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而且辛苦承认,磕头叫大哥的事,确实有这件事的,”辛教授说:“这是对辛苦最不利的证言证词。”
“这该怎么办?”辛苦妈妈更加着急:“我们不能这么呆坐着,要想办法,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你当我不急啊,我比你还急啊,因为急才说不出话来,”辛教授似乎在回过气来了,才对妻子说:“很明显,咱们儿子是被冤枉的,辛苦都是小偷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其实他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依我看就是那几个小偷想嫁祸于辛苦,使自己逃避法律的制裁?偏偏那个警长相信了几个小偷的鬼话,”
“我们也不懂怎么打官司,要打官司救出孩子,只能找律师了,”辛苦妈妈很干脆,立即说出了意见
“也只能这样了,回来的路上,我就这样考虑的,我们要么不请律师,请就请全市最棒的律师,咱们不能心疼那个律师费。”
“倾家荡产都可以,只要咱儿子没事就行,”辛苦妈说出了心里话。
“这样吧,这个事也不能太心急,我去找我的同事商量一下,请大家帮我参谋参谋,他们有没有认识的,看看请谁最合适,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
“那就快去吧,这种事不能拖,得赶快着手,”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反正他们现在都已经吃过饭了,”
“你不说,我倒把吃饭这茬给忘了,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吧,吃过饭,咱们再去吧,”
“这个时候,虽然吃不下饭,为了咱儿子,怎么也得吃点饭呀,我们不能倒下。”
“是的,我们不能倒下,我们倒下了,儿子就惨了,”
吃过饭,两口子还没有出门,“咚咚咚”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是辛苦回来吗?辛妈妈赶紧跑去开门:“辛苦——”
门开了,一个人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丁,丁院长,怎么是你?”辛妈妈愣住了,来人是丁默存的爸爸,她们两口子所在医院的院长,
“怎么,我不能来吗?”丁院长没有一点笑意,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到家了,还不让我进去吗?”
“请,丁院长请——”辛妈妈赶紧让他进来,然后又回头喊了一声:“辛苦爸,丁院长来了。”
“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他,”辛教授没好气地说。因为丁院长剽窃了辛教授的研究成果,辛教授一直没有原谅丁院长,
“但是,我今天不走了,赶我也不走,辛教授,以前,总是你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今天我也要理直气壮一回。”丁院长一步跨了进来。
“别虚张声势了,尊敬的丁院长,在我的面前,你永远理不直,气不壮,有屁就放,放完赶紧走人。”辛教授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
辛妈妈连忙打圆场说:“辛苦爸,丁院长已经到家了,礼貌待客还是必要的,”
“礼貌待客是对人而言,”辛教授言外之意,丁院长不是人。我为什么要对他有礼貌?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丁院长大笑一声:“自诩为人的人,就因为对我这个不是人的人,有意见,所以就指使他的儿子教坏我的儿子,”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的儿子嫁祸于我的儿子,你还来倒打一耙,你儿子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啊?”辛教授发怒了,一下子跳了起来:“给我滚出去——”
“稍安勿躁,我说完就走,以前,辛教授我一直恨我的儿子不争气,现在明白了,你的儿子原来是我的儿子大哥,我的儿子被你的儿子操纵了,不上学,混社会,肯定是你儿子唆使的,我的儿子做小偷,肯定是你儿子教的,告诉你,辛教授,我必须为我的儿子逃回公道,”丁院长说着转身就走,
辛教授气得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喘粗气:“真是有什么样的爸,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从来不说自己的过错,都是别人的错,他的儿子明明诬陷了我们,却还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这种人怎么跟他共事?辛苦妈,我们一起了辞职了吧?”
