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今川枫有些羞耻地轻声道,“穗子说她想画…”
“不不不,你之前不是还怀疑我对穗子有想法吗,那你们俩怎么如此亲密?”雨秋平摇了摇头道,有些好奇地问道。
“唔…怎么说呢,穗子她是个好孩子啦,很单纯很善良,没什么戒心。这样的小女孩,谁会不喜欢呢。”今川枫在雨秋平的怀里微微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肌肤的接触和她那妩媚的神色再次让雨秋平心头一阵火热。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印记,她的皮肤仍如十几年前的少女那般柔嫩,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却平添了一抹少妇才有的成熟风韵,身材也更加的诱人。
正当雨秋平想要再度压下身来,好好掠夺一番怀里的佳人时,今川枫的下一句话却让雨秋平愣了一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和她聊往事,总是会让我很开心。”今川枫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明明是别人的故事,故事里的人也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可是我却总感觉好熟悉…啊,真是奇怪的感觉。”
就在今川枫想要继续回忆的时候,雨秋平那两双手却不安分地钻入了她的亵衣里,在她丰满的身躯上任意索取。今川枫不经意间娇喘了一声,却让身旁的男人更加痴迷。
“喂…一个上午都四次了,你今天要干什么呀。”今川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微微燥热起来,埋怨着低声道。
“你。”
·
与此同时,夹着画落荒而逃的叶谷穗子,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枫叶山城的城下町里。
“啊,夫人可真是个美人呀,简直比我想象中最漂亮的女人都要漂亮,怪不得会被叫做天下第一美女呢。”叶谷穗子本想在大街上打开自己的画再好好端详一下,却发现周围有好多人,只得悻悻作罢。
“本来打算给夫人画一天的画的,现在被赶出来了,那今天干什么呢…”叶谷穗子有些犹豫地咬起了自己的手指头,歪着脑袋想道,“要不去写生吧!枫叶山城可是近畿除了堺町最繁荣的城市啦,肯定有不少可以画的东西!”
漫步在枫叶山城的街头,置身于忙碌而充满朝气的市集,那些平凡的百姓们为了生活而奋斗的热情也感染到了叶谷穗子,让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和这些市井小民们一样的微笑。现在,整个枫叶山城城下町的周围已经聚集了接近二十万的人口,在全日本也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了。
当叶谷穗子像一个路旁卖瓜果的老伯,询问枫叶山城为何如此繁荣时,老伯着实愣了一会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忘事。
“都是托红叶殿下的福呀。”老伯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过去惨痛的回忆甩在脑后,用虔诚的眼神望向了枫叶山城里耸立着的天守阁。“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新来的吗?”
“是,刚来这里没多久。”
“那你肯定是奔着咱们红叶殿下的大名来的吧!俺告诉你,你可真没来错!咱们红叶殿下是全天下最好的殿下,也是对咱们这些老百姓最好的殿下了!无论你是做什么的,种地的,做手艺的,唱歌的跳舞的,说书的做买卖的,甚至是画画的,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在咱们红叶殿下的国度里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又是为何?”叶谷穗子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眼里那个随和幽默,有时却有点傻的殿下哪里来的这样的魔力。
