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认真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再掩饰就是矫情了。
叶薰浅索性也不在他面前装傻充愣,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聪明,能查到她的计划,自然也能猜出她心中所想,“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很危险的人,与你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因为你太过通透!
“你是第一个。”祁玥勾起唇角,见面前的女子五分无奈五分不服,他继续安慰道,“好了,你已经是最大的赢家,至少你的目的都达成了不是吗?”
“可薛平的死法,在我意料之外。”
叶薰浅闷闷地说,死了也就死了,可却没有按照她预设的剧本死去,这不禁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他必须死,倘若他供出云侧妃,那么贤王府、将军府、云淑妃都会受到牵连,他死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齐皇和云淑妃都不想将事情闹大,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个管家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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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送她隐卫()
“贤王府现在缺个管家,要不要我给你送一个?”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贤王府所在的那条永宁街上,祁玥望着那扇紧闭的高门,开玩笑一般和叶薰浅说道。
叶薰浅抿唇一笑,那笑容明媚了枝头的广玉兰,鲜妍了他的整个世界,只听她俏皮地说,“我可不敢,祁世子的管家肯定是万金难请。”
祁玥浅笑着摇头,知道她还记着昨天他说的让她赔他一件亵衣的事情,他双手拍了两下,两人身边霎时闪出了一道人影,身形削瘦,动作敏捷,气息隐匿得极好,藏青色的劲装包裹住他的身材,恭敬地站在祁玥身边,等待命令。
“银练,来见过你未来的主子。”祁玥慵懒的声线飘起,携着一缕清风,萦绕在叶薰浅耳畔。
被换做银练的男子见状抬起头,暗暗将叶薰浅的容貌记在心里,“银练见过郡主。”
不待叶薰浅拒绝,祁玥的声音接连响起,“来而不往非礼也,薰浅亲手缝制的亵衣肯定是万金难求,本世子无以为报,贤王府又不缺管家,所以只好将这笨头笨脑手脚不利索的家伙送给薰浅使唤了。”
“噗——”本来藏在广玉兰树上纳凉的青泉听到祁玥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下间,也就世子敢说银练大哥笨头笨脑手脚不利索了!
“薰浅,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祁玥截住了叶薰浅将要说出的话,他不喜欢听到她的拒绝,一次已是最大的容忍。
叶薰浅磨了磨牙,狠狠瞪着祁玥,这个男人怎么那么记仇?她不就是拒绝了他给贤王府送管家嘛!
妈的!他果然是她的克星!管家送不成送隐卫,若是如此,日后她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这个男人掌控之中?早知道她就收下管家了。
祁玥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气死人不偿命地说,“薰浅你别激动,真的不用太感谢我的,记得快些把我的亵衣缝制好就行了,要不然我没亵衣穿了。”
“……”叶薰浅满头黑线,谁要感谢他了?
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干脆大大方方收下!
否则,以这个男人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安插个人在自己身边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家伙笨头笨脑的,以后还有劳薰浅多多调教了。”祁玥懒洋洋地说,他口中某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再次躺着中枪……
“祁世子如此盛情,本郡主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他日定奉上大礼,到时候还请祁世子笑纳。”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话从叶薰浅口中迸出,祁玥云淡风轻地笑着,“好说好说。”
“我家到了,你还不走?”叶薰浅眉毛一竖,开始下逐客令,她觉得,她再跟祁玥待在一块儿,迟早会化身河东狮的。
保持好修养,远离祁世子。
“薰浅,你可是第一闺秀,本世子人都到贤王府门口了,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祁玥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死不要脸地说,“难道这就是贤王府的待客之道?”
“祁世子,男女有别,本郡主私下招待祁世子,有损本郡主的闺誉。”叶薰浅扯下那已延伸至头顶的广玉兰枝,干净利落,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没关系,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
叶薰浅,“……”
为毛她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头驴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
“再说了,贤王府没有世子,我说句难听的话,就算你父王能立刻生出儿子来,幼子承袭爵位也得再过十七年,那么在这十七年里当家做主的不一样是你?难道你要因为自己是女子而拒绝招待任何与贤王府有交集的客人?”祁玥寥寥数语便将叶薰浅所有的后路都截断了,不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
即使他再如何云淡风轻处变不惊,也改变不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强势与霸道。
叶薰浅呼吸猛然一沉,原本清淡的眸色瞬间转深,与祁玥凌厉对视,半晌,才败下阵来,半是无奈叹了一声,“祁玥,你这是吃定我了?”