“好,办完这件事,我们就辞职,我听你的,”辛妈妈说:“眼下最要紧是找律师。不能因为怄气把请律师给耽误了,丁院长,是有意气我们的,”
“走,找律师去,我们一起走,”辛教授说:“估计,丁院长也会找律师的,我们一定要找个最棒的律师。”
辛教授就和妻子一起紧赶紧就走了,
经过一番打听,一个同事把辛教授带到一个大律师家里,这个律师在这个市不能说是家喻户晓的律师,也算是跟上层混的很熟的律师,他也经手过几个大案要案,在上层有很高的威望,最要紧的,也是最关键的是,大律师为人耿直,
大律师听完了辛教授的叙述,当即表态:“这个案子,我接了,咱们还是要熟人生赌,价钱也要谈妥,免得日后,不能因为这个闹个不愉快。”
“那就请律师开个价,”辛苦妈妈连忙说。
“那我就直说了,如果换做别人这个案子,我可能要收两条黄鱼,因为涉及的案子是五条黄鱼,还有金项链,金戒指,所以,我给你们的价格是一条黄鱼。辛教授,你看能不能接受,”
第8章 夏天烤火()
“大律师,只要我儿子能无罪释放,我们不计较律师费用多少,我们愿意接受你提出的条件,我们出一条黄鱼。”辛教授望了望辛苦妈妈,没有犹豫,当即表态说。
“我们两个人都同意,我们就是需要打赢官司,”辛苦妈妈说:“什么时候,我们什么时候把金条交给你?你定个日子吧,”
“你们痛快,我也痛快,我这个人从来不事前收费,这样吧,我把你儿子领出警察局的哪一天,我把你的儿子交到你们的手上,你把黄鱼交到我的手上,可以吧?”
辛教授立即点头:“行,我们同意。”
律师说:“那就签一份合同,签一份委托书吧,签完这些,我就有权到警察局,着手调查案子了。”
“好吧,”辛教授望了望妻子,两个人一起说:“我们一起签!”
“那我们就签吧,警察局那边我马上过去,”律师说。
“好,我们签!大律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警察局?”辛教授提议说。
“这倒不必了,我自己去,效果会更好。”律师断然拒绝了辛教授的提议:“我们和警察什么话都能说,有你在场,我们反而不方便。警察有些话不会在你们面前说的。”
为什么呢?辛教授当然不明白,律师不同意和辛教授一起去警察局呢?因为律师经常办案,好像在警察与律师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这是一种默契,也是一种往来吧,这些事是不能让当事人家属知道的,只有警察与律师通晓这些规则。
大律师与辛苦父母签了合同的当天晚上,这一天,就是1937年六月二十三日的晚上,大律师就来到警察局,调阅了这个案件的全部案宗,并在看守所与辛苦见了面,大律师询问了一些与案件有关的的情况,细节。
丁默存盗窃市长家财物的时间是:1937年6月16日夜间。
大律师与辛苦的谈话,就从这一天开始,大律师主要询问了辛苦从16号到23号的活动情况,他必须根据这几天,辛苦的活动轨迹,否定丁默存他们的证言证词。
1937年6月16日,今天又是丁丑年五月初八,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刚过去三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什么事情都容易记下来,辛苦记得也很清楚。
辛苦,向大律师讲述了一天的经过,
上午,学校集体组织学生,去参加黄埔军校建校十三周年庆典,下午学校组织学生到苏州河看龙舟决赛,吃过晚饭,有三个同学家庭一起到一起到淀山湖划船,玩到十点回家,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左右了,有同学证明,又学校证明,可以证明,辛苦与小偷没有接触。
6月20日,是星期日,辛苦一直在家,就是有可能与小偷接触的时间,辛苦无法证明自己与小偷丁默存他们没有接触?这个可以从小偷那边进行反证,就是查清楚那七个小偷的活动轨迹,看看他们有没有和辛苦接触的可能。
就是在星期天这一天,上午,是辛苦自己一个人在家学习做作业,下午,辛苦去一同学家,并且夜宿这个同学家,下午有这个证明,辛苦与丁默存没有任何接触的可能,夜里又在同学家睡觉,同学的父母可以为辛苦证明,下午到夜里没有与小偷接触的一点时间,
关键要解决上午的问题。大律师准备自己想办法证明,上午,辛苦也没有与小偷接触的时间。
星期一,辛苦就上学了,教会学校都是住宿制,这个星期有学校证明即可,证明辛苦在学校正常上课,从早自习一直到晚自习一直在学校,没有离开学校。有学校证明,就能与小偷撇清关系。
询问了辛苦之后,大律师心中已经有底了,有了打赢官司的把握。
第二天上午,大律师又到警察局看守所,调查了几个小偷,询问几个小偷之后,大律师单独询问了丁默存,对他进行了更为细致的询问。
大律师问:“丁默存,什么时候盗窃市长家,能记得吗?”
