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对我们最为有利的一点。帝国全境现在依然对真理之杖的存在嗤之以鼻,许多潜在的敌人就会一定程度上的远离我们的冒险。
而马塞勒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暴露给我了一个重大的弱点。就是他对阿齐尔·麦基隐瞒了真理之杖的事情,这也许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了。
“如果马丁和阿齐尔同谋真理之杖的事情呢?”诺亚问道。
克里诺斯说:“我必须反对这种看法,一个统御冉特的王,和一个有着无限野心的人。他们一起协作,分享万能的圣物可能性有多大呢?”
“据我所知,不可能。”奥格斯特说。
“一点没错,帝都可不是诞生联盟和友谊的地方。”克里诺斯说:“这也是我们少有的优势。”
先前紧张兮兮的埃布纳现在被涌入脑海的信息惊傻了,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些?”
“因为害怕走漏消息。”克里诺斯说。
“你和瑟琳娜小姐众多相似之一,多疑。”诺亚抱怨的说道。
克里诺斯沉默了一下说:“我只是做出了最佳的策略而已。我的一切计划都基于猜想,这让其中充满了变数,我不想再节外生枝的大肆宣扬。当我面临诸多可能和概率的时候,我选择最附和逻辑的一边。当我要做出一个可能导致诸多概率的事情的时候,我也会选择最稳妥的一边。”
“你在想我有可能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埃布纳用低落的声音说。
“别不开心,我的朋友。”克里诺斯说:“有许多事情可能会发生,也许有人逼问你、也许你在幻术之中说漏了嘴、甚至也许晚上的梦话就葬送了这场冒险。而且你不是一个很好的骗子,我都不需要看你的表情都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若是有人问及这事情没准会发生什么。”
“闲话说够了,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瑟琳娜问道。
亚伯抬起了早已趴在桌上的头,冗长的故事让他困倦不已,再者说时间也已经晚了。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睡觉?”亚伯迷迷糊糊的答道。
克里诺斯也发觉现在的时间不早,就把这谈话搁了下来。
第十九章:变革前夕1()
夜色之下,六人找到了一家豪华的旅馆。因为克里诺斯觉得不再需要保持低调,更因为其他的地方早就打烊歇业了。一行人毫不犹豫的就住了下来,反正金币不是问题。
晚上吃的大餐也早就依照马塞勒斯的意思,免去了费用。精细剔骨分切的烤羊、名贵的凯旋之歌红酒、奶油海鲜浓汤、不知名讳的酥油面包,这一顿白吃下来,在整个大陆都找不到更加划算的买卖了。
完美的餐点、舒适的床垫,让大家都倍感安心,生活真是越来越美好了呢。克里诺斯当然不怎么想,这些东西令他回忆起了坎塔的日子。每天浑浑噩噩,被噩梦惊扰的那些日子。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毫无征兆的消失,自己接手家族之后所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克里诺斯睁开自己眼睛的时候看见华美的装饰,生怕自己又回到了坎塔,而那些冒险和遭遇只是一个日有所思的产物。他举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并不熟悉这些装潢和陈设。摸摸自己枕头下面的魔杖,又瞅瞅窗外与坎塔精灵建筑截然不同的冉特城市。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决定再睡一会。
“我们得留在新河谷整顿一番,我需要时间去摸索双子水晶的用法,奥格斯特也需要一身新的盔甲了。”克里诺斯享受着晨间的阳光对大家说道。
“真的!”亚伯把半个身子支在桌子上说道:“我是不是可以出去好好的玩了。”
“当然了,我已经通知的当地最好的导游。”克里诺斯说。
“导游?”亚伯撅着嘴说:“我才不需要导游呢,他们只会给你讲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之后骗你的钱。”
“放轻松,我找的导游可不是什么见钱眼开的商人。”克里诺斯说:“杜克先生是新河谷城一名贵族的前任管家,他对这里的历史了如指掌。了解一些历史和人文对你没有什么坏处,同时想必他也知道这里最好的盔甲匠是谁。”
“我也一起去吧,听上去那位杜克先生可以给我提供不少有用的消息。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作家,需要不是奇闻异事来写进书里。”诺亚说道:“埃布纳先生没什么事情,也一起加入我们吧。”
诺亚这么说,其实是想给克里诺斯和瑟琳娜一点空间,他总期待着他们俩之间发生点什么,就像是所有书本里一样轰轰烈烈的感情。而且他对自己这个有理有据借口洋洋得意,现在只需要埃布纳心领神会之后的回答了。
“恐怕我不怎么享受观光和游玩,我更愿意呆在这里读一本好书。”埃布纳毫无察觉的说。
“读一本……”诺亚尴尬的说:“等我们到了艾斯提尔,我的书柜一定能让你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一个字了。把你读书的**留到那时候行吗?现在跟我们一起去领略一下新河谷的魅力好嘛?求你了……”
所有人都知道诺亚这是什么意思,就连小孩子也看出来这是玩的什么套路。
奥格斯特说道:“一起来吧埃布纳,你放心让亚伯一个人出去瞎跑吗?”
