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嫡策庶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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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嫡策庶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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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才觉得唇上剧痛,慢慢睁开眼,才看到缨络正掐着她的人中,而老太太仍然黑着脸坐在上位。小李氏内心惊疑不定,再三权衡,只得咬牙认了,匍匐在地哭道:“……媳妇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还请母亲看在我为贺家生儿育女的份上饶了媳妇,少了的东西……我定给补上!”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贺峥和舒忱坐在榻上,你一勺我一勺共喝一碗鲜奶红枣燕窝粥。翠烟站在下面正在回禀小李氏院子里的事。

    舒忱自己喝了一勺,又舀了一勺递到贺峥唇边,问道:“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又不是元芳……贺峥一口把粥吞下,含糊道:“那日太太拿自己和儿子的性命来起誓呢,笃定了没拿。这事儿必有蹊跷。”

    这两日贺峥连日服药,身体反而更差了些,他怀疑其中有猫腻,便偷偷将大夫开的药给倒了,果然次日就好了许多,只还是有些虚弱罢了。

    他到用这个借口跟舒忱撒了好几日娇,不但吃饭要喂,还非要你一口我一口。舒忱起初不肯,也是被他磨得烦了,这两天倒好似习惯了一般,喂饭喂水已经是手到擒来的,熟练的很了。

    只可怜了几个丫鬟的眼睛,日日被闪瞎。

    舒忱咬了一会儿勺子,不解道:“那她为何又承认了?”

    为何?贺峥也不知道,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从贺峥院里出来的红珠挨不过刑,招出了一见天大的事——她曾受太太指使,在贺峥的饮食里下过一剂药,次日贺峥就昏迷不醒命悬一线了。而送药过来的,正是小李氏的心腹丫鬟翠云!

    这就是不忠诚的奴才,她既然会迫于权势出卖以前的主子,自然也会因为其他的权势欺压而出卖现在的主子。谁也没有想过小李氏竟然会蠢到把红珠留下来,红珠在,就是活的证据。

    可小李氏就是这么蠢,把红珠放在了自己身边。或许她起初是因为红珠熟知贺峥院子里的事儿才把她留下的,可现在却确确实实把火引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贺老太太和贺老爷亲自来了贺峥院里,询问当时情景。贺峥道:“当时孙儿病得昏昏沉沉,也不知是谁给了喂了什么……不过大婚当日孙儿醒来,确实曾口吐毒血。此事舒忱可以证明。”顿了顿,又道:“孙儿前几日身子已经有了起色,可自打吃了那刘大夫开的药,身子越发不好。因大婚当日孙儿曾吐毒血,心里便有些怀疑。把药停了之后果然有所好转。”他没说的是,那刘大夫与此事八成脱不了干系。

    贺老太太当下大惊失色,连忙让人再去请一位大夫,这头拉着贺峥也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子,即是大婚当日吐了血,怎么不曾与我说过?”

    “原是怕祖母担心反倒是孙儿的罪过了,只跟刘大夫讲过,当时银箸验血验出了黑色就已知有毒,他却只说是孙儿服用了人参之故。”

    听到这儿连贺老爷也白了脸,让人多请几位大夫来。不到半个时辰竟来了三四位大夫,望闻问切之后又拿了贺峥平日喝的药来看,都说:“这药原本没毒,只是和少爷这病症相冲,若长久服用,或还会生出别的病症。经年之后也可殒命。”

    几位大夫都这么说,定是错不了了。老太太早已哭成泪人,贺老爷也气得脸色铁青:“来人!去取我的名帖去衙门,我倒要告这老庸医一个谋财害命!”

    这头,老太太不便直接拷打小李氏,只得让人狠狠地又把翠云打了一顿,只打得浑身是血,让她把谋害贺峥的事一点不准漏全说出来。

    翠云起初死咬了牙不招,老太太也无法。正僵持不下之际,忽有小丫头来报:“翠云的家里人来了,想见一见她,已在二门外等着了。”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贺老太太连忙命人把翠云的家里人也扣下了,几番盘问才知道,这一两年来翠云没少贴补家里,他父兄每隔一个月就会来府里找她拿钱,今日正是拿钱的日子了。

    翠云不妨却是被家里人给卖了,终究也没别的法子,只得说了实话。

    原来,大李氏嫁妆被盗之事确实和小李氏无关,全是翠云一人做下的。她原是城里赵姓人家的女儿,因幼弟生病,父母便将她卖了给弟弟治病。翠云本已对家里心灰意冷,谁知两年前他父亲却忽然找到了她,说她大哥要娶亲,差些银子,让她补贴一二。她原本不予理会,她父亲却说,若她不出银子,便将她赎回去再卖给隔壁的一个傻子为妻。

    翠云这才怕了,将平日里攒下的钱拿给他父亲。谁知他父亲得了甜头,时常来找她要钱。她一个做丫鬟的,哪里有许多钱?这才打上了大李氏嫁妆的主意。

    她也不敢偷大件的东西,三不五时地偷个镯子摸个戒指的,一来二去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两年下来便偷了那么些东西。

    只要贺峥一死,大李氏的嫁妆归了小李氏,小李氏想必是不会再拿了单子一样一样儿的去对。翠云这算盘打得好,可谁知这病得要死的大少爷却要娶妻了呢?

