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想了想:“不会太激烈!”
莫非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那就好!”
张虎突然说道:“我只带一千人马,灭了这个青楼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太激烈。恩——到时候我把你喜欢的那个蔷薇姑娘,也劫到山上去——”
莫非骇了一跳,立刻进行劝阻:“虎叔,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就这么定了!”张虎直接打断他的话,转身离去。
莫非知道虎叔忍到现在已经够意思了,现在估计也是劝不住了,遂摇头苦笑,仿佛看见了接下来的墙倒众人散、美人皆啼哭的可悲场景。
李三看着张虎远去的背影,随即想起了张虎的那句‘撩拨于我’,厌恶的低声了一句:“估计是个没根的人!哼,这种人也来逛青楼,可笑!”
此话一出,即使很小声,仍旧传入了很多人的耳朵,周围蓦地响起一阵抚掌大笑。
“原来是没根,我说呢!”一个打手讥讽道。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另一个打手揶揄道。
“哈哈…有意思…”又有些顾客与花儿们偷偷笑了起来。
……
张虎的身影虽已转角不见,但是毕竟是第三流上品的境界,耳力何其强大,且在大嬴骂人‘没根’是极具侮辱性的言论,重则可要人命。
张虎脸色骤然一暗,目露凶光,接着猛地转身踏步而回,浑身真气早已运转不停,杀气腾腾。这一次,他是真正动了杀心,无论莫非再说些什么。
只是,张虎还未走出几步,就听见几声惨叫,转眼又见李三等人的身影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木板上。
张虎知道莫非动手了,不禁满面春风:“这才是我认识的小莫非嘛!”但张虎双手负后,立在一旁,并不打算出手。
莫非一脚踢飞李三等人后,身形不停,再次猛冲过去。同手右手握拳一挥而出,直取李三面门,莫非的这一拳速度极快,威力极猛。
还躺在木板上的李三顿时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小子竟然也是一位武功高手,只见他手掌在木板上猛地一拍,登时翻身而起,旋即也伸出右拳,鼓足真气朝莫非迎了上去。
两个拳头方一接触,便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李三的拳头顿时碎裂,指缝间鲜血涌出,接着身子再次倒飞出去,摔在栏杆上跌落在地。他哇的一声,口吐鲜血,竟然一时站立不起来。
余下的几个打手,眼见第四流下品实力的李三只是与莫非对了一下拳,就受了重伤。他们这些不入流的角色,哪还有胆子再上前,同时心中惊恐于莫非的实力。
莫非盯着李三等人,冷声道:“在下讲究以和为贵,本不愿大打出手,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要触碰我的底线!亲人…就是我的底线,谁敢侮辱,后果自负!”
莫非说完环顾四周,盯着方才哄笑的众人,怒斥:“笑——笑你大爷!你们这些逛青楼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真为你们感到羞耻。”
众人中无论是富家子弟、士子书生、平凡百姓还是花满楼的花儿等等,被莫非这么一骂,无不愤怒异常,然而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回击。
不过,片刻之后,还是有一个书生打扮之人,小声说了一句:“公子这话何意,我们何曾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了?!”继而一个平民打扮的人,也鼓足勇气道:“就是,我们辛苦一年,偶尔来这里放松一下,有何不可?”
莫非冷笑一声,不客气道:“竟然还敢恬不知耻的发问,那我今日就对尔等好好说教一番。此刻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内有二圣之争,外有西胡与北齐屡犯边境,侵占广袤之地。你们乃是读书人,不去寒窗苦读,将来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匡扶社稷,却来此地鬼混沉沦,真不觉得羞耻么!还有你们这些普通百姓,辛辛苦苦挣些钱,不去育儿养老,跑来这里喝花酒,有脸有皮么!”
那些书生、平民闻言后,面色通红,低头不语。
莫非继而又对着花满楼的姑娘郑重道:“众生皆平等,人人有尊严。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可亲可爱的女子,天生就秉性放荡,甘愿沦落至此,靓妆迎门,争妍卖笑。”
周围的花儿们听后,同样羞愧难当,黯然之色。
莫非最后望向一些身披绫罗绸缎之人:“现在大嬴许多地方,连年大旱颗粒无收,饿莩遍野,你们少逛些青楼,省下来的钱财可以救助多少黎民百姓?积多少无量功德?”
