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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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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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红色的棉花,轻飘飘地,又似血红色的丝绸,多么光滑。

    桐影瞪了江楼月一会儿,就自己泄了气,变得一脸担忧地看着江楼月,看了好一会儿,后者竟然还没有回过神来,桐影只好转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事情上去。小姐难得有这样的时候,许是阳光太过温暖了吧。

    是夜,周密梦中惊醒,难以再入眠,索性起身披衣,独自到了酒窖中。酒窖在地下,干燥却阴冷。他走到自己惯常的那一处坐了,提起了眼前的一坛剑三分,拍掉了上头的泥封,满了一碗就往嘴里送,大口吞咽,冰冷的酒液从舌头一路沁凉到肚中,整个人又清醒又混沌。他看着这满满一酒窖的佳酿,眼中失神

    那一年,周密七岁,还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即便身在帝王家,他却有着世间最喜爱他的父皇与母妃,父皇对母妃情有独钟,**冠六宫,母妃也是贤良淑德,可谓是相夫教子,既有着皇妃的端庄高贵,更有从小耳濡目染的几分将门英气。这样难能可贵举案齐眉的良缘,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然而那一天,周密永远都忘不了。

    他正兴高采烈地赶去母妃的寝宫,那天身边跟着的人一听他要去那儿,不知为何神色突然异常起来,想拦着他。他个头矮身子瘦,灵活地从太监的手臂底下钻了过去,回头冲着人等做了个鬼脸,就匆匆地跑了,路上留下他不少的欢快笑声。

    “母妃,您快看,我今天”他踏进宫殿门内,话语陡然停下,眉飞色舞的样子凝固住了。他瞪着那横梁上吊着的人,是时母妃已停止了挣扎,双手软软地垂落在身侧,她的目光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孩子,就缓缓地闭上了,再也没有睁开来,只留给儿子一张狰狞苍白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地,不断出现在他此后的梦魇中,不断地提醒他,他看着自己的母妃惨死,却只能远远地看着而无能为力。

    年幼的他那一刻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难以动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地扑了过去,一路跌跌撞撞,浑身还是僵硬的,终于扑了过去,却只能够着母妃悬垂的双脚,那双漂亮的绣花鞋,红得像血一样。

    他忘记了要哭,忘记了要喊,像是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试了好多次,才把母妃从绳子上放下来,连带着他,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他立即爬起来,扑到母妃的身边,轻轻地抚着她还温热的面颊,摇晃着母妃的手臂。

    他大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直到有人跑了进来,他口中的“母妃,你醒醒”还是没能嘶喊出来。

    旁边的人看见,这位小皇子张着嘴,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跪在一旁,双眼直直地看着他的母妃。

    直到宫人把母妃的遗体运走,他还是跪在那里,还是大睁着眼睛,仿佛连一动都没动过。空荡荡的宫殿中,只有他一个人,他好像听到母妃在唤自己,他在这里跑来跑去地笑闹,耳边全是这样的声音,好像眼睛也真的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幕。画面的最后,他终于听见了自己未能喊出声的话。

    “母妃!母妃!你醒醒啊,你醒醒”

    “母妃,你醒醒,儿臣以后一定听话,什么都听您的,只要您醒过来!”

    “母妃,母妃,您真的不要密儿了么?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宝贝么,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最后,他连这些话也听不到了,像是失聪了,颓然地倒在了地上,双眼通红地瞪着殿顶,小小的身体蜷缩着。

    跟着的人来找他,他根本没理会,谁都看不见,谁说什么都听不见。宫人要把他抱回他自己的寝宫,他发了疯一般地挣扎、撕咬、踢打,死活不肯跟他们走。他要留在这里,母妃还在这里,他转头看向母妃平时坐的地方,母妃就坐在那里,正转头看着他,冲着他笑。

    “陛下。”宫人们纷纷向走进来的康宣帝行礼。

    跟着周密的人偷眼在康宣帝与他之间游移,害怕康宣帝怪罪下来。但康宣帝只是走了过去,将周密从地上抱了起来。周密本还想挣扎,但抱着他的不仅是父亲,更是皇帝,他便没有继续动弹,也不看康宣帝,只是愣愣地看着母妃常坐的那个位置。

    康宣帝在他的耳边叹息了一声,听起来格外沉重,沉重得让他的心也跟着更加往下沉。

    “密儿”康宣帝开口唤了他一声,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得出来,许是事已至此,无话可说。康宣帝有些歉疚,又有些疼惜,抱着周密的手紧了紧,去到周密的寝宫,将他放在**上,一直陪着他,握着他的手。

