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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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长河-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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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体香。

    沈三千将那底裤拿到鼻子前做了一个绵延的吸气,良久才道:“够味!果然独居一格,必不是中土人士!”

    陈长弓神色一泠,旋即伸出大拇指大赞一声道:“牛!不亏是前辈,我早就听说前辈登甲楼新来的花魁,马不停蹄,船不靠岸,却又错过了时间,实在可惜。小子夜入其房,猥亵了她不说,还偷了他的衣服,这不就来孝敬您老人家了?”

    老者全无高僧之风,悠然笑道:“上道!”旋即又一脸没正行的问:“味道如何?”

    陈长弓神情夸张,手脚并用,绘声绘色的道:“那西域女子果然与中原女子不同,一伸手便能捏出水来,要不咋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女子身姿婀娜,尤其是她的一双宛若弓月的玉足和一对修长且极其富有弹性的双腿!那是一个诱人,光是这腿脚便勾人魂魄,足以让人把玩一两个时辰!”

    老和尚闭目沉思,似乎在想着这样飘飘欲仙的画面!

    细细品味之后老和尚终于再一次的睁开眼,笑眯眯的道:“你今日给我送了这样的一份大礼,不是光来给我讲故事的吧?”

    陈长弓旋即起身拱手道:“前辈果然慧眼!听说前辈有一只爱不释手的袋子,走哪都拿着,里面必会有这一柱擎天的秘籍!反正都是装女子衣物,不如我用我的换前辈的,如何?”

    沈三千斩钉截铁的道:“不换!”

    陈长弓故作疑惑道:“这是为何,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袋子,莫非这其中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三千长叹一声,眼中仿若隔世,望向窗外,雪更大了!

    沈三千叹气道:“都是几十年的旧事了,不提也罢!”

    陈长弓将佩剑卸下放在了桌子上,方缓缓道:“前辈不是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想来前辈还是没有放下,若是如释重负,又何妨旧事重提?”

    沈三千似乎已经猜到陈长弓的来意,狡黠的问道:“你是北平王的人?”

    陈长弓将王府的腰牌放在了桌子上,表情凝重,却是没有说话。

    沈三千猖狂大笑一声,迅速的拔出陈长弓放在桌子上面的宝剑,以剑锋相向:“无名小辈,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陈长弓宛若禅定,仍然是自在的喝茶:“今日前来,全没有刀剑相向的意思!几日前,前辈应该听说了诛人阁总瓢把子欧阳御风死在了妖刀手中,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帝无邪就在院外,我是来取图的,他是来讨教剑招的,你可以拒绝他,却不能拒绝我!前辈若还有一丝良心未泯,就该物归原主!”

    沈三千双目紧闭,手中宝剑悍然落下,这一眼似乎望穿千年,看透了世态炎凉!

    “罢了罢了,我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是自己却还是抓住不放!你猜的对,图就在布袋的夹层里,你拿去吧!”沈三千摇头轻弹,陈长弓却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陈长弓刚欲转身离开,老者问道:“可否留下姓名?”

    “陈长弓!”

    面无表情,语调如冰!

    行至院落门口,沈三千依然不可将目光移开,陈长弓却骤然回身高声道:“前辈,十年之内,我必让陈长弓这个名字响彻寰宇!”

    峰会路转,雪上空留马蹄印,沈三千轻声叹息:“后生可畏啊!”……器!!!11

第027章。盗亦有道() 
凉州有几十万铁骑驻守边境不假,可是这乾坤浩大的凉州城似乎总是不得安宁,最近凉州城又来了几个西域人,听说是西域的高手,八成又是冲着北平王来的,陈长弓时长为他们哀声叹息,人心都是肉长的,可陈长弓也搞不懂为啥这些人老爱玩飞蛾扑火的游戏。

    自从陈长弓夜会多尔丹的事被徐风栩栩如生的在吴潮儿面前演了一遍,陈长弓每天都抱着必死的信心和吴潮儿相处,这几日搞得鸡飞狗跳,陈长弓大气都不敢喘,帝无邪和徐风则是高坐一旁,舞刀弄剑,品茶论道。

    陈长弓准备晚饭和吴潮儿一起吃,去的路上,陈长弓时长自言自语,点头哈腰,府上的丫头奴婢只是觉得有趣,但是嘴上却又要夸赞这公子男子气概。平日里遇到这些人陈长弓总是喜欢插科打诨调戏一番,可是今日却全无心情。

    要说吴潮儿恃宠而骄却也不过分,这些年除了自己的母亲,有几个敢提着刀追着自己到处乱跑的人?

