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先滔滔不绝地说着,就像回到了前生,那次在大学讲台上的答辩,做的那一次令无数学子为之痴迷的演讲。
想当年,他也是这样站在学校的大礼堂里,展开了洋洋溢溢的一个半小时演讲。
而且那次没有任何手稿,全靠临场发挥。正因为如此优秀的演讲天赋,让他赢得了长达十几分钟的掌声,也是唯一一次在演讲会上,鼓掌次数最多的一次。
而这一生徐茂先的口才天赋,也得缘于他的爷爷,当朝太傅徐达的真传,徐达虽然被誉为一代军神,但在文韬方面同样颇具造诣。
今天这番滔滔不绝的话语说出来,在场的都是府里几位重量级的官吏。他们看徐茂先的眼神,越发有种敬佩的感觉。
内务学士蔡横,以前对徐茂先的看法,多向于中庸之道,认为他的成功主要得益佟知府的提拨。但是今天听完这番话,让他对徐茂先有了更多了解。
很多问题,不仅是他,只怕是佟知府也没有想到过。新政开放多年,他还是头一次听徐茂先说,城市规划是可以分区进行的,当真让人耳目一新。
眼下大明朝很多的城府,说起新政就一股脑的乱冲,管他好的不好的,通通引进来。
这样就出现了徐茂先所说的那种情况,闹市之中有作坊,居民区也可以有典狱、军营,学府一旁甚至出现了欢场之地,民生极度混乱,让人治理起来非常头疼。
但是徐茂先却已经看到了这一点,实在不简单。
徐茂先停顿了一下,见众人都没说话,他继续道:“一个地域的商贸要活跃,首先要有发达的交通。只有具备了这个条件,才可能更好的招引商贾。”
“另外就是要有宽松的招商政策,实行适当的减免,适当的新政扶持。同时还要有安定的投资环境,丰富的牟利资源,具备了这些条件,距离一坐新城的崛起便不远了。”
“好………好啊”
徐茂先话刚说完,段文远便带头鼓起掌来。只见他笑笑着对佟知府道:“佟大人,我看徐府丞简直就是一匹纵横千里之神驹。你这位伯乐将新城扩建交给他,可以说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这回看那些说闲话的无知小辈,还会怎么说。”
佟知府也笑了,很满意地看着徐茂先。小子本事不小啊!往往能做到语不惊人誓不休!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南山之鸟,到底能冲上几重天!
(本章完)
第80章 破获奇案()
佟知府所说的垂钓,果然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在于对众人的考量,不过结果让他欣喜。
徐茂先的话刚说完,佟知府就当场决定,新城必须立足江东,请京城的贤士出山,亲临宜阳府制定出具体的规划,同时制作出宜阳府新城的蓝图,在全府范围之内进行通文。
众人从山坡上下来,佟知府这才了解,徐茂先当初为何要下禁止地契买卖的法令,就是要扼杀关于朝廷土地收售里的小动作。
原来他早就料到这一步,这样就杜绝了那些无良奸商,削尖了脑袋,挖空心思钻营,利用新政大发不义之财的机会。
厉害,真乃是高瞻远瞩!
回到拦水大坝,佟知府就在心里感叹,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置身于与冯德启旧势力斗争中,几乎忘了去考虑商贸发展这一摊子事。幸亏有个徐茂先在此,现在想来,重用徐茂先这步棋,的确是走得精妙。
午后,众人在河边饮酒垂钓,晚饭就决定在附近的农家吃。跟自己这些亲信在一起,佟知府心情特别好,很热情地跟大家打成一片,一点也没知府大人的架子。
见时间还有些空余,佟府令建议几个人推几把牌九,今日彻底放松一下。于是,段府令,蔡横,徐茂先三人就陪着佟知府,在农家院里找了间安静的房间。
开牌之前,佟府令郑重其事,任何人不得放水,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可以玩小一点,一局五十铜钱,输赢各安天命。
明细规则定下来了,众人这才放开了手脚玩,在四人当中,徐茂先仅排在蔡横之上,他现在的身份不高也不低,可以获准进入内参堂议,却又不是内参堂议成员,这一点让他失去大量话语权,颇让人尴尬。
虽然佟知府这么说,他还是不敢太过放松,因为陪上司玩牌,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三位同桌推牌,两位是上峰,灭掉谁都不妥,但做得太明显也不行,要做到输银子还得细水长流,这就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以及高人一等的心算。
于是徐茂先在牌桌上,大牌不要,小牌乱接。只是他运气不错,小赢攒了不少散碎,然后一次性输把大的了事。
一个多时辰玩下来,徐茂先略有小输,且数日不大,一两不到而已。两位上峰却兴致颇高,连学士蔡横都跟佟知府玩笑道,下次有机会继续砌磋。
最后结果,四人当中两赢两输,蔡横和徐茂先稍稍输了点,另外两位注定是赢家,谁叫人家是宜阳府的一二把手呢。
总的来看气氛很不错。晚上佟知府一高兴,就喝得有些大了,几位大官干掉七八坛酒。
随行的杂役在外面自成几桌,屋内就佟知府,段府令,蔡学士,徐茂先还有主簿李秋仁。跟佟府令喝酒倒是有个好处,他这人讲究随性,从来强迫人灌酒。
但做为宜阳府的后起之秀,徐茂先自然不敢托大,两圈敬酒下来。感觉到有点高了,走路都是飘飘然的。八坛酒,徐茂先至少喝了三坛左右。在坐的几位大人无不翘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没想到徐府令酒量如此惊人!你这官做的优点是不是太多了些?如果我再年轻点的话,肯定妒忌你。哈哈……”段文远开了句玩笑话。
“段大人言重了,你可还是年轻人啊!三十几岁就是宜阳府堂堂二把手,才是真的不简单啊!”蔡横赞叹了一句。
佟府令就端起酒杯。“好了不提岁数了,常言有志不在年高嘛!我们喝完这杯酒便马上回城,嗯?徐茂先这小子呢?”
