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炮也这里也有,就看你们蒙古骑兵能不能从我手里夺得去了。”
矮壮将军正要冲到拒马前挑战,迅快的马蹄声从东门内的东岳庙方向传来,一人高叫:“不要动手,大帅有令,暂不得有所行动。”
十多匹马急驰而至,当先跳下马的正是刚从长宁一带劫掠回来的其木格。他到城东十里外的老营见过格日图后,立即便受命过来。
矮壮将军一脸不解地问道:“将军,大帅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小弟不用花费一文铜钱,就能把他们运到此地的炮夺来奉上给大帅。为何不让我打?”
“巴图将军,此令是大帅的命令,你敢抗命不遵?”其木格脸一沉,掉头就走,嘴里说:“那好,我这就去回报大帅,说你马上会将宋人的炮运到老营。”
巴图将军一把拉住其木格,陪着笑脸说:“其木格将军,其木格大哥,末将听令,末将听令了。”
赵二一把拉住李响走到一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千万别问他玉雅姑娘的事,杨大人派人传来急信,已经找到玉雅姑娘了,我这么急着冲进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李响大喜,拉着赵二问道:“赵二,快告诉我玉雅她怎么样了?”
赵二脸上收起喜色,有点忧郁地放底声音说道:“传信的人也不是很清楚内情,他只说找到受了伤的玉雅姑娘。我想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你还是把这次的面临的敌人解决掉再讲吧。”
李响听到有玉雅的消息,此时恨不得立即能飞到江安城里去。
看到李响这边兵马也是少,而且还是守城的,并且又有那种可怕的神雷,其木格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悻悻地带人跑了。
赵二直到其木格和那些蒙军们走得看不见人影了,这才一把扯住李响的手臂,哈哈大笑,引得在场的亲卫、护卫队员和杨文手下的大军们也爆出一片笑声。
李响实在也忍不住心里的笑意捧着肚子蹲下地,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赵二说不出话来。
只有赵二一个人看着全场哈哈大笑的人们,一副莫名所以的样子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之后,他不知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也张开嘴,露出一副雪白的牙齿无声地笑起来。
天,已是申时正末之间,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杨文的副将张国明从子城内匆匆走出城门,迷惑地看了还在大笑中的人们一眼,走到李响身边,看他已经止住了笑后,方小心地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李大人,玉雅姑娘已经让我们救回来了,你不必太过担心,要不现在就去看看吧。”
李响当然巴不得立即就去,不过他也不好表现太过,笑道:“不急,咱们先见过杨大人再说吧!”
三个人在亲卫的簇拥下谈谈说说往西门走,赵二禁不住又想笑,一把拉住李响问道:“大人,你还想打那位其木格将军的什么主意,不妨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粮食。”李响以很坚决的语气说“我要从他们的手里弄粮食,叫他们把抢到的粮食吐出一部分,为我所用。赵二,粮食和人口是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只要能从他们这里挖出来的,无论什么我都要尽力捞到手里。”
次日一早,呼号叫嚣吹了数日的西北风大约也感到疲倦了,终于在天亮时分慢慢止息。没有刺心透骨的寒风吹刮,阴沉的天好像也开朗了些少,不再让人觉得那么冷冰冰、死气沉沉的。
城内杨文也是陪着李响,让手下从眉州请回来的两位老名医,对一直昏迷不醒、小了数圈的玉雅进行望、闻、切诊视,出到房外的厅子再对另一个女人进行问诊。
李响在那女人走出小厅后就急急问道:“两位先生,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为何这么多天来这位小姐都是这样沉睡不醒呀?”
