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骂了千百遍:暴露狂!
“衣裳掉在地上,脏了……”
祁世子傲娇无比地说,他越想心里就越觉得委屈,难道说他的身材真的没有丝毫看头?薰浅只是看了一眼便叫他将衣裳穿上,齐皇和叶怜香一丝不挂地在床榻上颠鸾倒凤,薰浅脸都不红一下,直接那样大喇喇地瞅着也不避嫌……
难道这就是区别?
“哪儿有脏了?”叶薰浅瞧了着这以上好木材铺就的地板,每日都有专人打扫得纤尘不染,如何会脏?这分明就是祁玥的推脱之词!
祁玥心智过人,怎么会无聊得去回答叶薰浅这种问题?
不等她说出下一句话,他便已走了过来,站在床边,看着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叶薰浅,嗓音低低道:“薰浅,对你而言,难道本世子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么?”
听到他这句话,叶薰浅瞬间傻眼,男子的话音泛着浓浓的醋意和酸意,还有些许旁人无法察觉的委屈之意,像是一句魔咒般飘入她耳廓,令她挥之不去!
“咳咳……”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盯着祁玥的时间过长,叶薰浅低下头轻咳了几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吞吞吐吐道:“不是的……”
他身材如何,她至今记忆犹新,怎么会对她没吸引力?
正是因为知晓他对她而言具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她的反应才会这般激烈,让他立刻将衣裳穿上,生怕自己被面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刺激得流鼻血,若是如此,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那你怎么不多看我一眼?”
祁世子很苦恼,这可是他第一次向喜欢的女子奉献美色呢……却惨遭“拒绝”,这让他骄傲的自尊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蹂躏!
“唔……祁玥……学堂里师傅说过,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叶薰浅眨了眨眼睛,偷偷地瞅了他一眼,她发誓,就真的只有那么匆匆一眼,紧接着她便闭上了眼睛,默念清心咒……
“在帝寝殿时薰浅怎么不知‘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祁玥嗓音低沉而魅惑,虽然竭力保持平稳的声调,可叶薰浅还是听出了丝丝不满。
“咳咳……我只是觉得齐皇在某些方面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叶薰浅刚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话匣子被祁玥打开,她便一股脑儿将心中的想法道出。
“哼,看得再多,你未来的夫君也不是他!”
祁玥嘴唇抿起,酸溜溜地说,弦外之音就好像在说:还不如多看看我!
叶薰浅顿时哑然,愣神之际,祁玥已经来到床边,并钻入了锦被之中,霸道而迅捷,叶薰浅推也不是,躲也不是,身体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玥对侵占叶薰浅个人领土这种事情分外喜欢,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禁锢在怀里,他轻抚她如玉的容颜,爱到极致,总喜欢和心爱之人无限亲密,于是朝着她如花唇瓣落下深深一吻。
叶薰浅一动不动,感受着男子温暖得近乎炽热的怀抱,脸红得不行,她不是没有和祁玥赤诚以对过,当初在浅阁他们还一起沐浴过,只是那时他在她的再三要求下闭着眼睛……
只是现在,除却一件丝质底裤之外,他身上真真正正不着寸缕,肤色白皙,富有弹性,哪怕是受过无数次伤,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如玉的肌肤就仿佛月光织就的锦缎,令人爱不释手。
叶薰浅虽心中微恼,但到底对他十分怜惜,等脸上不自然的热气散去不少后,便为他盖好被子,生怕不穿衣裳的他会染上风寒。
风寒这种病,可轻可重,就算如祁玥所说那般即使染上了风寒也可以用内功逼出,但她仍然不希望他耗费内功去做这种事情。
身为习武之人,叶薰浅自然知晓功力的重要性,否则为何大多数习武之人病了都是靠吃药除去病症而非以内功逼出寒气达到效果?
祁玥见叶薰浅对他一如既往的好,心中泛起丝丝喜悦,他是个强大且骄傲的男人,却喜欢叶薰浅偶尔的宠溺,她柔弱无骨的手抚着他的头发,让他感觉很美妙,仿佛一整天所有的疲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玥……”
“薰浅别说话,本世子还没有抱够呢!”祁玥享受着软玉在怀的感觉,听到叶薰浅的话,他皱了皱眉,将她抱得更紧了,一辈子都不想分开。
叶薰浅一阵失语,微微挣扎,瞪着他道:“我有正事想和你说。”
“什么正事也没抱你重要!”祁玥一边为叶薰浅顺发,一边不满地说。
大概是见叶薰浅眉梢染上几许怒意,祁玥这才乖乖松手,只是依旧把她搂在怀里,力道却比刚才小了许多,“好嘛……我听你说就是了!”