    若大少爷娶了妻,先夫人的嫁妆说不得就要给少奶奶掌管了,到时候势必要拿着单子将先夫人的嫁妆一样一样清点出来。倒时候纸哪里保得住火?翠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希望贺峥能在成亲之前赶紧咽气,这才铤而走险打着小李氏的名号让红珠给贺峥下了一副药。

    贺老太太听到这里已气得浑身发抖,抡起龙头拐杖狠狠给了翠云几下:“你这贱婢,怎的这般心狠!我贺家不曾亏待你,你竟就是如此回报我贺家的?你竟不怕天理报应?!”

    翠云本就受过大刑,又被老太太照头来了几下子,此刻早已进的气少出的气儿多了,闻言竟吃吃冷笑道:“报应?……太太几年前就在大少爷的药里动了手脚,这么些年大少爷的身体早就不成了……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罢了。我是好心送大少爷早走一程,让他少受些折磨……大少爷该谢我才是!……报应也不该报应在我身上!”

    此话一出,贺府才真真地炸开了锅。

    却说那头贺老爷让人拿了帖子去衙门将那刘大夫捉拿了来,又将翠云红珠等涉事下人送了过去,不出半日,衙门就有了消息。

    因是家丑,贺老爷使了些银子,不必过公堂,只在大牢里私刑拷打了刘大夫、翠云、红珠等人一番,终于得知了来龙去脉。

    这事儿说来话长,还要从贺峥十岁那年说起。那年小李氏刚生下贺涵,产后身子虚弱,请的便是这位刘大夫来给她调理,一来二去也熟识了。恰逢当时贺峥的奶娘被撵去了铺子了,丫鬟们照看不周染了风寒,老太太便让刘大夫也去给贺峥瞧一瞧。小李氏给了刘大夫不少银两,让其在贺峥的药里放了几位相克的药物,因不是毒,也察觉不出来,只是贺峥的身子确实一日不如一日了。

    而这些相克的药只是直接放在药包里,并没有写在方子上,故此老太太若请了别的大夫来,只要不是特别谨慎的去看药渣,也是瞧不出什么的。纵使瞧了药渣,只推说府中人多手杂,谁也不能说就是他刘大夫给拿错了药。

    这相克的药一吃,便是七年。期间小李氏每月给刘大夫送五两银子,这些年来皆是经了翠云的手。因此翠云打着小李氏的旗号向刘大夫讨了砒霜,又让红珠下在贺峥的饮食里,二人其实并未起疑,时至今日被抓来了衙门,才知道是翠云欺上瞒下自作的主张。

    可这消息还未传到贺府,便被贺老爷先行截下了。

第17章 “养病”() 
却说那小李氏在府中,身边下人全被撤换,缨络又寸步不离的跟着,外面的消息丁点儿传不进来,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只怕那几人将自己供出来。而贺老爷这两日不是不在府里就是宿在外面书房,像是躲着不肯见她一般,更让她心里没底。

    所以当丫鬟通传贺老爷刚回府就要来她房中,小李氏心里像是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又怕贺老爷知道了,又觉得贺老爷已经知道了。

    她当时做下的事自以为是最周全不过的,况且多年都没被发现,心早已经放回肚子里了,根本没想过事发了会怎样——会怎样?贺老爷会不会厌弃自己?

    女子在内宅的地位,说到底全看男人的态度。贺老爷昔日爱惜她,就是贺老太太给她立规矩也要留几分余地。可若贺老爷对她失望了,不再处处维护,贺老太太自是有千般手段整治她;或者直接将她休了发回李家,嫡母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再狠一些,直接将她送去官府……

    千般思量从脑海中闪过,小李氏咬了咬牙,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贺老爷了。不管说什么,一定不能失了贺老爷的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哄到自己这边来!

    这样想着,贺老爷来时,小李氏特特拿出贺老爷最喜欢的那副姿态,楚楚可怜地朝半蹲下身子行礼——却不想当头一个耳光打过来,直将她打得两眼发黑双耳发鸣,种种地跌坐在地。

    而她一心算计想要哄转的丈夫,此刻正喘着粗气,双目狠瞪,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贺老爷在衙门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也确实是恨不得生吃了她。可冷静下来之后,又哪是生吃了小李氏那么简单?