“金兄,你老是治伤的专家,先说我的看法,然后再将你的看法说出来,我们一起来参详。你看如何?”一位长了三寸多长花白胡须的老郎中,对另一位精神极好的老人说。看那老人点头应允,便开口道:“依老朽所诊视,这位姑娘此时的脉像系天葵紊乱,应是正值行经之期受重击伤到内里……内里的……啊,总之这伤病对现时的性命无碍,也不至于造成她长时间的昏迷。但是对其今后的子嗣怕是会有些干碍。”
另一位老郎中接口说:“不错,这位小姐所以会昏迷不醒,则是头部后脑处受到重击而致,伤倒是不很严重,只不过她可能是有什么心中的结解不开,自己不想清醒过来罢了。若是有人能解开她的心结,经常在她耳边讲说给她听,或许有一日无须用药她便自己会清醒过来。为今之计,总不过由我们开出治伤和调经的方子,每日喂其服下,但等她自个醒转,其他别无良法。”
李响听说玉雅性命暂时无碍不由得稍松下口气,与杨文对望了一眼,便对两位名医说:“既是如此,就请两位先生开方,我们即刻去药铺买来煎给她服下。”
两位名医一边小声商量,一边写出药方,写好后又互相交换了各自的方子仔细看了一遍,再商量了一下,另外又开过方子。再认真看过一遍才将药方交到林茂手中,交代了如何煎药,怎么服用后,方才收取诊金走了。
李响进入房间,首先入目就是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的玉雅,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对自己进入房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还以为这里的人错把别人当作玉雅给找回来呢。
走近床前仔细一看,确认床上的正是玉雅,方才放下心。李响生怕惊吓着睡熟的玉雅,抓起玉雅一只苍白枯瘦的手,小心地挨近她的脸前柔声叫道:“玉雅,玉雅,你听到我的话了吗,醒醒啊,我来看你了,让我看看你伤到何处,我会用最好的伤药将你治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玉雅醒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手从挎包里取出一块布帕,轻轻地擦去玉雅不知何时流出眼角的一颗泪珠。
李响俯下身,凑到玉雅的耳边说:“玉雅呀,怎么睡得这么沉呢,你知道吗,自你走了后,我是多么的苦恼……哦,是痛苦,每天都会想起你的音容笑貌,经常会在梦里看到你又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一起坐上自己的大船去看早晨的日出,去看傍晚的日落,那景色多美呀……我梦见你还问我,还要做些什么有趣的物事来给你。哦,快点醒醒,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让我你治伤,待你伤好后我会做一个能飞上天去,而且能飞出好远的玩具给你的……”
李响讲了这么多话,玉雅还是毫无动静地躺在床上。
随着李响不住的诉说,玉雅缓慢而微弱的呼吸有了些许变化,慢慢的变得粗重,也稍快了些。这微小的变化站在床边犹豫不决的郝氏毫无所觉,只有贴近的李响才能感觉到。这是睡醒的迹象,他很高兴,总算等到玉雅醒了。
李响伏低身在她耳边叫道:“玉雅,快醒醒,我看你来了,快醒醒呀。”
过了好久,玉雅没有反应,还是沉睡不醒,可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装睡呀?
至此,李响才发现不大对劲,马上把手指按到玉雅的脉门上号起脉来。
看到李响忽然坐直身体,为床上的姑娘号脉,江海的妻子郝氏不敢再犹豫,小声说:“李公子,床上的姑娘因后脑受伤,时下还昏迷不醒,但对性命却是一时还无甚大碍……”
李响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转身盯着郝氏问:“她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不醒?”
赵二听到大人的口气不善,也在屋角警惕地抬头向郝氏看去。
郝氏立时感应到侧面赵二的气势,又被李响凌厉的眼光一盯,心中有些发寒,但她还是肯定地点头应道:“不错,听说她从上月二十六到现在都是昏迷不醒,原因是头上受到重击所致。现时对她的影响不是很大,这种昏迷也没什么药物可以让她清醒,时间长了才有可能会慢慢的清醒过来。另外,她还有一处伤,却是非要抓紧医治不可的,说近,是怕时间久了会有生命危险;说远些,则会影响她今后的一生。”
李响情绪恢复了一些,放缓语声问:“大嫂能把玉雅的伤势给我说说吗?”