莫非不等那些人的反应,接着大声疾呼:“你们这是堕落,但你们何必自甘堕落!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非是天生!无论是谁,都要有立志成就一番事业的决心,或许现在籍籍无名,又出身低微,但说不准日后天降大任、偶遇良机,从而封侯拜相,功成名就。”
说完,莫非一眼瞥见身侧方桌之上有笔墨纸砚,旋即提笔,一气呵成。只见宣纸上的狂草大字,颇具神韵。
莫非手拿宣纸飞身一跃,人已经来到中央大厅的主梁之上。翻身回来时,手上空然无物,主梁之上却悬下两副对联,上写:
卿本佳人,奈何为妓!碧玉闺秀,宁有种乎?
英雄每多屠狗辈,侠女由来出风尘。不知买尽青城笑,救的苍生几户贫。
花满楼里的众人看见这两副对联后,纷纷泪如雨下,露出悔恨之意。
良久,一个白面书生大呼道:“小生在此立誓,回去后定要寒窗苦读,若是再踏入青楼一步,便负石投河而死!”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痛呼道:“老朽现在每顿饭还可以吃三大碗,老朽这就去从军,为国效力,捍卫疆土!”
一个花儿推开揽着自己腰畔的中年那子,痛哭流涕道:“死开,小女子决定从良!找一个老实人嫁了!”
……
在众人一个一个发表感言的时候,莫非从怀里掏出那本黄书‘十阴真经’,对着还在躺着的李三说道:“这本书价值两百两银子,先押着,随后来取!”说完,直接扔到了李三的面前。
李三此刻根本有些恍惚,对于莫非的话,不知是未听清楚还是尚未反应过来,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眉间时而‘川’字时而平原。
莫非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旋即拉起目瞪口呆的张虎,径直下了楼梯,逃之夭夭。
花满楼里,众人皆在悲痛的谴责自己,竟无人阻拦。当然,也无人想起,莫非这厮同样是个逛青楼的。所以,这既虚伪又无耻的正义之骂,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第十三章 你到底没忍住摸了几把?()
走出花满楼后,莫非与张虎便立即展开身法,一口气跑出了青城。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青龙山下的青龙湖畔,才停住身形。
莫非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随后又摘了一根细长的草茎放在嘴里,好似钓鱼一般,上下晃动。莫非觉得很是享受,干脆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同时不自觉的翘起了二郎腿,十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样儿。
张虎一脸崇拜之色的望着莫非,笑道:“小非啊,虎叔知道你口才好,可没成想你这么滔滔不绝,不去当狀师,真是可惜了。”
“虎叔,过誉了!”莫非吐了草茎,笑嘻嘻道:“那水仙居的花儿,虎叔真没动手?”
毕竟花满楼的花儿,皆是风月一流的极品,莫非心想饶是张虎如此强人,也应该免不了心神荡漾才对。
张虎顿时惊慌失措,随即一脸正色道:“我——”但是看着莫非似笑非笑的眼神,张虎尴尬的说道:“还是——没忍住摸了几把。”
“几把呀?”
“呃…两三把吧?”
“说实话!”
“呃…五六把吧?”
莫非嘿嘿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手感?”
张虎想了想,脱口而出道:“极佳!”
莫非瞧了瞧张虎,不怀好意的笑道:“虎叔,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婶婶的,但虎叔你也不能告诉父母我去了青楼,怎么样?”
张虎想也不想:“成交!”
莫非满意的点了点头,须臾起身问道:“虎叔,你没忍住摸了的那几把,到底是几把?”
张虎闻言瞬间脸红,咳了一声,慌忙说道:“天色不早了,怕要下雨!”说完这没有逻辑且不实际的话后,张虎先是连蹦带跳,接着健步如飞,眨眼间已在数十丈外。
莫非看着张虎远去的身影,哈哈大笑,大声叫喊道:“下雨了,虎叔回家收衣服喽!”