众人端起酒杯准备干的时候,这才发现徐茂先不知跑哪里去了。
李秋仁道:“他刚才偷偷跑出去,估计是去倒胃去了。”
“哦?原来这小子也没那么厉害嘛。”佟府令说笑一句,蔡横和段文远心领神会,偷偷交换了个眼神。
夜里戌时,蔡横建议要不要去望云轩听曲?佟知府摆了摆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欢场可不适合我这把老骨头。”
众人立刻笑道:“佟知府你这是敲打我们吧!您才四十岁出头而已,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哪能跟老骨头沾边?”
由于佟府令不想去欢场消遣,蔡横只好放弃原本的打算。即过了子时之后,徐茂先才回到自家宅院。将马夫放走后,他才神清气爽地挺直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不是自己装醉不醒,还真被他们这帮大老爷搞惨了。唉!有的时候,装醉也是门技术活。
回到宅院内,郁雅婧与方笑笑都坐在书房里听洋片。这是卢本旺从西洋新搞来的玩意儿,摇两下把手,撞针一撂片子一转,稀奇古怪的小调就出来了,直到徐茂先叫了三四遍人,两个人才跑过去开门。
由于喝了不少酒,刚一进门,差点被门坎绊倒,身子一倾扑向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刚好抱个正着。要巧不巧的,正好手碰到人家的胸脯上。
两相比较,还是郁雅婧的比较紧实些,毕竟是自己的专属宝物,虽然方笑笑的更挺,但是太过松软摸着不起劲。
徐茂先本来没有碰到方笑笑的胸脯,可是这丫头顺手一拉,硬把自己的手按在了那上面。可惜这丫头胸脯质感差,弄得徐茂先只剩下郁闷。
“喝太多了,伤身!”郁雅婧老远就闻出了酒味,关切叮嘱着。
“也不算太多,才三坛一斤装而已,怎可能撂得倒我徐茂先!”
“三坛,一坛一斤?!”两位姑娘张大了嘴,感觉到不可思议。方笑笑也能喝酒,半斤白酒倒也喝得下。当听徐茂先说喝了三斤时,不信地回了句。“掺水了吧!”
“应该不能,谁敢在知府大人面前耍赖皮啊,那岂不是在找死?”郁雅婧肯定地说。
两人扶着徐茂先到床榻上,郁雅婧就匆匆跑到伙房,去给徐茂先弄些解酒的东西。而方笑笑却坐在徐茂先身旁,还拉着他的手不放。
今天晚上喝得多了点,心思就有点经不起挑逗。手不自觉地在方笑笑胸前抓了一把,他就皱起眉头道:“你能不能别勾搭我,不知道我是你姐妹的男人?”
“不是姐妹的男人我还不喜欢呢!”方笑笑出人意料地暴了一句,甚至还嘻嘻地笑了起来,一付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无语啊,这是什么女人啊?简直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她这完全是在考验自己的忍耐力!
而男人一旦被酒泡晕,定力方面往往都不太稳定。刚才抓了两把又没有郁雅婧作比较,这心里就有种按耐不住的冲动。
郁雅婧端来一碗果浆,里面加了些糖醋。“茂先哥哥,喝下就舒服了。”
徐茂先闻到这股浓烈的酸甜味,立刻把脸扭到一边。“这玩意男人喝不习惯?我还是躺会吧。”
“糖醋果浆,可以解酒的。”郁雅婧递到他嘴边,“不解酒,对身体负担很大的。”
“果浆啊?留给小孩子喝吧。雅婧你放心吧,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嘻嘻……我想到了!”方笑笑将碗接在手里,嬉皮笑脸道:“听说阴阳调和可以解酒,雅婧要不要跟茂先哥哥试一下?”
