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舒明澈不在时,可以一试!”
祁玥微笑颔首,他的手段可没那么光明磊落,更何况,对付舒明澈、蓝翎和杜若,不需要光明磊落的行径!
影风面露了然之色,点了点头,“属下明白,这就飞鹰传书过去,通知四将行动!”
“嗯。”祁玥一边应下,一边时不时扭头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门依旧被虚掩着,里面的灯光柔和至极,祁玥知道那是叶薰浅在睡觉,她睡觉时不喜欢全黑的环境,总是喜欢那样朦胧的光芒……
影风看出祁玥人在卧室之外,心已经飘到了卧室里的叶薰浅身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早已说明了太多的信息,于是恭恭敬敬地退下,祁玥当然不会反对,挥了挥手,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等影风完全离开后,他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恰好看到叶薰浅在伸懒腰,他唇角一勾,来到床边,亲自为她穿上毛绒绒的冬衣。
“薰浅醒了?睡得可还好?”
祁玥凝视着叶薰浅那张白皙的脸,看得出来她气色不错,他原本的担忧这才稍微散去。
“嗯……这是我半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天!”
叶薰浅没有否认,有他在身边,她总是能感觉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安全感,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带给她的,就连宝贝也做不到。
他,就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风景!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离开?”
大战在即,形势严峻,她和祁玥不可能躲在这世外桃源般的东篱山庄安然度日,所以,离开是迟早的事情!
“不急,等你身体好一些。&&”
祁玥如今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若是路途颠簸,伤到了孩子,对她本身也是有影响的,如果不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他真想陪着她在这烟雨蒙蒙的东篱山庄里看层峦叠翠,看满山雾华……
“我已经好很多了!”
叶薰浅虽然没有带兵打仗过,但是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想起祁宝贝曾以飞鸽传书告诉她的事情,她握住祁玥的手,问道:“舒明澈真的打算将天花病人悄悄送入炼狱修罗军中?”
天花,在现代时早已被人类战胜消灭,可是在这里……却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瘟疫,说不上死亡率百分之百,但是一旦染上天花,能活命的人同样也不多。
如今又是这样关键的事情,倘若天花在炼狱修罗军中蔓延开来,将会使其失去强悍的战斗力……
这与现代战争的生化武器又有何区别?
“嗯。”
祁玥轻声应答,既然她问了,他便没打算瞒着她,“不过你放心,宝贝和军医们已经在着手准备水苗法种痘了。”
当初,他听从她的建议,为十万修罗军配备五百名军医,而不是像别的军队那样只配一名军医,所以目前人手充足,舒明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一来是为了墨晶导炮,二来也是想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屈人之兵!
既然如此,那他就将计就计……
看到时候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祁玥,其实我并不喜欢战争……”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叶薰浅忽然变得感性了起来,她轻轻地靠在祁玥怀里,目光放远,穿越窗棂,抵达未知的茫茫云海,“战争,给百姓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我知道。&&”
祁玥揉着她乌黑的墨发,嗓音低缓而深沉,“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会为你打造一个你所喜欢的国度。”
“嗯……祁玥你真好……”
叶薰浅莞尔一笑,伸出手抱住他精壮的腰,他终究是懂她的!
“我会一直对你很好。”
祁玥轻轻地拍着叶薰浅的后背,嘴角浮现起的那一丝惑人笑意,宛若盛开着冰湖的青莲,格外圣洁。
晚饭在温馨的时光里度过,叶薰浅看着一叠又一叠精致的菜肴上桌,和自己平时一个人吃饭时的情景大相庭径,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随便烧几个菜就好了!”
“那怎么行呢?你不饿,宝宝还饿着呢!”
祁玥给叶薰浅盛了一碗鱼汤,前段时间她害喜得严重,如今肚子已经四个多月了,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更何况她肚子里怀的还是两个,若是不好好吃饭,将来在分娩时可有得罪受!
叶薰浅在吃饭这种事情上,向来是犟不过祁玥,见他语气坚定,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只好照做不误。
“祁玥,你也吃呀,别光顾着给我夹菜!”