此时,西方的落日,正好被一座山头挡住大半,恰好露出个笑脸,并洒下一片耀眼的光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呀!”莫非喃喃自语。
然后,只见他盘膝而坐,双手于胸前,或掌或拳,或伸或曲,忽左忽右,忽上而下,不一会头顶隐隐有热气益出。
当莫非处在一种玄妙之境时,花满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原来,当莫非与张虎开溜没多久,就有一个大茶壶忽然醒悟过来,急匆匆的赶到了青城府衙。他先是向着守门通报一声,片刻后一个丰乳肥臀的富婆子走了出来,不是老鸨花富贵是谁。
大茶壶在花富贵耳旁低语一阵,花富贵瞬间怒气横生,脸色难看至极,直接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并怒骂道:“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老娘白养你们了!”大茶壶捂着脸庞,唯唯诺诺,一脸委屈。
花富贵转身向着府衙守门打了个手势,那守门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三四个人从里面抬出了一顶轿子,花富贵二话不说直接坐了进去,轿夫抬起轿子便往花满楼方向赶去,大茶壶则在外面,随轿疾行。
花富贵坐在轿子里,暗自嘀咕:“花满楼也太平了好多年了,本想这个好兆头能一直延续下去,谁知今日又来了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哼!希望你们二人只是不知好歹,而不是不知死活,否则倒要让你们瞧瞧老娘的手段哩。”
花富贵走进花满楼后,便看见了那从主梁上垂下的对联,又看了看四周,差点气绝身亡。
众多嫖客已然散去,只留下两三个,还是烂醉如泥的。花儿们也不再是以往的百媚招展、笑声连连,全都换成了一副黯然神伤、垂泪无声的样子。整个花满楼不再欢声笑语,没有了艳舞翩翩,几乎毫无生气,哪有半分天上人间的感觉。
花富贵带着满腔怒火,径直来到二楼走廊上。
此时,李三已经被扶了起来,倚靠在栏杆上。他听得脚步声临近,抬头一看,倏忽迎面飞来一脚,正中自己下怀。李三‘哇’的一声,口吐鲜血,仰面栽倒,身子蜷缩在地,额头冷汗直冒。
“废物!一群废物!老娘养你们干什么用的!”花富贵恶狠狠的叫骂道。
李三恼羞成怒,怒眼盯着花富贵。
花富贵冷笑一声,喝道:“不要以为你是第四流下品的高手,就如何了不起。你也不看看我这花满楼是谁罩着的,他的手下别说第四流了,光是第三流就有好几个,甚至还有一个第二流的厉害人物。你以为你是哪根葱,敢跟老娘瞪眼。不妨告诉你,今天闹事的那两人,你若抓不到,休怪老娘把你扫地出门!”
李三满面羞红,却不敢反驳,因为他知道,花富贵所言非虚。他挣扎着站了起来,领着几个人径直出了花满楼,去搜捕莫非与张虎。
待得李三走后,花富贵又开始好言好语的劝导起了,那些黯然神伤的花儿们,说着说着自己竟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倒使得几个姑娘反过来劝她。还有一些倔强的花儿,花富贵则采用软硬兼施,恩威并举的办法。
不得不说,在青楼这个行业,花富贵算是个老江湖了。不消片刻,花富贵已然把大多数花儿们的工作做的极好,姑娘们终于开始破涕为笑,卖弄风情。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走进了一老一少两人,赫然就是李宝玉与朱芒。
李宝玉抬头看着对联,双眸顿时明亮起来,自语道:“有点意思!写此联之人必定才学过人,品性也不错,懂得哀民生之艰,叹美人之苦。只是却不懂一个道理,这青楼存在就有其存在的原因,否则那些打光棍的憋久了没地方释放,真有可能要去街上强抢民女哩,那可就是犯罪了,多影响治安。”
旁边的朱芒,迷惑的望着李宝玉,指了指对联说道:“宝爷,这上面所写的,我怎么看不懂?”
李宝玉笑了笑:“朱芒,我早就说过让你没事儿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怨得了谁?我那本《十美人记》你若通读一遍,也会是个秀才的水平了。”
朱芒翻了白眼,小声道:“不就是一本黄书吗!”
李宝玉双眼一瞪,轻斥道:“黄书?黄书能值二百两银子?你去给我写一本试试!小样儿!”
朱芒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因为黄书他确实写不出来。
花富贵在二层又劝好几个姑娘后,回头正好瞧见了楼下的李宝玉,立即欢声笑语迎了下来。
“宝爷倒是不嫌累,几乎天天不落的来我们花满楼捧场啊!”花富贵含笑作揖,就差一点说破李宝玉是个老色鬼了。
李宝玉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最近身子骨不错,可见多走走,多活动活动,对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嘛!”
花富贵笑道:“那是!那是!”
这时候一个大茶壶匆匆的跑到花富贵的跟前,小心的递上了一本册子。
花富贵接过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茶壶小声道:“是那两人临走时留下的,说是值二百两银子,先用作抵押酒钱的!”
花富贵轻咦一声,随后翻了起来,随后脸色愈来愈重,最后把册子甩在大茶壶的脸上,勃然大怒道:“放他娘的狗屁!一本破黄书也值二百两银子,当老娘白痴啊!这要是值二百两,老娘明天就能写出一千一万两的书来。”
那大茶壶左脸通红,立在一旁,不敢再言语。
李宝玉反而好奇的看了一眼已经落在地上的册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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