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会成为朋友,这是鲁卡的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于是当他看到最后剩下的那几位船客拿出了随身武器,抵抗着叛军船员们的弯刀,他没有任何犹豫,拎着双手巨斧大吼一声,向着走廊对面冲过来叛军大踏步的冲过去。
他身上的三面冰盾在不停的围着他旋转着,穿着一套轻型铠甲的他,皮肤露出花白的岩石纹理,脚下荡漾着一个若有若无的风圈儿,手臂和大腿上扎着几根凌乱的箭矢,被他随后一抹,那些箭矢纷纷都被他拂落。
那些叛军们当然不会畏惧这样一位有些鲁莽的牛头人,他们对鲁卡心存畏惧,是因为鲁卡身上加持着魔法技能。
在我看来,牛头人战士在不需要防御对方任何攻击手段的情况下,他的蛮力将会挥最大的威力,任何招式在绝对的力量之下都会变得无比苍白。
站在血泊中的船客,在叛军船员们的追杀下最后只剩下七人,他们身上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其中有拿着剥皮小刀的制皮匠,他的脸上被弯刀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已经糊住他一只眼睛,不过就算这样,他手里的剥皮小刀依然拿得很稳,只是从他拿刀的姿势上,我就能轻易的看出来他一定是位制皮匠,看他身上价值不菲的皮甲,看起来一定薄有家产,生活过得这样富裕的制皮师,至少也应该是一位中级制皮师吧!
有两位穿着礼服的贵族年轻骑士,他们背靠背,手里握着罗马剑相互掩护着向后退。
还有一位刺客,双手拿着短匕,身体灵活的穿梭人群中穿梭,每次总能在最危机的时候,用身体的灵活性躲开那些叛军们的攻击,可惜他在狭小的走廊空间里,多少有点施展不开。
剩下的三个船客,两女一男组成一个小团体,中年男人拿着一面临时卸下来的门板当做盾牌,掩护着身后的两位年轻女人向后退,门板上已经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不过他必须感谢之前的飞艇主人装修的时候,每一扇舱门都是用靛辰木制作的,非常的坚固,而躲在中年男子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没有闲着,她们的手中竟然会有小巧的手弩,不停地向冲过来的叛军攒射。
一只长满了锋利倒刺的铁拳狠狠砸在门板上,年轻叛军船长的亲随已经赶到,他几乎是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沉重的脚步伴随着一记重拳,直接将那位扛着门板的中年男子打退数步。
中年男子后背撞在身后的女人身上,那两位女人向后跌坐下去,手臂上的手弩弩箭都在这一刻纷纷地射空了。
我从他的呼吸、步伐以及拳劲上来判断,这位叛军应该具有三、四级战士的实力。
那位叛军战士毫不停留的向前再踏一步,另一只铁拳再次轰在门板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让门板直接撞在中年男子的胸口,中年男子脸色变得苍白,一口血喷出,将门板染个通红。
叛军战士的第三拳如期而至,一拳直接轰碎了那快要散架的门板。
就在叛军战士想要直接将中年男子的头砸烂的这一刻,一只粗壮的大手快如闪电一样从中年男子身后伸出来,稳稳地握住了叛军战士的铁拳。
牛头人鲁卡及时出现,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了中年男子,鲁卡毫不停歇地抓着叛军战士的一只手,将他向自己怀中猛然一拽,紧跟着一记重重的膝撞,狠狠地撞在叛军战士的胸口,而那位叛军战士另一只铁拳也毫无保留的锤在鲁卡的胸口。
牛头人鲁卡翻转着叛军战士的手腕,像是丢麻袋一样将他摔在走廊的墙上,最后还不忘说上一句:“打得好!”
的确打得很好,能打破了鲁卡身上一面冰盾,在石化皮肤的状态下,将鲁卡的前胸打得血肉模糊,这拳劲也算是很霸道了。
可是,那位叛军战士就没有鲁卡这样走运了,因为他第一时间是手腕被鲁卡抓住,受制于鲁卡,最后被鲁卡丢在墙上,落在地板上的时候,脖子已经扭断了。
而站在中年男子前面的牛头人鲁卡,身上却在这时候冒出一连串儿淡蓝色的水元素气息,随着‘沙沙沙’清脆悦耳的响声,‘水疗术’的光芒在鲁卡的身上浮现
同时浮现在其他叛军战士脸上的,还有绝望的眼神。
“水疗术啊!”
12。奥古斯特子爵()
♂
走廊两侧的舱门被人紧紧地从里面锁紧,很多都惊恐的船客在慌乱中纷纷躲进去,便再也没有勇气将门打开。
我试图找到一个房间,可以让莎爱丽和苏菲休息一下,这样的话,莫拉雅就可以腾出手来帮我一起对付那位年轻的船长。敲门的声音让里面的人呼吸变得急促,却始终无人应答,看着蹲在墙角就快要将胃液都吐出来的莎爱丽,我恨不得将眼前的舱门一脚踹开。
就听见冲在最前面的鲁卡对着那位刺客大喊一声:“不要过去!”