祁世子妥协让步的模样让叶薰浅十分满意,她小手贴在他胸口上,不自觉地抚着,这种毫无意识的动作让祁玥心底的那团火渐渐燃起。
“祁玥,你毁了元毓的清白,齐皇会不会迁怒于你?”叶薰浅略显担忧地问,齐皇私心是不想让元毓和亲漠北的,但是在漠北天马及御马术的诱惑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云淑妃收叶怜香为干女儿企图李代桃僵,结果……现在这么一个好好的计划被她和祁玥搅得一团乱……
“什么叫做本世子毁元毓的清白?薰浅,天地良心,本世子连碰都没碰过她!”
祁玥眼睛一眯,怨念无比地看着叶薰浅,矢口否认!
清白之事,可不开玩笑的!
“毁她清白的人明明是拓跋烈,再说了,她本就是和亲漠北的人选,若非云淑妃不甘、齐皇默许,她又怎会沦落至此?”祁玥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即便是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最后他也会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任谁都无法将脏水泼在他身上!
“更何况,以她那种资质,胸大无脑,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只知以公主身份到处显摆,在崇尚武力的漠北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拓跋烈愿不愿意娶她也说不定呢!”祁玥眸光幽深无极,轻揉着叶薰浅的脑袋,为她驱散整日的疲惫。
“为何不愿娶她?”叶薰浅听到祁玥这么说,不由得好奇了起来,照理说不应该呀……元毓和拓跋烈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拓跋烈怎么可能不娶她?
“哼,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拓跋烈喜欢你!”
叶薰浅,“……”
祁世子,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要这么直接好不?
祁玥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个坠子,不是那日在凤凰山脚被拓跋烈拾获的耳坠又是什么?
叶薰浅愣了愣,她答应与拓跋烈在星月亭**饮便是为了取回这耳坠,可事出突然,后来她只顾着叶怜香,竟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事……
回想起祁玥方才的一番话,叶薰浅看着他的眼神骤然古怪了起来,连语气也染上了些许酸意,“元毓胸大无脑?”
“可不是嘛!”某世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摸过?”
祁世子差点吐血……无数代表智慧的脑细胞在这一瞬悉数阵亡……
叶薰浅眼里盛满了浓重的求知欲,目不转睛地看着祁玥,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不久前他为她量身的情景,只要一想到祁玥有可能会那样对元毓,她素来清澈的眸子就好似住进了两只恶魔一般,写满了浓墨重彩。
“不不不……”祁玥见叶薰浅脸色越来越黑,立刻摇头,生怕晚了一步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他了解叶薰浅的性子,此刻定然不会被他的一面之词所迷惑,于是再接再厉继续解释道:“薰浅,本世子以人品保证,真的只是目测……”
“哼,祁世子你有人品这东西么?”叶薰浅别过头,撅着嘴反驳,而后小声嘀咕:祁玥简直是本郡主见过的最无耻最没节操的男人,人品这玩意儿早就见鬼去了!
祁玥心中满是泪,为毛他有种预感:不论他如何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这下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竟然看她的胸,简直是……”叶薰浅举起拳头,恨不得往祁玥如玉如瓷的脸上招呼,可看着他那精致的面容,她又狠不下手,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不是因为祁玥这张脸太过完美,她怕一拳下去会破坏美感,她定然把他暴揍一顿!
“薰浅,我没有……”
祁世子拉着叶薰浅的袖子讨好着说,虽面色平静,但语气却不可避免地委屈了起来,心里埋怨死了元毓,没事穿得这么清凉做什么,更令人讨厌的是,胸还比薰浅的大!
女人一旦钻其牛角尖来,就是智慧卓绝的祁世子也招架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叶薰浅才暂时忘记了“祁玥看元毓的胸”这件事,她低下眸光,瞅了瞅自己胸前的两座浅浅的小山丘,若有所思。
“薰浅,你在想什么?”祁玥有个好习惯,那就是在叶薰浅面前从不胡思乱想,当不知晓她心中所想时,便会主动开口询问,而叶薰浅,一般情况下都会据实以告。
这样的坦白,是两人感情升温的催化剂。
“我在想,元毓平时都吃些什么补品,她的胸竟然这么……这么……”叶薰浅双手五指徐徐屈起,似乎在认真比对元毓的胸究竟有多大。
祁玥见心爱之人眉头皱起,仿佛在为这种事情而烦恼,他蹙了蹙眉,想到了叶薰浅和元毓的年龄差距,心中释然。
“皇家的女儿不愁嫁”这句话的确适用于各国公主,云淑妃眼高于顶,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随便嫁人,而齐皇对元毓也十分宠爱,元毓自幼长于云淑妃身边,受尽宠爱,脾气不好,性子骄纵,自从她心上人符临被叶薰浅“克死”后,她便处处针对叶薰浅,哪儿有什么嫁人的心思?
