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清于浊溢吟游太清,
藏拙于巧归妹趋无妄,
续断于连纵欲而不忍,
晦明于暗品凡两重天!”
陈长弓心中骤然惊呼道:“大悬通!”
李重山!
陈长弓将那《北邙风云录》放回之上,脑中那仅有的疑惑也便解开了,自己与徐风多次潜入北平王府,而北平王府发生了正阳天翻地覆的变化,唯一没有露面的人,北平王府中最大的高手——李重山!
其实北平王府共三大高手,李重山,袁三清,花谷道人!只是两年之前,花谷道人云游海外,袁三清四处**,如今留在北平王府也就只有李重山一个人,这位称“一指断山”精通大悬通功夫的御气高手竟然一面未露,纵然是闭关修炼可多少有些奇怪!
这样说北邙告诉偶陈北侠应该是李重山的徒弟,而这北凉城中在北平王府牢狱中浑然不觉杀人的除了帝无邪,第二位只怕也是李重山!
陈长弓走下藏书阁,看着乌云划过弯月,心绪骤然明朗!
。。。。。。
徐风还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独自一人端坐在陈府的书房之中留恋书海,一手拿着精致的紫砂壶,湖中是上好的冥王古茶,一手端着“不可无二”的风月之书,极是悠然!
陈长弓拎着两壶酒要去书房找徐风喝酒,这可真是太阳打东边出来,这个一向沉稳的小伙子竟然主动请自己喝,这个便宜可是不占白不占!
可是酒还未入口陈长弓便道了一句:“有几天没见到红袖了?”
徐风恨不得不喝,将手中的酒壶直直的抛向陈长弓的头颅,真可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日子穆昔月就是缠着自己不让自己出门半步,自己裤裆里那玩意长时间不用,可粗可细可长可断的本事都他娘的要退化了,不能老吃肉,也得适当的开开荤不是。
徐风幽怨一声道:“流光容易把人抛,可是红袖胸脯的两颗樱桃都红了,我却不敢去采!待到秋后瓜熟蒂落的时候,怕是更没了这份雅兴!”
陈长弓一脸惊异,扬声道:“那哪行啊?看见不上,那是傻子,何况红袖一厢情愿,负了春光也不能负了美人不是!”
徐风嘿嘿道:“开窍了?”
陈长弓摇头道:“你整天一脸不情愿加匪夷所思的表情我难道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把你心中所想的说破而已!以咱两的关系和交情,我总不能看着你饥渴不是,昨日我在衣服那里看到一本天下风月,中有一招叫“一柱擎两峰”,想来你也是听说过,想不想去试试?”
徐风一口答应下来:“好!”
徐风当然知道陈长弓没有这么好心,可是越是吊胃口他便越是想去,所谓饥饿,不仅仅适用于营销策略,也适用于男人的心里!
春树泛新芽,掩映了几座翠楼!龙门客栈所在的街道着实是太过繁华,耐不住寂寞的姑娘们全部都上了街,徐风看着这些花红柳绿就差口水没流下来。
不得不说,徐风确实是个揩油的老油条,一路之上捏手摸胸拍臀,手法老道!要是真的碰到面**人的,徐风还会艺高人胆大的嚷着“唐突了佳人”顶着小妞的开始摩擦,若是赶上女孩发春,说不定还会配合一下!
此刻徐风心中特别想吟诗一首!
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臀上!
一下两下,一下两下,
一下一下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的!
第064章。天机说了也不懂()
这原本浑浊的空气,被前几日的大雪荡涤的明净如洗!
天边一轮弦月,宛若一抹弯弓斜斜的挂在柳梢!不远处的一颗大星,在昏暗的月光丝线之下显得愈发明亮。月明星稀,今日的月本不亮,星星却也是出奇的少!
夜的墨色终将渲染,羽翼覆盖大地之后,那一抹新亮终于渐渐暗淡,星月之光此消彼长,铺在清冷的青石板上,却锁不住人群熙攘的步伐。
看着晦明晦暗的星光,徐风终于安静了些,那原本全是丰乳的双眸此刻却倒映着陈长弓的身影,因为他发现,陈长弓心事重重!
两个人一前一后,于暮色之中入得龙门客栈!
近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悉数与龙门客栈有关,可是这里的规矩,没人敢不守!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
一路之上陈长弓见到太多光怪陆离的人,有像徐风一样跟在后面摩擦的,有在怨天尤人慨叹人世不公的,有外表衣衫褴褛却是家缠万贯的。。。。。。
在不同的皮囊之下,有着不让人难以看透的灵魂!
。。。。。。
老栈主独自一人立于屋子的桌旁,不改往日的洒脱不羁,一袭白衫,仙风道骨气十足!手中一杆软毛青笔,轻沾浓墨,渲染开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忽而笔锋一转,泼墨而上,洋洋洒洒,妙笔生花,潇洒难学!