我闻声转头看去,就见幸存下来的七人之中,那位动作敏捷的刺客,竟纵身从四位叛军的合围中高高的跳起,灵活得就像是一只猴子,他在最危机的时刻,躲开了四位叛军的必杀合围,早已心慌意乱,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鲁卡的劝说。
他在半空中,将手里的匕插进并不太高的天花板上,身体像秋千一样荡开,双脚踩踏在右侧的墙壁上,竟然沿着墙壁向前奔跑数步,像条鲑鱼一样,用腰力再次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灵活的转身,扭曲成为弓形,避开了从外面射进来的两支羽箭。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想要凭自己度的优势,强行冲出去。看起来,他不认为退守在一间船舱里能有什么好出路。
他诡异的身法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化成一道残影,在走廊里的墙壁上留下一排清晰的脚印,他一骑绝尘地向飞艇外面甲板上冲,几乎是不顾一切。
一次漂亮的挪移灵活的躲开向他袭来的武器,在叛军船员咂舌的目光中,冲到了走廊的门口。
只需要一个简答的鱼跃,就能从走廊里逃出生天,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喜悦,那是一种生命得以延续的激动。
就在他想高声欢呼的时候,斜下方刺出一把锋利的细剑,就像是一抹柔软的鞭影,在他的双腿间一闪而过,两条齐膝切断的小腿沿着惯性掉落在流满鲜血的地板上,滚出几米远。
刺客的身体如乳燕穿林般的钻出船舱,‘噗通’一声,狼狈的跌在甲板上,被甲板上守着的叛军们一拥而上,甲板上只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地惨叫声,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看着那位年轻船长冷着脸,将滴着鲜血的西洋细剑上的鲜血用白色的丝绢擦拭干净,慢条斯理的踩着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一步步的向船舱里面走,他的眼睛就像是两把利剑,死死地盯着莎爱丽,毫不掩饰的放出心中浓浓的恨意。
他如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嘴里浮现出一丝邪魅的冷笑,一言不地拎着西洋细剑向我一步步走来。
我看这位年轻的叛军船长手段颇为狠辣,只凭着一把西洋细剑捅翻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船客,我判断他的实力至少也能有八、九级剑士的水准,能将细剑甩出鞭影来,这一点就连莱恩特都很难做到,担心鲁卡挡不住他,便在鲁卡的身上又补了一面冰盾。
‘水疗术’的光环不停地在我身边闪烁,那些十分精纯的带有生命气息的水元素纷纷包裹住活下来的六位船客,细微的伤口在他们身上开始不断地愈合,一股清爽的气息充盈着每个人的身体。
我向绿松石鼓图腾送进一些土系魔法元素之后,石鼓图腾上的‘石化皮肤’效果,覆盖在所有人身上,那几位船客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皮肤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岩石纹理,兴奋地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就拥有了一种非常实用的魔法状态。
随后风元素的魔法效果‘风之疾走’也蔓延至每个人的身上,一时间那些幸存下来船客们的士气大振。
勇武的鲁卡顶着射过来的零散箭矢,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战士杀得节节败退。
那位年轻的船长终于不紧不慢地从后面走上来,那位手持门板的中年男子迎向这位年轻的船长,他高举着手中的门板,想要借助自己的所拥有的力量,将这位年轻的船长逼退。
看着他鲁莽的冲上去,我心头暗叫不好,话还没等说出来,年轻的叛军船长忽然向前跨出半步,恰好赶在中年男子空门大露的时候,站在他的面前,也没有现中年男子有任何动作,就被年轻船长的快剑刺穿了心脏,直接向后仰面摔倒,摔在血泊之中。
后面的两位年轻女士同时出一声悲呼,纷纷举起手弩,不计任何后果地向那位年轻的船长射过去。
叛军船长舒展猿臂,施展步伐熟练地避开几只射过来的弩箭,身体向前猛突,冲到两位女弩手的身边,手里的夕阳细剑如同蛇信一样闪电般吐出,分别从两女的眉心刺入,再次卷走了两个人的生命。
对年轻的叛军船长娴熟的杀人技巧,我有些担心鲁卡。
我觉得鲁卡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鲁卡挡不住他的西洋细剑。
而且西洋细剑最大的特点不仅仅是快,而且还能轻易地刺穿厚实的铠甲,而目前鲁卡最大的依仗,就是身体上厚实的铠甲和‘冰盾’魔法,可以使他在近身肉搏时候,几乎不用考虑敌人的攻击手段。
我迅地将手里的古藤法杖放进魔法腰包里,左手换上了那盏古灯,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几步冲到鲁卡的身后,抬头恰好看到了叛军船长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毒蛇,冰冷的目光让我浑身打个冷颤。
而下一秒,他的身影竟然在鲁卡的面前忽然消失,鲁卡挥出一记‘顺劈斩’带着一丝血雾,直接斩落在空处。
看到了年轻船长的身影从自己的巨斧下面忽然消失,双刃斧只劈散了叛军船长留下来的一道虚影,鲁卡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好。
叛军船长竟然使用‘冲锋’技能,巧妙地躲开了鲁卡的顺劈斩,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想先把我这个魔法师解决了啊!