    周密看了一眼父皇,红红的眼睛盯着帐顶,没有哭闹,默默地流泪了,抽噎着,颤抖着小小的身躯。

    康宣帝就一直握着他的手,给他擦眼泪,直到他累得睡着。康宣帝看着周密还带着泪痕的小脸,儿子在睡梦中不安地皱着眉。

    帝王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轻声地道:“密儿,不要怪父皇。”

    周密在睡梦中颤抖了一下,眉眼很是用力地蹙着,似陷入了更深更黑的梦魇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周密() 
看着这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儿子,康宣帝竟没有就此离开,他守在了**畔。

    周密醒来时,已是晚上,他转头看见父皇,难道父皇一直守着我没有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周密喃喃地唤了一声:“父皇。”

    “密儿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你肯定饿了吧。”康宣帝道。

    周密由宫人扶着下了**来,他看着康宣帝,问道:“父皇,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母妃了?”

    康宣帝没有回答他,将他带到了桌边,亲自给他夹菜,“密儿还有父皇。”

    周密拿起筷子端起碗,食不知味。

    这是他的母妃死后,他第一次向父皇问起母妃,也是最后一次。

    从此,三皇子成了康宣帝最**爱的儿子,甚至超过了太子。

    若是康宣帝发现三皇子瘦了,或是晓得三皇子病了,跟着周密的人必定是要受罚的,重则就会因此丢了性命。

    有人怕他,有人巴结他,有人要害他。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却真的没有一个人,会用心听他说话,唯一会的那个,被父皇命人杀死了。

    至今周密的头皮上还有着一小块烫伤,当时一个跟了他好几年的宫人,对他很好,母妃走后,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像他的姐姐一样,就因为失手打翻了茶杯,他个子不高,刚好浇在了他的头上,痛倒是有些痛的,但在头皮上,即使留了疤也看不出来。周密求情,康宣帝说这样的狗奴才留着何用,难道让她哪天再伤了你么?

    周密在里头听见了那名宫人临死的惨叫,整颗心都在抖,浑身僵硬,愣愣地抬着手却忘了自己想做什么。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为什么?他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就好像当初眼睁睁看着母妃

    拥有着皇权的帝王就是这样,一时高兴了,金银,官职,爵位,都可以赏,一时发怒了,生杀予夺。似乎从那个时候起,小小的三皇子就明白了这一点。

    有人很是艳羡地说,这世上最好的,陛下都给了恭王爷。

    有人亦说,对啊,恭王爷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有人就说,你这说错了,唯独储君的位置,陛下没有给恭王爷。

    有人低声说,你小声点,这话也是你我这样的人能乱说的么,小心明儿没命起来穿回鞋子去。

    谁说不是呢,康宣帝都这么**爱三皇子了,不要说旁人,连周密自己都不禁要觉得,难道皇位不应该给他才对么?

    是以这些年来,三皇子看起来从不结党营私,从不与兄弟争执,既把每件差事都办妥,却从不做出头鸟,不温不火地,却一直蒙受圣眷。

    是时夜色已然深沉,周密素来晚睡,仍独自坐在厅堂中,正静静地饮茶。

    不时,闻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头看去,进来的是府里的一名侧妃。

    “王爷,夜深了,您怎么还不歇息?”侧妃温柔地问道,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周密面上冷淡,看着杯中的茶水道:“你回去歇着就是了。”

    侧妃道:“夜里凉,臣妾特意熬了温补的清汤,还请王爷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周密抬眼看着她从食盒里端了一碗汤出来,将盖子揭开时,汤还热烫着。

    “爱妃有心了。”周密淡淡道了一句,但不似方才冷然。

    “臣妾还为王爷准备了一碟茶果。”侧妃说着,慢慢将食盒的上一层端起来。

    周密没甚在意,不过略扫了一眼。接着,他的视线停落于那碗汤上,他不着痕迹地看向了面前的人。那食盒遮挡着他的视线,侧妃手上的动作突然变得快极,从那层食盒中拿起一物来,就朝着周密脖颈间刺去。

    周密却早有防备,一推面前桌案,拦下了她的身体。侧妃顺势手掌于桌案上一撑,整个人旋身而近,手中短匕再次递出。周密往左侧一闪,抽出了挂在那里的剑,挡下这一击。

    “王爷怎么如此对待自己的爱妃呢?”女子嘴角勾着美艳的笑容道。

    周密弹开一击,旋身退了一步,挥出一剑逼向女子腰间。

    “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周密问道,却跟对方的打算一样,只为分散其注意力,这样的问题,本就得不到答案。

    “哦,王爷这么快就发现了?”

