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脸色紧张,打算离去。
“现在才想走,晚了,都做你葛二爷拳下的亡魂吧。”壮汉冷冷一笑,壮硕黝黑如小铁塔般的躯体冲入人群中,如恶虎屠戮羔羊一般,屠戮着这帮人。
平静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此处刹那间化作人间地狱。
“老二还是这么任性啊,让你见笑了,庄师兄。”一个精瘦老道的汉子向几人中间,某位有着猩红披风,双目深邃,脸庞如斧砍刀劈般冷硬的青年笑道,言语中恭敬之意十足。
其他天骄虽也实力非凡,却也用敬畏的目光望着这位庄师兄。
显然这批人以他为首。
原来,此人正是天邪老怪的大弟子庄贤,其实力之强,就算在核心级之中,也算是佼佼者般的存在,比现在的谷天羽不知要恐怖多少倍。
庄贤摆了摆手,正想说什么,突然脸色陡变,右手一握,一枚不知有什么独特木料做成的牌子出现在手里,牌子上突然出现了道道裂纹,旋即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蔓延扩大,最终砰得一省,在他手里化作粉碎。
此乃谷天羽的命牌。
命在,命牌在。
命牌亡,命亡。
天羽,死了? 富品中文
第九百二十五章 你可真是个好人()
庄贤眼神浮现出些许惊讶来。
虽然进入前,谷天羽执意不和他一起,但对方本身的实力,也是极不俗的,金丹境之下应该罕逢对手,怎么一上来就死了?
这只是此次遗迹之战的第一个阶段,而且才进行一半,人员都分散得很,这都能碰到能把他斩杀的。
看来,这位师弟的运气,可真是强差人意啊。
葛家老大葛英盯着碎裂的木牌,好奇地向庄贤问道:“”“庄师兄,怎么了?”
闻言庄贤深邃眼眸里的惊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瞬间由微惊化作震惊,痛彻肺腑般的伤心,以及不可置信。
“天羽吾弟,你怎么这就抛下失去,独自离去了呢,想师弟天资绝伦,未来必能胜过师兄,成为师傅的骄傲,成为我邪剑宗的骄傲,你怎么这就去了呢,悲哉痛哉。为什么,为什么死去的不是师兄这个废物,而是师弟你啊。。。”
庄贤神色悲痛欲绝,深邃双目盯着手心里已是木牌碎成的粉末,泪水不眼前似的流淌出来,泪水如倾,泪流满面,一脸诚挚到不能再诚挚,如假包换般的悲恸之色。
这版悲恸,仿佛让人怀疑他随时随地都要随着他师弟,随风远去,驾鹤西游了一般。
哭到深情处,庄贤竟然身形一闪,出现在迷藏旁边的一颗苍苍郁郁,深情的古松之前,用自己脑袋去撞古松粗燥不平的树干来。
他犹如飞蛾扑火一般,一下下地将脑门向古松树干撞去,没有用任何元气庇护,他虽修为超卓,在核心级这一层面也算佼佼者般的存在,但没有元气的保护,又不曾修炼过锻体法门,脑袋自然没有树干硬。
他动作太快,大家反映过来时,他脑门已经连在树干上重重地撞了好几次,从他们这里都能看到飞溅的献血了,一点点猩红在夕阳之下在空气里挥洒,看来分外的凄美。
可惜不是个薄命的,命如纸薄的青楼女子,否则自然会更加的凄美。
虽然如此,也已经够触目惊心了。
“庄师兄。”葛英大吃一惊,连飞身赶来。
其他朋党也大吃一惊,也飞身赶来。
就连远处无情屠杀逃散的争夺者,正杀得眼睛通红,兴致勃发,瞥见庄师兄拿头撞树这一幕,也吓得虎躯一颤,刚刚勃发的性质,犹如一团熊熊之焰被人一盆凉水浇下来似的,眼神恢复清明,同样大吃已经,同样飞身赶来。
每个人的身法都是迅疾绝伦,形如鬼魅,其速之快,犹如风驰电掣一般。
邪剑宗真无愧于三教四宗之名,从这傲视同阶的身法便可见一斑。
当大家慌里慌张,七手八脚把庄贤拿住时,他脑门前已经鲜血淋漓了,当大家心神稍松,将其拉得也稍松,庄师兄竟然又悲恸之意发作,挣脱了众人,用脑袋再度狠狠地向松树粗燥冷硬的树干上连撞好几下。
大家又连忙去拉。
他们最差也是精英级,阻拦速度何等之快,可谓刹那之间便拉住庄贤,但就在这差那之间,庄贤竟连续做出超过十次撞头动作。
如此速度,恐怕比起他震撼诸多同门的惊艳剑法都差得不远了。
这次吸收之前失败的教训,总结经验并运用,大家一只只手抓紧他的胳膊,再也不松开了,一面好心劝说还在恸哭的庄贤,一面拉他离去,远离这颗古松,远离危险。
然而这时,庄师兄的脑门上已经更加的鲜血淋漓了,献血如泉水似的哗哗流下,模糊了眼睛,拉着他的一只手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松开,取出一些膏药,麻利地敷在他的额头上。
他的额头上献血止流,立竿见影,但白乎乎的一片药膏,散发着怪异的药香味,看上去颇为不雅,于他威严有加的庄师兄的形象有损。
但师弟新丧,这样子反而是正常的。
庄贤也就一直恸哭,由着他敷药了。
大家扶着庄师兄,在没有古松,没有其他树干粗糙不平的树木,甚至没有树干光滑的品种的树木的空地上坐下,劝说了好久,从开始日落,劝说道夕阳完全落山,天空中都能瞧见夜色时,方才渐渐的消停下来,身躯停止了颤抖。