“咱们殿下体恤百姓,和其他那些横征暴敛,动辄就打骂百姓,强抢民财的武士老爷不是一路人。”老伯一边说一边由衷地乐道,“别的地方呀,都是四公六民,狠一点的领主甚至五公五民,六公四民。老百姓一年到头拼死拼活地干活,到头来连饭都吃不上,衣服都添不起,全给那些武士老爷收走了。”
“可是你知道咱们殿下每年抽税抽多少吗!”老伯猛地伸出两根手指,在穗子身前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两成!每年给咱们老百姓剩下八成呢!在这里,只要肯干活,饭管饱,一年还能添置好多东西!所以这些年来,不少大和、摄津和山城那边的百姓都拖家带口地往这里跑,就是图这个!而且咱们殿下从来没有抢过钱,也没有征过徭役!但凡有什么东西要修,都会明码开价,招人去修啊!而且修得也都是水渠啊,市集啊给咱们老百姓用的。”
“殿下只收这么点的钱,雨秋家的开支是如何维持的呢?”叶谷穗子好奇地皱了皱眉毛。
“咱们殿下省啊,据说殿下以前也是苦出身啊!从来不花天酒地大鱼大肉,自然不用那么多钱!”老伯理所当然地答道。
当然,他们这些平民不会知道,雨秋家的财政开支,可能是相同规格的武家的好几倍。因为雨秋家那大量的常备兵的维持费就不知道要多少。可是,雨秋平手上有堺町这颗摇钱树和三菱商队、人民银行这些聚宝盆。比起每年那些大老板缴纳的巨额贸易税和关税,雨秋平还真的不在乎老百姓那一丁点农税,因此也乐得给百姓减税。
“而且咱们殿下还爱民呢,每逢年景不好的时候,还会派好多人好多粮食来赈灾。咱们雨秋家的武士和足轻们啊,平时在战场上可勇猛了,连武田信玄都不是对手!可是对咱们百姓啊,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据说都是红叶殿下再三吩咐的!就连红叶殿下自己,每次来民间寻访,也都半点架子都没有,对咱们嘘寒问暖!天下还有这么好的武士老爷的吗!”老伯越说越是兴奋,望向枫叶山城天守阁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咱们殿下还招募了好多治安奉行,和河内警备部队一起维护领内的治安。自从咱们殿下来了以后,每年的贼和强盗就越来越少了,你翻遍整个河内都未必能找出100个小贼来。俺出门现在都不用锁门,啥都不用担心,就努力干活就是了。”
“整个河内都是这样的吗?”叶谷穗子闻言不由得有些就惊讶道。
“整个河内俺不好说,毕竟俺没啥见识。但俺在这枫叶山城可是住了一辈子了,这里的事俺还是拿得准的。”回忆起往事,老伯的脸色再次拂过阴霾,“几十年前,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近畿的武士老爷们,在这打来打去。城池每次易手,随之而来的都是一次乱捕,每次都要死不少人啊。遭遇了饥荒灾荒什么的,也别指望着武士老爷会来管你们。他们动辄加税征壮丁,闹得天怒人怨,稍有不从就对准脖子给你一刀,草民们哪敢多说什么?”
“大约五六年前吧,松永家打下了这城,当时还叫饭盛山城。三好家的畜生们丝毫不念及我们这么多百姓老老实实纳税那么多年的情分,临走前把我们洗劫了一遍。”即使是现在,老伯想起那日的浩劫还是不寒而栗,“然后松永家进城了,又是一次全城的大乱捕。抢完东西还不罢休,他们把已经被抢了两次的饭盛山城付之一炬。咱们当时的城下町里有五万多人,几乎全都要活不下去了。家里一口粮食都没有,平日里的乡里乡亲为了一把野菜也会大打出手…”
“后来红叶殿下来了,殿下他借钱给我们百姓买吃的,借钱给咱们百姓造了新家,让咱们挺过了那个寒冬。没有红叶殿下,咱们这五万多人没有一个是能熬过那个冬天的。红叶殿下是我们全城上下男女老少的再生父母!和俺一样,当年那五万多人,每家每户家里都供着红叶殿下的长生碑,保佑红叶殿下长命百岁啊!”
“姑娘你过来,俺带你看看红叶殿下给咱们百姓做的事。”似乎是触动了心弦,老人家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带着叶谷穗子就在枫叶山城城下町内外穿梭起来。
“这是红叶殿下给咱们修的水渠,那些农田都是靠着这水渠的。”
“这片房子就是红叶殿下当年借钱给咱们修的。”
“这地方是治安奉行所,百姓家里丢了什么东西都可以来这里保安,治安奉行官们拼上老命也会给咱们把东西找回来的。你看,那边那些巡逻过来的,就是治安奉行啊!”
“只是红叶殿下修的市场。”
“这是红叶殿下开的粥场,吃不上饭的饥民都可以来这里度日。”
“那是红叶殿下开的学校!等俺攒够了钱,也送俺家的娃进去学本事。据说学成了之后,不仅能懂汉文,还能直接去给红叶殿下效力,当武士呢!”
“那是红叶殿下的军营,里面的士兵们每日都努力训练,对咱们百姓也很好!”