看到一道白光闪过,年轻的叛军船长化成一道残影向我冲过来,我没有任何犹豫,只凭着感觉向前跳跃,在年轻船长惊诧地目光中,与他擦肩而过,成功躲开他的冲锋,这个躲避‘冲锋’的方法,还是在古鲁丁镇和库兹的大哥库特族长学的,虽然动作有些生疏,却依然十分好用。
年轻的叛军船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在这样近的距离,我竟然能够躲开他的‘冲锋’。
明明是一位身体孱弱的魔法师啊!
趁他失神的一瞬间,将手中存留的一道‘电弧’甩向他,那道电弧带着‘噼啪’地电火,在我与年轻船长擦肩而过一瞬,从我的手心跳到年轻船长的身上,顿时年轻船长就像是触电一样,浑身电光闪烁,身体不停地颤抖。
走廊里与鲁卡和制皮匠苦战的叛军们看到他们的领情况危急,竟舍命地丢下自己的对手,奋不顾身的向我扑过来。
‘霜之新星’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卷轴,在鲁卡骇然地目光里,展开了这张卷轴,并且喊出里那句简单的魔法咒语。
一股浓郁的冰元素从我的身体四周,猛地向我手中卷轴魔纹法阵中凝聚,在这些冰元素浓缩到极致的时候,又化成了一个小小的极寒冰环,以我手中逐渐消失的卷轴为中心,急的扩散开,冰冻住一切周围可以冻结的敌人。
鲁卡熟练地双手抱头,卷缩这身体忍受着冰环的极寒透体而过痛苦,至于他身边的那位制皮师和年轻骑士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接受了冰环的洗礼之后,虽然没有如叛军那样,双腿被冻结住,但是浑身也是沾满了冰霜,不停地打冷颤。
而那位叛军船长刚刚从电弧的麻痹中解脱出来,还有没做出任何反应,又被一波极寒的冰环冻结在当场。
擅长使用西洋细剑的剑士们,通常为了追求身体的协调性和均衡性,追求度和精准,会放弃一些笨重的硬皮甲,对力量也是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这位叛军船长浑身仅仅是在船长服的下面有一套连体的软甲。
趁着他双腿被冻结在原地,我一个箭步闪到他的身后,抡起斧子狠狠地砍在他的后颈上,一团黑色的劲风从修罗斧上爆出来,立刻让这位年轻的叛军船长身异处。
此时,牛头人鲁卡也干净利落的将那几位被‘霜之新星’冻结在原地的叛军的头颅斩落,并且习惯的从腿上抽出剥皮小刀,拎着叛军级的左耳,将之熟练的割下来,也不顾手上还沾满了鲜血,嘿嘿一笑,就将几只耳朵揣进怀里。
其余的叛军船员们见到船长大人已经死了,纷纷作鸟兽散,争先恐后地向走廊外面的甲板上面逃。
“喂,鲁卡,你不要那么恶心好不好,又不是野蛮人,你收集他们的耳朵有什么用?”身后传来莫拉雅的抱怨声。
趴在她背上的苏菲脸色已经彻底的变绿了,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她紧紧闭上眼睛。
苏菲三年之前在风暴之熊部落野蛮人围困埃尔城的时候,曾在北城墙下的救助站呆过一段时间,见过战场上的一些残酷场面,只不过没有亲眼看过我斩杀敌人的场面,也许是我吓到她了。
没有想到这位飞艇的叛军船长竟会带着亲信们亲自赶过来,直接被我和鲁卡两人合力斩杀在船舱走廊里。
按计划,我本来是准备去船长室,杀掉这艘飞艇上叛军最高头目,在慢慢地控制这艘飞艇,清理穿上的残余叛军。
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真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
想不到这位战斗力颇为不俗的年轻叛军船长竟然亲自的找上门来,如果他是别的其他职业,战士、刺客、游侠或者其他什么的,我或许会更小心一些,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剑士,如果是学习其他剑术的剑士,或许我也会小心谨慎一点,但是他偏偏是一位学习西洋细剑的剑士。
而我的养父莱恩特,恰好是一位西洋细剑的剑术教官,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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