盏茶之间,老者已然勾勒出一抹意境!
一条足足数仗长的青藤盘着古树,小桥流水,更显情趣自然,不远处农夫耕地,老者牧羊,轻舟在细雨中远行,大雁迎着夕阳而行,黄昏渐渐落下!这幅画脱离了人世的羁绊,一黑一白之间流转自然!
陈长弓径直住了进去,就坐在了老者的对面,拿起那镌刻着水墨丹青的瓷杯一饮而今琥珀色的美酒!
老者抬头望了一眼,眸中寒气阴森,仿佛末日来临,生机!当那睫毛轻敛而下,如走神魂的软毛也停了下来!
“人皮面具戴久了,是不是真的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陈长弓将那从不离手的释仇剑放在桌上,将那酒杯蓄满,浅浅的饮着,徐风说的对,喝茶有什么好?再怎么回味,还不如一时痛快,而这话的语气,却是夹杂着重重的酒香!
老者浅然一笑,将那毛笔放在端砚之上,缓缓道:“有些人将假的一面展现给世人,或许能谋得一方生计!就好比戏坊中的每一个人,不都是花面以对,也许假的更令人相信!”
陈长弓次气森森的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老栈主反驳道:“那公子指的是?”
陈长弓嫣然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白须老者凝视着陈长弓,眼光就像是柄锐利的刀,要将陈长弓的双眼挖出来,此刻他却是没有再说话,只是学者陈长弓的模样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跟聪明人说话,从来不用赘言,陈长弓一语道破,已经足够!老栈主心明如洗,自知败的一塌涂地!
时间的钟摆一声一声的想起,不知过了多久,那白须老者突然放肆的大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陈长弓摇头道:“你也不笨!”
老者的目光有些尖锐,缓缓道:“你是如何想到我的?”
陈长弓分析道:“其实我本来想不到,只不过一开始我便错了!我总认为,三公子想夺世子大位,千引念或可作为称重的砝码,王爷病好之日,也是千引念衡量重量的时候!”
老者眸色轻闪,捧着心口重气,脸色有些发白的道:“你是说三殿下想拿回千引念的真正目的,不是争夺世子大位?”
原本认为老者会装糊涂的陈长弓没想到他并没有遮遮掩掩,也不啰嗦,道:“北邙燕王最近正在兴兵,都知道三月春猎感谢天赐神灵之勇悍,可用不着没日没夜骑兵步兵一起练!起兵攻打大华,他还没有这样的本事。想欺负欺负邻邦小国,北平王巴不得他那样做,到时候出师有名,一举拔了这颗钉子!”
老者坐直了身体,看着门外本不大却有些旖旎的景象,笑道:“看来你对我的了解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
陈长弓望着那平淡无波的杯面,似乎显得乏味,便眨眨眼,引出了那一抹嫌疑,这才感慨道:“有谁会想到,青衣楼的总瓢把子,会是龙门客栈的老栈主,更是那个瞒过了人而隐藏在北平王府的高手!我说的对吗?李重山前辈!”
那白须老者听到此处,也不反驳,骤然撕掉了紧贴于皮肤的人皮面具,露出另外一张苍老却不是慈眉善目的脸这辈子没打算以真面目世人,眼前的这个娃娃竟然道破了玄机!
李重山打趣道:“你说的对!有时候天机不是不可以泄露,只是说了出来有些人也听不懂!”
陈长弓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块点心丢入口中!这糕点是红袖姑娘亲自调制蒸笼的,别有风味,如今已经成为龙门客栈的一道招牌,深受凉地中人的追捧!
砸吧砸吧嘴,陈长弓道:“你不待在山清水秀的青衣楼,却来这苦寒的凉州,无疑是有两个目的。第一,凉州离北邙较近,时刻可通过鹰隼观察北邙的动静!第二,三公子的夺位时机已经成熟,你这个师傅怎么也得出谋划策才是!”
李重山点点头,宛若自说自话:“不错!我有三个徒弟,其一是青衣楼的少主拓跋飞鹰,其二是北邙高手陈北侠,其三便是北平王府的小王爷穆昔朝!飞鹰还算中规中矩,所以我把他留在青衣楼,因为他的志向根本就庙堂!
至于陈北侠和穆昔朝,以及寻找千引念的原因,我想你已经一清二楚!”
陈长弓愣了一下,旋即伸了个懒腰,又将静卧于锦绣食盒中的高点塞进嘴里一块,这才说道:“你让拓跋飞鹰封锁青衣楼有男弟子的消息,无疑是以后行事不会令人生疑!可是他这个人却不是很聪明,只是封锁了消息,却没有抹去男弟子手臂上的一朵血色梅花烙,你说,是不是败笔!”