……
就这样,当夜色降临时,热泪盈眶的叶谷穗子已经逛遍了枫叶山城内的无数角落。她这才意识到,那位殿下是怎样仁爱厚道的好人。
于是,她拿起画笔,开始在纸上勾勒。片刻后,她似乎觉得这张小小的画纸不足以将百姓对雨秋平的感激和雨秋平的恩德画下,便换了一张更大的纸,可是却发觉还是太小。就这样越换越大,直到最后,她索性买来了一卷五米长的卷轴,想把枫叶山城内的每一处细节都画下来。
她的这幅佳作《枫叶山城图》流传后世,成为了国宝级的艺术品,被珍藏在上海国家博物馆,是后世历史学家了解战国时期市井生活最为重要的史料来源之一。
第五百六十章 公主()
秋去冬来,在摄津…播磨边境对峙了几个月的三好家和织田家终于结束了漫长的静坐战。织田信长和三好长庆签订了停战协议,约定双方各自撤兵。而这次停战协议也有着深远的影响,它宣告了制霸近畿数十年的三好家彻底退出了近畿的舞台。自从足利义辉上洛开始,六年来围绕织田家和三好家争夺近畿霸权的战斗就此落下帷幕。从此,织田家取代三好家成为了天下第一大名,而三好家则仅仅沦为地区一霸。
显然,三好家并不甘心。就在他们退兵不久后,逃到毛利家的足利义昭再次号召天下大名上洛围剿幕府的逆贼织田信长。响应足利义昭号召的就有毛利家、三好家、本愿寺、上杉家、武田家和北条家,几乎是除了织田家以外的所有大大名的联合体了。不过这第二次信长包围网,却远没有第一次那样危险。第一次包围网时,织田家自己还没那么强,而他的敌人却遍布他的四周,将织田信长逼得险象环生。最危急的时刻,织田信长手上连一个兵都派不出来,要不是雨秋平在远江力挫武田家,织田家此刻恐怕已经不复存在。而这第二次包围网,固然声势浩大,可是敌对的大名离得都很遥远,难以对大势已成的织田家构成真正的威胁。
为了庆贺这场大胜利,织田信长宣布今年的新年,将在观音寺城举行盛大的宴会。好久没有齐聚一堂的织田家各方面的大将,也都被要求赶回观音寺聚会。现在织田家在各条战线上基本都已经稳固,也是因此才有底气召回全部重臣,这实则也是对全天下炫耀织田家的实力——我们已经可以在过年时把各方面的重臣都叫回来喝酒了,敢有不服的就打打看吧?
至于为什么要把聚会地点选在观音寺城而不是织田家的本城歧阜城,织田信长却没有解释。有人猜测,这是因为观音寺城位于织田家领地的中心,而歧阜城则太靠东边了。万一前线出了事,家臣们赶不回去。雨秋平倒不这么认为,只不过他的想法没法和众人分享——那是穿越者的优势。
不过,雨秋平启程前,却收到了来自织田信长的一个有些艰难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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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二年(1574)12月24日,枫叶山城的东山上。
雨秋平一如既往地在每天清晨骑马来祭拜浅井长政,而阿市也一如既往地早早地跪坐在墓前,似乎在聊天一般自言自语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阿市也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头——因为会来这里的就只有雨秋平了。不过,雨秋平这一次的举动却稍微有些尴尬,束手束脚地踯躅了好一会。善解人意的阿市微微皱了皱眉头,就猜出了雨秋平的心思。
“是织田信长让红叶哥哥叫我回观音寺城过年的吗?”
阿市若无其事的音调,和那直呼其名的“织田信长”一下子就给雨秋平浇了一盆冷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多半要告吹了。
“是。”雨秋平老实地答道。
“是不是又要说什么,这样亲人相残的事情在战国乱世不可避免。身为武家之女,就要做好觉悟。好好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孩子。”阿市闻言惨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声音也变得有些哀婉,“浅井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一个都没留。要不是红叶哥哥之前托人送走了我的孩子,连那样幼小的生命织田信长都不会放过的,他还全境捕杀那孩子,搜捕他妹妹的亲生儿子…这样的人,我凭什么要回去见他?”
“主公他很想你…其实心里也很疼你。”雨秋平被阿市说得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苍白的辩解。
“红叶哥哥说的话,红叶哥哥自己信吗?”阿市低下头去,没有直接回答。
雨秋平闻言愣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红叶哥哥不必违心做这些事了,阿市不会回去的。”阿市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努力对着雨秋平挤出一个笑容,试图让他安心,“红叶哥哥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一个人也清净,每天还能来陪陪那个傻瓜。等把三个女儿养大了,再等那苦命的孩子能一个人生活了,阿市这辈子也没什么牵挂了。”
“唉…”雨秋平只是叹了口气,用有些哀愁的声音低声道,“不管怎么样,要好好过啊。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来。如果看你过得难过,长政在天上也会心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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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雨秋平带着侍从于几天后赶到观音寺城时,才发现城里已经人满为患了。从各地赶来的武士都在街道上狂欢,推杯换盏弹冠相庆,闹得好不快活。雨秋平本想悄悄地躲开这些人流,前去给自己准备的武家屋敷,却被眼见的羽柴秀吉一下子发现了,给拉到了高级武士聚餐的酒楼。
雨秋平上到酒楼的三层,跟着羽柴秀吉绕到一间雅间里,立刻发现他的好兄弟们基本都在这里了。池田恒兴虽然离得比他远,但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