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首领手中还握着匕首,见林渊走来,眼中尽是惊怒,对着林渊便刺了过去。
却在这时,忽然从旁边草丛之中跳出一只青蛙。
那青蛙自草丛之中一跃而出,落在黑衣人首领手臂之上,而后又跳了出去。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草丛之中又飞出一条青蛇。
那蛇似乎一直在捕食青蛙,几乎在青蛙从他手中跳出去的瞬间,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
黑衣人首领吓地大叫一声,赶忙扔掉匕首,将青蛇从自己手腕给拽了下来,用力扔了出去。
林渊笑嘻嘻地将匕首给踢到了一边,而后蹲下看着黑衣人首领。
“你现在可还想杀我?”林渊似笑非笑地问道。
黑衣人首领一边捂着大腿,一边吸允手臂上的伤口,可看向林渊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杀机。
“你若是还想杀我,那就动手吧,我绝不反抗。”林渊笑嘻嘻地看着那黑衣人首领,而后温吞吞地道:“不过,你可要想好后果。对我起杀念,这后果可是会要人命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心中恶念压下。这条蛇并非毒蛇,你也不用吸毒血。但你若对我再敢心生杀念,下一条会不会是毒蛇可就不好说了。”
黑衣人首领恶狠狠地盯着林渊,并没有相信他的话。
又连续吸了几口血水,直到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中毒之后,才松了口气,凶狠地道:“你当老子白痴么?老子会相信你这等鬼话?”
林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爱信不信,反正死的人不是我。”
“我呸!老子就偏不信这个邪,老子一定要杀了你!”黑衣人首领怒道。
林渊双手抱胸,笑嘻嘻地道:“我倒是很好奇,你还能用什么方法来杀我?”
黑衣人首领怒视着林渊,突然闪电般的伸手掐住了林渊的脖子,狞声道:“老子虽然没了兵器,但可以拧断你的脖子!”
他以为掐住林渊的脖子,便能将林渊置于死地,顿时得意起来。
第0119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林渊也不是个任人宰杀的弱鸡。
黑衣人首领虽掐住了林渊的脖子,却忽略了林渊的能力。
几乎在黑衣人首领掐住他脖子的同时,林渊伸手握住了黑衣人首领腿上插着的那柄匕首。
林渊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那柄匕首,并来回转了几下。
由于匕首尚在黑衣人大腿之上,被林渊这么一转,顿时疼的他哇哇大叫起来,掐住林渊脖子的手也松了下来。
“臭小子,你找死!”黑衣人强忍着钻心之痛,大怒道。
原本还嘻嘻笑的林渊,脸色突然拉了下来。
下一瞬间,一柄滴着血水的匕首就搭在了黑衣人脖子上。
“方才你真的差点拧断我的脖子,可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现在,你觉得咱们两个谁先死呢?”林渊眼神冰冷,好似变了个人。
“当然是你先……。”话未说完,黑衣人首领忽然闭上了嘴巴。
林渊突然的转变,让他心中竟生起一丝惧意。
这种惧意令他感到很是错愕,也很真实。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柄无形的刀刃抵着他皮肤。
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从心底发出的惧意。
黑衣人首领愣愣的看着林渊。
他也是杀人越货的狠角色,面对官府追捕也不曾害怕,可如今面对一名文弱书生,竟心生惧意,这让他有些想不通。
何况,如今自己身受重伤,而性命又落在林渊手中,他也不敢冒然冲撞林渊。
“不得不说,你们选择了一个好地方下手。此处地处偏僻,人迹罕至,确实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林渊拿着匕首,在黑衣人首领脖子间来回比划,却意有所指的道。
黑衣人首领闻言,眼中惧意更甚。
“我不信你敢动手杀人!”尽管心底发憷,但黑衣人首领仍然咬牙切齿的发狠。
林渊笑了:“你太自负了。我可不是那些迂腐的道学夫子,甚么以德报怨,甚么得饶人处且饶人,那是蠢货才干的事。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处,但就是恩怨分明,你们都来杀我了,我为何不敢杀你?”
说着,林渊猛地将匕首插进了黑衣人原本的伤口处。
“啊~!!!臭小子,你他娘的还真敢动手?!”