因为这个缘故,她的婚事便耽搁了下来,以至于年方十八,都没有出嫁……
这个时代,女子十五及笄,可以许配人家,但这并不是说,十八岁未出嫁的女儿便是老姑娘,九州学院不乏十**岁的姑娘,她们都没有出嫁,因为出嫁了便不能留在九州学院继续学习。
可若是到了二十岁还未出嫁,那便真的算是老姑娘了!
祁玥心思细腻,平日对叶薰浅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向来以让叶薰浅开心为己任,于是开解道:“薰浅不必在意,那元毓今年年初都满十八岁了,薰浅才刚满十五岁……”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叶薰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头道。
她的确还小……
祁玥见叶薰浅好像被自己说动了,他心中欢喜,继续宽慰:“再说了,浓缩就是精华,所以薰浅应该高兴才对!”
某世子对叶薰浅的日常用语十分上心,连“浓缩就是精华”这种精辟的句子都能学以致用,他心里更加佩服起自己来,这下薰浅应该高兴了吧?
谁知,正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叶薰浅脸色黑成了锅底,费尽全身气力推开祁玥,恶狠狠道:“你才浓缩就是精华呢!”
她是女人,在现代生活了十年的女人,很多事情更是耳濡目染,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前凸后翘反而希望自己是太平公主?
某世子被心爱之人吼了一句,“幼小”的心灵再次受伤,他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惹薰浅不高兴?
若非祁玥摆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叶薰浅不将他暴揍一顿才怪!
“薰浅,你冤枉本世子,不是你自己说‘浓缩就是精华’的么?”祁玥顶着重重压力,慢吞吞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一定要问清楚问题的症结所在,否则以后肯定还会继续惹薰浅不高兴……
某世子如是想着,他向来喜欢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叶薰浅倒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把他脑袋掰开,怎么这么笨?若是换作元修肯定能懂……
不过,生气归生气,叶薰浅还算个合格的未婚妻,就算是生气也会让祁玥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过了半晌,那容颜绝丽倾城的女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眸光聚敛,灼亮逼人,定在祁玥身上,红唇轻启,用无比淡定的语气说道:“祁玥,若是你家小祁玥又短又小又细,你会不会觉得很高兴,然后告诉自己‘浓缩就是精华’?”
“砰”的一声巨响轰炸着祁世子的脑海,然后某世子的脸瞬间绿了……
什么叫做他家小祁玥短小细?
“薰浅,谁跟你说本世子……短小细了?”
英明神武的祁世子自然选择性忽略了叶薰浅的后半句话,即问题的重点,他一心想着,哪个混球敢如此“污蔑”他,他必定诅咒那人被十头暴龙给强了!
怪不得薰浅拒绝他……原来是受“奸人”蛊惑……
很快,叶薰浅便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除非时光倒流,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收回……
她竟然和祁玥讨论这个问题,天啊啊啊……来一道闪电劈死她吧!
就这样,某郡主上半夜都没有好好睡觉,被祁玥缠得不行,说是非要向她证明什么……待到三更天才消停下来,她眼皮一翻,看着天花板,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踩祁玥的雷区了……
翌日,祁王府中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哪怕是在秋天,王府里也不见群花凋谢的萧条之景,而离祁王府不远的皇宫,却被掀翻了。
帝寝殿中,叶怜香不着寸缕,手中拿着自己被撕破的纱衣,勉强盖住身体,哭得梨花带雨。
皇后雍容华贵,盛装打扮,一身金丝凤袍与她尊华的气质相得益彰,捧着上好的碧螺春悠然品茗,写意闲适,唇角时不时往上翘,足见其心情之好。
而云淑妃,则僵在原地,面如黑炭地瞅着龙床上衣衫不整的叶怜香,更令她气得发抖的是,凌乱的明黄色床单上殷红数点,宛若盛开着梅花,刺眼而夺目。
一切的一切,都无声地宣告着这样一个事实: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已无可挽回。
“恭喜淑妃了,将军府可真是人才辈出呀!”
半晌,皇后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几案上,以丝帕轻拭唇角,动作优雅到了极点,她眸光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