    大辰律规定,夫妻间或夫妻双方亲属间或夫妻一方对他方亲属若有殴、骂、杀、伤、奸等行为,就视为夫妻恩断义绝,不论双方是否同意,均由官府审断,强制离异。

    虽说小李氏与贺峥占了个母子的名分,母杀子原不在此范围之内,可小李氏毕竟是继室,若是贺老太太出面,逮着这点不放硬要定罪,要判义绝也不是不可能的。

    贺老爷与小李氏鹣鲽情深十余年,多少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这次却是真伤了心。况且那日去看了贺峥,不禁又想起原配夫人的种种好处来,难免心生愧疚。只是这事儿若真掀到明面上,贺老太太一定会以此为由把小李氏撵出门——就凭她做出残害贺氏子嗣的事儿就是死了也不为过,可一旦小李氏的罪名落实,贺嵘他们就要从嫡子嫡女变成犯妇子女了。

    且不说贺老爷与小李氏多少年恩爱,只因贺峥从小体弱,贺老爷早就把贺嵘当成了自己的继承人,对贺嵘几个的舐犊之情远胜于贺峥。他既然要扶贺嵘继承家业,又怎能让他们有这样一个不光彩的出身?!

    打老鼠怕碰了玉瓶儿,胳膊断在袖子里。贺老爷天大的火也只得压下去,抢在老太太得信儿之前先一步将这件事压了下来。给衙门送了不少银子,只说此事全是翠云谋害主家财产生出的歹毒注意,当时就将翠云和红珠了断了,那刘大夫也判了流放。

    这边都收拾完了,才腾出手来收拾这毒妇。

    那小李氏嫁给贺老爷十几年,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吓也吓傻了,之前的种种设计摆出的种种姿态早忘在了脑后,怔怔地捂着脸,好半天才哭出声。

    “哭,你还有脸哭?!”贺老爷抬手又要打,却瞥见缨络还站在角落里,硬生生压下怒火。俗话说当面教子背地教妻,当着缨络的面就是当着老太太的面,闹大了他也没脸。待把缨络打发出去才,气头也过了,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恶狠狠地盯着小李氏:“当初在容儿灵位前你是怎么说的?!一定把峥儿视若己出!这些年你气母亲偏心对峥儿不冷不热我都忍了,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外甥,你怎么下得了手?!”

    “老爷说得是什么?妾什么都不知道啊……”小李氏拿着帕子便哭便向贺老爷膝行过去,想要抱住贺老爷的腿,话没说完却不防被贺老爷一脚踢开。

    贺老爷冷笑道:“你不知道?那你倒是说清楚,容儿的嫁妆你到底动是没动?!”

    小李氏一脚被踹在肚子上,疼得半晌都没缓过来劲儿,听了贺老爷的话也不知此时究竟是说“动了”还是“没动”好,只得伏在地上呜呜地哭。好在贺老爷本也没打算听她解释,见她不答言,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只朝外面的丫鬟吩咐看好小李氏,就朝老太太院里去了。

    “儿子方才去李氏房里,她经了此事也吓着了,没想到这些年身边竟放着个这般狠毒的种子,这会儿身子也有些不大好了。依儿子看,过些日子儿子往北边去,母亲就把她挪出来到后面的梧桐苑养着,省的过了病气给母亲,儿子就万死难辞了。”

    贺老太太还未歇下,贺老爷心里到底顾忌着情分,又怕事情捅出来气着老太太,并不敢把实情说了,只说是翠云偷了大李氏的嫁妆,因怕事发便叫红珠给贺峥下了毒,哪知贺峥竟挺了过来,这才买通了刘大夫给贺峥下了相克的药,竟把前事通通抹去全赖在了翠云身上。而翠云指控小李氏的说辞则都归为了诬赖。

    贺老太太纵然不全相信,却也想不到小李氏在贺峥十岁的时候就敢下毒手,因此只是冷笑:“梧桐苑?你舍得?”

    这梧桐苑并不是府中哪一处主子住的院子,而是后罩房两头隔出来的三四间屋子,西边的叫梨香苑,东边叫梧桐苑,原是住一些体面的下人的。这梧桐苑原本住得是贺峥的奶娘,后来奶娘被撵到铺子里去了,这小院就空了下来。而后罩房其他屋子里住的也都是女仆,按理说把小李氏安排在这里是大大的不妥,根本就是在折辱她。

    放在往日贺老爷早跳脚了,此刻却只是尴尬一笑:“她识人不清害了峥儿,也该受些罚。更何况主院里住得又不止她一个,若让别人挪出来也太大动干戈,少不得她委屈些,养病住僻静些也是应该的。”

    贺老爷都愿意了,贺老太太自无不可的,干脆将这事儿砸实了:“既然是你的主意,我这就叫人去把梧桐苑收拾出来,也不必等你走了,她现在有病在身,难道你就不怕过了病气?依我看收拾出来就让她早早搬进去就是了。”又冷笑道:“省得别人说你不在家,我这个做婆母的苛待儿媳妇。”

    贺老爷闻言,只有苦笑的。

    可是贺老太太也不是傻的,贺老爷向来维护小李氏,怎这次如此舍得了?若小李氏真是无辜的,贺老爷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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