黑衣人首领没想到林渊竟然会再次捅向他的伤口,顿时疼的他倒吸了口冷气,瞪着林渊便破口大骂。
林渊眨巴着眼睛,惊讶地道:“看来你不喜欢一次伤口被捅两次啊?那我换一处好了。”
说着,林渊蹭的一下拔出匕首。
噗呲~
随着匕首猛地拔出,一股血水顿时喷了出来。
林渊笑嘻嘻地掂量了下匕首,而后直接捅进了黑衣人另外一条腿上。
黑衣人吃痛,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你……我……。”
黑衣人眼中疯狂跳动着怒火,刚想破口大骂。
林渊却突然又拔出匕首,而后再次捅了进去。
连续两次,黑衣人首领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却是不敢再发出任何咒骂之声。
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却又让他想晕又晕不过去。
如今在他眼中,林渊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凶残狠毒的魔鬼!
林渊嘴角扬起的残酷笑意,以及他那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嗜血疯狂的神色,都让黑衣人首领陷入惊恐之中。
他看得出来,若是他再出言不敬,林渊根本不介意再给他几下。
而林渊确实也不介意,在这个杀人越货的凶犯身上多补几个窟窿眼。
“现在,咱们该好好谈一谈了吧?”林渊眯着眼睛,温吞吞地道。
黑衣人首领盯着林渊,惊恐地道:“我与你无话可谈,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事情!”
林渊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颇为失望地道:“我以为经过方才之事,你我之间已经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没想到你这般说法,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我呸!谁要和你做朋友?老子恨不得宰了你……。”黑衣人怒火中烧,话刚说出一半,忽然瞥见林渊冰冷的眼神,赶忙闭上了嘴。
“知道么,我的耐心很有限。没有太多时间与你耗下去,你说不说?”
林渊话音刚落,挥手便是一巴掌拍在了黑衣人脸上。
那人顿时被打懵了。
“你说不说?”林渊啪的又是一掌。
“说不说?”
“说不说?”
……
每问一句话,便是一巴掌落下。
黑衣人首领片刻功夫,便挨了十多掌,半张脸颊都被打成了猪脸。
“你说不说?”
“说不说?”
黑衣人首领直接被打的崩溃了起来,他连连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全说!”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在他而言,这样扇他嘴巴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
“我靠,我还没打过瘾,你居然这么快就招了?”林渊闻言很是不爽地道。
“公子,不是,大爷……不,爷爷!您就饶了我吧!我皮糙肉厚,再把您的手给打伤了,我可就罪过大了。”黑衣人首领顶着个猪头,近乎谄笑地道。
林渊切了一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岂不是少了这许多麻烦?”
“是是是,爷爷教训的是!”黑衣人首领连连道。
“我问,你答,若是让我看出你有任何犹豫隐瞒之处,别怪我不客气。”林渊淡淡地道。
“不敢,不敢!”黑衣人语气低下地道。
“听闻肖宇权网罗了一些江湖草莽以及亡命之徒,你可是其中之一?”林渊拉下黑衣人脸上所蒙的黑布,冷冷地道。
黑衣人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我本幽州人氏,姓杭名越,因犯了几桩人命案,而被官府通缉,后逃至扬州投奔到了肖宇权门下。”
“似你这般逃犯,他手下还有多少?”林渊问道。
“身负凶案者七八,余下皆是一些地痞无赖。”杭越老老实实地道。
林渊暗自吃惊,没想到肖宇权竟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窝藏了这许多朝廷凶犯。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
像肖宇权这种做过诸多恶事之人,总会有害怕他人报复之时。
手下有几个背着人命官司的凶人,多少能让他睡个安稳觉。
更何况做买卖时,还可以拿出来吓唬对方,简直一举多得。
而那些凶犯,本来就无处藏身,如今身靠肖家这棵大树,自然是对其忠心耿耿。
否则,杭越等人也不敢前来取他性命。
第0120章 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据我所知,肖家除了明面上的生意之外,背地里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你可知晓?”林渊问道。
杭越犹豫地瞄了他一眼。