“我想奥格斯特先生一定会看好他的。”埃布纳说:“新河谷又不是充斥着犯罪和罪犯的地方,倘若这里是迪摩拉我一定会忐忑不安的跟着亚伯的。”
“一起来嘛。”亚伯催道:“作为好朋友不就应该一起行动吗?”
克里诺斯看着这些人劝埃布纳,不知道说什么好。诺亚这鬼主意本来就够受的了,现在又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埃布纳给自己一个二人世界,这简直就是把“在一起”几个字用各种族的语言传遍天下的意思。克里诺斯偷偷看了看瑟琳娜,果不其然她嘴角现在带着寒意的微笑,正气的发抖。
瑟琳娜慢慢站起来说道:“不用争执了,埃布纳留下看他的书。你们有多远,滚多远。知道了吗?”
诺亚尴尬的笑道:“但是……”
嗵!
瑟琳娜把自己的铁匕首插在了桌上,依然微笑的说:“你是听不懂人类的语言还是怎么样?我说埃布纳留下。”
埃布纳懵憧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为了自己的去留大动干戈。
瑟琳娜把匕首插进桌子的一幕刚好被候在门口的侍者看见,他没底气的敲敲门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必须提醒您,这……这桌子是要赔钱的……”
瑟琳娜转过头来,面露凶色的说:“记载这几位先生的账上!”
侍者差一点没站稳后仰的跌在地上,好在他扶住了门框,捏了一把冷汗之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克里诺斯先生,您找的导游已经在楼下恭候了,现在随时可以出发。”
“你们还等什么?”瑟琳娜没好气的说:“是时候上路了。”
诺亚听见这话之后背后都被汗浸湿了,赶忙拉着奥格斯特和亚伯出去。
看见这三人走出了大门,瑟琳娜脸上的怒色才消散一些。
“为什么我去不去观光,能让瑟琳娜生这么大的气呢?”埃布纳悄悄的问克里诺斯。
克里诺斯哭笑不得的小声回复说:“呆在屋子里就行了,别问那么多问题,不然小心变得像这桌子一样。”
埃布纳不知道克里诺斯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有这么回事,总之安全起见保持安静就好了。
克里诺斯叹了口气,走到了房间的阳台上。目视着窗外的风景,城中富人的宅邸,领主的城堡历历在目。好在新河谷没有什么衣不遮体的苦命人沿街乞讨,庞大的粮食仓库再不济也能解决大家的温饱问题。
“你知道内战的时候图尔花了多久攻下了新河谷城吗?”克里诺斯问道。
“不知道,不在乎。”瑟琳娜答道。
“你呢?埃布纳。”
埃布纳说:“据我所知——一个月。”
“没错,一个月。”克里诺斯说:“占领了银水河岸的图尔军队向新河谷的井里投毒,把井水变成了苦涩的毒汁,很少有人能从这种毒药下幸存。他们昼夜向城里的居民大喊,缴械投降你们就能饮用干净的水源。军心日益涣散,居民开始恐慌,灾荒还未发生之前,新河谷的街头出现了不少因为一壶干净水留下的鲜血。新河谷的领主欧文·罗密欧知道城市坚守不了多久,特别是在这样的动/荡之中更是举足维艰。他下令让守军出城,与图尔军队决一死战……”
“之后呢?”埃布纳问。
“之后……图尔军队把一场会演变成漫长围攻的战斗,变成了单纯的屠杀。”
第十九章:变革前夕2()
叫做杜克的老管家迎着朝阳,领着三人走在新河谷沧桑的城墙上说道:“从这里大家可以一览新河谷的风貌,在天气好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看见旧河谷城水下的影子。心细的先生可能已经注意到,新河谷没有很多老树,或者光洁如新的古迹。这座城市在建立不过300年的时间里遭受了不少苦难,它无言的石壁和龟裂的墙垣都在吐露着不光彩的历史。”
“看上去城里有过一场严重的火灾。”奥格斯特说。
“的确,我的大人,内战时敌人留下的孽债。”杜克说。
诺亚双手扶在城墙上向下看着,说:“我听说是罗密欧领主下令烧掉所有的粮草,和城外的敌人背水一战的结果。”
“恐怕我并没有那么博学多识,我的大人。”杜克说:“我所能知道的,只是战争时期的灾难而已。我所说的,也只是别人告诉我的而已。”
诺亚转过头来瞩目了一下杜克的眼睛,说道:“理所当然,战争时期的灾难而已,没人需要了解的那么清楚……”
“先生们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可以从前面的阶梯下去,直达新河谷的麦芒城区。那里是城里繁忙的集市,洋溢着帝国贤治之下的繁荣。”杜克说:“如你们所知,城里奉为麦穗区、麦芒区和麦秆区。或许有些老土,不过那也是1000年前流传下来的传统名称,是河谷城历史的一部分,没什么人想去改变它。”
