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工匠,老夫倒认得不少。不过这‘大梦千秋’,可是酒中极品,你当真有此自信?”文老先生疑惑地道。
“我曾得到一本酒经,其上所载酿酒之法甚是精妙。只要多方尝试,定能酿出‘大梦千秋’。”林渊自信满满地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酒经交给璎珞?让她依照酒经酿造,岂非更好?”文老先生说道。
林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老先生,你也知道璎珞性情执拗,她一心想尽快酿出‘大梦千秋’,对酒仙翁之信任要远超于我。我也曾说过,让她按照酒经所示尝试酿酒,但却被她拒绝。”
文老先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不知老先生是否愿意相助?”林渊问道。
文老先生看着他,忽然饶有兴致地道:“你为何对璎珞如此关心?”
林渊微微一愣,他却是从未想过自己为何会对曲家之事如此上心。
“我只是想帮曲家度过此次难关罢了。”林渊想了想道。
文老先生眼睛微眯,呵呵一笑道:“璎珞能结识林公子,当真是她之福。既然你有心助曲家度此难关,老夫也不会坐视不理。老夫这就修书一封,你且拿至千杯酒肆,去寻其掌柜。他看到这封信后,自会助你找到熟悉酿酒之人。”
林渊眼睛顿时一亮,忙起身施礼:“如此,多谢老先生了。”
文老先生起身走到石桌前,拿起狼毫笔写了一封信,而后交给了林渊。
林渊将信收好,对着文老先生道:“既如此,晚辈就此告辞。待酒水酿出之时,晚辈会带着酒水前来请老先生品鉴。”
“那老夫就静候佳音了。”文老先生笑道。
林渊离开文家之后,便按照文老先生所示地址,去了千杯酒肆。
千杯酒肆,是一家酒楼。
林渊进去之后,找到其掌柜,并将文老先生所书之信示出。
那掌柜见到信后,让林渊在此稍带,而后便外出寻人。
一个时辰过后,那掌柜领着几名身体健壮的男子来到了酒肆。
“公子,这些人皆是精通酿酒之道的好手。”那掌柜道。
“有劳掌柜了。”林渊抱拳行礼。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公子先与他们交谈,老夫先行告退。”那掌柜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林渊让几人坐下,而后说明了来意,并许诺只要酿出‘大梦千秋’,会给每人五十两银子。
几人闻言,纷纷摩拳擦掌,表示愿意跟林渊大干一场。
林渊详细向几人询问了酿酒所需诸物,并列出了一张清单。
而后,便带着几人去到了曲家酒坊后的那处破院。
林渊让两人拿着银两去购置酿酒所需之物,又找了些人手将破院清理了一番。
做完这些之后,林渊便带着人去到变成废墟的曲家酒坊。
曲家酒坊之中尚有一些物件未被烧毁,林渊便带人将有用之物搬至破院。
趁着众人忙碌之际,林渊忽然想起文老先生所说。
曲家酒坊着火之时,酒坊内用来防止走水的水缸里竟没有了水。
林渊扫了一眼周围,许多水缸在走水发生之后,被梁木或石砖砸碎。
惟有一处靠近角落的水缸,尚且完好无损。
林渊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这水缸约有半人高,缸内无水,只有一层厚厚的灰烬。
林渊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有些奇怪。
前两日还下过暴雨,这水缸之中岂会无水?
除非,这水缸漏水。
想到这里,林渊便弯着身子,仔细查看了起来。
这水缸上面并无任何裂痕,待到林渊看到水缸底部之时,忽然发现了端倪。
水缸底部有一处拳头大小的豁口。
正是这豁口,才使得水缸无法存水。
林渊蹲在地上,看着水缸豁口,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这类大水缸在底部都有一个豁口,此豁口是为换水之用。
平日里都是以木塞塞住,惟有换水之时才会将其打开。
可这个水缸底部的豁口却并无木塞。
林渊在周围寻找了一番,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一个拳头大小的木塞。
而对比之后,这木塞正是塞住那水缸豁口之用。
林渊试了一下,这木塞可以塞的很紧,根本不可能自行脱落。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人为所致了。
想到这里,林渊忙朝着那些打碎的水缸而去。
这些水缸虽上部分被砸烂,但好在下部分尚存。
林渊仔细查看了所有的水缸,发现所有的水缸都没有木塞。
也就是说,这些水缸的木塞全被人给拔了去。
“所有的水缸,都被人拔掉了木塞,这才导致救火不及时。奇怪,为何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林渊双手抱在胸前,盯着眼前破水缸自言自语地道。
“水缸……漏水……着火。啊,我想起来了!”林渊忽然拍了下额头。
相似的情节,也曾发生过一次。
那便是林家火灾。
林家火灾发生之时,也是因为水缸漏水,导致来不及施救,才使得林望夫妇葬身火海。
如今看来,林家走水之事与曲家酒坊发生之事何其相似!