叶薰浅看着自己碗里堆叠的小山,和祁玥碗里的风景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蹙了蹙眉,给祁玥布菜。
两个人的晚餐,显得格外温馨。
祁玥和叶薰浅挨在一起坐着,左手绕过她腰后,覆盖在她显怀的肚子上,感觉到小宝宝们调皮地动了,他的心里溢满了感动,原来……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晚饭过后,叶薰浅说想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祁玥谨遵医嘱,不让她过多地走动,索性让她坐在他以前坐的轮椅上,推着她在东篱山庄里走一走。
东篱山庄的人不少,所以并没有给人以萧瑟冷清之感。
古色古香的回廊上,一名身着月华银锦的男人在为一个女人推车,这样的画面,惊艳了多少人的时光,让他们永远无法忘怀他对她的迁就与深情。
接下来的两日,祁玥和叶薰浅依旧待在东篱山庄足不出户,然而东篱山头顶的浩浩苍穹却盘旋着一波又一波的信鸽、飞鹰,将各种各样的消息传递过来。
祁玥从来都不是个甩手掌柜,哪怕足不出户,也尽知天下事!
事情果真如同他所料想的那样,桑州一带出现了百年罕见的冬季暴风雨,就连君澜城也不能免受其难,本该在今日运送至彭城的墨晶导炮因此在桑州滞留不前,水位颇高,不少屋舍被洪水冲倒。
原本秋天储藏的大米小麦等粮食,也被洪水冲得一干二净,遇到这样的情况,本该上报朝廷,请求支援,开仓放粮,助百姓度过难关……然而,适逢三国攻城,齐皇面对回雪、云夏、炼狱的进攻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会有心思和精力去管桑州水患的事情?
大齐地处九州大陆中原地带,冬季往往以干燥的气
第一百八十章 亲情无法割舍!()
推荐阅读: 他飘飞到远处的思绪是被舒太妃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召回的,只见那名坐在龙椅旁边座位上的老妇人徐徐开口:“吏部尚书言之有理,国难当头,前线的将士们为国浴血奋战,倘若失去了银饷的支撑,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战局!”
安国侯听罢皱起了眉头,看着舒太妃的眼神有些不悦,却依旧耐着性子进谏,“可是太妃,桑州在初冬时节遭遇水患,据最新的消息,大半座城的屋舍都毁了,百姓们饥寒交迫,无家可归,若是在这个时候朝廷袖手旁观,这未免让百姓心寒!”
“安国侯的话本宫明白,只是今年战事吃紧,百万军队兵分三路,每日要耗费的银两同样不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更要小心谨慎,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前线的胜利,本宫也只能牺牲桑州了……”
舒太妃面露难色,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头上的银丝仿佛一夜之间多出了几缕,显然是操劳过度的原因。
“这……”安国侯理解舒太妃做出这种决定的动机,也明白她的为难之处,只是不能苟同,就算不从国库拨款救济,也不能对此不闻不问,没有丝毫表态吧?
朝堂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官员们缄默不语,谁也不敢做出头鸟,桑州水患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若自告奋勇,到最后没能处理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
这一刻,元修的心复杂到了极致,朝廷的官员,享受着高额的俸禄,然而一旦出了事情,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做实事。
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成了一句空话,朝廷向百姓征收的税赋,用来给他们发放俸禄,可是他们呢?
在这象征着权力的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到处是冰冷与无情,从未有一瞬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一群官员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就在这时,身着深紫色蟒袍朝服的太子元启出列,徐徐道:“皇祖母,依孙儿臣之见,桑州水患,朝廷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此话一出,众大臣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元启身上,谁都知道太子是个“很会做人”的人,对于自己没有把握的麻烦事,他是绝对不愿意蹚浑水的,这会儿怎么突然一反常态了?
不得不说,元启如今的态度,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他就算是要揽下什么事情,也一定是在齐皇看得见的情况下,尽量表现自己,而现在……
大臣们面露疑惑,元启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的目光从元修身上匆匆掠过,然后道:“父皇曾多次夸奖四弟聪明能干、能力卓著,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孙儿臣以为只有四弟能担此重任!”
元修面色无改,只是看着元启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冷然,他这大皇兄为了排挤兄弟,还真是不遗余力,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他支得远远的?
当年京兆尹告老还乡后,他便接掌京兆府的事情,本来说是暂代,谁知一代就是六年……因为这件事,元启对他颇为怨恨,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舒太妃听罢眼睛一亮,似乎觉得元启的话很有道理,国库银两吃紧,但是华家的财力却是有目共睹的,虽说比不得祁王府富甲天下,但是救济桑州,却是绰绰有余,否则当年她又怎会建议齐皇在帝位不稳的情况下强娶未过门的准弟媳呢?