“麦芒区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吗?”亚伯问道。
“人民安居乐业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杜克道:“如果亚伯先生实在想知道的话,那里有一个小店。贩卖一些用魔法做成的玩具,有会发光的、有会飞的、有会喷火的、有能结冰的……许多有意思的东西,让所有人停下驻足。当然,它们的价格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钱是我们最不担心的事情了。”诺亚说道:“请带路吧。”
“那里有杰出的铁匠吗?我真的需要搞一身新行头了。”奥格斯特说。
杜克回答道:“当然了,我的大人。有一位铁匠,传闻出师于矮人。”
“好极了。”诺亚说道:“他一定也很了解莫瑞亚钢喽,我们有一把剑需要打造一个合适的剑鞘。”
杜克早就注意到亚伯腰间的短剑,说道:“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这把莫瑞亚钢的剑鞘是怎么遗失的呢?”
亚伯不确定的说:“也许变成炙热的铁水了吧,很久以前。”
“我不应该问的,它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但是我没时间去了解。”杜克说道:“所有事物都有它的传奇,也会继续缔造它们的传奇,而我想尽可能的远离这些故事。”
“为什么?”诺亚说:“故事和传奇没有吸引力吗?”
杜克说道:“我曾经属于一个微不足道的故事的一部分,而那不是一个值得回味的故事。我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日子。让那些窥觑权利的人在它们的城堡里继续空想,我可以找一个饿不死自己的工作,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喝喝小酒就再好不过了。”
亚伯不感兴趣的说道:“除了玩具店,新河谷还有好玩的什么东西吗?”
“大人希望有些什么呢?”杜克说。
“我不知道……也许角斗场,或者赛马场?”亚伯说。
“恐怕这里没有角斗场,曾经有过,但是早就在我们英明的佩里亚尔六世的命令下,和奴隶制度一起废除了。”杜克说道:“在冉特或许找不到一个角斗场,但是在城市的东面确实有一个赛马场。每逢节日和宴请的时候,有些贵族就会在那里举办比赛助兴。当然还会有长枪决斗,如果这些是大人想看的话。”
“会有战斗到死的人吗?”诺亚问道。
“一般情况下不会。”杜克说。
“没错,一般情况……”奥格斯特自言自语。
几人参观完城墙上面的风景,又和杜克一起向麦芒城区前进。一路上,杜克又在说新河谷独特的风情。
石质的冉特建筑包含了各种艺术杰作,每一个浮雕和尖角都不尽相同,传达出神秘、崇高的文化特质。而麦穗城区的建筑,多是仿照旧河谷来还原的,那里还能够看见许多图尔建筑的影子。艾斯提尔、米尔沃斯、旧河谷,这三个是冉特最早的人类城市,追溯起来至少有一千一百多年的历史。
“精灵管制没有摧毁它、解放战争没有摧毁它、内战也没能动摇它,一个绯红之夜却让它永远的离开了历史的视野。”诺亚喃喃道:“杜克先生清楚绯红之夜的历史吗?”
漫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杜克提高了自己音量回答说:“不是很清楚,我的大人。因为没人从那次的灾难中幸存下来,大家都只说是恶魔的作乱。”
“也许有人召唤恶魔交易了什么,用旧河谷城上下所有人的灵魂。”奥格斯特说:“但是为什么没有任何音讯说是谁召唤了它们呢?”
“我不知道,我的大人。”杜克说:“也许只是一场意外,也许恶魔只是喜欢屠戮无辜者。”
“没有恶魔做那样的事情。”面对过恶魔的奥格斯特说道:“恶魔只是蛊惑人心,人类才是彻头彻尾的元凶。”
“就像我说的,我不知道。”杜克说:“而且大人也不会想刨根问底,故事被埋藏了数个世纪一定有它的原因。我们需要做的也许只能是远离这些莫名其妙的猜想,可能会招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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