同样是深夜,同样是失火,同样是水缸漏水。
第0126章 调戏()
林家失火一事,已由岳山说出另有隐情。
林家水缸是人为破坏所致,已是明显之事。
只是没曾想到曲家酒坊失火,却也是人为破坏。
这两者之间究竟是否有着某种联系,还是仅仅是巧合?
眼下虽不能做出决定,但不论如何,这都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曲家酒坊失火,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只是,究竟谁人会火烧曲家酒坊?
曲家身为扬州酿酒大户,扬州城绝大部分的酒水都是来自曲家酒坊。
曲家与扬州城各大酒肆的关系也向来交好,也从未听过曲家有仇人,何以会被人火烧酒坊?
莫非是曲家生意上的对头?
可扬州酿酒只有曲家一家而已,又何来对头之说?
还是说,有人不想让曲璎珞酿出‘大梦千秋’?
越来越多的疑团出现在他心中,但若想知道真相,就只有去询问曲璎珞。
但曲璎珞如今一心扑在酿造‘大梦千秋’之上,只怕根本就没功夫理会他。
林渊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行将此事压下,在酿造出‘大梦千秋’之后,再做打算。
何况,酿酒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林渊也不想因此而分心。
不过,林渊既要对付肖宇权,又要照顾自家生意,也没有太多精力放在酿酒之上。
林渊只得从众多工匠之中,挑选出一名较为诚实可靠之人,替他管理酒坊之事。
说起来,林渊并不会酿酒,他只是知道配方罢了。
是以,他要做的其实就是提供配方,让众人进行酿造。
重新建造酒坊,所需酿酒之粮食等物都需要重新购买。
半天时间也只是够让工匠们整理破院,将曲家酒坊未被焚烧之物搬出。
眼看着天色渐黑,林渊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接着忙碌。
林渊也离开了破院酒坊,回到了永安当铺。
来到永安当铺,林渊发现院子里摆满了木箱。
“林兄,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依你之所说,已将这批齿刷与‘固齿散’全部运来,明日咱们就可以去同官府交易了。”朱陶摇着折扇,从客厅中走了出来。
“有劳朱兄了。”林渊抱拳道。
朱陶虽说做买卖不行,但这行动力却是不错。
不论是之前的冰红茶,还是现在的齿刷,其实林渊并没有过多参与,整个制作过程,大部分都是朱陶在负责。
不过也多亏了朱陶替他分担了这些,他才有精力去做些别的事情。
朱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折扇,随即拿出一封信道:“对了林兄,李三郎前来感谢林兄,见林兄不在,便留了封信以及一百两银子。”
林渊接过信,拆开看了看。
原来李三郎在收到,林渊派人送去的玉齿刷以及‘固齿膏’之后,因心忧家中老夫人,便立即赶了回去。
但为了表示感谢,李三郎依旧拿出了一百两银子作为谢意。
“林兄,李三郎信上都说了些什么?”朱陶问道。
“无他,便是让我们替他多照顾新雪姑娘罢了。”林渊随意地道。
“瞧不出来,这李三郎还是个多情之人。既然他如此喜爱新雪姑娘,为何不将她带走?我观李三郎也是个富家公子,难道还出不起赎身之钱不成?”朱陶双手抱胸,自言自语地道。
林渊听了便打趣道:“朱兄,为何我从你所说话语之中,竟听出了一些酸味?”
朱陶翻了个白眼,道:“我老朱可不会吃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再者说了,老朱我可是有自知之人,对于新雪姑娘这等天香国色,我能仰望便已足矣,才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林渊听了颇为无语。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自己说成癞蛤蟆的。
不过朱陶所说并非是自怨自艾,而是随性。
朱陶天生乐观,他自知绝色美人也看不上他,索性就不去想。
这倒也让他省去了不少烦恼。
是以,朱陶对花魁新雪纯粹是欣赏,而非爱慕。
“初雪与莲儿呢?”林渊问道。
“她们出去买菜去了。”朱陶说完,忽然对他挤了挤眼,道:“林兄,老朱我可真是羡慕你啊!”