林渊见状,啪的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我说过,若是让我看到你面露犹豫,或是有任何说谎迹象,就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这只是小施惩戒,我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你最好不要激怒于我。”林渊寒着脸道。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杭越欲哭无泪地道。
常言道,阎王好骗小鬼难缠。
而林渊就是比阎王还要难缠的小鬼。
杀人都不曾眨眼的杭越,居然愣是被林渊活生生给击溃了心理。
亡命之徒并非不怕死。
恰恰相反,亡命之徒都是一些怕死之人。
否则,面对朝廷追捕,他们也不至于东躲西藏。
说到底还是怕死。
只是他们凶名在外,无人敢轻易招惹他们罢了。
如今到了生死关头,更是保命要紧。
“知道,知道!小的全都知道!”杭越生怕林渊再对他出手,便连珠炮般将肖宇权底细给说了个一清二楚。
正如徐凌所说那般,肖宇权暗中的确有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除了赌坊、青楼这些之外,还真的有贩卖人口。
其所贩卖之人口,多是远近临县少女。
或以诱拐而来,或以强抢而来。
那些少女被带至扬州,便被安排至各个青楼接客。
武周时代继承李唐遗风,民风较为开放,但男性对女子的童贞依旧有着很大的执着。
而那些少女的初夜,往往都是以出价竞争的方式获取。
从林渊上次在碧春苑之中所了解,少女初夜起价便是一百两银子。
可想而知,这是何等暴利。
而据杭越所说,那些少女被拐至青楼之后,就会强迫其签下卖身契,并在身上留下烙印。
若是老实接客还则罢了,稍有反抗,便是一阵拳打脚踢,而后再进行转卖。
至于转卖何人,他却是不得而知。
林渊听完之后,脸色阴沉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杭越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渊,生怕他会拿自己撒气,给自己来上一刀。
杭越欲哭无泪,他也想趁着林渊不注意时逃跑。
可他双腿都被林渊捅出了血窟窿,根本就无法挪动。
更何况那匕首还在林渊手中,若是他敢挪动半步,只怕林渊会毫不犹豫的结果他的性命。
林渊正在思忖间,不经意发现杭越眼神飘忽,以为他想要心怀不轨,匕首轻轻一挥,杭越的一缕头发直接给削了下来。
“给我老实点。”林渊冷冷地道。
杭越吓的面无血色,只得连连点头。
“我问你,肖家贩卖人口的渠道从何而来?”林渊问道。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是打手,平日里负责吓唬吓唬那些青楼女子与捣乱之人,其余之事小的真的不知啊!”杭越道。
林渊眉头微皱,看着杭越的眼神,他似乎的确不知。
不过想想也是,似这等机密之事,肖宇权岂会让他们知晓?
“那肖家地下赌坊、青楼以及其他一些据点,你又知道多少?”林渊接着问道。
“绝大部分小的都知晓。”杭越道。
“好,将你所知一一说出来。”林渊冷漠地道。
杭越连连点头,随即将他所知据点位置,一一告诉了林渊。
林渊有过目不忘之能,听了一遍之后就牢记于心。
“公子,您还有甚疑问吗?”杭越觉得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林渊也该到了兑现承诺,放自己离开了。
林渊淡淡地哼了一声,道:“你急个甚么?此番肖宇权派你们前来杀我,你们不仅没能杀了我,反而折了几人,你以为回去之后肖宇权会轻易饶过你?”
杭越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林渊冷冷地道:“肖宇权此人向来睚眦必报,我白天刚与之结怨,这晚上便让你们前来杀我。而你身为肖家打手,却将他之底细对我说了个干净,你觉得他会不会放过你?”
林渊的话,让一心想着回到肖家的杭越冷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林渊所说并非不无道理。
他在肖家待了这些时日,对肖宇权的了解远超他人。
的确如林渊所说,肖宇权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不仅如此,且疑心颇重,对于任何办事不利之人,他都不会轻饶。
他忽然明白为何那日随肖何外出的四名打手,在肖何被打之后,就逃之夭夭。
想必他们知道肖宇权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而事实上,在肖宇权得知肖何被打之后,也的确暴怒非常,下令去找他们算账。
如今,他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将肖宇权的底细给林渊透露了个一清二楚,这若是被肖宇权知道,还不要他的命?
“公子提醒的是,我若回去,便如同送死。可天下之大,我又该去往何处?”杭越眼中忽然露出一阵迷茫。
林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有一条明路,不知你是否愿意去走。”
“公子若能救我性命,我定结草衔环以报公子大恩!”杭越听闻林渊可以给他指一条生路,神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
经过这许多事,杭越对林渊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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