郝氏把自己所知的情况和得出的结论告诉李响,然后说:“以我看,这位姑娘的腹伤只有尽快请到名医才能治好,还要请公子早做决断。”
李响听完郝氏的话后没说什么,只是立即取出挎包内的药瓶,先将那粒红色的保险子取出,捏开玉雅的牙关,把药丸放入她的嘴里。
当他转身找水时,才发现郝氏还站在旁边,便对她说:“多谢大嫂相告,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会请到名医为她医治的。现在请大嫂帮我取些热酒来,我要先喂她吃些药,把她的伤势稳住再说。”
郝氏应声出去后,李响找了张纸将白药倒出一半,准备酒一拿到就把药灌给玉雅服下。
看着才分开几个月的玉雅,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李响不禁流下眼泪,哽咽着说:“玉雅,你可千万要好起来,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你帮忙,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你可别趁人没注意就悄悄地、一声不响的走了……”
“大哥……别……哭啊……”几不可闻的声音隐隐传入李响的耳中,他抬头向四周看了一遍,房间里除了自己、赵二和床上躺着的玉雅外再没有别人。
刚才的声音听来有点儿像是环儿,想想似乎又不像;有点像是玉雅的声音……对,这是玉雅的声音。
“玉雅!”李响俯身把耳朵凑到玉雅的嘴边,很久都没听到一点声音,他失望地抬起头,看着还是没有动静的玉雅,抓起她的手自语说:“难道是我听错了,声音很清晰,应该没有可能听错的呀。”
忽然,他感觉到玉雅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注意看那只手时,却又没有动静了。眼角的余光看到玉雅的嘴唇在微微抖动,李响急忙擦了擦眼睛,这下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嘴,哦,还有眼睛的确是在抖动。
李响一下子再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泪流满面地呜咽出声:“天……啊……你……呀……你终于……鸣……醒了……”
“咦,她醒过来了?”郝氏端着一个木盘踏进房内,听清李响的话后急急行到床边,看清玉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正艰难的睁开边上带着两颗泪珠的双眼,慌忙把木盘放到床上,转身就冲出房门。
“醒了,天可怜见,那位姑娘清醒过来了,真是奇迹呀!”郝氏一出房间门就大声向厅内的人们宣布。
李响已经将白药粉用温酒喂给清醒过来的玉雅服下,盖好被子让她好好静养,看着她服完药后不一会就闭上眼睛,慢慢又进入梦乡,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搬掉了。刚想退出房间时,就听到赵二的报告声,急走两步到门边竖起手指“嘘”了一下,小声说:“知道了,请来人到厅内稍候,我马上出来见他。”
再检查了一遍玉雅,确实是安静地睡着了,李响才招手叫上赵二朝门外走。
大宋宝佑五年十二月初八日己时初,让衣衫单薄的穷人们盼望已久的太阳,终于伸出他轻柔的手,把厚积于天空中的黑云一点一点地慢慢拔开,洒下几丝感觉上有些温暖的阳光。
江安军治所江安子城南门外,那个占地百亩空荡荡的大广场上,十来个顽童聚在一起呼叫打闹。
忽然,由东岳庙方向传来一阵“的的答答”的马蹄声,顽童们愣了一下,都停下奔跑追逐的脚步向东张望,然后像受惊的鸡鸭般呼啸四散而逃。
听到孩子们叫出“蒙古鞑子的兵来了”的声音,子城门楼上值守的护卫队立即敲响警锣,向在内里小校场上操练的同伴们传出警报。
首先跑上子城墙的是‘虎蹲炮’的炮手和三十名弩手,“咔答、咔答”声中,炮手和弩手们需用的的棒香被点燃。
片刻后,东面的街口缓缓行来一队约有百人上下的骑兵,他们高举着二三十面大大小小的牙旗,牙旗好像都是新制成的,红蓝紫绿各色杂陈,色彩十分鲜艳,煞是引人注目。(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打赌()
当先的骑士手擎一面五尺长四尺宽的大牙旗,上面绣着两排竖列、尺许大的字,不过大部分人都不认得。马队进到子城南门前二十五六丈面对城墙成一排停下。
执旗的马队后面,是成四路纵队而来的步军,他们进入广场就在马队的旗帜后组成四个整齐的方队,方队的最后刚好位于广场的边缘,林立的刀枪在才照到广场上的阳光下闪闪生光。排列的队形很整齐,看得出来,这是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后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刚走到城楼上的张国明仔细看了一下城下的队伍,担心地对赵二说:“赵统领,格日图派来的约有二千多人,没有可能来攻城吧?不知他们是来示威的呢,还是来探我们虚实的。”
赵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不管他们是来探虚实的也好,或是来示威的也罢,我们接着就是,王大人,别看他来了二千多人,真要打起来的话,还不够我们的虎蹲炮三两下轰的。就是我们不用虎蹲炮,光是火箭炮也能把这些蒙军消灭在子城之下。”
张国明回头看了一眼两具装有车轮的古怪厚铁管,指着地上放的数十个尺多长、稍小些的铁管问:“赵统领,车载的称为虎蹲炮,那地上的这些又叫什么,怎么要有这么多呢?”
赵二笑道:“那些称为火箭弹,是火箭炮所配用的杀人家伙。现在讲了你一下子也不会明白的,想要知道的话,就必须亲眼看过火箭弹是如何发射,射出的子窠有多大的威力后才会明白。嗬,你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看个够。”
子城下的蒙军已经列好队有一刻时辰了,格日图才在一群将领和幕僚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已经打过两天交道的其木格催马到子城前,距十来丈外停下,大声向赵二、张国明站立处叫道:“我家大帅请杨文杨将军,李响李大人说话。”
望远镜中的格日图很清晰,根据别人传闻述说的样子,李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