林渊微微一愣,道:“羡慕我甚么?”
“当然是羡慕林兄这艳福了,嘿嘿。”朱陶挤眉弄眼地笑道。
林渊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初雪只是暂时寄居于此,莲儿是我请来看管当铺的帮手,你可莫要乱想。”林渊道。
“我懂,我懂。”朱陶嘿嘿笑道。
林渊一阵无语,朱陶这般说,却是不知他又想到了何处。
“朱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待办,先回房间了。”
“林兄请便,我去外面看看初雪与莲儿两位姑娘回来了没。”朱陶笑道。
林渊点了点头,随即走进了房间。
他拿出以前所捡到的《南山酒经》,仔细研究了起来。
酿酒之道,程序繁琐复杂。
林渊也只能尽力揣摩,至于能否酿出‘大梦千秋’,就全看天意了。
林渊从未喝过‘大梦千秋’,是以并不知其味。
可以说是俩眼摸黑的进行研究。
但好在这《南山酒经》记载了许多酿酒古法,对于酿酒过程也有着描述。
便从其中抄录了一些酒曲,打算先行尝试一番。
就在这时,朱陶忽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林兄,不好了!初雪和莲儿出事了!”朱陶气喘吁吁地道。
林渊闻言,心中顿时一紧,忙道:“发生何事了?”
“有人调戏她们!”朱陶擦了下嘴角流出的血迹,恨恨地道。
“你受伤了?”林渊见朱陶浑身是伤,连衣裳都破了,不禁皱眉。
“我没事,林兄快随我来,不然初雪她们可就遭殃了!”朱陶顾不得多说,便又跑了出去。
林渊见状,忙放下毛笔,跟在朱陶身后离开了当铺。
一路上林渊问清了发生何事,听完朱陶所说之后,林渊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原来徐初雪与莲儿两人外出买菜,却被一名纨绔子弟给拦了下来,并当场调戏两人。
朱陶外出寻找两人时,正好撞见,便冲了过去想要保护两人。
可谁知对方竟将他毒打了一顿。
第0127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林渊脸色阴沉。
没想到前世写小说时经常遇到的狗血桥段,如今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边,而且还是发生在他林家之人的身上。
林渊这个人没别的好,就是性格极其护短。
对林萱如是,对身边之人亦然。
徐初雪与莲儿虽与他非亲非故,但两人如今就住在永安当铺,与他朝夕相处,他早已将两人视作亲人。
对于他身边之人,他向来很是看重。
如今有人敢在扬州调戏徐初雪与莲儿,这分明就是扇他林渊的耳光,而且还是特别响亮的那种。
林渊阴沉着脸,跟着朱陶快步走去。
很快,两人便来了一处街角。
街角处,几名壮汉双手抱胸的站在街口,冷冷地注视着来往之人。
而那些往来之人,见到街角内之事,竟无一人愿意出头,皆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快步走开。
街角之内,徐初雪和莲儿两人紧紧靠着墙壁,面对着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
她们二人脸色煞白,眼神之中尽是惊恐之色。
朱陶见状,顿时大怒道:“畜生,快放开她二人!”
那衣着华贵的公子闻言,顿时转过头来,他打量了一眼被壮汉拦在外面的两人,随即发出一声嬉笑。
“哟呵,死胖子,你胆子倒是不小。怎么,方才还没有挨够?你以为你喊来了帮手,便可当英雄不成?”
林渊背着双手,面色阴沉的自朱陶身后走了出来。
他扫了眼那公子,冷冷地道:“我只说一次,放开她们。否则,休怪我对尔等不客气!”
那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渊,讥笑道:“就凭你?本公子倒想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徐初雪从未遇到过此事,吓得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林渊,呜呜地道:“林渊,他……他欺负我!”
林渊听到徐初雪所说,眼中怒火骤然升起。
他死死的盯着那公子,一字一顿地道:“你对她做了甚么?”
“做了甚么?两位姑娘生的貌若天仙,我自然是在保护他们。”那公子斜昵了一眼林渊,忽然想起了甚么,正视着林渊道:“你就是林渊?永安当铺的那个林渊?”
“既知你家爷爷,就该识相的放开她们。”林渊冷冷地道。
那公子脸上突然升起一股怒色。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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