俗不可耐——
郁雅婧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就你鬼心思多,更希望我走你留下调和吧!”
方笑笑一脸委屈,道:“人家是真心出主意嘛。以前在秀园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喝多了。有位公子对我说,阴阳调和可以解酒,结果他一碰我,我便吓得浑身打了个激棱,然后酒就醒了。”
郁雅婧还傻傻的在听,而徐茂先则是嘴角一翘,问道:“都能把酒吓醒,看来那位公子碰的很深嘛!”
哎呀!茂先哥哥你坏死了
(本章完)
第81章 李主簿上门求情()
次日一早,徐茂先将两人送到了荆州港口,看着客船划着滚滚浪花驶去,隐身在水天之间,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为官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常在河边走而不湿鞋,纵横花丛间而片叶不沾身。如黄大玖这类人,就是因为贪财好色,最后才落得不能善终的结局。
所以他一直在琢磨着,用最快的方法,让自己富裕起来。只有钱多了,才可能做到对别人的小恩小惠无动于衷。
除此之外,男人还要解决的第二大难题,那就是色,要在美色面前,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柳下惠,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回想那天在望云轩,自己就在卢本旺的安排下,做了出格的事,与郁雅婧之间发生了这段荒唐的姻缘。
从情感上来说,他很喜欢郁雅婧的温婉,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婚姻。因为自己与唐凤菱之间,长达二十多年的感情,与生俱来、不容抹灭。
而且徐家与唐家早有盟约,他俩属于指腹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生在徐家的人,婚姻恐怕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否则这就是叛逆家族的大事。
京城之内的大家族,婚姻历来是政治结合的附属品,任何人都不例外。幸庆的是,他与唐凤菱情投意合,青梅竹马,彼此有着深厚的爱意。
到底该如何安置郁雅婧,徐茂先还没有做好打算。从内心深处上来说,他很留恋郁雅婧无限的温柔,也很喜欢与她在床上的快感。
大明倒是允许男人三妻四妾,可惜再大的一座山,终究只能养一只老虎,哪怕你能力再好,钱再多,某个部位功能再强,娶个强势又有背景的老婆,况且还有盟约限制,基本扼杀了纳妾的可能性,除非郁雅婧的背景,比唐凤菱家还强势。。。。。
唉,男欢女爱,剪不断理还乱啊。
给郁雅婧去经商的银子,虽然是向唐凤菱借的,但他早已经考虑周全。只要郁雅婧运作得当,赚了银子的话,除去还给唐凤菱的意外,剩余至少给她一半干股用于生计,银子再好也买不来感情,可徐茂先也只能想到这些。
幸好二叔是一个商界奇才,掌管着岭南所有伂舶港,他控制海运走商如神来之笔一般。徐茂先只要求郁雅婧能学到他的半成功力,就足以赚的盆满钵满了。
郁雅婧是学统筹运算的,而徐茂先的最终目的不是开设钱庄,而是直入商海做实业,做那种一挥手盘下整条临街店铺的地主老财。他这么做,也是想培养郁雅婧的适应能力吧!但愿有朝一日,她不负自己所托,在商界闯出一片天地来。
客轮航行是正午时分,徐茂先驾车赶在回宜阳府的路上,在刚到戌时进入宜阳府地段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从这里到宜阳城内,至少还需要将近半个时辰的路程。而且又下起了绵绵春雨,路面湿滑泥泞。徐茂先独自一人驾车,小心翼翼地行驶着。
忽然,在一处靠近河沟的路段时,有一个人影踉踉跄跄从另一侧草丛里跑出来。看到徐茂先的马车后,纵身一跳,跳下了旁边的小水沟里。
吁——
徐茂先惊出一身冷汗,抽紧马缰也没能刹住车,好像一个女子闪身交错,对方在碰撞前跌到水沟里去,本来已经冲头了的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
这么漆黑的雨夜,一个女子匆匆忙忙跑在路边干嘛?她乌头垢面、衣衫不整,连把雨伞都没有,而且看到自己的马车后,似乎有些惊慌失措,甚至不顾一切跳下另一侧的水沟内。
难道她在逃命?躲避什么人的追杀?徐茂先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便把马车又退了回来。
从马车上翻出灯笼点亮,顺着刚才女子跳下的方向照去。路边的水沟旁,果然有位很年轻的小姑娘,蹲在水沟里瑟瑟发抖,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
当徐茂先的灯笼照到她时,那女孩子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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