    女子一边说着,几乎半个身体都撞进了周密怀中,手挥出,险些就划开了他的脖颈,他却往后一倾,弯腰避开。

    此时,暗中隐匿着的护卫现出身来,接下了女子狠辣的招数。周密退了开来,看着这一下子现身的五个人,那名女子看样子很快就会被制服,但他的眉间却没有舒展开。他看向厅堂外黑漆漆的夜色,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多时,那名女子就被制住了,为防其自尽,早已被护卫卸了下巴,此时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里的五名护卫,嘴巴闭不上,口中唾液顺着嘴角流下一点来,她却毫不在意,看了周密一眼,眼中却是得胜的神色。

    周密冷淡地道:“把她带下去吧。”

    “是!”两名护卫领命去了,剩下的三人再次隐匿了身形。

    周密猜到此女子并非是为杀自己,观之武功也非多高,这目的想来是为了引出他身边的暗卫。不过也罢,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没有他的吩咐,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方才那五人,只是府上的护卫罢了。不过这一次,也是他府中防卫有失,竟混入了刺客也没发现,还如此堂而皇之地扮成他府中的人出现。他的这名侧妃出身属国竹蒙,从来不会用猪肉入食的,更别说用猪骨来炖汤了,他这才一眼就看出了异样来。

    厅堂中又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对这样的事,似早已习以为常,活在斗争漩涡之中,不外如是。他嘴角勾起了一个笑意,亲自将桌案摆回原来的位置,又坐了下去,看着桌角被划下的痕迹,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茶,颠了颠茶壶,只剩这半杯了。他盯着茶水看了一会儿,没有喝,起身来往后头去。那个女刺客,可以好生招待一番,或许从她的口中,能听到点儿惊喜也未可知。

    他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脚步沉稳。

第一百一十七章 铁块() 
风,尤其是冬天的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当手伸在其中时,冷冷地扑在皮肤上,但不能否认它还是柔和的。冷风吹在人的身上,有一小部分就留在了人的身上,当他去到另一个地方,身上就带着属于路上的寒气与风尘。

    这样多风的晚上,却是一点月光也无,有风无月,岂非一样扫兴?

    四下里黑漆漆,连人影也只是隐约见得。风吹得不远处的一丛树影摇晃着发出沙沙声,和着风,使得这当下更加诡秘。

    江楼月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氅,融在黑夜里,更辨不出个人影来。她已等得有点不耐烦,此前向南边已看过了不下五次,若是赵遣鹿还不来,她就回去了。

    忽而一道属于暗器的嘶空之声从南边疾速而来,江楼月一下将那暗器接在手里,是个小巧的四星镖。此镖甫一入手,她就朝着其飞来的方向甩了回去。

    赵遣鹿自树丛里走了出来,手里把玩着那枚四星镖,笑着道:“江小姐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江楼月皮笑肉不笑地道:“若这样就能杀了你,那你就做不了我的夫了,又何来谋杀亲夫之说?”

    “所以呀,为了江小姐的终身大事着想,我这条小命得好好留着。”赵遣鹿道。

    “有话就说。”江楼月之前本就等得不耐烦,此刻更懒得跟他废话。

    “良辰美景当前,孤男寡女在此,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赵遣鹿看着她笑道,很是随意的样子。

    江楼月看了看周围所谓的良辰美景,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如果没事,我就回了,谁跟你在这里吹冷风。”

    见江楼月当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赵遣鹿道:“江小姐请留步。”

    江楼月又走出了几步,才停下来,侧过身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赵遣鹿道:“你看看这个。”说完,他扔出一物,向江楼月掷去。后者耐着性子接住,不是方才的四星镖,却是手一沉,接住的东西分量不轻,直像一个铁坨坨。

    “这是什么?”江楼月问道。这东西表面也是黑漆漆的,哪里看得分明。

    见赵遣鹿向自己靠近,江楼月冷淡的道:“你干什么?”

    赵遣鹿遂停下脚步,道:“你摇一摇,仔细听一听。”

    江楼月拿起手中的东西,加了几分力气,上下摇晃了一番,听见此物之中发出了细微响声。江楼月又摇晃了几下,听着声音,开口问道:“哪里来的?”

    赵遣鹿不答反问:“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江楼月道:“这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赵遣鹿道:“你跟我来。”

    江楼月跟着赵遣鹿到了他的那栋楼前,进到里间,他将门关上,转身去点亮了房中的灯,一连点了七盏,才从彩俑背后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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