老者点了点头,显然是十二分的赞同,缓缓道:“所以我也没打算他能成事!但是不想,赢在了他身上,也输在了他身上!”
陈长弓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李重山,这老者虽然每日吟诗作对,舞文弄墨,武功却也没有落下。仔细打量,那一目天仙臂,竟然出奇的雄威!,,。请:
第065章。一语破天机()
门外入湖风四起,几日之前的春雪,此刻早已随着众人的脚步没入泥泞!
李重山的大悬通功夫,以练气为主!初练之人需要高手的气机牵引,以气魄化为剑锋,出剑在明,防剑在暗,再将剑意和气机驱赶到一处,需要细嚼慢咽,方可得到大悬通的底蕴!
李重山不像龙象仙人那样有栖身之所,也不如帝无邪占据着清幽僻静的无垢山庄,所谓处处无家处处家,李重山能有这样的修为,与他这样的思想分不开关系!
所以这些年李重山武道天道一肩挑起,陈长弓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往深了说也不理解!自古阴阳有别,天地相离,习武之人不明天道,天道大者厌恶武学,李重山不光长岁数而且长悟性,所以武极巅峰的同时,离天道也最近!
故而与李重山坐在一起,陈长弓还是后怕的!以前进的龙门客栈是客,如今来揭穿李重山的阴谋往坏了说那就是敌人,像他这种无名小辈,能挡得住李重山半招?
如今没法理会这些,陈长弓呵呵笑道:“有些人为自己选择了两条路,不是生路就是死路,可是那你偏偏选择了两条富贵路!常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前辈的取法是不是残酷了一些?”
眼神落寞的李重山望着言谈轻松的陈长弓,爽朗的笑道:“哪有残酷可言?北邙燕王与当今的北邙皇上同是储君的有力竞争者,可是先皇凭什么就把皇位传给了整日耍着嘴上功夫,笑里藏刀的当今皇上,而不传给百战百胜,声名赫赫的燕王呢?”
陈长弓并未露出怒容,反倒是寂静的很,言语还是一样的清晰:“所以你一面为三殿下谋划着争夺世子大位的计谋,一面妄想帮助这北邙燕王篡位,而这千引念真正的用途,应该是北邙皇上最信任的大将军华争手下的四方军!”
李重山笑了笑,似乎在赞同着陈长弓的说法!
陈长弓道:“所以一旦千引念到手,由陈北侠带入北邙,乾坤既倒之后,凭着陈北侠的一句话你便可以燕王麾下,成为燕王手下的第一幕僚,若是再好些,混个国师也说不定!”
李重山还是简单的笑笑,着陈长弓接下来的分析!因为从陈长弓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已经猜到了陈长弓明了一切,这个时候再说话,就宛若顺水推舟,事情只会越来越明朗!
“可惜千引念没有拿到不说,还让你三公子暴露了身份!这样的话就算是你去北邙也没有结果,不过是能混口饭吃而已,燕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这些年他手下的幕僚将领有几个是默默无闻一步登天的,还不全是以身家性命,一身伤痕换来了今天的位置!
而你被妖刀打败之后,名声一落千丈,越是上了年纪,便越是想要几分薄面,所以外界传言你在王府中闭关修炼,实际上只是你不想在江湖上露面的幌子而已!”
李重山语调如冰,眼眸似火,冷冷道:“那又怎样,北平王府那个没有骨气的东西不还是供出了我?”
“所以你便杀了他?”
“这种人本就该死!”
陈长弓眼眸之中泛起了别样的幽深,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猜忌与不信任之上,所以才有人宁愿做江湖人也不愿步入仕途,伴君如伴虎,不也是如此!
陈长弓冷笑了一声,摇头道:“你猜错了!他到死都没有说出你的名字,即便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没有说出你这个师傅!说实话,是你自己暴露了而已!”
“哦!?”李重山眸色一闪,“愿闻其详!”
“你以为派遣陈北侠潜入陈府杀潮儿是画龙点睛的妙笔,可是燕王手下的第一高手会听一个浪荡纨绔的命令,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而陈北侠纵横北邙的那几招与大悬通功夫又太过相似,实在是令人怀疑!
所以那一天,我于暮色中潜入北平王府藏书阁,在一本《北邙风云录》中查到了陈北侠的底细,我就说它区区一个偏安小国,哪里来的如此精妙的武功!原来他在中原习过几年武,而又将大悬通的气刃运用在实刀之上,这才有些名声,而那让他一日千里的师傅,当然是你!”
李重山只觉得在听一个并不算是生动的故事,虽然并不感人却让自己徒增听下去的动力,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