这样一来,元修毫无疑问成了众人眼神汇聚的焦点。
在场大多数人,都不想摊上这样的事情,可桑州的事情不是说搁置就搁置的,舒太妃虽然表明态度坐视不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桑州出现了民心不稳,威胁到朝廷的统治,说不定到最后还是得派官员过去救济。
既然早晚都要有人背黑锅,那么不如现在就把这个人推出来,也好免得日后自己惹祸上身!
如此想法,是在在场大多数官员内心的真实写照。
元修从来就不是个笨蛋,比起元翰的老实,他的狡猾与元洵几乎不相上下,只不过元洵通常会用清淡雅致的气质来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元修在众人面前往往以放荡不羁示人!
“修儿,对于你皇兄的提议,你怎么看?”
舒太妃轻酌了一口茶,紧接着询问元修的意见,她原本紧皱的眉宇舒展,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容,再无前一刻的愁眉苦脸,这样的表情变化,已经让元修大致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虽然嘴上询问他的意见,可是心里说不定已经认同了元启的提议!
倘若自己拒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恐怕就是群臣进言,推举自己前往桑州治理水患……
“回太妃的话,孙儿臣……心有余而力不足……”
舒太妃对齐皇有养育之恩,可她到底不是齐皇生母,也未被尊为太后,所以齐皇所出的皇子、公主们鲜少有称之为祖母的,当然,元启是个例外。
“哦?”元启听到元修的话,尾音扬起,询问的语气溢于言表。
元修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道:“母妃身染重病,正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父皇又御驾亲征,倘若孙儿离开齐都前往桑州,岂不是大不孝?”
“大齐以孝治国,母亲卧病在床,不能亲自侍奉在侧,孙儿已是十分自责。”
当初,齐都城里传出了齐皇为了巩固帝位强娶准弟媳的事情来,震怒之余,舒太妃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怀疑到了华贵妃的头上,为了避免被她惦记着,华贵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病,而且还是会传染的急症,搬到了寝宫后的小竹林里“养病”,直到现在也“不见起色”,元修也因此躲过了出征与祁玥或元洵兵戎相向的劫数!
舒太妃没想到元修会这么说,自从得知华贵妃染上了急症,她就没去探望过,一来是怕自己被传染,二来最近的烦心事太多……
元启听到元修的推托之词,脸色不是很好,如今元翰入狱,元洵摇身一变成了夏汐然和谢祺渊的亲生儿子,他登临九五的唯一阻碍便是元修,齐皇西征,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身为太子,继承大统,名正言顺,可是元修是华贵妃的儿子,除了祁筱之外,齐皇一众后妃之中,就属华贵妃后台最为强硬。
如果元修有了华家的倾力支持,将会拥有与自己分庭抗礼的实力!
这一点,他不得不防!
“贵妃娘娘有一屋子的下人伺候着,又有太医每日按时
第一百八十一章 薰浅;真的要说么?()
大齐的冬天以干燥为主,而今却天降大雨,还持续了七天七夜,朝廷上为支援桑州之事激烈讨论,如今方才尘埃落定。
桑州是重灾区,事实上其周边城池同样受到了洪水的肆虐,只不过不如桑州的严重罢了。
这七天里,朝廷一直没有传出什么支援的消息,百姓们经历了希望与失望之后,渐渐变得绝望,不知为何,民间忽然传出了“天降冬雨,连绵不绝,上苍惩罚,大齐将亡”的流言,一时间民心惶惶。
身在回西城的齐皇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到最后竟然吐出了一口老血,弄得杜太师、定国侯紧张不已,急忙跪下请他保重龙体,屋子里的太医围了一圈,轮番上阵给他请脉并开药。
与此同时,东篱山中,祁玥陪着叶薰浅下棋,侍女在珠帘之后轻拨琴弦,屋子里旋律悠扬,茶香缕缕,气氛甚是和谐。
“祁玥,你说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
叶薰浅手持黑子,落在棋盘上,她专注于棋盘上的格局,头也不抬地问。
窗外雨丝不断,敲打着东篱山的常绿阔叶,发出沙沙的低语之声,祁玥回神,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心想她已经坐了两刻钟,是该起身走走了,于是微微一笑,将她扶起,“薰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