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重生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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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重生手札-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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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亲是荣华长公主!”秦瑞熙别的东西记不住,这句胡妈总是念叨的话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脖子一扬,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看他那样子,若是秦直再多说两句他非得上前让人长长记性不可。

    见他有犯倔的倾向,荆无双忙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道:“瑞熙,公公学识渊博又岂会不知妾侍扶正当不得你这公主之子一声母亲,刚才只是一时口拙,你就别生气了。”

    “嗯,媳妇说得对。”秦瑞熙满眼小星星望了眼荆无双,转过头又满脸不耐烦地催促袁夫人:“快把我媳妇要的东西拿来,要不然我让胡二哥打你。”

    “不过是张嫁妆单子,你给人捏着干什么,快拿给人家。”秦直可不知道袁夫人想要捞一笔的念头,只觉你一个算不得正经的婆婆捏着人嫁妆像什么话!而且人媳妇真是有见识,刚刚进门也知道自己学识渊博。更何况他现在正有些好奇秦瑞熙的表现,好像……真的没那么糟糕啊!

    荆无双满口的“规矩”将袁夫人膈应得慌,特别是咬着这两个字她根本就不理会早早等在厅内的袁家人,对秦家人哪怕是妯娌也是郑重其事行了礼,长辈送礼物、平辈送绣品、小辈发荷包,礼节无可挑剔,偏偏她动作并不快,走一圈下来太阳都已经升到了半空,大多数人为了看热闹根本就没用早膳。

    “大奶奶你嫁妆单子上写了那么些嫁妆,可我怎么记得才抬了两抬啊?威远侯府富贵逼人不会这么对待长房嫡女的吧!”

    “长房嫡女又如何?瑞熙还是长房嫡子,还住在颐园那地方,好衣裳都看不到两件。”换做真正的十六岁荆无双指定会生一肚子闷气也许还会不管不顾当场发作,现在的荆无双一点都不上当,而且还能顺利反击成功。不过看到袁夫人乍变的脸色她心里也有几分戚戚焉,当年她不也是一心成为正妻,结果惹来诸多祸事吗?

    “……你……”袁夫人被荆无双气得够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句话未完整个身体开始摇晃,旋即身子一软,若不是她身边的王嬷嬷眼疾手快抓住了她非得摔倒在地上不可。

    “夫人你怎么了!大奶奶,你竟然忤逆长辈把夫人给气晕过去了。”王嬷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了荆无双一个罪魁祸首再说。

    “你不准指着我媳妇,是她不经说。”刚被秦直拉到秦老太爷跟前刷好感值的秦瑞熙一下子跳到了荆无双跟前,打开了王嬷嬷的手指头,扶着荆无双就要走,“媳妇,我们不和她们玩了,说话说不过就倒地上撒赖,真不是东西。”

    袁夫人本来还没晕的,现下真的要被秦瑞熙给气晕了。看她脸色发白,秦直还是有些心慌的,吩咐围上来的女儿将她给移到了边上,敲了敲脑袋突然往人群中张望,“三叔,你快来看看袁氏她怎么了!”

    荆无双现在也有些发懵,方才形势都还一片大好,依从她教导装大人的秦瑞熙眼看着就要让秦老太爷和秦直对他另眼相看,不曾想好好的袁夫人来了这一出,一时也看不出是她装的还是真的病了。

    “这是……滑脉?侄媳妇这是有喜了,这几天太过于劳累以至于动了胎气……”秦直的三叔摸着山羊胡子一脸正色。

    “什么?”

    喊出这句问话的人实在太多,不过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秦直,眼看着两个弟弟儿子一个个往外冒,就是他膝下犹虚,两个儿子一个体弱一个痴傻。不过,想到袁夫人就是因为操持秦瑞熙婚事才动了胎气,刚刚对秦瑞熙生出的一丝亲近之心又变成了嫌恶,起身整理了下衣襟,有了一丝男主人的威严,“王嬷嬷,你和瑞瑶、瑞莲护着夫人赶紧回房休息,三叔不是专门的妇科圣手,还得拿我的帖子去回春堂请个妇科大夫回来看看。二弟、二弟妹,劳烦你们帮忙打理下家里情况。三弟,你送爹娘回松鹤堂。”

    手指头点到秦瑞熙的时候,脸上神色冷漠,“瑞熙带着你媳妇回院子去,以后没事少来主院打扰夫人。”

    “不准骂我媳妇。”秦瑞熙智力停留在七岁,虽然不能辨别太复杂的事情,但对人的情绪变化却是相当的敏感。刚才秦直一脸和善,现在冷眉以对,他也立时竖起全身的刺,誓死护住荆无双不被人欺负。

    “逆子!”秦直冷哼了一声,转过脸不再理会颐园的众人。刚刚得了好消息的秦老太爷和秦夫人立马被刚才冷落的袁家人给围住道喜,根本没闲暇去关注个从来不曾疼爱过的孙子。

    被秦瑞熙牢牢护在后面的荆无双心里又酸又软,今天来敬茶她只想着拿到嫁妆单子,看清自己在秦家的地位,她倒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可是她却忽略了秦瑞熙的感受,他被人如此嫌弃还不忘护着自己,让荆无双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逐渐恢复当中。

    今后的日子还长,荆无双觉得自己是不是别只顾着自己报仇,也应当给秦瑞熙一个安稳的小日子?