大家还在七嘴八舌的劝说。
“人死不能复生,庄师兄节哀,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谷师弟逝去,大家都很痛心,但你一定要保重啊。”
“对,就算天羽在天有灵,想来也不希望见你这样作践自己,想来也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平安喜乐吧。”
“庄师兄节哀,庄师兄节哀。”
诸多劝说下,庄贤渐渐恢复了冷静。
然而,就算他恢复了冷静,眼中依然有浓郁的悲恸之色残留,眼眶里依然闪烁着泪花。
“天羽吾弟,不管杀害你的是什么人,又有何种身法,师兄都要将其捉住,百般蹂躏致死,放心地去吧,师兄一定会让他把我邪剑宗的九九八十一种酷刑经受一整遍,再让他惨无人道的死去。”
“当然,在此之前,会调查清楚他的身份,杀他的父母,灭他全族,如果是女的,论箭致死,如果是男的,就调查他有没有意中人,有的话也论箭致死,没有的话调查清楚有没有姐妹,有的话论箭致死,没有话那就把他本人蹂躏致死。”
“就算他是无牵无挂,没有羁绊的孤儿,宗内也有人有办法调教蹂躏他的,放心好了。”
庄贤双手握紧,微微仰脸,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中闪烁着泪花,郑重立下誓言。
恭维声在他身后响起。
“庄师兄高义。”
“天羽师弟若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能有庄师兄这般仗义之人做师兄,谷师弟真是幸运,就算死了,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庄师兄自是多情,待天羽如此,待我等也差不到哪儿去,兄弟这辈子跟定你了。”
庄贤抬袖擦去眼中泪花,然后转过身来,脸上已恢复了平静,但任谁都认为这平静之下,无疑有着嫉妒的悲恸和愤怒。
“吕嫣师妹?”庄贤望向众人中一位身着红妆,水蛇腰,桃腮自带魅惑,桃花眼里常有水光盈盈的妙龄女郎。
“庄师兄有话尽管吩咐。”长相魅惑的吕嫣上前一步。
“请你调查一下杀害吾弟的凶手是谁?”庄贤眉头一挑,眉目间有着深深的煞气,道:“庄某要他不得好死。”
吕嫣轻轻点头,走到僻静无人的树荫下,盘膝坐下,念头一动,三个骰子已出现在她面前。
她念头,三个骰子都是快速变幻着六面。
庄贤等人默默地等着。
吕师妹实力虽不算太强,入宗也有两三年,比谷天羽也不过稍胜一筹,但这手骰子占卜之术,却是奥妙潜藏,不管杀人的是谁,但时间过去不久,凭借此术她也能推断出其人的部分相貌特征,乃至推断出真实的身份。
整整一个时辰,到了月上柳梢头之时,众人的注视下,吕嫣睁开了闭上良久的美眸,抬手收起占卜器具,从地上起身。
“如何?”庄贤期待地问道。
“抱歉,此地乃是异空间,和外界不同,对占卜造成了干扰,只能推断出是个年纪约在十八九岁的少年,应该是灵武院的人,剑法极为不俗,谷师弟是被他一剑穿心死的。”
“就这些?有别的特征没?”庄贤皱眉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再等一周,就到了中期了,届时范围会大幅缩小,就能得出准确的消息来。”吕嫣回答。
“再过一周,占卜不会受影响?”又有人问道。
“放心,两月之内,占卜同样有效,距离越小准确率越高,只要他还活着,就能占出来。”
“那时还须有劳师妹。”庄贤又说。
“不敢,这是吕嫣的荣幸。”
又胡乱用了点晚餐,庄贤平时胃口很好,非大鱼大肉不欢,但师弟新丧,表现得兴致寥寥,只是吃了些干粮罢了。
大家离去,各找地方安歇。
庄贤躺在一颗古木粗大的枝丫上,仰望天空那轮银月,此处没其他同门在,他眼中悲痛完全消失,反倒浮现出惊喜之意。
未知的凶手啊,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呢。
谢谢你干掉了谷师弟。
这样师傅除了对我好,就不能对师弟好了。
真是帮我大忙了。
一客不烦二主。
既如此,你就再帮我一个忙,让我蹂躏致死,向师傅有个交代吧。
这样师傅就会更喜欢我了。
“未知的凶手,连帮我两个忙,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桀桀。”
第九百二十六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夜间,月辉淡淡地散落苍茫古林,湖泊边一场主题为烧烤的篝火野炊正在举办。
篝火升腾,炊烟袅袅,气氛热烈中不乏温暖。
由于身处异空间,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卢苏等倒是没想楚天频频敬酒,不过楚天也品尝了曹隼据说独步紫气宗的烧烤技术。
