏一派的明眼人知道,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场面了。

    “这是五百两银票,你们为村民买些粮食,一来过年月所用,二来为明年备些谷种”,仲逸匆匆将银票塞到老头手里,之后急忙向酒楼走去。

    临走之时再次叮嘱:“记住,不要再做今日之事了”。

    “多谢大人,”,老头重重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口中还念叨着:“我们山西为何就不能有这样青天大老爷啊?”。

    仲逸微微顿足,却径直走向酒楼,只听的身后众人一阵感叹:“好官,真是个好官啊”。

    才打开酒楼厚厚的木门,一股热流袭来,仲逸两眼有些湿润,心中更是一热:初次被做了一回“官”,却获得了莫大的爱戴。

    一直对入仕之事不冷不热,此时仲逸却打定了主意:回京之后,务必全力对待捐纳之事。

    这顶乌纱是戴定了。

    或许,天下诸多之事,正是要有这顶乌纱之后才可以做成、做好。

    “仲大哥,快过来坐,饭菜刚上齐”,罗英不知仲逸为何要与这些乞丐说话,但他必须要为仲逸解围:“怎么样?那些人都安抚好了吗?我方才见有人一直盯着咱们的药箱呢”。

    “无大碍,都是些闲来无事之人,我给他们十两银子,总算是不会再缠着咱们了”,仲逸非常满意罗英的机灵,不愧是当过差的。

    一点就透。

    “仲少东家辛苦,快用些饭菜”,小六子急忙巴结着,一手则忙着为他加菜加肉。

    用过饭后,小六子刚欲出门,仲逸却叮嘱道:“直接从后院出门,免得再遇到门前的那些乞丐”。

    “还是仲少东家考虑周祥,小的这便去办”,小六子心里也暗暗松口气:“此举正好,他最见不得这些乞丐,平日里在西安府药铺中来一个乞丐就够烦的了,更何况酒楼门口这么多乞丐呢?

    现在倒省心了”。

    日头正好,无风无云,一路快马加鞭,不日便可抵京了

第164章 正兵迎敌,奇兵取胜() 
漠南,两军阵前。

    朝廷所派五千骑兵全部到位,根据新的旨意:当地的五千驻军也皆有钦点北征指挥使耿攸军一同指挥。

    即便如此,大明的兵力才刚刚过万,而鞑靼各部五万之余的兵力,仅是前锋阿帖木儿一个小小的千户,所率的人马竟有三千之余,远远超出其下辖一千之余的兵力。

    才抵漠南,耿攸军便召来宗武,询问之前所刺探的军情。

    连日以来,宗武亲临敌营,又在村中打探多次,确保那日在营帐外所听阿帖木儿的谈话无误:此次鞑靼内部存有分歧,不会倾巢而出,只是相互试探而已。

    “相互试探?”,耿攸军冷笑几声:“何谓试探?随便找个理由杀几人?还是锣鼓下呼喊几声就撤军?既是如此,我们为何要从京城而来,一路快马加鞭,况且还是冬日严寒,朝廷为此花费了多少银两?”。

    从军多年,耿攸军虽不善谋略,但大是大非面前,可从不含糊,得知这个情况,此刻他已命人传来吴军师,连同宗武在内,三人立刻商议此事。

    对于宗武,耿攸军之前并不熟悉,但他与林啸义有些交情,况且在后军都督府校场时,宗武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飞马神箭”二人,无论骑术与射术相当了得,给他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听完宗武所说,吴军师轻轻放下手中的羽扇:“即便如此,此仗我们也要打出些名堂来,否则辜负了朝廷的期望,也助长了敌军的气焰。这次虽说试探,若我们真无还击之力,那下次鞑靼恐怕就要大举来犯了”。

    “对,军师所言甚是”,耿攸军从接受这个差事以来就一直疑虑重重:“本将倒是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若他们只是借此来试探朝廷的兵力如何,那势必日后会有大战而来”。

    那么?此次战事该如何部署:敌军扎营之后便不再前行,而朝廷仅仅是派了一万的兵力,其他的并无明确旨意。

    就是这试探之意,也是他们几人根据目前打探的军情推算出来的。

    “指挥使,吴军师,在下倒是觉得,不管试探还是真打,等这仗打完才能更明了:敌军如此,我军更是如此”,宗武上前道:“如今大家只是表面上的文章,如同湖面,只有交战后,湖面之下的情形才可得知”。

    “林百户此言不假”,吴军师见耿攸军微微点头,便趁机道:“眼下,我这儿正缺人手,林百户有勇有谋,正好可以分担一二”。

    宗武立刻上前:“能听军师教诲是在下的荣幸,一切听指挥使差遣”。

    说到战事,如今军师都这样说了,宗武便将隐藏多日的话说了出来:“北方之患,不止于鞑靼一部,东北方向的女真也不得小觑,这二者间更是难以牵制”。

    “说下去,这个见解的确独到”,这个说法新颖,耿攸军立刻来了兴致:“莫说本将,就是朝中那些文武恐怕也不曾想到”。

    吴军师一直不言语,来回踱步良久,宗武短短几句话,却是牵扯到纵横捭阖之术,这的确非常人可领悟,更非常人可驾驭。

    宗武当初在京城听师弟仲逸这番论述之后,就一直想着应对之策,若单独面见指挥使耿攸军,他独自陈述,可眼下有吴军师在场,若论骑术、射术,自当出类拔萃,勇冠三军。

    若说到谋略之事,首当其冲的还是要数吴军师了。

    眼下战事要紧,宗武也只得变通而行了。

    “在下听闻兵家之说,用兵既要用‘正’,亦要用“奇”,所谓用‘正’兵迎敌,用‘奇’兵取胜,一正一奇,奇正结合,才是用兵之道”,绕来绕去,宗武唯独不说出具体的应对之法。

    耿攸军自然读过兵书,这些论述他并不陌生,只是眼下事务繁巨,他实在无法一一甄别。

    此刻,他要的只是结果。

    吴军师再也无法安然落座,话已至此,他立刻向耿攸军建议:“指挥使大人,我们何不将京中带来的五千骑兵来做正面迎敌,再派一支骑兵绕到东侧,突袭敌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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