丁默存答:“就是五月初八的那天夜里,这个时间忘不了的,对我又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五月初八是我的生日,当然记得很清楚,”
大律师问:“具体是什么时间行动的,”
丁默存答:“夜里十二点左右。虽然不完全准确,但也大差不差,因为每天的这个时间,市长大人就要回家了,我们必须在时间节点,12点左右完成任务,就能脱离危险。太迟了市长就回家了,太早了,市长小老婆还没有睡呢。也不能盗窃不是?”
大律师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密谋,准备盗窃市长家的,”
丁默存答:“五月初五,”
“这么早就开始密谋了?”
“你认为我们当个小偷容易吗?吃这碗饭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一要摸清,他们家的财物在哪?有多少财物,二要摸清男主人什么时候回家,最好选择男主人不在家时候,实施盗窃,”
大律师问:“有哪些人参加密谋?”
丁默存答:“有辛苦和其他六个兄弟,”
“一共密谋几次,说一说具体时间。几个人参加密谋。”
“五月初五一次,就在黄浦公园见面,一共八个人参加,时间上午八点到十点,辛苦也参加了,五月初六一次,在苏州河旅社,辛苦没参加,密谋的时间较长,并到现场考察。五月初七下午三点到五点,我和辛苦密谋,并再次到现场考察,我们都招供了,你可以查案宗的,”
“我知道,我已经查过案宗,我就想听听你怎么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市长家一共盗窃多少财物?”
“五条黄鱼,一个金项链一个戒指,”
大律师忽然说:“助手,我有点冷。”
随即,助手拎进来一个火炉子,一件皮大衣,
大律师穿上了皮大衣,又把手伸到火炉上烤火:“哎呀,好冷啊,丁默存要不要烤烤火啊?”
丁默存回头看看他的伙伴们,笑道:“什么大律师啊,我看是个大****吧?这么热的天不但穿皮大衣,还要烤火,恐怕有冷病吧。”
“是啊,真是个大****。”同伴们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原来遇上了一个****大律师。”
“现在暖和多了”大律师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丁默存,你盗窃的财物在哪儿?”
“花掉一根金项链,其余的交给辛苦了,”丁默存现在,说谎脸都不带红的。
“你能说说,把赃物交给辛苦的具体时间吗?”大律师连忙问。
“五月初九上午,在黄浦公园,我们的几个兄弟都在场,”
果然,这个丁默存也够狡猾,把交给辛苦赃物的时间定在初九上午,就是这半天,辛苦没有自己不在场的证据,丁默存果然太坏了,他知道,辛苦今天在家。
大律师看了一眼丁默存,突然冲上去,对准丁默存,“啪啪”一连几个耳光,:“再说一遍给我听听,盗窃的财物到哪去了?”
“交给辛苦了,”丁默存没有任何犹豫,
“啪啪”又是几个耳光,丁默存被打蒙了:“你,你不是大律师吗?大律师还兴打人?”
“我没打好人,专打不老实的人,”大律师假装气呼呼地说:“盗窃的财物到哪去了?你给我老实说,”
“花掉一根,其余的交给——”大律师没有等丁默存说出口,又是“啪啪”几个耳光,丁默存彻底被打蒙了,这个律师怎么这样打人呀,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先认下来再说,明天,我就告你大律师殴打证人,
大律师又问:“丁默存,盗窃的财物到哪儿去了?”
“我自己埋起来了,”丁默存只好承认赃物被自己埋藏起来了,
“埋在什么地方?”大律师又问。
“这个,我不告诉你,要告诉,我应该告诉警察,凭什么告诉你啊,”丁默存自以为聪明。
“好吧,今天调查小偷,就调查到这里吧。”大律师开始收了公文包被,准备撤了,助手把几个小偷带出去,交给了警察。
带走小偷之后,大律师赶紧脱掉皮大衣,交给助手,他已经浑身大汗了,再问下去,自己就受不了了,助手把皮大衣装进了口袋里,又把火炉子收藏起来,大律师才叫来狱警,他对狱警说:“今天调查到此结束。把丁默存带回看守所吧。”
狱警走了进来,带走了丁默存,
大律师才喘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差一点被热死了,”
“师父,你这一招,管用吗?”助手看着大律师,有些不相信这样能把案情翻转。
“你等着吧,明天就有好戏看了,”大律师哈哈一笑:“肯定会热有所值的,”
第9章 公开审判()
1937年6月25日,星期五,农历五月十七,丁默存等七人的盗窃案,在闸北法庭正式开庭。丁默存等七人因涉嫌盗窃,被警察局提起公诉,辛苦涉嫌窝赃案,被警察局提起公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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