    说句不敢与人言的诛心话,就是王府的那个夏侯王后追出来,陈长弓都敢一刀平了他胸前的两座山。这一点,恐怕如今的陈府中只有帝无邪最为清楚。

    可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陈长弓就是喜欢这个没事找事无病呻吟的西蜀亡国公主,陈国的皇子配上西楚的公主,那可真是天造地设。

    不过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与自己交心交命的徐风,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陈长弓的背景究竟是什么,否则以他那种事不过三的性格,会在凉州城待上这么久!

    陈长弓加快了步子,却在回廊拐角遇到了眸色烟雨朦胧的穆昔月,陈长弓吓得一愣,只是呆呆的喊了一句穆姑娘!

    穆昔月娇笑道:“潮儿姐姐还是不让长弓哥哥进?”

    陈长弓装模作样挺直了身板道:“是我不想去!在这三殿下亲手为我置办的陈府之内,谁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

    穆昔月面色凝重,显然不信。

    陈长弓蹑手蹑脚的走近,小声道:“你是不知道,你这位潮儿姐姐啊,那就是一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我大男子气概不与他一般见识,但是你一定要小心点,不要惹恼了她,她脾气极差,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穆昔月的嘴角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可是还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陈长弓热诚的道:“我刚刚从她房里出来,她被我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现在啊,估计正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哭呢!”

    穆昔月原本微笑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陈长弓嘿嘿道:“怎么了,见鬼了?”

    刚要又吹嘘一番,却忽然感觉到背后杀气腾腾,宛若窒息一般的气场,转头一看不仅吴潮儿在场,帝无邪和徐风也在场,陈长弓如临大敌的侧立一旁,骤然沉默!

    徐风冷笑了一声,看白痴一样看了陈长弓一眼便离开了。

    帝无邪长叹一声,沉声道:“潮儿姑娘,雪魄刀就在我的屋子里,想要用随时可以来取!”便也转身离去了。

    见两人离去,穆昔月自然是不敢久留,只是低声说了句:“长弓哥哥保重!”

    陈长弓平时最看不惯那些陷朋友于险地的人,可是这几个人眼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地神情,真是一脸的面目可憎。

    吴潮儿勾肩搭背的拉着陈长弓走进自己的房间,笑眯眯的道:“那就是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大男子气概不与他一般见识?”

    陈成功尴尬解释道:“听错了,听错了,是人见人爱!”

    吴潮儿眼睛眯成缝,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看着陈长弓笑。

    那一夜,整个陈府都听见了陈长弓的惨叫!

    。。。。。。

    陈长弓是个奇怪的人,平日在陈府里,白天倒还正常,可是一到了晚上便身着夜行衣,仿佛盗贼一般,对于这件事吴潮儿不知道说了他多少回,可是这人就是死性不改!

    这日深夜,陈府众人全部熄灯睡觉,只有陈长弓一人坐在湖上的亭子望月,忽然一个黑影翻墙而入,陈长弓一瞥便知道是贼入了府!他也不恼,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道:“兄弟,也是来偷东西的?”

    黑衣人一愣,以为被人发现,正欲转身逃走却被陈长弓一把拦下,沉声道:“别怕别怕,同道中人!”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贼也有贼的规矩!

    按理来说先来者已经行窃后来者就应该换一家,这是道上的规矩,所谓盗亦有道说的就是这个理!陈长弓一眼便认出这是个初盗者,全无经验可言,表情也是僵硬的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贼!

    陈长弓将腰间的几十两的银袋子给了他,悠然自得的道:“相遇就是缘分,所谓贼不走空,我也没偷多少,只能给你这些,你可别嫌少!”

    黑衣人瞥了瞥陈长弓,全然不像个小气鬼,便一个劲的摇头,似乎在说不少不少!

    两个人一跃出了陈府,陈长弓想了想,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兄弟,共饮一杯如何?”

    黑衣人勉强一笑,正待推迟,陈长弓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走!

    到了客栈,陈长弓看了看牌子,喊道:“小儿,两壶陈年花雕!”

    “喝这么贵的酒,不好吧。。。。。。”

    那人急匆匆的提醒。花雕乃是凉地特有的酒,其酿造过程不易,这价钱自然也不便宜,不过这味道却是一等一的好,尤其陈年花雕,堪比京城的竹叶青!

    陈长弓笑笑摆手,轻声说道:“这陈年花雕虽然昂贵却是后劲十足!”

    小二摆上了两个杯子,都是江南陶瓷杯,深红色的花雕闻之熏然。黑衣人长叹一声,一饮而尽,陈长弓似乎看出了他心事重重,也不劝解,只是憨笑着与他对饮。

    陈长弓虽然很少喝酒,平时只喝茶,但是这酒量却不差!