第十八章 威远侯府中() 
现今威远侯荆华台的父亲和他的长兄都是英武过人的武将,从小他便注定不得和未来将接手侯府的长兄争锋,在害怕兄弟兄弟倪墙的老夫人教导下,荆华台养成了有些耳根子偏软的性格,好在他虽不喜打打杀杀成不了武将,却能成谨小慎微的守成儒生。

    可荆老夫人和荆华台做梦都没料到老威远侯和长子荆华亭会英年早逝,这偌大的威远侯府只能教到荆华台夫妻手中。早知道如此,荆老夫人绝对不会给二儿子挑个七品知县家嫡女。远离京城的贵女圈子,现今威远侯夫人贾氏只是有些小聪明,眼界也并不宽广。

    以前荆华台还不觉得母亲这叹息的含义,在女儿和侄女即将回门的前夕却是深以为然。瞪着亲自为自己洗脚擦水的结发妻子,荆华台如同置身梦中,“你刚才说什么?”

    “侯爷,要不是想着明日是无双和霜雪回门的日子我派人去两家看了下,也还不知道无双和霜雪竟然在慌乱间上错了花轿、错嫁了郎君啊!”贾氏虽然比公主府上的表妹袁氏要大上两岁,但看面容和身材要年轻好几岁,此时不顾身上华服蹲伏于地,微微仰头注视荆华台,双目含着委屈的泪水。

    贾氏和荆华台成亲十九年来,全心全意操持家务、教养儿女,夫妻两人互相扶持一路走来几乎没红过脸,对她,荆华台一直都敬爱有加,身边除了个通房外连侍妾都不曾有。贾氏这个模样他很怜惜,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贾氏,愿意将此事就此揭过;脸色微微冷了下去,自己拿了布巾擦去脚上水渍,“我之前还纳闷你这么多年不曾回过娘家,为何参加一次花会便能那么巧遇上曾经口头定亲的表妹?我还曾因为你少时不知事竟然将霜雪许配给个注定无前程的人伤心!是了,你是霜雪的亲娘,肯定舍不得她受委屈,可无双呢?她是大哥大嫂留在世间唯一的骨血,从小就和程家定下亲事,你怎么……”

    荆华台虽然责备着贾氏,但并未转身离开卧室,更没有召唤下人服侍。贾氏的心活泛了些,紧跟上荆华台的步伐,干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侯爷你可真是了解妾身,的确,她们姐妹的花轿是我做主换的。可是难道侯爷不知道我心疼霜雪,恨不得什么都给她最好的。你们都只看到无双从小的婚约,就不曾想过霜雪的心思。你道她是怎么愿意让妾身履行和表妹的约定么,那是心死了嫁谁都可以啊!”

    说着说着,贾氏隔着擦泪的帕子偷瞄了眼荆华台的脸色,嘴角微扬,悲伤之意更浓了,“我这做娘的心疼啊!和表妹的约定本来只是年少时口头定的,现在不认大不了被她在京城贵妇圈子里传一传我身为威远侯夫人就不认儿时情谊罢了;可霜雪知道这婚事后说她嫁不了程家公子嫁谁都一样,总不能让威远侯府为此让人诟病吧。”

    “难为霜雪了。”荆华台两儿一女,这女儿性子好又长得花骨朵似的,平日里看着知书达理其实最是决绝,他都还记得小时候她想要一只蝴蝶,可那只蝴蝶无双也喜欢,那时候长兄还在,他不敢让长兄觉得他要争什么,便让下人将蝴蝶给了无双;霜雪懂事没继续争着要蝴蝶,小小的雪团般的孩子回自家房中后将所有带着蝴蝶的东西都烧了,现在想想都可怜。

    荆华台脸上的怀念唏嘘之色让贾氏心中大定,点了点头,“可不是吗?她不敢和无双说,还得忍着无双在她面前炫耀。我这个当娘的心如刀绞,一时便犯了糊涂动了换亲事的念头!以前,无双是威远侯嫡女,咱们霜雪凡事让着她捧着她那是身份应当和咱们霜雪懂事;可现在,威远侯嫡女是咱们霜雪,嫁人可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妾身嫁给心悦的侯爷此生无憾,妾身不愿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心如死灰,这才……呜呜呜……,妾身也知道是对不住无双,可妾身只有一颗心啊……,好在志恒对咱们霜雪也很满意,已经托了人去衙门改好了两边的婚书。”

    说到后头,贾氏伏倒在床泣不成声,那悲切的哭诉也一下下撞击在荆华台的心上。是啊,他让兄长;妻子让长嫂;难道儿女也要一辈子为人让路?现在他是正经的威远侯,若程家真的觉得换了霜雪和无双有所不妥的话这两日衙门口见着便该有所表现吧?礼部和兵部办差的地方不远,他也曾和程侍郎打过两次照面,对方都还对他口称“亲家”笑得恭敬而谦和,不见丝毫不快。