曹隼在外猎得一些野兔,麻雀之类的,还有一只野猪,他精心烹饪之下,味道的确很不错。
楚天拿手不多的几道菜中,最擅长的就是烧烤,但曹隼在这方面的技术却十倍过之,丝毫不在灵城那些生意很好的烧烤摊之下。
不过,他见识过静雪在这方面极其逆天的手艺,对着倒也见怪不怪。
楚天不由得瞥了静雪一眼,静雪注意到了,冲他眨巴了下眼睛,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席间卢莉担任了主要谈话角色,她一向都这么多嘴多舌,倒是和她的长相并不相符,不过一般她都会缠着卢苏说个没完,但这会子却看也不看卢苏一眼,更看也不看曹隼一眼,只对楚天说。
她还是忘不了先前那一幕。
这让卢苏心里有淡淡的伤感。
覆水难收啊覆水难收。
自从他将妹妹推向谷天羽那恶魔的同时,就意味着他们兄妹之间有了不可弥补的伤口。
对此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感激楚天。
毕竟,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地道的,货真价实的。
但是,他怎么就是感激不起来呢,反而心里有着压抑不住的艳羡以及嫉妒呢?
不过,他是个很有自制力的男人,还是发挥自身特长,在卢莉几级渣渣喘息的间隙偶尔风趣的插上几句,气氛弄给甚是温暖,他自己也觉得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卢莉这小妮子没事总白自己一眼。
这是干什么?
自己再怎么差劲,也是她的亲哥哥嘛,难道还能不认自己这个大哥不成。
卢苏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也不得不发挥自己的作用,毕竟他待会有求于楚天。
静雪听着卢莉叽叽喳喳地问楚天问题,楚天从被问得尴尬,到渐渐的习以为常,听着卢苏老道而风趣的,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插话,她吃喝得不多,也不言语,只是悄悄听着,只是偶尔会瞥向楚天,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温暖的弧度。
如他们围绕中的篝火一般温暖。
即便在苍苍的古林中,在这杀戮遍地的遗迹异空间,也能分明感受到的温暖。
温暖如春。
这些烧烤虽然是曹隼本人的手艺,可他却是有点心不在焉,机械地啃着,机械地咀嚼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鹰目中若有所思,手拿一块分好了的烤猪排,一口啃下去,牙齿碰到了骨头,肉早被他啃完了,自个儿还不知。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舒服似的轻咳几声,卢苏或有意或无意地把目光投来,两人互相点头。
卢苏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但事到临头,即便能言善辩如他,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毕竟今天是楚天救了他们,而不是他们救了楚天,若是再有所求,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言语去掩饰,都未免有得寸进尺的嫌疑。
有些本质,任他舌灿莲花也无从改变。
“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如何开口,才能让他允许我们一起跟着呢?这异空间危险之极,如果能与他这种高手同行,这一路自然会顺利的多。”卢苏眉头深皱,一时竟然连活跃气氛的职责都抛到脑后了。
有时候,越是火急火燎,越是想不出法子,好像平时的那些法子不翼而飞了,又像人突然变笨了许多,卢苏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曹隼又咳嗽一声,鹰目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卢苏脸皮一抖,心里不由暗骂。
你咳你玛呢?
这尼玛要老子怎么开口。
丢死人了都。
要不,你行你上?
曹隼一时焦急,卢苏比他更焦急。
眼看宴会就该结束了,宴会完了大家都改洗洗睡了,他们如何不急?
就在大家都焦急之时,卢莉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向楚天说道:“楚天哥哥,我能和你一起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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