    一旬过后,酒劲冲头,黑衣人开始诉说往事。

    从小家境是何等优裕,又是如何没落,母亲又是如何含辛茹苦的将自己养大,种种苦事,尽数吐露出来,黑衣人说了有小半个时辰,陈长弓却是一直耐心的听着,眼见一壶酒见底,黑衣人的眼色也似乎有些迷离。

    “兄弟,人生多有不易,更要再饮一杯!”陈长弓哪里是在劝说,分明是在灌酒。

    “不错!人生多有不易,若是一帆风顺,我何必干这不仁不义的勾当,不还是因为入不敷出!我李二虽然是个贼,但是也是个有骨气的贼,这些年辗转各地从未偷过贫苦人家!这凉州城富贵的人不少,我就不信来的都那样干净,多半是肮脏的勾当!”

    陈长弓大拇指一竖道:“一语道破,大道坦然!”

    陈长弓请贼喝酒是有目的地,不要忘了那藏图的四人当中有一个可是神偷。

    纵使风云变幻,终究不离其中,大盗也好,小贼也罢,大都是一个理,盗者也是个门当,入了这个门,便着了这个道。

    李二一脸苦笑,含糊的说道:“今日你我相见,从今而后,我们便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你若不嫌弃,我做你大哥如何,从今往后你和我混,别的不敢说,至少不会忍饥挨饿!”

    陈长弓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是个初盗,对这各种门道都还不是很熟,今日全是运气好,偷得了几百两银子,若是哪一天真的被人发现,还不得少条胳膊断条腿。大哥若真当我是兄弟,不如和我说说这其中门道如何?”!,!!

第028章。蚍蜉撼大树() 
凡大盗之人,盗不叫盗,而叫取。

    在盗者心中,尊念佛家之道,强调众生平等,故而天地万物,人人可以得之。这天下哪有明确的法律条文规定这东西必须是他的而不是你的,他能从别人手中取得,你自然可以在他手中取得,你不取,别人便会去取。?

    李二满脸酒气,含糊道:“最粗浅的便是偷空房,从房间开始,一炷香的时间,不管有没有到手都必须离开!盗中之大者,当不能被人发觉,凌乱的东西要物归原位,留下的脚印要抹去!”

    陈长弓疑惑道:“不是说贼不走空,怎可空手离开?”

    李二眸色深邃,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们这个行当最忌讳的,所以走的时候,哪怕口袋里有块石头,也算是有东西了!”

    李二沉吟一声,又是狂饮几杯道:“我们这是手艺行当,靠本事吃饭,走遍天下不理亏,所以根本不用忌惮失者的心情,若是真的技不如人,那也是天道往复!”

    陈长弓对李二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仅仅因为他是个侠盗,还因为他将理论讲的如此自然。

    良久,陈长弓又问道:“若是人将钱财藏身,又当如何?”?

    李二醉眼惺忪的望着陈长弓,苦笑道:“敢独自出来闯荡江湖的都是盗术高手,只要是被他瞧上了,就没有他们取不走的东西!

    就好比我师兄刘威,那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当年有一个世家子弟从北邙入中原,此人身藏巨款,一路走来,各派盗门竟然没有取走,倒也算是有些手段!”

    陈长弓说笑道:“直接绑了,岂不更容易?”

    李二笑道:“那我们和响马有何分别!师兄的手段真的很高,他只要轻轻一触碰,便会知道钱财藏不藏在那里,可是师兄搜遍了他全身,还是没找到!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此人将银票藏在脚下,因为一个人在走路的时候只有鞋底无法试探!”?

    陈长弓不解道:“那又是如何确定在哪只鞋里?”

    李二又道:“人都有疑心病,他会时不时的用手探探银票是否掉落,何况从脚印的深浅,也可判断!”

    陈长弓此刻突然全部明白了侠盗之术,可是李二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沉沉睡去!

    李二家道没落,一个人来到凉州,妻离子散,又没红颜知己,生计,也是拿命再拼!

    有时陈长弓会问自己,以命换命是否值得,这样的生活又是否缺少色彩?可惜没有人能说出此事是对是错,也许是官盗之间最大的遗憾!?

    李二酒入愁肠,瘫倒在地,陈长弓吩咐酒家将李二抬入客房,又将身上的银两塞入李二的怀中,离别之际,已经无心饮酒,只是在想着这千引念的事情!

    。。。。。。?

    冬至。

    晴日一出,凉州城的雪,都已化作一片尘泥,没入车马。

    陈长弓等数骑出城,“奇色”岳石磊竟然出家为僧无疑成为最令人震惊的消息,常言狗改不了吃屎,色狼又怎能改的了这本性!

    ?天色微亮,道路上除了赶路的行脚客商再无他人,食铺和酒肆飘起了香气,坊间的百姓开始梳洗弄食,沉睡的街道从新迎来了鲜活的一日。

    凉州城外多佛寺,南门外不远的九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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