    荆华台眼前一亮:看来,程家并非是满意无双,而是满意霜雪这“侯府嫡女”媳妇的。

    “只是,无双嫁去公主府是不是有些委屈她了?我听说,秦大公子常年卧床,那日接亲都不见人影。”要说荆华台对荆无双有什么感情那是骗人的,不然也不会在荆无双前世的时候毫不犹豫将之逐出家门,可毕竟是自己女儿占了别人好婚事,一点愧疚总是要有的。

    “侯爷,咱们根本就不欠无双什么了。以她的性子要是入了门第高的人家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门第低的也不好对老太太交代。公主府好歹还是皇亲国戚,秦瑞熙又是今上亲外甥,要不是有病在身,前途不比志恒差。”下意识的,贾氏无限放大了秦瑞熙的好处,忽略了坊间对公主府失圣心落败的传言。

    “要不,老太太身体不大好,新人回门还是别去打扰了吧,让她们在院门口磕头便行。”荆华台以手撑头靠在枕头上,目光盯着帐顶幽幽做了个决定。说实话,对荆无双的愧疚很快就被程志恒是自己亲女婿的得意喜悦所取代。

    贾氏之所以选了今晚上屏退下人和荆华台摊牌便是怕明日里老太太得知了真相出点什么差池,老人家已经中风偏瘫在床上了最好别受什么刺激。要是老太太过世,威远侯势必要丁忧在家,儿子荆晓晨的前程也会受阻,她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现有的一切。

第十九章 姐妹相对时() 
只是贾氏千算万算没算到她那聪慧的好女儿换了荆无双的亲事还不够,竟然还算计想让荆无双人财两空、身败名裂!

    三朝回门日,住得近些的荆霜雪和程志恒刚过了早膳时间便进了侯府家门。想着侯府内院如今没了未嫁的闺女,贾氏便直接在内院红梅阁里设了席,荆华台上朝不在府上,便由十八岁的长子荆晓晨和十二岁的幼子荆晓阳陪着程志恒在红梅阁宽敞的书房里喝茶,她则泪涟涟牵着满脸红润的荆霜雪进了红梅阁主屋里。

    还没坐定,荆霜雪便急急询问贾氏是否有荆无双的消息,贾氏这才知道荆霜雪在婚礼上多出来的设计,背心上一阵发凉,禁不住狠狠拍了荆霜雪肩膀两巴掌,“霜雪,你怎么这么胆大啊!万一桃红那要是成了,你爹他……”

    贾氏本就心疼女儿,虽然怪罪那力道也如揉捏般轻巧,可纵然是这样荆霜雪心里也委屈,泪珠儿在眼眶里绕了好几圈终于是落了下来,“爹和娘是不是还要让女儿让着她一辈子呢!”

    贾氏心中大痛,“你可真是冤枉娘了,娘是怕事情败露损了你贤淑的名声啊。那些嫁妆呢,你真的都截到程府去啦?”

    “娘还好意思说你和爹不偏心,给她准备了三十二抬嫁妆全是好东西,给我的才二十八抬,我才不要被程府看轻呢。”荆霜雪擦去泪水,又恢复成一幅温婉大气的样子。

    贾氏心口痛得直抽抽,她和袁氏表妹暗中早有交易,即使那三十二抬嫁妆去了秦家也能截留一半出来,更何况那三十二抬看着多,好些东西早就被她换到了自己的小库房里,本打算等风头过后再慢慢贴补女儿的,谁知道女儿在中间横插了一脚。她可是看出来她那表妹不是省油的灯,嫁妆没过去她会帮着掣肘荆无双才怪。

    事已至此,贾氏再纠结也没意思,眼见着女儿回来时笑得那么甜蜜也不想她为此再怄气,话锋一转,悄声问道:“志恒,他对你好吗?”

    荆霜雪知道贾氏问的什么意思,想起这几日程志恒抱着她颠鸾倒凤的痴狂脸蛋不由红成了一片,低着头露出一片白皙中布满点点红痕的颈脖,声如蚊呐,“好。”

    光是看她脖子上的痕迹也知道夫妻两个必然是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证明她这次做出的决定没有错,一点都没错!

    “娘,你说那个为什么没被桃红劝得追到程家去啊,害得我白准备了一场。”荆霜雪发现了贾氏的目光,微微坐正了身体说起了荆霜雪,语气一片埋怨。

    “是不是我把茶里的药下重了桃红没叫醒她?不对不对,以她的脾气要是知道错抬了花轿就是拜了堂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是不是秦家那边有什么差池?”贾氏和荆霜雪一样,都很清楚荆无双任性张扬的性子,她没上霜雪的当也就罢了,这么三天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还真是太古怪了。

    “秦家能有什么差池?表姨不是说秦家那长子病得都下不来床吗,连迎亲都来不了未必然还能……”毕竟是才成女人没几天,荆霜雪也是没办法一口气说出秦瑞熙不能同房的话来。

    娘俩正猜测着,外面便有人来报无双小姐和秦家姑爷到了,正往红梅阁来。

    “他不是病得下不了床?”母女俩面面相觑,都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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