“是,这辈子都吃定你了。”
他的心情很愉悦,因为她第一次为他妥协了。
和她的相遇相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完,可他就是看上她了……喜欢和她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好比笼中的鸟儿飞向蓝天时的愉悦舒心。
今天他牵着她的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街上人影如织,穿梭不断,而他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携手,哪怕四海惊天下倾也不放手,那时的他,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携手并肩前行然后一不小心就白头偕老的淡远悠长。
祁王府的男人,一旦看上了谁,爱上了谁,便会不顾一切真心交付……
因为他那句话里包含的“这辈子”三个字,她的心骤然漏跳了一拍,平静的心湖更是泛起了圈圈涟漪,她顿感懊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他刚才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叶薰浅走在前边,拉着祁玥的手往贤王府的正门前拽。
她指关节在门上扣了扣,不到一会儿便有家丁上前开门,将脑袋从门缝中露出,“谁啊?”
叶薰浅抬手就拍在某呆萌家丁的脑袋上,“是我!”
“啊……是郡主啊……”阿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对叶薰浅笑着,紧接着见到祁玥,有些拘谨,“祁世子。”
有对比才会有差距,叶薰浅觉得,就是自家家丁,对祁玥都比对自己要恭谨得多,于是斜了祁玥一眼,讥诮道:“祁世子的大名果然如雷贯耳,连贤王府都家丁都识得你!”
“那是自然,祁王府就剩我一个了,虽说幽居王府,可凡事总得担着点儿,哪里像薰浅,十年深闺,上有父王,下有妹妹的,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祁玥一脸坦荡地为自己开脱,心中却暗暗得意,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观察力细致入微,仅凭这家丁一句话就能准确判断出阿九效命于他……
“哼!”叶薰浅轻哼一声,拂袖推门而入。
美人薄怒,径自向前走去,祁玥无奈地跟上,心中暗想:他这是又惹恼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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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说:祁世子,您送给我隐卫真的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
柿子摸了摸某人的脑袋,笑眯眯说道:嗯,不全是,最重要的是挡桃花!
哈哈,浅浅生气了,柿子要哄咯~还没收藏的妞儿们加入书架咯,么么哒~
第三十三章 血龙木雕()
叶薰浅赌气一般向前走,将祁玥甩了十丈远,住进贤王府已有十余天,她早已将贤王府的每一处风景都了然于心,自是不会忘记自己的浅阁在哪儿。
祁玥不是第一次来贤王府,却是第一次去浅阁,他长这么大,去过的地方千千万万,独独没好好欣赏过女儿家的闺阁。
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失礼的,谁敢跳出来用道德舆论指责他,他便以娶叶薰浅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浅阁位于贤王府东南侧,叶薰浅脚步轻盈,似蜻蜓点水般在正屋前的空地上走过,她喜欢视野开阔的地方,而浅阁的布局也不像一般闺阁女子的住处那般处处透着婉约,琼花被种植在花圃里,迎着风舒展着自己纤细的腰肢,花朵摇曳,仿佛在迎接浅阁最尊贵的客人。
侍女们见叶薰浅大步流星地回来了,不敢有丝毫怠慢,“见过郡主。”
“都起来。”叶薰浅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径直走进房门。
她没有那么伟大的宏愿去改变这个时代一些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奴性,这个世界,只要有贫富差距,就注定了不可能用有绝对无差别的平等,哪怕是在现代,人与人之间仍然有着天壤之别。
譬如说,同样是做错了事情,强者向弱者道歉,是修养的外化,相反,弱者向强者道歉,无异于求饶!
琼华听到了外边侍女们的声音,连忙探出了脑袋,和叶薰浅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相遇,蓦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好像……好像她昨天不该听老王爷的话将郡主一个人丢下的……
“琼华,你给我出来!”叶薰浅正气头上,来势汹汹,仿若洪水般袭来。
琼华端茶的手一抖,连忙倒了一杯,给叶薰浅递了上去,“郡主,请喝茶,祁世子在呢!您的形象,要淑女啊……”
“淑女个头!”叶薰浅抢过茶盏,一口气喝完,她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边残留的茶水,然后扔下杯子,揪着琼华的耳朵,“有你这样的丫鬟啊?竟敢丢下主子独自一人开溜!”
“祁世子……”琼华苦着一张脸,求救的眼神向祁玥的方向扫去,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郡主好?郡主“克死”了那么多好男儿,都快无人问津了……好不容易勾搭了祁世子……身为一个好丫鬟,怎能不给郡主创造扑倒美男子的机会?
听说,祁世子自幼体弱,面对如此彪悍的郡主,应该招架不住吧?郡主彻夜不归,不知道有没有和祁世子发生一些故事?
表情是八卦的,眼神是暧昧的,琼华看着祁玥和叶薰浅一前一后,贼兮兮地笑着,“郡主,琼华忘了,今天的琼花还没浇水呢!”
趁机开溜,连借口都这么蹩脚,叶薰浅如是吐槽,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正午时分不宜给花草浇水,以免花草脱水枯萎而死,琼华不是普通的丫鬟,怎会连这都不知晓?
只见她匆匆走过,行至祁玥身边,脚步骤停,万般纠结,好像在思考着有些话该不该和祁玥说。
“再不走,本世子也保不住你。”祁玥淡淡一笑,一如既往的从容。
饶是盛夏的天,也让琼华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前一秒还在犹豫,后一秒就脚底抹油般离去。
祁玥的脚步很轻,宛如踏在云朵上一般,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叶薰浅身边,视线在周围的陈设上移动着,叶薰浅淡然自若地坐在鼓凳上,月牙桌的中央放置着一小碟瓜子,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享受着午后的闲适悠然,眼神却时不时落在祁玥身上,而后又快速移开。
男子双手负于腰后,眼神柔如夏日的清风,他观察得十分仔细,甚至连屋子里哪里最适合藏人都观察得一清二楚,只是,当他的眸光触及窗台笔架旁的血龙木雕时,唇角的笑意顿时一凝,他鬼斧神差般被吸引住了,向卧室的窗台边上走去。
正在嗑瓜子的叶薰浅忽觉祁玥已经不在身边,丢下左手中剩下的瓜子,环顾四周,发现祁玥往自己的闺房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还真是……
“祁玥,你站住,那是我房间!”叶薰浅在身后嚷嚷着,可男子却仿佛闻所未闻般跨步前行,若是叶薰浅与他近在咫尺,定能听到他的呼吸变快了、变沉了……
他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悸动,逐步靠近,随着两只木雕在他的视野里愈发清晰明丽,那早已遗失在万里时光长轴之外的遥远记忆,于此刻,渐渐开启。
他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握住了那两只红色的木雕,棱角分明,触感细腻,与记忆中最初的轮廓重合在一起,那熟悉而久违的气息萦绕鼻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起了那时光景。
那年,他六岁,而她三岁。
他进宫看望姑姑,却不料在御花园里,被一只通体白毛的狗叼走了腰间的玉佩,那是他父王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对他的意义可想而知,他心中万分焦急,追着白狗一只向前,浑然不觉已经走到了十分偏僻的地方,那时正值交接班,不知是哪个小太监玩忽职守,忘记关冰库的门了,白狗叼着他的玉佩跑进了冷宫旁的冰库里……
他不疑有它,同样跑进了冰库里,当时的他只想着将玉佩抢回来,却没有想到在自己进入冰库的刹那,冰库之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最后他抓住了白狗,夺回了玉佩,用力地敲打着周围的冰面与门,却无人应声。
皇宫里最大的冰库,地处冷宫旁,周围的人本就稀少,更何况这冰库之中冰冻三尺,即使在里边叫破了喉咙也未必有人听得见。
冷气袭人,冻彻心骨。
他蹲在一边,将头贴在膝盖上,抱着蜷起的双腿,静静等待,姑姑知道他进宫,若是他久久没有到长宁宫,定然会有所察觉,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黑暗而寒冷的冰库里,他的嘴唇冻得发紫,渐渐的,眉毛染上了冰雪,连手脚都开始冻得生硬,直至没有知觉,饥饿与寒冷同时肆虐着他仅有六岁的身体。
……
祸不单行的是,适逢月圆之夜,他身上带的生死咒发作了,意识在无尽的痛意中既清晰又模糊,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求生,直到“砰”的一声响起,紧闭的双眼感受到了一丝光芒射入冰库,有些刺目,紧接着右臂被女孩儿拽住,身体在冰面上滑行,最后被拖出冰库。
迷糊中感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